爱丽丝全名为爱丽丝·安娜·米切尔。
根据保存下来的资料以及一些老人的回忆,爱丽丝是一名金发蓝眼,如同童话中公主一样可爱活泼的女孩。她家世不错,父亲在当时是有名的琴商,母亲是钢琴家,她本人受家庭氛围影响,从小就喜欢艺术,其中舞跳得最好。听说,附近的邻居经常能看到她在母亲演奏时跟着跳舞。
但自从独女死后,爱丽丝的母亲因精神状态不好进入了疗养院,父亲独自离开,几年后回来时有了新的伴侣,但却再也不碰琴了。
这些事雷斯垂德也是第一次知道,毕竟那桩案子是个丑闻,警局巴不得想它不存在,而且案子已经破了,自然只会留下一些关键资料。
他看看旧照片里洋娃娃般的女孩,叹了口气。但想到提姆之前说过的话,又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事真是离奇:“你确定爱丽丝还活着?”
“只有她活着,这一切才合理。”提姆侧头看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景物,头也不回地说。
“可是生活不是小说,很多案件其实是没有小说那样精密的逻辑的。”雷斯垂德想要反驳。他做了这么多年警察,接触过不下百起案件,他知道现实远比想象中要荒诞、不讲逻辑。
“那还有其他解释这些疑问的可能吗?”提姆在说法兰克林二人行为上的那些违和感。
“这些很重要吗?我们已经确定凶手身份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说也很重要。”
车停了,提姆走下了车,看着杂草丛生的荒地,又说:“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确定他们藏在哪里了。”
这是伦敦北部的一处郊外,在二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起震惊伦敦的儿童虐杀分尸案。在当时逃出来的阿曼达·琼斯的口述中,她就是在这里和爱丽丝分开的。
但后来警方调查时,却没能找到线索,也不知道凶手带着爱丽丝逃到了哪里。没想到二十年后,他们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可是……雷斯垂德看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荒地,和荒地北边一望无际的山林,呼出一口气。他冲身后警员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开始行动。
大量警员和警犬涌出,大声互换着夏洛克和失踪流浪汉的名字,一边向着山林深处前进。
一名老警员走之前,对雷斯垂德警探说:“这一幕真熟悉。不过……”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牵着狗离开了。
黑色大狗的尾巴在提姆小腿上拍打一下,提姆看它扭扭屁股跟着走了,视线不由得跟随而去。雷斯垂德叹息道:“他这是觉得我们在做无用功啊。”
“为什么?”
“据说当时他们快要将整座山都翻个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雷斯垂德又问,“爱丽丝真的还活着吗?”
提姆仰起头看看他,说:
“嗯,她还活着。”
*
“她还活着。”
夏洛克被五花大绑捆着坐在木椅上,绳子穿过椅背和椅子腿,将他牢牢固定在了这把椅子上。
他看着阿曼达拿着手指粗细的小刀一刀刀捅进流浪汉身体里,那流浪汉就是之前被阿曼达雇佣假扮法兰克林的人。他还活着,但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地悲鸣,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正用哀求地眼神注视着他。
夏洛克喉结动了动,移开视线,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她没死,她来找你们了。”
法兰克林在一旁帮忙摁住流浪汉不让他乱扭,闻言惊诧抬头,看看夏洛克又看看阿曼达。
阿曼达头也没抬,手上动作如同设定好的机器一样,利刃捅进□□发出闷响,她说:“福尔摩斯先生,你很聪明。”
夏洛克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呈现一种放松姿态,“你们之所以不停寻找杀害诱拐儿童的罪犯,是因为幼年时曾差点遭遇不幸。档案记录中,你曾说是爱丽丝救下了你,是她代替了你,让你活了下去。我姑且这么认为,你是为了复仇,那么这位先生呢?”夏洛克看向法兰克林,嗤笑一声:“哦,旁观者,你看到了一切。”
法兰克林怒视他:“你……”
“让我推测一下你们做的第一案吧!”夏洛克抬高声音打断他,“那只是个意外。威廉姆斯·泰勒(第一案受害者,浮尸)在失踪前一晚去酒吧喝酒,我猜他在醉酒时曾经说过什么,比如他抓了几个孩子,卖了多少钱。在酒吧工作的琼斯小姐刚好听到,他大概说了什么,令你回忆起二十年前。在愤怒中你击晕了他……别否认,虽然不至死,但我检查过尸体头骨,有一小块凹陷。
“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带走了威廉姆斯,叫来法兰克林先生,将其折磨一番后分尸打包抛进河里。你以为他会一直沉在水底,但你忘了雨后的河水冲击有多大,伦敦又经常下雨,装着尸块的袋子最终被冲散,沿着河流飘下。”
夏洛克灰蓝色的眼眸沉沉注视着阿曼达·琼斯:“你们以为你们只会做这一次的。”
“但是爱丽丝出现了。”夏洛克说:“她带着一个被她随手打死的人,请求你们的帮助。”
“出于某种愧疚的心理,你们帮助了她,于是第二具焦尸出现了。至于第三个被包装成礼盒送给警方的……我猜你们一开始是没有这个打算的。毕竟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不是你们做的,你们没有理由继续做下去,收手是你们当时最好的选择,以苏格兰场的办事水平,他们这辈子都抓不到你们。
“所以,是爱丽丝对你们说了什么,才让你们继续行动的?”
昏暗地室内一时间寂静无比,阿曼达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就连之前流浪汉的呜咽声也变得几不可察。
女人抬起头,一双棕绿色的眼睛盯着夏洛克,声音干巴,一字一顿地问:“他们不该死吗?”
夏洛克挑眉:“你真的想做义警吗?那你不如去哥谭。不过你这样的义警大概连小孩都不会喜欢吧。”
“苏格兰场都是群没用的废物,这里有这么多垃圾,他们却连看都看不出来。”阿曼达又低下头,锋锐的刀尖刺入流浪汉眼中,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室内,阿曼达说:“就像这个。”
“吸.毒、赌博、偷窃、诈骗、骚扰女童……如果不是那些孩子们跑得快,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惨剧,而警察根本不会管的。
“像我们这样的社会底层,就算报了警,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会一遍遍问你是不是在说谎,一遍遍让你回忆当时发生的事,”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流浪汉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声音虚弱,“他们质疑你,贬低你,然后随口将你打发走。直到发现是真的,才会像抓犯人一样将你抓进审讯室,质问你。”
那个时候,司法体系还不完善,大部分警察都只是混口饭吃,加上经济差异大,对底层人的歧视十分严重,正常人去报警警方有时态度都不会好,更别说琼斯家这样的家庭了。
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时常存在。
夏洛克的注意也不在这上面,他“哦”了一声:“所以爱丽丝告诉你凶手是谁了。”
二十年前的案子因为最终也没有找到凶手,民众的关注很快转移,等警方抓到人时,已经没人在意了。警局为了压下这桩丑闻,也从未向外透露过。以至于很多人甚至以为当年的凶手至今还在外逃窜。
理论上,阿曼达是不知道的。但结合她过度的挑衅行为,她应该还是知道了。她也因此杀死了第三个人,而第四起,则是为了……
“你们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让警方忽视掉第二名死者。”夏洛克问,“只是为了爱丽丝吗?”
阿曼达目光冰冷:“如果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哦,报答吗?”夏洛克疑惑,“真的不是因为,这是你们欠她的吗?”
砰!哗啦——
夏洛克话音刚落,阿曼达猛地站起,碰倒了一旁放着的水桶。水哗啦啦流出,与流浪汉的鲜血混成粉色的溪流,流到夏洛克鞋底。
他低头瞄了一眼,下一秒头发就被人拽住,硬生生将他拽得仰起头,入目是法兰克林那张粗犷憨厚的大脸,一直没说话的法兰克林粗声粗气地怒吼:“你都知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比尔。”阿曼达的声音冷静,但仍能从中听出里面藏着的惊怒:“冷静点。反正杀了他,就没人会知道了。”
“那可不一定。”即便是这种时候,夏洛克的嘴还是很硬:“我敢打赌,就连小孩都会知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就算了。”
“他”是指法兰克林。夏洛克说:“但你不是这样的人,琼斯小姐。你应该不会在意,也不会愧疚成这样……”
“闭嘴!”阿曼达猛地上前挥起拳头砸向夏洛克。
却不想夏洛克突然伸出一只手打开法兰克林抓着自己头发的手,又弯腰低头躲过这一拳。他竟不知何时解开了绳子!
混战一触即发。
阿曼达·琼斯和比尔·法兰克林并没有受过格斗训练,他们能一再犯下杀案也并不完全是靠的武力。但夏洛克一人难敌四手,加上空间实在狭小,房间角落堆满了杂物,他一时间也很难放开手脚,只能在夹击中不停闪躲。
法兰克林冲过来时夏洛克及时侧身躲过,又顺手拎起椅子猛地砸到男人头上,法兰克林被砸得一时间晕头转向。阿曼达紧随其后,她手里是拿着刀的,夏洛克没能完全躲开,右臂被刀尖划开了一道血口,衬衫瞬间被染红。
他下意识捂住伤口,但女人不依不饶又要捅过来,夏洛克反手揪住法兰克林衣领将他扔向阿曼达,刀尖捅进男人侧腰,痛得他大叫一声,双眼通红着蜷缩蹲下。阿曼达也被误伤同伴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手。
夏洛克趁机俯身摁住法兰克林的脑袋,用膝盖向上用力一顶——膝关节是人类自带的最好武器。夏洛克又嫌不够,又给了几下,将法兰克林撞得鼻血直流,瘫倒在地。
夏洛克这才后退两步,喘着粗气警惕对方起身,却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上膛声。
他身体僵住了。
阿曼达举着枪,胸膛起伏,脸色阴沉。夏洛克看看枪口,缓缓举起双手。
“福尔摩斯先生,你和她说的一样。”阿曼达开口,“你真的很聪明,也很厉害。”
夏洛克挑挑眉:“爱丽丝也认识我?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了。”
阿曼达不理他的话:“她跟我说,我杀不了你。但你终究只是一个人,没有人是不会死的。”
“再见了,侦探。”
她扣动扳机。
“砰——!”
……
提姆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一下磕在地上,蹭破了膝盖和手肘。
一旁的雷斯垂德连忙扶起他,看着他蹭破的大块皮肤,皱眉:“提姆,你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提姆摇摇头:“我没事,得尽快找到夏洛克才是,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现在已经找过大部分地方了。”一名警员看过来,脸上带着疲惫,看向提姆的眼神里都是不满:“你真的不是在骗我们吗?当年我们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找到,现在再找一遍又能找到什么?”
他们已经找了很久,一刻不停根本没有休息过,此时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不满的人也不止这名警员一人。他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质疑。
虽然雷斯垂德警探没有说过,但已经有人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到底是谁提出的。
一个小屁孩。
“闭嘴。”雷斯垂德瞪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还能说话就快去搜!”
“队长……”
“快点!都看什么?有力气就别停!”
那名警员撇撇嘴离开了,连同周围人一起。雷斯垂德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头顶已经西斜的太阳,心中的不安和压力一同涌来。
实际上,他比任何人的压力都大,该不该听信一个小孩子的话,该不该将宝贵的人手用在这里,如果没找到,如果提姆是错……也不知道他的警衔还保不保得下来。
他叹了口气,发现提姆低着头,以为他是被人说了心情不好,安慰道:“没事,就算没有找到,也是我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提姆闻言抬头,惊讶:“啊,不,我不在意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什么?”
“我在想,爱丽丝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是有人救了她吗?她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没有双腿了……”提姆说,“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另一个问题是,当年的凶手也加入了搜查队,对吗?”
雷斯垂德一愣:“对……对!”
他知道提姆的意思了。
如果凶手当年参与了搜查,以对方的警衔也是个小队长了,他完全可以一人带领一支搜查队,小队内全员听从他的指挥,哪里要查哪里不查还不是他说了算?
那他完全可以忽略一些地方。
雷斯垂德立刻叫来之前的老警员,开始询问当年的搜查情况,按照当时的搜查路线,重点排查起未被搜查的区域。
这仍是一项不小的工作,提姆气喘吁吁,脸上带着被树枝灌木刮出的血痕,额头上的汗水滑过伤口,带来阵阵刺痛。
他也没有休息过,那些警员工作了多久,他就同样找了多久。现在小腿麻木,脚底生疼,还有因太过疲惫导致的耳鸣,嗡嗡声在脑海中打转。
他停下来,弯腰扶着双腿喘着气,一旁有人递来了水,提姆就下意识接过了。
可即便是在如此疲惫的时候,他的大脑依旧一刻不停地转动着,仿佛高速运转过热但无法停下的机器,无数信息和人影在里面纠缠交叠又分开。
阿曼达·琼斯、比尔·法兰克林,夏洛克·福尔摩斯、爱丽丝·安娜·米切尔、当年的凶手、救走爱丽丝的人……
脑内的嗡鸣声越来越大,提姆急促喘息着,甚至感到头开始痛起来,但他无法停止思考。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理由、动机。爱丽丝,童话、高贵者,复活之人……
“提姆?”雷斯垂德在叫他的名字,“提姆!”
砰——!
一声枪响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提姆猛地抬起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另一边,夏洛克捂着中枪的肩膀靠在墙上,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但他一时间却没能感觉到疼痛。
距离太近了,他根本无法躲避,见到阿曼达扣动扳机时只来得及侧身,没让子弹射进自己的脑子里。
“下一次你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女人说,她手里依旧举着枪。
夏洛克扯了扯嘴角:“这么小的地方,你不怕跳弹打到自己吗?”
阿曼达没有回答,眼神冷漠却也空茫。
眼见她又要扣动扳机,夏洛克忙出声道喊道:“你不想知道爱丽丝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吗?!”
阿曼达动作一顿,夏洛克语速极快地继续说:“还有她当年是被谁救走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偏偏是在你们杀人后出现?她的双腿已经没了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和谁一起生活又是谁照顾了她?还有那名警察!那个凶手!”
夏洛克盯着阿曼达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是自首的,但自首后又逃跑了。重新被警方抓到时已经疯了,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自首,又为什么会疯掉吗?”
阿曼达很久没有说话,整个室内只能听到夏洛克因疼痛而颤抖的喘息声。大概过了有半分钟,阿曼达才开口,她说:“这很重要吗?她回来了,我见到她了,这才是重要的。”
说完,她再次开枪!
这次的距离稍微拉远了一些,夏洛克也早就预判她了动作,可还是被子弹射中大腿,整个人扑倒在地。但阿曼达的枪里还有子弹,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开着枪,子弹打在狭小室内的墙壁后猛地转弯,射中了她自己的小腿,她却像是没感觉到痛似的踉跄几步,再次瞄准夏洛克。
“砰!”
巨大的声响在室内回荡,只是这次不再是枪响,而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放下武器,举起双手!”
阿曼达动作顿住,她慢慢转身,看到不知何时抵达的警察,他们举着枪,身穿防弹衣,几乎将门口堵住。
后面的夏洛克在缝隙里看到人群中的男孩,矮矮一只,还没人腰高。他呼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太慢了。”
提姆也看到夏洛克,见他还活着,很是松了口气。只是现在还不能完全放下心,凶手手里还拿着枪,仍然十分危险。
但不知是发现自己已经被找到了自暴自弃还是什么,阿曼达抬起的手一点点放下。
“对,就是这样。把武器放下,我们也不会开枪……”
拿着喇叭的警员尽力安抚凶手情绪,却不想下一秒,阿曼达突然将枪口对准地上的夏洛克开了一枪!
但夏洛克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比所有人都先看出阿曼达的意图,及时翻滚躲过这致死的一枪,然后眼睁睁看着阿曼达一枪不中,手腕突然一转朝昏迷的法兰克林开了一枪,正中脑门!
“住手!”
“砰!”
“砰砰!”
警察反应速度不慢,立刻开枪射击犯人四肢,阿曼达双腿无力跪倒在地,手里还是死死抓着那把枪,眼睛盯着夏洛克。
她将枪口抵住自己的下巴,夏洛克瞳孔收缩,大喊一声:“不!阻止她!”
阿曼达的动作却更快,她说:“可惜。我没能完成答应她的事。”
“砰——!”
鲜血溅在夏洛克脸上,阿曼达身体软软地倒下了。夏洛克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后不顾自己身上众多伤口,手脚并用爬到阿曼达身边,抓着对方肩膀喊:“等等!你什么意思?她在哪儿?爱丽丝在哪儿!?”
可尸体不会回答他了。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都太快,警察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凶手突然杀了自己的同伙,又突然自戕。
提姆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脑子里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怎么回事?
是不是哪里不对?为什么……
还是雷斯垂德率先说:“愣着干嘛!快点把伤员带出去!”
暂停般的现场才重新前进,他们把质问无果开始发脾气的夏洛克拖走,提姆被一起带了出去,警察们禁止他看这个血腥的场面。
他坐在车上,没过一会儿,被简单包扎过的夏洛克也被送上了警车,还剩一口气的流浪汉在另一辆车上。
开车的警员没有耽误,立刻启动了车子。
提姆和夏洛克并肩坐着,提姆问:“发生了什么?”
夏洛克说:“阿曼达·琼斯状态不对。”
“?”提姆疑惑。
这一次,夏洛克沉默了很久,就在提姆以为他是因失血犯困时才开口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对。”
“她很愧疚,但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害怕到自杀吗?”
“嗯。”夏洛克重复道,“她很害怕。”
随着车子不断向市区开去,车内重新陷入了寂静,也逐渐远离刚刚发生的一切。
无论怎样,夏洛克最终被救了下来,去医院处理伤口,包扎、开药、住院。提姆也一同被送了过去处理身上被划出的细小伤口,被处理伤口时提姆就坐在夏洛克病床边,听他说被绑时发生的事。
“我不记得在酒吧里发生的事。”夏洛克第一句话就把提姆听得一愣。
他问:“不记得了?”
“进入卫生间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就是在那边。”夏洛克晃晃脑袋,回忆着之前的事。
虽说这桩案子已经结束,凶手都已经死了,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还有许多大问题。
比如爱丽丝,爱丽丝到底在哪里?
“咚咚。”门被敲响了,夏洛克和提姆同时看过去,然后提姆说:“请进。”
他以为会是医生、护士、警察或者是哈德森太太,但进来的人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人。对方一身邮差打扮,探头询问:“谁是提摩西·德雷克。”
提姆愣了下,站起来走过去:“我就是。”
“有您的信。”送信的人说,“对方说让我一定交到您手上。这里签个字吧。”
提姆疑惑,谁给他送信?但还是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签字。邮差拿到签收单,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夏洛克仰着下巴,问他:“谁的信?”
“我……我不知道?”提姆翻来覆去地检查信封,“上面没有寄信人地址,而且对方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可信封上什么都没有,提姆最终还是拆开了信封,铺平里面的纸张。
里面只有一张纸,信纸上的信息也很简单。
那是一首童谣,一首英国很有名的童谣。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①
*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dear——”
歌词断在这里,然后是一个简笔画的哭脸,一个简笔画的笑脸,一个从哭脸指向笑脸的箭头(T_T → ^_^)。
以及最后一句:
“欢迎来到伦敦,提摩西。”
这章超长!七千字!写的我腱鞘炎犯了,还好不是很卡,但是感觉写得差点意思,也不知道讲的请不清楚。
总之,终于写完第一个案子啦![撒花]可以猜猜最后是谁寄的信,感觉暗示挺明显的。就是为了这碟醋包的整顿饺子啊(。)
然后是两个消息。
首先是,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我坑,我自己也害怕,不过这个还有很多东西想写,还有很多醋,加上头一次对一个角色如此上头,所以我会努力写完的。
第二个是,请大家牢记我不会坑,然后因为第一个案子写完,我会休息一周,这一周时间里对第一个案子进行一下总结,纠一下错,说实话我感觉写的很不好,只是觉得先写下去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会重新审视一下。同时也对第二个案子的大纲进行一下调整,再存几章稿。这种文没有存稿感觉我会死掉的……就算有存稿也感觉一塌糊涂。
不要担心,不会坑的!希望下周四更新的时候还能看到大家的评论,没有评论感觉很难过……
很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大家,写的不好,感觉还是有ooc了,感谢大家的包容。其实我知道有读者推了这篇文,我看到了,然后高兴的当天晚上熬夜写了一章,虽然第二天一看感觉不行又删掉了,然后陷入心虚状态(我就这样),但是真的很感谢,每个评论都会让我感觉动力十足。
最后,我真的不会坑啊——大家等我![爆哭]
有问题评论里问我就好!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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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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