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做了奇怪的梦起，安斯埃尔就不自觉地开始观察布鲁斯。
首先，他能确定布鲁斯真的是人类，安斯埃尔用自己能在夜里发红光的眼睛发誓，他绝对不可能看错。
再说，他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品尝到了布鲁斯温热的、偶尔因为某种剧烈活动而激动到沸腾的血液。
当他的獠牙划破那层柔软的皮肤、深深刺进布鲁斯的脖子时，当他的手用力抓住布鲁斯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扯住他的头发时……他感受到的是独属于人类的那种温暖。
想到这里，安斯埃尔感觉自己的獠牙又慢慢伸长，含有微量麻醉效果的唾液正在不断分泌……
好想再喝一口。
可惜布鲁斯是个小气的家伙，从来都只让他浅尝辄止，多喝一毫升都不被允许。
天知道他一个吸血鬼，遇见世界上最令他神魂颠倒的血液时克制得多么痛苦。
布鲁斯对他来说是行走的诱惑，如同彩票头奖之于社畜，暑假作业答案之于假期只剩一天的学渣。和布鲁斯的血液比起来，那些工业合成的血浆饮品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粗糙干砺到能刮伤嗓子的黑面包一样令人难以下咽。
他宁愿饿肚子都不想再吃那些劣质的东西了。
而且最让安斯埃尔郁闷的是，如果他吸食了布鲁斯的血液，布鲁斯一定会用其他令他感到十分羞耻的方式索取好几倍的报酬……
害得安斯埃尔最近看见自己那个装饰华丽的大棺材时都下意识有些哆嗦，昨晚他们在里面翻滚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等布鲁斯终于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快被榨干了。
吸血鬼！快被！人类！榨干了！
安斯埃尔简直想问问布鲁斯是不是发生了变异。
但是安斯埃尔真的觉得布鲁斯也许高估了他一只沉睡了几百年的吸血鬼的自制力。
他到现在还没有把和他挤在一起睡棺材的布鲁斯抓起来关进他的城堡里，也不过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做而已。
爱情究竟是什么，他不太懂。
他只是一只冷冰冰的吸血鬼，千年下来养成的习惯就是喜欢什么就去抢回家。不过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更喜欢用懒散的表现来伪装一下，免得别人太过防备他。
所以是不是他伪装得有点太好了？导致布鲁斯觉得他很无害？
安斯埃尔若有所思。
也许他该让布鲁斯看看他的真面目。
布鲁斯得有些自觉，他早晚会作为自己的宠物，和他一起离开人类世界，被他圈进自己的领地，再也不能离开。
必要的时候他会用锁链把布鲁斯锁起来。
安斯埃尔想起一直被自己放在城堡里的那根秘银和黄金打造的锁链，上面布满卢恩符文，就算是奥丁亲自出手也别想打碎它。
再装饰一些和布鲁斯的眼睛一样的蓝宝石。
然后套进布鲁斯的脖子怎么样？或者脚腕？
他可以把布鲁斯锁进他的棺材里。
安斯埃尔眼眸中的红色沉淀下来，慢慢变成更加浓稠的血色，就好像有岩浆在翻滚。他忍不住又偷偷舔了一下獠牙。
到时候该把布鲁斯关进哪座城堡呢？
罗马尼亚森林里的城堡够古老但是不够华丽，法国都灵的城堡够华丽但不够大，意大利的那个够大但是离人类的城镇太近了，要不然就重新修建一个？
就在安斯埃尔盘点自己的家产时，布鲁斯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
吸血鬼好眠的时间。
布鲁斯看见坐在韦恩庄园沙发上，红着一双眼睛陷入沉思獠牙都呲出来的安斯埃尔，忍不住……了一下。
他可太知道安斯埃尔露出这副表情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了，三百年前他可差一点就成功了。
布鲁斯隐晦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安斯埃尔搂进怀里，亲了一口。
“在想什么？”布鲁斯问道。
“亲爱的，当然是在想你。”应该被我关进哪座城堡，用哪条铁链栓住脖子和脚踝。
安斯埃尔眨眨眼睛，咽下后半句话。
他可不能让布鲁斯有所防备。
布鲁斯咳嗽一声，决定让吸血鬼有点事做，免得一天到晚想着小黑屋play，他是个脆弱的人类，搞不来吸血鬼那一套。
“你帮我去接迪克放学吧？”布鲁斯说道，“我等会正好要去开会。”
安斯埃尔想了想，答应了。
今天他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忙，天眼会的人昨天又来找他商量关于该如何应对奥丁和洛基卷土重来的事——不管是人类方面还是怪物方面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不过当初人类针对奥丁的神像设下的监测魔法确实显示奥丁的神力近期有活跃迹象。
并且正在越来越活跃。
这就是天眼会越来越着急的缘故，奥丁如果想要掀起战争，显然是在人类世界更方便也收获更大。
怪物们数量稀少，还都喜欢隐藏在人群里或者去偏远的地方隐居，有的甚至躲进了异空间，奥丁想让他们参与战争从而收割力量的可能性趋近于无。
越是大规模的战争，奥丁越是能够获得巨大的力量。
而人类，正是族群数量最庞大，同时也是最容易被奥丁挑动的对象。
安斯埃尔没有理会天眼会那些略有些急切的合作请求——比如要求怪物联盟出一部分力量帮助人类监视来自奥丁的神力波动，又或者想办法用魔力构造一个异空间送一批人类进去接受保护之类的。
那些都是最表面的防御措施，安斯埃尔知道那样做根本没用。
就算怪物们集合所有力量在空间里开出一个奥丁也找不到的老鼠洞来，又该由谁进去呢？
想也知道，普通人可没那个资格。
安斯埃尔很清楚，他不希望普通人类消失，而不是让那些心思弯弯绕绕脑子还有坑的政府高官、有钱人活下来。
那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太无趣了。
……
两人坐着车前往迪克和卢卡斯所在的学校，这回是布鲁斯自己开车，阿尔弗雷德并不准备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
坐在副驾驶的安斯埃尔像只好奇猫猫，他东摸摸西摸摸，只差把蝙蝠侠从驾驶座上抬起来研究一下了。
“看上去挺简单的，”安斯埃尔摸摸下巴，看着布鲁斯潇洒的开车姿势，“我觉得我也会。”
汽车的历史远比安斯埃尔沉睡的历史要晚得多，300年前吸血鬼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不需要人力或畜力就能开动的车。
因此他对车的印象还停留在百年前，那些四轮马车或者敞篷马车之类的。
“等会儿我可以教你。”布鲁斯说道，“很简单。”
上次安斯埃尔操控着蝙蝠车从墙上爬过去，由从天上飞出去，给了迪克和杰森一点小小的吸血鬼震撼。
吸血鬼当然不会开车，有需要他会去叫泰德。
不过，和布鲁斯一起学车应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么想着，安斯埃尔有些走神。
紧接着，安斯埃尔的脑袋撞上了挡风玻璃，布鲁斯的防弹玻璃碎了一地。
蝙蝠侠：……
透过没有挡风玻璃的前窗，蝙蝠侠看见了倒塌的大楼和燃烧的火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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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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