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对安斯埃尔来说似乎似曾相识，就好像他以前也站在角落里目睹漫天大火蔓延至整座城市，人们惊恐的叫声不绝于耳，然后，火焰将所有一切燃烧殆尽，不管是人还是回忆。
他突然意识到，他曾经一定经历过这样可怕而汹涌的火焰，他选择旁观，并且满心快意。
这又是为什么？
“安斯埃尔。”布鲁斯看着陷入回忆的吸血鬼，有些担心，“我们先下车。”
他找到泰德拿到了一部分关于300年前的记录——人类的记载当然不会有那些他想知道的东西，可惜凭借泰德手中的权限，他也拿不到更详细的东西。
从泰德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那时候的安斯埃尔像是疯了一样烧掉了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城市。
布鲁斯大概才得到原因——安斯埃尔以为他死掉了。
或许他是死在了300年前，然后灵魂在300年后变成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推了推安斯埃尔的肩膀，并且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安斯埃尔在蝙蝠侠的呼声中清醒过来，他红色的眼睛里仍旧映照着车窗外的火焰，语气带着不满：“别让我抓到放火的家伙，我讨厌被迫改变行程。”
今天是不可能去给迪克和卢卡斯开家长会了，学校那边应该也已经进入紧急状态，毕竟他们距离失火的大楼不过间隔一条街道。
不过布鲁斯知道迪克绝对不可能老实待在学校里，杰森的训练也已经提上日程，这个很有天赋的小子肯定也会跟着一起出现，而卢卡斯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离开学校的机会。
果然，在他们将车开到一个小巷子里时，罗宾、卢卡斯和杰森已经出现了。
只不过卢卡斯和迪克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向着着火的大楼跑去，看得布鲁斯拳头捏紧。
他感觉自己必须等孩子们回家之后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平时打击罪犯没有问题，但是这样的火焰光是凭借他们的正义感可没办法解决，人总该量力而行。
这话最好别让管家侠知道，不然他本人绝对会被管家侠骂到不敢出门。
布鲁斯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键换装，安斯埃尔随手打了个响指给自己加了个魔法，现在他看起来和布鲁斯一样。
很好，今天在同一地点，哥谭将出现三个罗宾和两个蝙蝠侠。
蝙蝠侠的出动不是没有理由的，布鲁斯和安斯埃尔都注意到了大楼内部不正常的安静。
尖叫声出自周围的人群，而那栋正在燃烧的大楼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甚至没有人出现在天台上求救，也没有人出现在大门口。
这显然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布鲁斯也说不出口。
安斯埃尔跟在布鲁斯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靠近大楼。
据蝙蝠侠所知，这栋大楼也是韦恩企业旗下的大楼，平时作为办公大楼租赁给其他公司使用，里面并没有韦恩集团的员工，而是大大小小的公司聚集于此。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并没有下班，这个满是上班族的大楼绝不应该如此安静。
布鲁斯穿过人群，安斯埃尔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站在了燃烧着的大楼前。
三个孩子已经冲进去了，布鲁斯看了一眼安斯埃尔，任由吸血鬼给他套了一层魔法，这才带着面具冲进火场。周围人群的喧哗声更大了。
布鲁斯和安斯埃尔谁都没将这些人的尖叫声当回事，蝙蝠侠在白天出动的时候总是这种待遇，他们都习惯了，就连无聊跟着布鲁斯行动过几次的安斯埃尔都很清楚这一点。
安斯埃尔厌恶这样的高温环境，但他完全没办法看着大量生命消失在他眼前。
冰冻魔法像是不要钱一样被他扔出去，周围的温度原本应该降低到和他的体温一样才对，可安斯埃尔却发现，周围的火焰依旧在持续燃烧，他的魔法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布鲁斯也察觉到了异常。
这栋办公大楼里，人们似乎都沉沉地睡了过去，就连火焰都没能吵醒他们的美梦。连成片的社畜专属格子间里，每张桌子上都趴着一个睡得正香的人，会议室里开会的员工也正好眠。
但这里的火焰马上就要让他们消失在睡梦中了。
布鲁斯扔出液氮，又将角落里的灭火器拿出来。
但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安斯埃尔停下手中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不……不对劲。”布鲁斯取下脸上的防毒面具，结果第一时间就被周围大量浓烟呛得呼吸一窒，于是他急忙又将面具戴上。
“我也觉得不对劲。”安斯埃尔说道，“我的魔法对这里的火焰没有任何用处，这不应该。”
除非有力量超过他的存在。
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明明亲眼看见迪克、杰森和卢卡斯走进这栋大楼，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是陷阱。”布鲁斯说道。
安斯埃尔点点头。
他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不对劲。明明看上去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大火，可却无法被扑灭，他的魔法和布鲁斯的小道具居然全都失效了。安斯埃尔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做了这一切。
“是魔法，有人混淆了我们的感官。”安斯埃尔说道，“我们或许一开始就中招了。”
布鲁斯一惊。
他身上的魔法道具并没有给他任何提示，而这个能够混淆感官的魔法居然连安斯埃尔都没有察觉吗？
究竟是谁？
安斯埃尔拉着布鲁斯向前走，他们沿着奇怪的火焰和沉睡的人类往前，沿途的每一个人都一脸幸福地沉眠着。
再往前走，布鲁斯停下了脚步。
“这里我们刚刚经过了。”布鲁斯说道。
安斯埃尔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
整栋办公楼的构造是回字形，最常见的大落地窗和玻璃外墙将办公室里的社畜们牢牢锁住，沿着每一个方向走都可以回到原地。
所以回到原地不是很正常吗？
安斯埃尔疑惑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走到刚刚他检查过的一个人身边，蹲下身再次仔细观察了一遍：“看这里。”
安斯埃尔凑过去，什么都没发现。
布鲁斯指着这个人的左手：“刚刚我在为他检查的时候，将他移动了5公分左右，但是现在他又回到了原位。”
这听上去像是恐怖故事，比如离开了他们视线的物体就会自己动起来之类的，加上这里又是个莫名其妙燃起无法扑灭的大火，火中还睡着无数昏迷的人类的场景，简直更像是下一秒就要出现一个浑身是血又或者混身焦黑的鬼怪。
“……你平时巡逻的时候也会注意到这些事吗？”安斯埃尔轻轻扯了扯嘴角，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布鲁斯，“能注意到这些，只能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吧，布鲁斯。”
布鲁斯有些好笑地看了安斯埃尔一眼。
他现在倒是不怎么着急了，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幻想，不管是大火还是这些陷入昏迷的人类。
至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斯埃尔和布鲁斯都觉得，他们只要耐心等待，幕后真凶就会出现了。
今天这场面简直像是故意把他们引出来的。
奥丁。
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出现在安斯埃尔和布鲁斯脑海中。
洛基此时应该在怪物联盟的总部，他们通过泰德早已确认过这一点。
那么剩下的、愿意搞出这么大声势又对他们怀有敌意的，恐怕也就只有奥丁了。
“滚出来！”安斯埃尔说道，“藏头露尾的家伙，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魔法光球一个接一个砸在大楼里，巨大的威力让布鲁斯感觉脚下的地面剧烈震动。
周围的环境确实在慢慢发生变化。
他们又看见了跑进大楼的迪克、杰森和卢卡斯。
三个孩子拉拉扯扯继续向前跑去，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他们。
安斯埃尔这回真的生气了。
他讨厌拿孩子开玩笑的人。
吸血鬼缓缓浮在半空中，他张开巨大的翅膀，眼睛微微闪烁红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能让一栋大楼变成一个永远也走不完的迷宫，又将时间也拉入循环，这件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滚出来，耶梦加得。”安斯埃尔说道。
就在‘耶梦加得’这个名字从安斯埃尔嘴里蹦出来后，周围的一切像是变成了一层膜。不管是大火还是人，全都如同隔着水雾在和安斯埃尔打招呼。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角落里出现。
他周身燃烧着可怕的火焰，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色狼皮披风却能在大火中安然无恙。
“好久不见。”他说道，“大约有几千年了？我已经记不得了，法弗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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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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