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最先赶回了家里。和偷溜出去是一样，没有走正门，而是打开了窗户，落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白天穿着的衣服迅速换下来，可还没等他向前迈出一步，房间的灯已经被人打开，提姆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阿尔弗雷德手里还继续握着房间内灯光的牵引绳，而在一旁书桌前的椅子也缓慢转了过来，一个小小身影正微微斜着身体靠着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提姆一瞬间产生了幻视，面前的这个小学生和未来老蝙蝠的姿势逐渐重合在一起，一副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模样。只是……
那头微微卷起的黑发以及带着一点红彤彤的鼻尖让老蝙蝠的严肃减弱了一大半，一双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不会隐藏任何情绪的小孩子将自己的小得意全都写在脸上，甚至有点小孩子装大人的可爱。
现在的室外天气在转冷，而那个红彤彤的鼻尖一看就是长时间待在户外导致的，现在又装模作样地坐在他的房间里……提姆笑了一下。
“请坐。”
小孩子仿佛是房间的主人，眼神看向一旁的沙发，朝他示意，而阿尔弗雷德在打开灯后便自动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提姆乖乖听话，他将手里的“战利品”轻放在桌前，朝着布鲁斯的方向推了过去。
“提姆，”布鲁斯没有看桌子上的东西，反而扬起嘴角，问了他那句前几天问过的一模一样的问题，“对这位哥谭义警，你应该有话要讲。”
只是小学生不再是上次问这个问题时的心虚，而是有证据在握的自信，他终于有了证据。
而提姆看着这副模样的小孩子，终于知道达米安的臭屁行为是从哪里来的了——果然是青出于蓝。
在他耳边的通讯设备中，另外三只小鸟秉着呼气，生怕再暴露更多的东西。
“布鲁斯，我说过的，你既然这么认为，那该有证据。”
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小学生微笑一下，“阿尔弗雷德。”
管家侠很快将照片一张张拿出来放在了书桌上，除了今晚所拍，还有上次那件恐惧毒气事件从戈登警探那里得到的信息。
“撬锁的方法几乎一样，甚至根据戈登警探的描述，你们的身形也差不多，”布鲁斯身体前倾，坐在书桌前显得本来就小孩子模样的他看起来更稚嫩，“而且哥谭义警的出现是你们来到韦恩庄园后才开始了活动，如果你说和你没点关系，那恐怕有点说不过去。”
小布鲁斯的眼睛亮晶晶的，等待着提姆的回答。
“……”
提姆沉默了片刻，不然，他就承认吧……
“等等，”就当他刚打算开口时，小孩子再次开口，“你不要告诉我哥谭义警全都是你一个人，不要骗我，提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但你是三年级小学生。”
来自提姆耳边通讯器内杰森的一句补充。
布鲁斯微微眯眼，“你打绳结的方式和第一个人明显不一样，绝对不止你有问题，对吧，提米。”
完美！布鲁斯感觉自己太帅了！
如果有尾巴，提姆可以明显地看到小孩子的尾巴简直要翘上天——虽然不用有也能看出来。
但是布鲁斯在心中告诉自己，在他们面前要保持自己稳重的韦恩一员的形象。于是他轻咳一声，再次恢复严肃的表情。
虽然在所有人眼里，他的严肃在这张小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提姆还是配合着幼年老蝠亲的表演。
而通讯器内：
——“不愧是布鲁斯，不愧是能成为蝙蝠侠的小学生。”
——“tt，他可是我父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现在明显糊弄不过去了，该想想怎么解释……”
布鲁斯正等着他回答，却忽然看见对方冒出了一句，“都别躲了，出来吧。”，愣了一下又马上意识到，提姆是在对另外三个人讲话。
下一秒，原本关闭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三只小鸟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脸上一个个写着心虚。
小小布鲁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还真是这样啊！
他想起了之前有一次杰森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超级英雄和他的助手一起惩恶扬善的故事，所以……这个故事是真的？！！
压制住了内心的兴奋，布鲁斯重新恢复严肃，他看着房间里的几只小鸟，“我们需要一次正式的谈话。”
“所以布鲁斯少爷，我想明天你的老师可能真的会给我打电话讨论你的翘课事情。”阿尔弗雷德低头看了看手表，“噢，今天。”
*
韦恩庄园，深夜，但灯火通明。
本来用来吃饭的长餐桌前却坐着几个人，而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达米安看着又一次大胆翘课的父亲，欲言又止，端起面前的红茶抿了一口。
迪克看着其他几个人，像是开玩笑一般，“这应该算是bat family的第一次开会吧，最早的一次。”
毕竟，有bat在的地方就有bat family，哪怕是只小bat。
而这只小bat此时正挺直着背部，听到这句话很疑惑地开口，“Bat？”
说话时的布鲁斯紧紧皱着眉，而他这个小表情被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迪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告诉布鲁斯有关“bat”的任何东西，看到其他几人的目光后，急忙改口，
“Well，Wayen family.”
提姆忽然想到了布鲁斯每次拿给他看的笔记本上画着一个狰狞的蝙蝠图案，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眼睛和牙齿，而蝙蝠图案上还画着笼子，似乎在锁着它……
等回到未来，他一定要问问布鲁斯为什么会选择蝙蝠这个形象……
“Wayen family，听起来很不错。”小少爷微笑，似乎很喜欢这个叫法，但是一想到他接下来的打算，小脸立刻再次绷紧，“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我不知道的？”
“……”
明明坐在前面的是个小孩子，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被老蝙蝠盯着看的感觉？四人集体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打算先开口。
布鲁斯只好奇他们掩盖的秘密身份，至于是否可以信任……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问题，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有自己的判断。
看到这几个人没人敢回答，小孩子心中的计划再次成功推进一小步。
“虽然我很好奇你们的真实身份，”小布鲁斯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仿佛在商讨什么重大决策，“但我尊重你们的秘密，不过有一个前提。”
这也是他今天把大家全都叫到这里的最终目的，那就是——
“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晚上出去当哥谭义警的时候，我也要去——”
“不行！”
“不可能！”
“太危险了布鲁斯。”
“No！”
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而布鲁斯就没有那么放松了。
小学生：？？？刚刚不是推进的很成功怎么忽然一下全逆反了？！！
完全没有料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的布鲁斯怀疑地回头看了看阿尔弗雷德，又扭过来看看小鸟们，确认刚才的确不是他的幻觉，他真的没有听错……
“为什么！”
布鲁斯皱眉不解，几乎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管家侠按在了座位上。而四只小鸟也终于发现了眼前的这一幕以及他们的回答怎么看起来如此的熟悉……
啊，是他们缠着布鲁斯要跟着他出去夜巡，被布鲁斯拒绝后的样子。在场的几位几乎都有这么一段……
原来当时老蝠亲的感受是这样的……小鸟们再次集体陷入了沉默。
可是对于小布鲁斯来讲，有哪个小孩子不愿意跟着厉害的义警在外打击犯罪建设哥谭呢！尤其是被他发现这样的义警就在他身边！拜托，这可是超级英雄的小助手诶！
小小布鲁斯仍然不死心地看着在场的四个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在小鸟们的视角中，那就是年幼的batbaby用一双blingbling的蓝眼睛就这么盯着你，看得人heart软软，如果这时候再加上小孩子的一句：“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那将会是绝杀！
在布鲁斯真的讲出这句话前，靠谱的大哥开口，“我答应你，布鲁斯，我们可以带着你出去。”
这句话刚讲出来，连带着阿尔弗雷德在内的几人纷纷看过去，尤其是达米安，脸上仿佛在说“你疯了？”，只有布鲁斯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了期待，等待着迪克继续说下去。
可随即杰森就领会了迪克的意思，他代替对方开口，“我们都可以带你出去，不过我们也有条件。”
小布鲁斯：？
“没错，首先第一件事就是，不能翘课。”达米安靠在椅背上，想到了父亲用来限制他夜巡的条件，现在正是适合用在年幼老蝠亲的时候。
恶魔崽子微笑。
小布鲁斯沉默，他在思考，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有什么问题，我按时去学校就好了。”
“第二件，认真对待你的作业。”提姆也忍着笑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学生毫不犹豫点头，反正对他来讲学校作业简直不值一提，“就这些吗？”
“最后一点，好好训练，不要擅自出去夜巡，不要独自一人去危险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不要自己去——”
杰森的话戛然而止，然后又笑了笑，“就这些。”
小布鲁斯照单全收，他仿佛在看到自己真的和梦里一样，站在哥谭最高处——
“现在就是布鲁斯跟谁出去的问题了。”
达米安率先提出来这件事。
“当然是跟我，我可是最有资历的罗宾。”迪克很自信。
杰森&提姆&达米安：“？”
披风争夺战（错误）
batbaby争夺战（正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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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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