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蝙蝠是夜行动物，蝙蝠养大的小鸟们自然也是如此。
在得到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允许后，他们暂时以保镖和“表哥”的名义待在韦恩庄园。既然回不去，那不如现在这里看着幼年期老蝠亲，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寸步不离保证他的安全。
至于夜巡，自然要继续，杀害托马斯夫妇的凶手目前都还没有落网，与其相信这个时间段的GCPD，倒不如他们自己去查。
只是这几天，至少今天晚上没办法出去了。
不过既然留在了布鲁斯身边，四个人仍然是松了口气，纷纷偷偷溜进迪克的房间。
“多亏了我制定的计划，”提姆双手抱胸，小表情充满了对自我的满意，“咱们才能留在这里。”
“哼，运气好而已。”
达米安不服且嘴硬。
杰森不屑，“你那能叫计划吗？明明是你头脑一拍随口而说的点子。”
“那不叫随口而说，那就叫制定计划！”
眼看着三个人又要日常斗嘴，身后的迪克急忙把人拉开，“能不能好好当保镖了，能不能好好在布鲁斯身边待着了？”
于是大哥几句话，将其他三个人纷纷赶了回去。
*
在经过一晚上的问询后，阿尔弗雷德在他们以“韦恩先生”名义起誓这里停了下来。
布鲁斯沉默很久，“我会付你们薪水，但不用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我要你们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阿尔弗雷德对眼前的小少爷更加心痛，但他没有说别的，毕竟这是一个孩子，时间的流逝会逐渐抚平内心的伤痛。
虽然他的朋友托马斯·韦恩早已经向他交代过自己身亡后对布鲁斯的安排，但现在的布鲁斯实在不适合一个人孤独地待在家里。
当然，他也并不同意布鲁斯随意外出交友，毕竟像那四位“不速之客”说的，本就不太平的哥谭，在发生这桩惨案后只会更加危险。
在确认四个人的身份之前，即便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放心相信他们，但出于他自己对布鲁斯的负责，阿尔弗雷德仍旧保留了一半的怀疑。
老本行养成的习惯迫使他如此。
想到这里，阿尔弗雷德准备好了早饭——本来只有布鲁斯的早餐，但实在是顺手的事，其他人自然也有份。
他将刚出炉的松饼放在盘子内，淋上他自制的枫糖浆，再用水果装饰好后，这才整理干净敲响布鲁斯卧室的门。
与以前不同，最近几天的布鲁斯每天早上都会准时下楼，阿尔弗雷德自然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没有询问，装作一副照旧的模样。
他不问，布鲁斯当然更不会说，两个人在新来的四个人面前保持着良好的默契。直到——
“哇，阿弗，我真的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呜呜呜！”
刚说完就被杰森在桌子下狠狠踢了一脚，眼神警告迪克不要乱讲话。达米安同样十分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迪克，然后盯着布鲁斯跟前放着的一杯牛奶。
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但达米安却看得清清楚楚，布鲁斯松饼吃了不少，但是牛奶却一动没动。
难怪阿尔弗雷德说他和父亲一模一样，一样的除了长相，还有习惯。
十二岁达米安像个成年人一般摇头叹气，他很担忧父亲现在营养不跟上以后怎么当蝙蝠侠，想起了自己每天早上都被阿尔弗雷德微笑提醒，于是他故作深沉，用同样的理由开口道，
“父——布鲁斯，”其他人忽然同时掩嘴清嗓这才让达米安的“父亲”二字及时刹车，“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了这杯牛奶对你没坏处。”
终于轮到他说这句话了！！！真爽。
布鲁斯：“？”
迪克&杰森&提姆：“？”
阿尔弗雷德露出赞同的微笑。
一句话，硬控在场所有人二十秒。
“阿尔弗雷德，达米安同样未成年，他也需要。”
“Yes，master Bruce.”
达米安：“……”
早餐过后，布鲁斯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穿上了小西装校服，他看了看身后仍然穿着日常衣服的达米安，仰头询问管家，“有没有他合适的？”
“我恐怕只能说声抱歉了，布鲁斯少爷，你的衣服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阿尔弗雷德看了眼那张与布鲁斯很相似的脸，“我会请人过来为达米安小先生量尺寸，在你们下课回家后。”
被迫跟着上学的达米安倒是无所谓，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去上学的，以他现在懂的知识学校跟他相比简直是过家家，不穿校服更好，显得他没那么蠢。
当然，他可没有说他父亲蠢的意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父亲布鲁斯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达米安嘴角上扬。
*
今天去学校的车子里，整整齐齐地坐着四个人。
前排两个成年人，后排两个未成年。
阿尔弗雷德负责开车，副驾驶坐着迪克，杰森和提姆本来也要跟来，但布鲁斯却制止了他们。
杰森和提姆有其他事要做，比如，调查某些事情。
布鲁斯并非不相信哥谭警方，但像吉姆这样的人在GCPD内太少，顶多加一个助手哈维。而他本人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是焦点，这并不适合调查。
他有自己的考量。
达米安看着比自己还小的父亲，对方一直看着窗外，一副不爱讲话的高深模样简直深得他心，他看着布鲁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在达米安眼里，父亲算无遗策，格斗技巧更是不用说，意志坚定，不喜形于……欸？
达米安无意中看到布鲁斯的眼神，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面写满了悲伤和疲倦，黑色短发显得这个人毛茸茸的，乖巧，脆弱。
这使得达米安的微笑停滞在一个诡异的弧度，不上不下。
这，这，这是不是得安慰一下？
如果是别人，达米安只会嘲笑。但这是布鲁斯·韦恩，是他爹，是未来会变成蝙蝠侠的他爹，这样一层深厚的滤镜卡在眼底，让达米安根本没有嘲笑的想法，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怎么安慰。
是的，连达米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要让布鲁斯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
但他从来没安慰过人啊！
达米安心中一阵兵荒马乱手足无措一筹莫展。他求助的眼神望向坐在前排的大哥，然而此刻的迪克正在被管家侠言语“审问”。
“格雷森先生，您看起来应该是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年纪。”
“是的，阿尔弗雷德，我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工作。”
他的确是在那里工作，只不过不是现在，这样也不算说谎，祈祷提姆已经准备好了资料。
迪克老老实实地交代，同时给了达米安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让他自己想想办法。
同时后视镜内阿尔弗雷德眼神“无意”中向后看了一眼，正好与达米安对上视线，后者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赶紧移开视线，让他哥自求多福。
达米安看着自己的父亲，即使他安慰起来没经验很棘手，但从来没有想过“放任不管当作没看见”。他回想了一下在他们那个时间点，布鲁斯是如何安慰他的……
父亲的严肃教育，不适配，现在的布鲁斯又不是自己那样的性格。
父亲的耐心解释，不适配，现在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误会。
父亲的夸赞，不适配，现在的布鲁斯又没有做了某件事但没成功。
……
将事情进行了整合的达米安忽然意识到，经常被他诟病不是一个好父亲的布鲁斯曾经对他有这么多的关心……那他都是怎么回应的？
傲娇毒舌，即使被这样的安慰和关心弄的很开心，但他仍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从不对布鲁斯直接表达过他的心情。
十二岁的少年在这一刻忽然得到了反思，虽然很少，但聊胜于无。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虽然，不一定对，做起来也不熟练，但一切都得尝试不是吗。
“父——咳，布鲁斯，”达米安想到了除这三种方式外的第四种，“如果你很累的话，我想你可以靠着我休息一下。”
第四种，指“打直球”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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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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