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现在摆在四只小鸟眼前的问题是，如何名正言顺地回到韦恩庄园。
如果这是在三十年后，他们完全不用想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如果贸然找到布鲁斯·韦恩告诉他“你好，你是我们的养父/父亲”，只会被看成神经病抓进阿卡姆，哦不对，现在甚至还没有阿卡姆。
“那你的称呼还能用吗？阿卡姆骑士？”
在往韦恩庄园去的路上，达米安斜视着杰森，带着完全不友善的微笑。结果被杰森伸手一把按住脑袋，将人捞过来夹在手臂和身体之间，达米安想要还击，迪克急忙将两人分开。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才不是这样！”
“你眼瞎了吗？！”
两人反驳的话同时脱口而出，达米安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杰森摊了摊手，“所以，我们该如何以正当理由进入韦恩庄园？”
提姆：“现在最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是保镖……至于达米安，你可以说你是布鲁斯的远方表哥转学哥谭。”
此言一出其他人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他，每个人脸上都是“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吗这谁想不到”的表情，尤其是达米安，他的表情更精彩，恨不得下一刻就掏出手机搜索问题：
我该如何跟我爸兄弟相称？（PS：我爸是弟，我是兄），下面的回答绝对清一色的“倒反天罡”。
这个决议被达米安当场否决。
但由于其他人的身份比起达米安的实在是正常太多，迪克和杰森几乎瞬间同意，然后反过来试图说服达米安。
“还是可行的，毕竟阿弗都曾经说过你几乎是布鲁斯小时候的翻版，再说了他毕竟是你爹。”
迪·保镖·克试图安慰。
杰·保镖·森同样点头，“谁让你是他最喜欢的罗宾呢。”
提·保镖·摩西：“就是啊，最好的罗宾呢。”
“……真，真的吗？”
达米安微微脸红，忽然从自己看不惯的三个家伙这里得到了莫名其妙的认同真是让人该死的不适，说话都有些不流畅。
其他三个人闭眼微笑点头：是的呢是的呢。
“啧。”
他们真是懂得该如何拿捏自己人。
但在正式进入韦恩庄园之前，他们现在最担心的依旧是布鲁斯目前的心理状况。
该死的小混蛋，真应该好好给他一点教训。
每个人心理都这么想着。
于是趁着月色，四个人悄无声息地再次溜进了韦恩庄园，只不过这次他们直奔布鲁斯的卧室而去。
在迪克成功打开卧室的窗户后，轻轻一跃便跳了房间内。在剩下的三个人接二连三成功着陆后，忽然“啪”的一声，房间有人按开了灯的开关，整个屋子被瞬间照亮，四只小鸟始料不及想要出去，却被床上坐着的小男孩叫停在原地。
“如果你们现在出去，阿尔弗雷德安排的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你们的落脚地。”
小布鲁斯丝毫没有任何恐惧，十分淡然地靠着床头枕，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被子上，甚至语气都听不出丝毫紧张，他就只是坐在那里按开了开关提醒他们别动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只剩下四只小鸟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们本来以为小学生这个点都该睡觉了，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直面撞个正着。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个年纪的……长辈。
四只小鸟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眼前的布鲁斯与他们熟悉的那个布鲁斯完全不同，虽然同样是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但眼前的小布鲁斯看起来更没有棱角，白白净净一小只躺在床上，甚至连声音都少了很多冷硬，是没有变声前的小学生的声音。
“你们是今天上午躲在花园后面的人吧，阿尔弗雷德说的果然没错，家里混进来了几只老鼠，”布鲁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看向他们身后的窗户，“现在看来，更像是几只小鸟。”
他讲话的语调仍然没有任何的语气起伏，如同在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做介绍一般，只是讲话时的微微用力导致泛白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一个努力维持着不退缩不害怕的面具的小孩子。
如果说成年的蝙蝠侠可以将这种情绪在四只小鸟面前藏得滴水不漏，如今的小布鲁斯就算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在他们面前简直相当于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四只小鸟在回过神后，一阵慌乱，这样的老蝠亲他们可没遇见过，再加上这个年纪……啊啊啊没人告诉他们怎么去跟老蝙蝠幼年体沟通啊！
“你们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不管你说还是不说，阿尔弗雷德现在应该在上楼了。”
布鲁斯“善意”提醒道。
不管如何，先打破沉默再说，达米安率先开口，
“父——”
“Well，Bruce，”
达米安一开口就习惯性喊出了那个称呼，差点暴露真相，于是他讲到一半就被迪克快速捂嘴打断。布鲁斯安静坐在床上继续等着他们解释。
迪克感觉背后弟弟们的注视，即使是幼年布鲁斯，但他仍然有种说谎下一秒就要被戳穿的错觉。
顶着这种心虚他硬着头皮开口，“其实，我们受到一位韦恩先生的资助，在他慈善会下的孤儿院长大，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担心你会出事，所以我们想过来提供一些……安全。”
半真半假，但比那个“我们是你的孩子”靠谱多了——虽然这是事实。
说完迪克松了口气，真话掺假话，不愧是他。
其他人点头，背后悄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迪克手臂在身后轻轻挥了一下，表示这完全易如反掌。
“我明白了，所以，他也一样？”
“谁？”
迪克愣了一下，看到布鲁斯看着他们四个人里最矮的那位，顿时警铃大作，达米安这小子，希望他能好好配合。
“噢，你说达米安，他是你哥。”
“什——嗯。”
即便是达米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忽然被这么推出来当着他父亲的面自称是他哥，他仍然是卡了一下。
“当然，是你阿加莎姑妈的孩子。”
迪克补充道。
达米安很不自在地的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反驳，一副兄友弟恭模样。
没等布鲁斯回答，他的房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打开，一位即使在深夜举止依旧十分得体的绅士拿着热武器站在门口，热武器对准了窗边的这四个人，没错，是阿尔弗雷德。
“之前告诉过你们了，阿尔弗雷德正在上楼。”
布鲁斯丝毫不惊讶，倒是眼前的四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个个神色激动，仿佛看见亲人一般直盯着门口的管家，
“阿弗！”
阿尔弗雷德愣住。
等到他视线一一扫过去，看到站在最旁边的达米安时，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可不记得托马斯夫妇什么时候还有个比布鲁斯还要大两三岁的孩子。而且，其他三个人看他的眼神为什么如此热切？
即使是阿尔·前特工弗雷·现管家侠·德，也看不出其中的任何虚假，四双眼睛满满的真挚。
想了片刻，他再次举起了热武器。
糟了，遇上精英特工了。
更糟糕的是，不止一个。
*
深夜的韦恩庄园再次灯火通明。
“无证件，无户口，无信息，先生们告诉我，我该如何证实你们所讲内容的可信度？”
在书房内，穿着睡衣的布鲁斯坐在沙发上，一旁的管家站姿笔直，手上的热武器只是重新装上保险栓，但依旧没有放下来。
“而且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他伸手看了眼时间，“对于一个明天需要上课的小学生来讲，现在你本应该在房间内好好休息。”
坐在布鲁斯对面沙发上的四只小鸟挤成一团默默吃瓜。这幅场景倒是丝毫见怪不怪，在场的每个人都被管家侠“制裁”过，这毕竟是阿尔弗雷德，蝙蝠家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
但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的阿尔弗雷德，好凶好严格。
瑟瑟发抖。
“我想达米安的转学申请已经审批下来了，明天报道的时候可以去学校系统中查看备份文件。”
已经将信息写入学校系统的提姆丝毫不慌，“至于他的身份信息，您可以派人去核实。至于我们其他三个，”
他们再次将同样的理由说给阿尔弗雷德听，管家侠并不会这么被轻易说服，他继续追问，
“为什么不走正门？”
提姆：“为了试探您安排的安保程度。”
“Oh，”阿尔弗雷德挑了下眉，“看来你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一旁的杰森眼看着管家侠再问就问出了真相，他斟酌了一下说辞，尽量以他们熟悉的那个阿尔弗雷德的对话方式讲话，“哥谭市并不太平，先生，如果您信得过我们，我们可以昼夜交替保证布鲁斯·韦恩的安全。”
“——以韦恩先生的名义起誓。”
*
在给四只小鸟安排好房间后，阿尔弗雷德再次跟在布鲁斯身后送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他亲眼看着小孩子躺进被窝准备关门时，他叹了口气讲道，“我并不认为您在遇到危险情况时独自面对是一件多勇敢多值得表扬的事情，勇敢的含义并非如此浅显。布鲁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喊我？”
“如果今天您面对的不是他们，而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怎么办？你让我如何面对你的父母，如何面对你？”
布鲁斯一言不发，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用他的背影回答了阿尔弗雷德。
良久，房门被轻轻关上，门外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小学生布鲁斯指着四只小鸟：“孩子？你们？”
指着自己：“父亲？我？”
这个世界果然疯了（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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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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