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的贴身保镖工作轮到了杰森。
其他人则按照一开始布鲁斯雇佣的理由对着相关人员一一调查——唔，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布鲁斯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达米安也同样参与其中，于是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盯着自己看的杰森，似乎在说“他行为什么我不行？”
杰森看着眼前的八岁小学生，上下扫视一番，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绝了他。
“不，没门，你别想了，我不允许。”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他眨了下眼睛，思考着如何能够说服对方。
“朝我卖萌也没用，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哈？
布鲁斯皱眉，他完全没有卖萌的想法，他的意思是，他才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但是——
“虽然我没这个意思，但你确定你没事？”
他斜了斜身子，看着面无表情但在身侧紧握双拳的杰森，怀疑地问道。
“……”
杰森无话可说。
你又不是长大后的老蝙蝠，怎么观察的这么仔细？！
无意中暴露了的杰森眯了眯眼睛，他面无表情地深呼吸一口气，他要在小蝙蝠面前表现得稳重一些，可靠一些，沉得住气一些。
他看着布鲁斯衬衫袖子折起来露出的胳膊，弱小无力一折就断，揍别人时凶狠到连自己受伤都不care，手上还缠着绷带，这要是让他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算有点本事在身上，那万一受伤了呢！布鲁斯才八岁！他背着老蝙蝠偷溜出去的时候也没这么小！
杰森下意识在心底彻底否决了放任布鲁斯单独出门的决定——至少他离开这里之前，必须要看好眼前的小学生。
“你现在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再说了，哥谭是一个你不了解的城市……”讲到这里杰森停顿了一下，忽略其中的违和感又继续补充道，“至少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些地方并不了解。”
布鲁斯十分平静地反问道，“噢？那你就很了解吗？”
“唔，反正知道的比你多。”
杰森才不管未来的布鲁斯·韦恩对哥谭这座城市有多了如指掌，但现在，面对小学生的他完全处于上风。
“那也只是因为你比我年纪大而已。”
布鲁斯很不服，逻辑清晰地阐述事实。
杰森忽然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论年纪大小这件事——他显然要比布鲁斯小，但无所谓，这可是三十年前，难得有机会欺负欺负老父亲，乐。
于是他疯狂压着上扬的嘴角，挑眉回答，“对啊，事实就是这样，除了知道的没我多，你还打不过我呢。”
布鲁斯看了看体型健硕身材高大几乎快两百磅的杰森：“……”
可恶！
他选择沉默地拿起桌上的报纸，非常用力地抖出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服，报纸挡在自己面前，挡住他的咬牙切齿。
他要找阿尔弗雷德学格斗！学射击！学Chinese康夫！他要大学特学！
扳回一城的杰森心情尤为舒畅。
过了片刻，布鲁斯将报纸稍稍向下挪动，好奇地露出一双蓝色眼睛，“那你这么厉害又是跟谁学的？”
杰森：“……”
够了，到此为止。
只不过一旁的小学生仍然在眨着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布鲁斯又不知道这些，布鲁斯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起码布鲁斯夸他厉害呢。
杰森沉默地给自己洗脑。
见他没打算回答，布鲁斯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所以说没你厉害我出门都不能出去了吗？”
“倒也没有，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房子另一边传过来，下一秒，他手上端着两杯英式红茶和小饼干走到了书房。
“陶德先生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而已。”
“叫我杰森就可以了。”
两人看着小学生的脸上写着抗议。
“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然后再做你想做的事情。”
杰森与阿尔弗雷德互相看了一眼，十分赞同彼此的想法，两个人隔空点了下头。这点小动作被布鲁斯尽收眼底，他看着盘子里的小饼干，妥协地伸出了手。
况且，布鲁斯还没有学会“这是命令”，毕竟在他眼里，阿尔弗雷德是他剩下的最后一位家人，不是仆人。
而杰森·陶德——如他自己所说，只是一个受雇于此的保镖，负责在调查案子的其他时间保护自己的安全——即便如此，布鲁斯也不愿意动不动就高高在上对他各种发号施令，虽然他完全可以下命令表明自己要出门。
在他眼里，大家完全平等。
不过布鲁斯也绝对不会完全听之任之，不然早在阿尔弗雷德发现他在偷偷调查父母死亡案件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布鲁斯回头看着被他钉在墙上的哥谭地图，想到了杰森刚才说的话，“阿尔弗雷德，我想了解这座城市，”说完将椅子又转回来，“当然，在你们的保护下。”
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位成年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城市危险程度布鲁斯自己当然清楚，而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他更清楚，为了不节外生枝惹上麻烦让他们担心，带上他们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然，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微笑点头表示同意，杰森当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布鲁斯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在他柔软的黑色短发下，蓝色眼睛熠熠生辉，脸颊上的几颗小雀斑显得他更加的……可爱。
不经常看到成年老蝙蝠这样的微笑，布鲁斯·韦恩身份下的笑容多少也带着点社交性质，杰森回到三十年前看着年幼的布鲁斯竟还会有这样的笑容，自己像被感染了一样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皱着的眉稍稍松了松，看着布鲁斯的眼神不自觉地放温和了许多。在杰森眼里，眼前的布鲁斯简直是一个在大人面前伪装成熟大人的幼稚小孩子。
还伪装的十分拙劣的小孩子。
没错，一个小孩……如同当时被布鲁斯·韦恩捡走后的自己。
真有意思。
只要自己跟在布鲁斯身边，不要让他擅自去危险的地方，那他的人生就会安全长大，会有很多珍贵的回忆……至少不会全是怨恨，至少，人生没有中断过……
等等，那他自己最珍贵的回忆是什么？
杰森搜寻了记忆，什么都没有想起。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慢慢涌上来，让他嘴角的笑容又消失在原地。
小小的变化却被坐在那里的小学生看得清清楚楚，布鲁斯抬眼穿过报纸上缘瞥见杰森的变化，下一秒又不着痕迹地垂眸，再次看向报纸上刊登的内容。不过他十分好奇，难道，和杰森说过的，死过一回有关吗？
这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里。
不知道杰森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想到自己目前的状态，那他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不打算现在开口，昨天晚上才冒犯过一次，今天继续问那就不礼貌了。
要不还是等他主动说起来吧，这样就能顺水推舟安慰安慰他……算了还是过几天他主动问吧。
虽然他和站在一边的这位体型结实的成年人不是那么熟，但这短时间接触下来，凭布鲁斯对他的了解，杰森绝对不是那种主动向他敞开心扉对自己的死而复生大谈特谈的人。
这人跟他好像。
也正是这样他才一下就知道这个人的想法。
还好他自己藏得好，没让其他人发现，尤其是阿尔弗雷德，不然只会让他平白担心自己，除此以外毫无益处。
想到这里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前的两位成年人一眼，迅速收回视线，将手里的报纸稍稍举高，将自己完全遮挡。
小孩子的思绪就是这样，转来转去最后转到自己身上。
眼看着面前的小学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专注到连盘子中的饼干接连两次拿了个空，向来绅士体面举止得体的管家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小饼干“啪嗒”掉在了桌子上，杰森&阿尔弗雷德抬手拍脑门闭目.gif
虽然相信布鲁斯会选择好自己要走的路，但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实在不难让人眼前一黑……
管家侠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只从报纸下方再次伸出去的绷带小爪子，微笑地看着因为拿不到饼干而从报纸侧面探出的毛茸茸的脑袋。
下一秒，小爪子指向报纸上的一处新闻：【哥谭热心市民深夜抓捕犯罪分子】
“就从这里开始。”
B：NOBODY konws Gotham better than ME!
没人比我更懂哥谭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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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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