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哥谭热心市民？”
阿尔弗雷德倒是不意外。这段时间经常出现这种以“惩恶扬善”为借口实则伤害无辜的家伙。
“Well，master B，”他对此毫不关心地耸了耸肩，与社会新闻比起来，显然眼前的小猴子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家伙，“希望他不会像上一个那样热衷于用气球把人带上天……各种意义的‘上天’。”
布鲁斯没理会阿尔弗雷德在一旁的吐槽，反而仔细看着这篇报道上的每一个字，看得极为认真，随后开始对着在场的两位大声朗读，
“哥谭市深夜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子阻止了街头一起抢劫案，将犯罪分子及作案工具全部绑在一起扔到GCPD门口，夜班值岗警员发现并及时处理……”
布鲁斯的朗读声虽然听起来有些稚嫩，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声音清脆悦耳，只是杰森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
哥谭？深夜？热心市民？GCPD？
杰森心理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天晚上他的确抓了个人扔在了哥谭警局门口。
本来只是去看看凯瑟琳就好，谁想到她正在被人威胁掏钱包。
本来把人救下来就好，但那小混混还威胁他，让他不仅救人，还将犯罪分子绑了。
本来绑了就好，结果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他将人扔在了GCPD门口……
——啊啊啊啊！
睁大了双眼的杰森下意识摸摸脑袋，昨晚的他可没有带任何能够遮挡自己脸的东西！
“……监控拍下了热心市民的一张照片。”
布鲁斯念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报纸上的照片，维持这个动作片刻，随后抬眼一本正经地看向了杰森。
“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杰森：……
布鲁斯这个眼神……不会吧！早知道先找个眼罩戴上了！
杰森眼睛稍稍动了一下，装作十分镇定自若的模样，似乎对小学生的朗诵毫不在意。他走过去随便拿了一个笔记本翻看，实则双眼疯狂往布鲁斯手里拿着的报纸上面瞟，他已然在心中做好了承认的准备。
不就是认下这件事嘛，有什么难，他倒要看看他的帅照在三十年前的报纸上刊登出来是什么效果。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心虚，但又理直气壮的气息……
“好吧，这位热心市民就是——”
等等……
在“我”字脱口而出之前，忽然瞟到了那张照片具体内容的杰森硬生生刹住了车，照片上的人分明是——老！蝙！蝠！的！好！大！儿！
杰森的眼睛从大变小，连带着他的情绪一样起起伏伏，最后眯着眼睛皱眉十分不爽地看着这张照片——这么典型的两半谁他妈认不出来！他甚至连名字都知道！
噢，布鲁斯，你认不出来。
好好好，有些人表面上义正言辞让大家谨言慎行，实际背地里偷偷做热心哥谭人。
虽然没人听，但——迪克，真有你的。
杰森努力克制自己被“污蔑”想要说脏话的冲动，不断地告诫自己现在是在小孩子跟前，小孩子听不得这些。
小孩子可不知道杰森现在的想法，看他停顿在那里半天不开口，布鲁斯十分好奇后面的话，于是他好心地重复关键字来提醒杰森，“就是——？”
“……”
杰森卡在了这里。
他其实想说“混蛋”来着，但看着眼前一副家教良好举止得体的小少爷，还没有变成那个他认识的花花公子，更不是那个他熟悉的揍人稳准狠的蝙蝠侠，有些话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来。
如果面对的是后两者，那他毫无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他们了解的布鲁斯似乎也从不在他们面前说这些——当然，除非是他被逼急了。
“这位热心市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杰森补全了这句话，试图糊弄年幼的老父亲，一边在心中默默为迪克竖起手指并记上了一笔：迪克，你欠我一次。
另一处靠着答案摸索到了凶手住所的某“热心市民”打了个喷嚏，马上就被一旁的两位弟弟瞪了一眼。
布鲁斯还以为杰森知道这位热心市民的相关情报，还耐心地等了他半天，结果发现自己只等到了这么一个回答，于是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瞥了他一眼，随后将看完的报纸整理好，将他感兴趣的内容裁剪下来，阿尔弗雷德在一旁贴心地递上工具。
杰森莫名其妙的不爽，明明糊弄成功了，但小孩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有用的信息。”
布鲁斯低头仔细裁剪报纸。
“是你先问我有什么想说的……”
杰森望向阿尔弗雷德大声喊冤，管家侠握拳掩在嘴边清清嗓子，公正裁决：“嗯……请原谅我这么说，布鲁斯少爷，的确是你先问的。”
好人阿尔！
得到回答的杰森望向布鲁斯，手指阿尔弗雷德，一副沉冤昭雪的模样：“你听！”
布鲁斯虽然心虚，但表面理直气壮，小小身体在书桌前坐直装作大人模样，挑了挑眉一副接受阿尔弗的裁决的样子，“好吧，我原谅你。”
杰森：？
阿尔弗雷德：习惯.jpg
布鲁斯：目移。
杰森忽然在眼前这位理不直气也壮的小孩身上看到了几位令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好好好，难怪他们这些人全都有这个技能，原来源头在你。
布鲁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他这么问杰森当然是有自己的理由，毕竟在这几个人来之前哥谭这座城市可都是像气球人那样以暴制暴的家伙——像这样的人，小孩子下意识在心中将他们归为潜在危险。
而这么“温和”的手段只有家里这几位来了之后才出现在这座城市，布鲁斯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与他们相关的可能。
他怀疑一下多正常啊！怀疑的前提下套路一下更有理由了！更何况，套话失败不就立刻证明四人清白了嘛！
虽然他不完全信任这几个人，但他们提到了父亲……布鲁斯将他们所说的“韦恩先生”顺理成章地理解成了托马斯·韦恩。再加上今天的谈话，布鲁斯对他们的信任再次增加，虽然只有一点。
只不过在他思考时，感受到一道视线直直盯着他看。
布鲁斯：……
他选择不抬头与杰森目光接触——这样就看不出来他的理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杰森不仅看出了他的理亏，还看出来了他不想让杰森看出来的小心思。
小孩子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他眼中，杰森倚在桌边扯了扯嘴角。
呵，小学生，懒得拆穿你。
裁剪好的巴掌大小新闻报纸就这么被布鲁斯拿在手里，回头看向身后的那面墙，打算将它贴在地图上。
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不需要帮助，背着双手十分得体地后退一步，站在了一边。
贴在哪里呢？
布鲁斯站在前方，目光扫视整个墙壁，寻找它应该待在的地方。
找到了！GCPD。
他尝试拿着一枚图钉穿过报纸，GCPD在地图上的位置不高不低，把梯子推过来实在有些麻烦，抬手踮脚也不是够不着。
布鲁斯尝试。
尝试失败。
虽然能够着，但高度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用力。
阿尔弗雷德正打算提供工具，结果下一秒在一旁抱臂的杰森迈步过去——
“等——”
阿尔弗雷德震惊，但他想出声阻止时早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杰森将人从后方抱了起来……
八岁孩童正常体重本就很轻，再加上布鲁斯这些天几乎没有正常吃饭休息，比起正常他还要更轻一些，让杰森轻而易举就能举高高。
“确定是这里？”
“……”
被忽然举起来的布鲁斯没有任何准备，看着刚刚还要仰头踮脚才勉强够得着的地方被瞬间拉近，他下意识回头，在同样是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第震惊。
“……Why did you do this？”
向来亲力亲为的布鲁斯预料到会有人帮忙，但他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形式，他的意思是，即使是阿尔弗雷德最多也只是帮他装上去，从来不会这样将他抱起来——只有父亲和母亲会这样……
“什么？”
杰森不解，因为他被老蝙蝠带回家的时候，老蝙蝠也会这样把他抱起来去拿他够不着的东西。而现在他看见小布鲁斯够不着理所当然地按照同样的方式去帮助他。
——这有什么问题吗？
杰森也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对方。
布鲁斯没再说什么，将图钉按进纸板墙内杰森马上将人放在了地上。
他并不知道布鲁斯的内心活动，而是再次看着年幼的百特曼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孩子不按时吃饭怎么办！
这样下去小孩子早晚要变不良——当然他的意思是营养不良。
让他喝未来的各种蔬菜水果榨汁显然不可能，他一个成年人都嫌弃的东西，小孩子只会更嫌弃。
杰森开始发愁。
hhh父愁者（不是
以及，杰陶，你知道你们罗宾鸟的理不直气也壮是哪里来的了吗（笑
以及写这章的时候脑子里全是那张猫猫和狗狗在正常情况下和做错事的对比图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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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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