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下水道通道内。
随着二人越来越深入,里面的景象就越奇怪。至少在蜘蛛侠看来。
下水道的墙壁每隔一段就会有部分看起来异常残旧,就好像单单那些部分精力了悠长的岁月那般,饱经风霜。
墙皮脱落,里面的墙体裸露,塌陷。
在推开那些塌方的石板时,虽然隔着紧身衣制服的手套,蜘蛛侠都能摸得出其表面已经粉化,一碰就如尘埃般洒落,呛得人咳嗽不已。
这些残破得部分随着深入越来越多,甚至还开始出现了一些例如蟑螂老鼠之类的,干瘪的尸体。
捻起一只老鼠尸体端详了一下。
他皱眉。
“这些老鼠,它们是老死的。”
他丢开它,再次试图挑起对话。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什么吗?介于我们已经,emm,在这里了?”
而卡门只是在表面上专心指路,实际上却在通过仔细回忆她一路走过的线路和方向给其她正在赶过来的自己们导航。
对于蜘蛛侠的问题,她没有给予回答。
虽然他好像不是什么恶人,但她也不确定他是好人。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紧身衣爱好者(变异人)组织。
在互相都有信息差的前提下。
俗话说,祸从口出,她刚落地人生地不熟的,既然之前都没开口,那索性就先把沉默是金贯彻到底吧。
更何况,对方一路上其实已经开口搭话很多次了。
......就算顶着那些粉尘和下水道的恶臭。
卡门在奇怪的地方开始敬佩起了他。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蜘蛛侠逐渐习惯背后人的沉默,并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语言功能有障碍,可惜他还没学手语。
他平常也不是这么的多话,只是自从他下到这个下水道后,他的蜘蛛感应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忽闪忽闪的响,跟坏了一样。
宛若绵密的细刺,刺得他头皮发紧,紧张之下嘴里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但在知道对方疑似哑巴的前提,再继续开口好像有点不礼貌了。
“......好吧。”
一时间,通道内随着他的沉默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和碎石散落的响声。
瞅了眼这个红彤彤的后脑勺,突然耳根清净的卡门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
外部,下水道口入口处。
“谢啦。”
接过赶过来的自己递过来的菜刀,卡门二话不说一下用力砍在了蛛网上。
......效果不大。
这蛛网好像除了硬度还具有一定韧性,这把菜刀有点钝了,她使了半天都没成功解放自己的小臂和手。
“啧。”
她果然还是烦他。
无奈地把刀又递回给了在一边旁观的自己,彻底放弃治疗。
“砍了吧,这样更快。”
她指她自己。
为了不目睹自己的惨状,她刻意闭上了眼。
已经把菜刀举过头顶的卡门无奈道。
“有意义吗?不还是看得到?”
“少废话,至少不是第一人称。”
“......”
这边的卡门在自言自语。
另一边的蜘蛛侠已经开始察觉不对。
在又一次感觉到蜘蛛感应开始响得厉害,但背后的人一个指向把他指去让蜘蛛感应变弱的方向后,他终于没忍住再次开口。
“嘿。”
他停住了。
“是只有我觉得,还是我们真的在原地绕圈子?”
已经不打算再跟随对方指的方向,他一边自行根据自己蜘蛛感应的强弱判断方向前进,一边语气戒备地质问道。
闻言,卡门放下了指路的手。感谢紧身衣怪人一路上在前方开辟道路,另外的自己们赶路的速度又快又顺。
现在只需要再多争取一点时间......
卡门眼睛一眯。
张嘴发出了一声清喉咙的咳嗽声,吸引以为她终于肯坦白什么的蜘蛛侠的注意力。
随后......
直接一个零帧起手,一手抓起他下颌处的面罩就开掀!
“?!!”
果不其然,被他快速反应过来一把捏住了手腕。
“不!不行!”
又惊又怒的蜘蛛侠控制着力道怕用力过度粉碎人家手腕,为了防止自己面罩被整个扯下来,只得用另一只手去从她手下拯救自己的面罩和他的**。
顺便怒是怒他自己。
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先入为主,以为对对方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和愧疚就放陌生人如此靠近自己。
见掀面罩不成。
卡门直接弓腰借力曲膝狠狠顶他腰子,另一只手从他头绕过去十分不讲武德的用两只手指死死扣住他的鼻孔往后扯。
彼得·帕克,蜘蛛侠,纽约市的好邻居。。
他受过伤。跟危险的超级反派拳拳到肉打过,也经历过枪林弹雨和毒气炸弹。但就是没经历过这种不带任何伤害却侮辱性极强的下三滥招式。
但凡。
但凡她再强壮一些,再凶恶些,再致命些,他都能毫不顾忌地直接掀飞她。
可是他意识到她确实只是普通人体质,甚至还比正常要弱一点点,这让他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一时间还真被拖住了。
“放!手!......”
他整张脸都红了。
而各种耍赖的招式都招呼上来,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公报私仇的卡门露出了猖狂的笑容,大声说出了自跟他见面以来第一句话。
“我不!”
......
‘哗啦!’几声。
卡门们费力地合力推开了堵在面前的石块,鬼知道那人是怎么那么轻松移开它们的。
她们向里张望。
内部是一片灰白粉末构成的一个类似溶洞的大空间,地面上洒满了粉化的墙沫,咋一看上去甚至像一小块灰白色的沙地。
她们只能看到里面很小的一部分。
因为里面下水道布置的那些灯很明显已经完完全全报废了,一片黑暗。
但这不妨碍她要做的事。
最先走进去的卡门踩着脚感奇怪,‘嘎吱’作响的灰地前进没几米,就突然感觉一阵恍惚,好像置身于一眼温热,柔和流淌的溪流之中。
那‘水流’是如此的温暖,舒适,愉悦。
那一刻,心神荡漾的她好像忘记了自我,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只想像条随波的鱼儿那般顺着溪流前进,回归【】的怀抱。
不仅是这个卡门。
包括后面几个新进来的都遭遇了同样的问题,即便看到前面人的异况察觉不对想要抵抗,依然无力地成为了泉水中那一尾鱼。
然而卡门并不只有她们。
另外在下水道外‘看直播’的卡门似乎并不受影响,可能是距离限制的问题,亦或者是这股影响不能随着精神链接一路感染。
但也为她敲响了警钟。
毕竟异常里说不定真的有那种能‘顺着网线找上门’的玩意,她必须要有后备计划。
她试了试。
其中一个卡门的眼神短暂地恢复了清明,随后又浑浊了起来。
她了然了。
通过正常的卡门们,也就是卡门局域网,她好像可以撬动那些着了魔一般卡门精神,让她们恢复正常。
但这其实是类似于用别的卡门的精神来挤占这几具壳子控制权,俗称顶号,来达到临时让壳子行动正常的效果。
然而。异常效果的影响一直都在,并未消失。为了对抗这个,等于说是让所有正常的卡门一起消耗精力来抵消负面影响。
她推测如果影响程度越深,她们需要消耗的精力就越大。
卡门默默作出了记录。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需要去消耗精神力什么的,毕竟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让这几个她去到异常体的身边,实现自我价值。
黑暗里。
那股吸引力突然獠牙毕露,从一开始温和地牵引,突然变成了汹涌地漩涡。就算顶号,也后退不了半步了。
好像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完全被篡夺。
她们的头发突然开始变得花白,枯槁。
她们的脸,皮肤都开始如同树皮般周期,开裂,形成一条条层层叠叠的皱纹,随后又在其表面浮现一块块老人斑。
她们的身形突然拔高,又迅速地佝偻了下起来,四肢开始僵硬,步履开始蹒跚。
一低头,嘴里有什么细碎的东西掉落在灰白的沙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一颗颗老旧脱落的腐坏牙齿。
呼吸都开始变得费劲的她们,最终,终于在那漩涡的中央迎来了自己的终局。
恶臭的下水道水渠旁,那细软地沙地上倒下了几个干瘪和因为佝偻蜷缩而显得瘦小的身影,如同木乃伊展中的展品那般。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着一条大概三人宽(或一个标准美国人尺寸宽)的长长地拖痕,轻柔滑过她们的身躯,顺着水渠缓慢离开了。
另一边。
刚结束与紧身衣怪人的缠斗(蜘蛛侠:明明是单方面的骚扰!),并被对方成功找到方式撕开,快速慌慌张张跑掉的卡门神经一紧。
为什么她看到异常体的红点又开始移动了?!
按照资料,它在吃饱后应该会停止移动,在原地休眠才对。难道是分量不够?!
已经对异常不按套路出牌有一定认知的卡门按她自己的理解冷静分析。
她刚刚喂给它的已经是比那个异常体每周一次所记录需要的量要多了。
难道在被收容状态下和在外面乱跑所需要的分量并不一样?
卡门只能这么猜。
她现在只能赌它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差一点点,最好是就差一个她。
不然的话。
下水道里还有一个......
她思维愣了一下,快速把这个挑战她底线的选项排除出去。
吸了口气,她沿着紧身衣怪人离开的路快速赶了过去,也顾不得吸进什么粉尘了,又咳又喘跑得肺都快炸了也一刻都不敢慢。
该死,他怎么跑得这么快?
她又不是什么魔鬼,至于吗!
一路都没看到影子的卡门愤然。随着她的位置跟异常体的位置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
该不会他已经......
不。
他不能!
咬咬牙,再一个水道口拐弯,她终于见到了那个红蓝相间的背影。
他很明显已经受到了影响,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晃晃悠悠幽灵般望面朝的方向一步一步移动着。
见状,卡门终于松了口气。
感谢那异常效果会让人强行慢慢悠悠散步,如果是他正常速度她肯定已经晚了。
提前链接卡门精神局域网开启了顶号状态,她赶忙几步上前向抓住他肩头往后扯......
没扯动。
暗骂了它草莓大福的,控制着距离跑到他前方,加速,冲刺——
一脚踹上他腹部成功让他向后倒去......
好吧并没有。
就是向后了几步。但卡门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她一路踹,一路踹,总算是把他踹出了异常影响的范围。
刚恢复清醒便发觉自己肚子痛的彼得·帕克小小扣了一个问号,但他良好的视力马上瞥到某个即将消逝在黑暗深处的背影。
他瞳孔一缩。
结合自己刚刚的经历,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随即非常好心地。
......一发蛛丝把革命即将成功的卡门拉了回来。
“......”
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的卡门微笑。
她愤怒,她无奈,她咬牙切齿。
她从今天,此刻开始宣布这人就是她的一生之敌。顺便他的蜘丝也成功成为她最讨厌的东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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