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轮廓在光线条件不是很好的天然岛屿溶洞里显得分外模糊，嗓音轻轻勾着，就是一道富含水汽的引诱。
水之国聚集的忍者们纷纷跪下，面对唯一的“执古殿下”，他们心中唯有臣服。
“来，不必约束，你们都是我水之国的大好儿郎、”女性道，纤白的手掌托举：“今日难得一聚，论功行赏，有，欢饮达旦，有，何必拘谨？”
主动摘下蒙住上半张脸的兜帽，露出一张年龄上来但保养极佳的美丽面容，上位者的雍容和慈母样的爱意都在其中，旁边里仓的呼吸都要紧张到停顿了，泉奈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完全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内桑，她在手下面前没有掩饰，是非常有自信的统治者呢。
泉奈示意到。
我点点头：不仅如此，她的心理素质也极为强大，如果换作是其他的大名面对这种场面......
比起政治领袖更像宗教领袖吗？
水之国的大名以极为平和的语气吩咐下这场聚会的安排，在外面打家劫舍的叛逆忍者落在她面前，就像是乖宝宝样地按部就班地做着她的吩咐。
不一会，南海作为邀功的势力就拖着我和泉奈到达大名的脚边。原本简陋的聚会场所已经铺盖上了料柔软的毛毯，一把华丽的小榻也放在上面。女性从容地坐下，下面以里仓为首的忍者们报告这段时间搜罗来的财宝，她眉眼间俱是笑意，红唇轻轻勾着，一副悲天悯人之态。
啊，固定的面具就代表内里相反。
隔着保护的忍者，我只是观察着对方。大名的神态看不出半点懈怠的味道，但与之同样的，那些来自大小贵族沾着血的财宝，也无法让她惊喜。
大概是习惯了吧，习惯就好，习惯就代表她一定会冷漠，这就是权势滋养出的怪物的恶心之处。
“咦？这身装扮......”
大名明显没有认真听忍者的汇报，当泉奈不经意显露了侧脸，她的视线才放在我们身上。
微微附身用手勾着泉奈的脸，她好奇道：“这可真是贵族保养的，你们是谁家的？”
里仓急忙将假身份报告，迫不及待地邀功的姿势。
“火之国……大名？”
出乎意料地，女性有些乏味地抛下泉奈的脸，后者的脸上应景地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名反而笑了，她说，“男人啊，真是自信——因为没有为你赞叹而心生忧愤吗，无聊，”她说，视线转到我这边，“你是他的姐姐？”
我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是的，还望大人宽恕家弟。”
“姐姐、”
大名重复了一下，眉眼染上倦怠，“做姐姐的保护弟弟是常理，但姐姐又为什么要保护弟弟呢？”
泉奈敏锐地发现了这为深藏不露的女性身上的破绽，他努力支起上半身远离她，嘴里却说着，“姐姐一直照顾我有什么不对？看来你这个老女人没有弟弟!”
“住口!”
旁边的里仓瞬间神色转冷，带着手套的手携风狠狠一刮，“闭上你的狗嘴!竟敢对殿下如此……!”
他咬牙切齿，就要让旁边的部下带走泉奈。
“弟弟……”
我装作瞪大眼睛，惊呼道。
“慢、”
大名抬起了葱白的手，仅仅一个动作，旁边的人就全部停下脚步。她起身下榻伸手摸着泉奈扇红的脸，姿势小心怜惜，眼睛却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一边以指甲细微剐蹭着，一边她说，“我老吗？”
她问道，却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答案。
“您看起来风采依旧。”
以一个贵族女性的口吻回答着，我稍微低头，并不直接与之接触。
“我执掌这个国家二十年有余，按照一个女人的岁数，该是退居幕后含饴弄孙。”大名说，轻笑，“但我还在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以手掌盖住泉奈的脸，迫使他无法完整地用口鼻呼吸，大名对里仓点点头，后者会意带着其他人悄悄退下，整个空间只剩下三人。
“唔……”
泉奈的脸变得涨红，大名好奇地观察几秒，“你们这对姐弟挺有趣的，弟弟冲动，姐姐冷静。记得火之国那边出名的宇智波的首领也是女子，想来身为姐姐她也会有类似的表现吧……”
似是不经意，大名说完就上手解开泉奈的衣服，她对我招招手，“面对这种选择你要怎么做？乖女孩，知道上个问题是什么答案吗？”
大名说，“不要禁锢女性的**，这就是我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大名轻轻地笑。
啊……
按照水之国的情形，原本我和泉奈是不准备对大名本身下手的。水之国的忍者经过会议一定会有所动作，回到国内大名掌握的势力与他们斗上是双方默许的事，这个动态只会掌握在白莲和大名两人之间，算内战，外来的干预不会也不能打破他们。
因此探测大名的作风做计划，协助白莲为突破点才是较为常规的做法。
可现在……
“内……桑……”
“执古殿所言……”深吸一口气，我主动靠近她和泉奈。对着女性掌心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我咽了咽喉咙，“我为家中长姊，如没有继承人，招赘也是可能的。”
“哦？”
大名挑起了兴趣，她笑到，“继续。”
“弟弟从小被我溺爱，办事不成，毫无大志，只是因为有继承权便天然享有便利，我……”
我闭了闭眼睛，别过脸，“如若殿下喜欢……”
泉奈呜呜呜地挣扎，将一个心碎又单纯的弟弟形象拿捏得很好，“……!”
“很好、”大名果然很开心，她满足地舔了舔唇角，对我招手，“来，可爱的女孩，对弟弟下手没什么不好的，姐姐教你怎么带着他下奈落……”
将手从泉奈的身上移开，大名笑着对我伸出手，“是死是活都在你一念之间，要记住这种掌握他人生命权力的感觉……喜欢他，就留着，我心情高兴允诺。不喜欢就杀了，有什么问题自己担着可以求我……”
咯咯咯地笑着，大名握住我的手，按到泉奈的颈侧，“动手吧……女孩。”
我:……
看向泉奈，那做了伪装形貌不同，只有眼睛是宇智波纯粹黑色的人，正直直地看着我。
属于泉奈的神色在那张脸上一闪而过，他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意外的，语音又自己缓缓收回。
然后他眨动着眼睛，缓缓的，好像一只降临在花瓣上被雨打湿的蝴蝶。
“我……”
大名在等着。
“内……桑……”
泉奈开口，表情难受，眼睛直直的，他就这么喊着熟悉的称呼。
这应该就是宇智波泉奈的称呼。
“内……桑…………”
他愿意。
我闭上眼睛，手指干脆用力。
“哦，可怜的……”一声哀叹，大名在我手想要攥紧的时候又出声了。她看似怜悯地抓住我的手向上拉着，嘴中却嘲讽道，“一滴眼泪都没有呢妹妹，真是冷血的人。”
“这不是您的想法吗？”
我装成生气的态度，泉奈连忙咳嗽着爬起来挪到旁边，“都已经下定决心……结果您……!”
“真是天真……”大名嗤笑，“你们本就是献给我的礼物，愿意如何玩弄是我的权力，收回承诺自然也是。”
她伸手拍拍我的脸，“怎还如此相信？妹妹，如不是长得好看的一张脸，你们该丢到花舫里……在我这倒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啊啊啊啊那殿下到底想如何？!”泉奈忍不了了，他带着迟缓留下来的眼泪悲愤道，“反复无常也该有个限度!大不了赐我们死好了!”
少年开始唔唔唔地哭着。
“呵呵，瞧你们说的，保住一条命还不高兴？”大名霎时冷下脸，这时她那完美无缺的假面才有了些微的裂缝。
她抚摸着的手加大力度，我咬牙闷哼了声，“殿下……也和刚刚不同了。是因为我们没按您的想法做事吗？”
我挑衅地说，“殿下期待着什么？姐弟反目？倒是您失望了啊!”
“!”
属于女性的脸剧烈地抽动一下，随即大名笑道，“很好，牙尖嘴利……”
拍拍手，忍者们重新钻出来。大名对里仓道，“这对姐弟彼此有真情也不好拆散，一起送去外面当奴隶吧。”
随即她对我们说，“很简单，我大发慈悲给你们个机会。只要你们其中一人受不了，拿着另一个的头颅来见我，这囚禁就一笔勾销。”
“如果不能……就一辈子当奴隶!”
“唔欺人太甚!我们可是火之国的……”
“火之国贵族？林川利家那老头子都被忍联压到养病了，贵族，贵族这玩意迟早……”
停顿下，大名又从容地叹气，“瞧我说什么呢，贵族可也是我的子民……”
下去吧。大名挥手。
不多废话，里仓在指示下立刻让随从拉着我们下去，离去前，大名一眨不眨的注视依旧明显，她仍在看着我。
“哐啷，”
又是蒙眼套着铁链，我们被带到专门关押进献给大名美人的牢房里。
泉奈狠狠地甩下，挣扎着靠在我旁边。这时看管的人都到集会的地方听大名的讲话了，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在我肩膀上蹭蹭被摸过的地方，看四周都无人了，才小声道，“内桑。”
“嗯，辛苦泉奈。”我说。
“做这些不辛苦啦，”意外带着点撒娇味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随着联盟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对外表现的样子也越来越成熟。这样如小时候一样的情态很少见。
软软的头发在脸侧扫着，泉奈说，“内桑看出来了什么？”
思考一会，我说，“（她）对国家拥有强大的掌控欲，本质是个单纯**驱动的人。”
“那她会败在**之下。”泉奈十分了解我，一锤定音。
“没错。”
确定之后的安排，安静一会，“接下来是成为‘外面’的奴隶，看起来是想要用随军的来吓吓可怜的贵族呢。”泉奈笑道，语气却很冷。
他回想起了自己年少的经历，如果说忍者的一生什么痕迹最重，那大概不是单纯的痛苦与爱恨，而是“失去”。
失去亲人，失去机会，失去对未来的期盼，失去渴望明天的心，不断地被剥夺，不断地无能为力——
而现在有个人乐见这种一一剥夺人身上东西的快感，泉奈想，那他一定会让对方亲自感受下这份“感觉”。
“泉奈、”
和缓地唤了声旁边的人，很快恢复正常呼吸的声音就在耳边答到，“怎么了内桑。”
“泉奈是我很重要的人……”我说，想起刚刚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含着水汽的，直白的，隐约带着无望奉献的。
“我……”
“嘘、”
轻轻打断我的话，泉奈又蹭了下颈侧，头发带来细微的瘙痒。他轻快道，“内桑说这些话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了，泉奈当然知道自己很重要。”
只是，他想，一个最终的答案在现在以及未来都不重要，他应该早就明白的。他无数次地提出问题要求答案，要的不过是推迟一个最终结果的到来。
那不需要到来，那也不必到来。
他早就习惯这种望着前方背影的追逐，只要她还在就好，只要她会回头看着他就好。
那双回望他的眼睛……
“内桑会好好保管这份心意吧？”
他说，眼睛闭着，眼前漆黑，只有心跳。
我会一直地诉说，一直地诉说，每一次答案都不变，像今天一样。所以也要像今天一样地聆听它，记住它，不要忘记它。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最近学会了重男的形容。
人会在不同的阶段爱上同样的宇智波重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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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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