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平常的2月,位于东京某地的炼狱家宅院内,一间主卧室内,
一个留着深红色短发的男青年……姑且这么说吧,实际上他今年已经快36岁了,或许马上就不能算作“青年”的范畴了。
不过,光看外貌气质的话,这个男人确实会给陌生人一种“青涩”的欺骗感,说他不到30岁都有人信——前提是他们不知道他高超的剑技,不知道他陷入绝境时迸发出的无尽意志与战斗力。
男人睁开那双和发色一样的赭红色双眼,眨了两下,伸一个懒腰,让自己迅速清醒,
他抬头看向墙面的时钟,点点头,
很好,还是一如既往的5点半整,尽管天色仍在陷入黑暗,
他迅速利落的脱掉睡衣,换上棉质上衣与裤子,戴好花札耳饰,叠好自己的被褥放进衣柜,
做完这一切,深红短发的男人例行瞄向与自己并排靠着的,另一边同款式被褥里熟睡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一头金黄色长发与红色发尾,像火焰一样耀眼。尽管现在的他已过40岁,却总能让陌生人不自觉联想起他青年时代的风采,
至少,在深红短发的男人眼里,无论是20岁、30岁、40岁,还是未来的50岁、60岁、70岁、80岁,哪怕他会变的很老很老,都是一样的。
深红短发的男人在心里轻笑了声,默念着“杏寿郎,早安”便起身推开拉门,出来后再度关上拉门,
他确信自己已经把声响降到最低了,至少几年前找黄发好友试验的结果是:“几乎跟聋了一样没动静!”
简单洗漱完毕,穿过宅院内长长的走廊,他推开厨房的拉门,打开窗户,
“呼——外面下雪了,下的居然这么大么”
男人看向外面鹅毛一样的飞雪,下意识往手中呼了口气,脑海中计算好十分钟的通风时间。
“炭治郎!早!”
一阵中气十足的声线从背后传来,被叫做炭治郎的深红发色男人意料之中叹口气,转过头时的表情有些无奈:
“杏寿郎,虽然说了没用但还是要再说一次!”
“你真的不需要跟我一样5点半起来!”
“炼狱道场的孩子们哪怕上早课都是早上9点开始!而且今天是上学日,没有早课!”
炭治郎的声音不自觉也大了一些,但仍然保证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范围,
“知道了!但我不是被你吵醒的,是自然醒!”
被叫做杏寿郎的男人看起来很认真的点头,尽管炭治郎觉得他压根没听进去,
“你忘了这个!”
杏寿郎将右手直勾勾举到炭治郎面前,手中是一件厚度至少加了一倍的外套。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我没那么冷”
“外面下雪了,对吧?”
“是这样,不过……”
“太阳也会暂时被雪天遮盖住,对吧?”
杏寿郎依旧保持将外套举到炭治郎面前的动作,同发色一样耀眼的金红色双目正炯炯有神盯着面前眨了下赭红色双眼的男人,
“好吧”
炭治郎很快就从这场眼神战斗中“落败”下来,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外套。
“来吧,该给大家做早饭了!”
杏寿郎满意的对穿好厚外套的炭治郎点点头,熟练的和对方同步穿好白色罩衫,
“萝卜已经切好了!接下来是切豆腐对吧?”
蔬菜在杏寿郎飞快的刀法下很快规规矩矩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圆块,
“是的!”
炭治郎一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元气声音应答,一边拧开煤气灶的火焰,取出味增酱罐,舀了一大勺放进锅里,
“青花鱼已经处理好了!一共9条!”
杏寿郎将装有新鲜鱼的竹筐放到炭治郎的菜板旁边,
“好快!不愧是杏寿郎!”
炭治郎总会被对方的速度惊艳到,一边真心实意夸赞对方,一边将穿好的鱼放进火候刚好的炭火炉里烤制。
两人像往日一样一个备菜,一个做菜,配合的十分默契,
炭治郎将最后一碗味增汤放在餐桌上时,杏寿郎也铺好了最后一个坐垫。
“啊!炭治郎先生!兄长!你们好过分!为什么又不叫我起来?!”
一个有着和杏寿郎一样明艳的金黄色长发与红色发尾男人第一个推开客厅拉门,看向满桌早已备好的丰盛早餐,不由得抱怨起来。
“抱歉,千寿郎。想到你已经连续一周在报社加班到晚上9点以后才能回家,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炭治郎笑着对千寿郎做出一个双手合十的道歉手势,
“没错!健康的身体和充足的营养是做一名出色记者的本钱!”
杏寿郎在一边用更大的声音毫不犹豫配合炭治郎的话,
“要说辛苦,炭治郎先生才辛苦吧!明明每天也很晚才回来!”
千寿郎依旧没被说服,有些埋怨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的自家兄长和另一个兄长,
“不辛苦的!我本来就喜欢做菜给大家吃!又开着餐馆!做早餐也是维持厨艺的必要训练嘛!”
炭治郎笑着一口回绝千寿郎的异议,
早知这位男人脾性的千寿郎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坐到自己位置前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一个留着漆黑短发,穿着栗色长衣长裙的女人推开拉门,和大家一一打起招呼:
“杏寿郎先生,炭治郎先生,千寿郎,大家早呀!”
她冲着千寿郎点点头,坐到他旁边,对方同样回以微笑:
“早”
“顺姬小姐,早上好”
“不错,顺姬今天很有精神!早啊!”
“赶了几天通稿,今天交上去后总算能按时下班了……”
顺姬打了个哈欠,不由自主看了眼同样还有点黑眼圈的同行兼丈夫,将自己面前的青花鱼碟子推到千寿郎旁边,
“我也是……”
千寿郎同样甩了下头,将妻子推到自己旁边的青花鱼碟子又推了过去,顺便帮她的碗填满了味增汤。
炭治郎和杏寿郎看着家里的日常一幕,互相冲对方笑了笑,
几个成年人吃了好一会儿,听着走廊不断传来的各种哒哒哒脚步声,和夹杂的几声吵闹声,
当炭治郎就快将自己面前的饭菜吃光时,
“早上好!爸爸们!叔叔!婶婶!”
“早上好!爸爸们!叔叔!婶婶!”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线同时伴随拉门声传到了客厅,声音的主人是一对换好黑色学生制服的双胞胎兄弟,他们有着同样的深红发短发,眨着金红色火焰般的眼睛迅速扫视今天的“早饭菜单”
“早!光寿郎!阳治郎!”
“两位男孩!早!!”
两个男孩用最快速度规矩坐在炭治郎和杏寿郎那一边,说完“我开动了!”便迅速拿筷子吃起来。
“好吃!好吃!”
“真好吃!每次都忍不住说出来!”
“炼狱阳治郎!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课本拿错到你书包里了?!”
一阵急切的声音伴随“刷啦!”的拉门声,一并传到了客厅众人的耳中。
“啊?!不会吧?!桃寿郎!我明明昨晚……”
“昨晚不是让哥哥给你补习数学来着?因为学的太晚,糊里糊涂就……”
光寿郎咽下嘴里的蔬菜天妇罗,迅速对孪生弟弟还原出“事发现场”,
“呃……这……”
“果然!害我找了半天!要不然,我才不会比你们两个晚吃饭!”
“唉……真是……反正课本就在这家里,丢不了,先吃早饭吧桃寿郎”
千寿郎无奈对自己的大儿子叹口气,似乎预见到了堂兄弟三人会在几年内不断循环上演这个画面的未来。
“哦,好吧,我开动了!”
桃寿郎坐在千寿郎旁边,双手合十,吃饭速度明显比双胞胎兄弟慢不少。
“哈啊……妈妈,我好困……”
门外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拉门被缓慢推开,露出一个黑色头发,金红色发尾的小女孩,
“啊!抱歉!樱寿子ちゃん(注:读音chan,总觉得用中文汉字“酱”怪怪的,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粘原文了)妈妈今天起晚了,忘给你梳辫子了!”
饭吃到一半的顺姬立刻起身,拿出皮筋准备给小女儿绑头发。
“要不我来吧……你还没吃完……”
千寿郎的话刚说一半,就被速度更快的炭治郎截胡了。
“我来吧!我已经都吃完了!”
炭治郎微笑着朝弟媳伸手,表情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啊……呃……谢谢,炭治郎先生”
尽管早已嫁到炼狱家多年,顺姬偶尔还是会对这家除千寿郎外的其他男人“过剩的热情”吃不消,
好吧,她会继续习惯的,至少现在已经适应多了,
“都说了不用说谢谢!嗯……今天给樱寿子ちゃん编个漂亮的麻花辫怎么样?”
“好哎!好哎!麻花辫!樱寿子喜欢小伯伯编的麻花辫!”
女孩开心的一跳一跳跑到炭治郎面前,乖乖看着自己的长发在深红短发男人的手中“变魔法”般变成漂亮的麻花辫。
“家里只有我不会编辫子!真是惭愧啊!”
杏寿郎突然中气十足说出一句自省发言,直接逗笑了客厅里吃饭的其他人。
“其实我也不怎么会,爷爷也是……虽然比爸爸还是强多了”
灶门光寿郎适时插了一句话,再次逗笑了客厅里除了炼狱杏寿郎外的其他人。
“大早上的!满走廊都能听到你们叽叽喳喳的噪音!吵死了!”
最后,客厅拉门被一个穿着深色和服,和儿子们一样的金红色头发已有些发白,留着胡茬,眉目皱成一团的老人用力拉开,
老人瞄了眼客厅里吃饭的众人,表情看起来无比嫌弃,甚至还拍了几下耳朵以示抗议,
“早上好!父亲!”
“早上好,槙寿郎叔叔!”
“早上好!父亲!”
“早上好,爸爸。”
炼狱家的四个大人:炼狱杏寿郎、灶门炭治郎、炼狱千寿郎和炼狱顺姬,例行对面前的老人同步鞠躬问候。
“早上好!爷爷!”
“早上好!爷爷!”
光寿郎和阳治郎又一次发挥了双胞胎的默契,同步同动作放下筷子,同样的中气十足对老人问好。
“爷爷,您早。”
桃寿郎的声线明显比两个堂弟柔和不少。
“爷爷!早呀!”
梳好辫子的樱寿子从炭治郎身边跳出,学着家里大人们和哥哥们的样子,朝老人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再蹦蹦跳跳回到自己妈妈身边。
本来绷着脸的老人在看到樱寿子后,面部线条不由得软化了不少:
“早,樱寿子,以及大家”
炼狱家最年长的长者,一家之主,炼狱槙寿郎不紧不慢走到餐桌正中央,朝其他人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起自己面前的饭菜。
其他人则见怪不怪的继续吃饭,除了给杏寿郎盛第10碗米饭的炭治郎,和给樱寿子擦掉嘴角饭粒、汤渍的千寿郎夫妻。
“今天雪怎么这么大?”
“不知道电车会不会受影响,希望不会”
“哇!是不是可以打雪仗了?!”
“那是当然!”
“我和顺姬送樱寿子去幼儿园,然后就搭电车上班了!”
“爸爸们!爷爷!我去上学了!”
“爷爷,伯伯,我上学了!”
“路上小心,你们大家!”
“路上小心!今天都要元气满满!”
站在门口的灶门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朝准备上班的千寿郎夫妻、孩子们挥手示意,
“父亲,今天下雪了,天冷路滑,我和炭治郎送他们就可以了”
想到槙寿郎的身体,杏寿郎不由得担忧起来。
“切!婆婆妈妈的!我可是练过剑的,跟一般老头子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槙寿郎无视长子的叮嘱,却看了眼回去穿好鞋子将钥匙收进腰包的炭治郎,皱了皱眉道:
“倒是炭治郎,你也快出发了吧?电车赶不上就搭地铁,别着急的跟没你店马上就倒闭了一样!这下雪天的……”
“嗯!知道了!谢谢槙寿郎叔叔关心!那我也走了!槙寿郎叔叔!杏寿郎!”
“路上小心!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笑着转身朝父子两人挥手,心情很好的哼着歌,与其他人一块等待最近一班电车。
从熟悉的站牌下车,沿着熟悉的道路行走,炭治郎在一家由传统日式两层建筑改造的餐馆面前停下,
木质的白底牌匾用粗犷刚劲的黑色笔锋写着“灶门食堂”四个字,正门玻璃上则贴着营业时间和餐厅电话。
炭治郎掏出钥匙,打开店门,拧开店里的全部灯光。明亮的暖黄色与木质桌椅迅速冲散了雪天的乌云、阴冷和潮湿。
“今天也要加油!”
炭治郎一如既往握拳给自己打气,迅速利落换好了白色厨师服,拿起扫把开始打扫。
“今天可真冷……呼!炭治郎!你还是第一个到啊!”
一个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人脱下厚厚的外套,和炭治郎一样走到员工更衣室开始换厨师服。
“早!岛田先生!今天雪下的好大,您还这么早过来,辛苦了!”
炭治郎元气满满的笑着回答,一边将垃圾袋系好出门扔到垃圾箱。
“虽然今天下大雪,但还得要做好招待客人的准备啊。”
换好厨师服的岛田熟练地开始拿沾水的抹布擦拭吧台用餐区。
“当然……啊!辛苦了!送到这里就好了!没问题,都送齐了!谢谢你们!”
“天气冷,喝点热茶吧!吃点热乎的!没关系!饭团是我们家今天做多的早饭!家常菜而已!不是什么贵东西!”
炭治郎清点完菜车里的食材清单,坚持给两个负责送菜的青年倒了满满两杯热茶,一人给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饭团。
“哇!老板还是这么慷慨大方!”
“灶门老板就是灶门老板!”
两个男生互相嬉笑推开店门,还不忘调侃其中一个送货员:
“你运气太好了!碰上我们老板这样的人!被太阳似的热情围着,再冷的天都不冷了!”
“哈哈哈!那可不!”
“元太!勇!不要这么随意调侃,给别人造成困扰是很不好的行为。”
炭治郎立刻皱眉盯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一副极其明显的不赞同表情。
“啊呀!知道了!开个玩笑嘛!”
“老板你老是这样认真过头的样子!”
其中一个男生吐了吐舌头,熟稔的在炭治郎“发火”前拽着另一个男生飞快跑到后厨。
“灶门先生的店员还是这么有活力呢,哈哈”
被调侃的送货员却心情颇好的笑笑,丝毫不在意。
“虽然我确实很喜欢他们活力满满的样子,但这是两回事,抱歉,他们太不懂事了”
炭治郎仍旧是一副愧疚的表情,甚至还朝两人鞠了一躬,
“哎呀!正经过头才容易像老头子,明明灶门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嘛!”
另一个送货员直接将调侃的重点转到炭治郎身上,直接让炭治郎有点不知所措道:
“不……你说笑话了!你们才是年轻人!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可不是……我都快36岁了……再过几年就该被叫大叔了”
“我作证!灶门老板就是骗人!”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人抖落掉身上的雪花,开门加入了店内人员的谈话。
“我来这家餐馆应聘时,看面谈的人比我小几岁的样子,那么年轻,还以为老板有事让学徒代替呢。”
“然后,我就放松下来,想着反正都是服务生,就一块吐槽店老板呗”
“谁知道最后……我发现这‘学徒’就是老板本人……啊!现在想想都有钻地缝的冲动!”
“你说,这怪不怪灶门老板长相太不符合年龄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么”
“哈哈,这也算好事么。再说,灶门先生确实跟别的餐馆老板不太一样”
两个送货员跟着女人一起笑起来,倒让在一边写今日菜单的炭治郎涨红了脸:
“里美!不要拽着他们聊个没完啊!不能耽误人家下一家送货工作啊!”
“啊,好吧,对不起啦!那我去准备一下!”
被叫做里美的女人撇嘴摊手,跟炭治郎点点头,便走到另一间更衣室脱下外套系上厨用围裙。
送走两位送货员后,灶门炭治郎将写好今日菜单的黑板按在支架,开门摆在店门口处。
“叮铃铃!”
“喂?我是岛田,哦!稍等!炭治郎!奈美的电话!”
岛田晃了晃手里的电话,炭治郎立刻过去接起道:
“喂?奈美!孩子们都送到学校了么?下雪天路滑,要注意安全呀!”
“欸?你那里突然临时封闭?什么情况?要不要紧?”
“电话里怎么有些吵,还有汽车声?”
“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关系,最近是有些乱,小心一点”
炭治郎放下电话,看了眼围过来听的其他员工们,说道:
“奈美没办法按时到,她家附近好几个街道被临时封闭了”
“奈美姐怎么了?病了?”
元太立刻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语气有些急切。
“那倒没有。”
炭治郎看向窗外街道,摇摇头。
“我记得奈美家住在赤坂见附附近吧,说起来……我有个老朋友也住那,他今早还给我打电话抱怨好几个路口都封闭了,街边乱糟糟的,一堆穿着军装的人在那吵吵嚷嚷的”
岛田抱起双臂,微皱眉头回忆起今早从家出发前的情况。
“军人,又是军人……真是不消停,他们可真是……”
里美不满的抱怨了几句,
“可能是哪里发生了骚动吧。这几年东京乱糟糟的,是该让警察啊……或者军队整顿一下了”
勇用手点着下巴思考起来。
炭治郎的表情却有些严肃,
他收敛了情绪,短暂沉默后呼了口气,露出一如既往的元气满满表情,拍手对大家说道:
“不管他们怎么闹!都不会影响我们今天开业!”
“大家今天也继续加油!”
“是!”“是!”“是!”“是!”
得到其他四人整齐划一的应答后,炭治郎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他将“休业”的牌子翻转到“营业中”,开门迎接今天的客人。
“对了,灶门老板,今天是几号来着?”
换好围裙的里美看了眼窗外仍旧不停的大雪,随口一问。
“嗯,我看看……”
炭治郎瞄了眼墙上的挂历,回答道:
“2月26日”
“快快快!!!”
“跟上!跟上!”
“砰砰砰!”
“我草!”
“灶门老板!灶门老板!”
“来了!”
炭治郎立刻从后厨跑到餐馆内,对喊他过来的客人微笑询问:
“请问您叫我做什么事?”
“外面是怎么回事?乱糟糟的……刚才我甚至还看到了一辆炮车”
“说起来是很怪……今天街边军队格外多,之前几个客人都说听到过枪声”
“是吧?真是!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
客人不满的抱怨着,将一块炸天妇罗放在嘴里咀嚼;
“幸好灶门老板的菜还这么好吃!没让这帮烦人的玩意搅合了!”
客人的脸色在吃到美食后总算缓和了不少。
“非常谢谢!”
炭治郎由衷感到高兴,他真心实意的,希望看到每个人吃到好吃的食物后露出满足表情,
这也是他开设灶门食堂的初心,一直以来,从未改变。
“老板,我听说好几个路口都被封闭了……健太被他奶奶从学校接回来了,说是被值守的军人劝返了。这怎么回事?不会出什么事吧?”
一位女客人盯着窗外来回飞奔的汽车与一阵阵跑走的军人,有些不安。
“请不要担心,我刚刚给健太君的学校老师打过电话了。老师说学校所有学生今天都没来上学,原因是紧急情况管制。不过没对这些孩子造成什么伤害。”
炭治郎用温和的声音,细心安抚着眼前不安的女人。
“话是这么说……这几年日本也好,国外也好,都挺乱的。虽然东京肯定没什么事,我真担心……”
“……”
炭治郎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想了想,走到后厨开始忙活起什么。
等他从后厨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包好的饭盒,
“健太君喜欢吃鸡肉料理,对吧?”
“我做了点鸡肉饭团,不算多,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拿回去安慰安慰他”
“不……这……这怎么好意思……”
女人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非常能理解作为家长担忧自己孩子的心情”
“你一会儿还要回去工作,对吧?别耽误了时间。”
炭治郎依旧维持双手捧着饭盒的动作,微笑的表情不自觉融化了女人的无措,
“谢谢”
女人朝炭治郎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时……
“这是您多付的餐钱,说好了不要钱就是不要!就当给孩子的!”
女人看着深红短发的店老板用如霹雳闪电般的速度飞奔过来,没等自己反应便已将多余的钱币放到了自己手中,又很快用闪电般的速度跑回后厨,让自己愣是看不到人影。
“由美她们和森田主管说的没错,灶门食堂果然是个特别好的餐馆,老板是个特别好的老板”
女人抱着饭盒喃喃自语,甚至不再害怕街边骚乱的军队和在自己面前受伤倒地的士兵。
“听我说啊!我跟你讲!我小舅子……在警卫队当差的!”
“他都看见了!那个财政大臣满脸是血的样子!呕!虽然这贪官就该死!”
“要我看啊……这群贵族老爷……早该死了!切!”
“服务员,再热两瓶清酒来!”
“好的!”
里美朝两个喝醉的男客人点点头,转身朝后厨喊道:
“两瓶热清酒!”
“来了!”
元太接过炭治郎递给自己的两个白瓷瓶,仔细递给里美。
“客人您要的酒,慢用”
里美将清酒小心地轻放在桌上,离开餐桌后下意识呼了口气。
“啊?你家附近也被……”
“何止我家啊,我隔壁邻居在陆军办公室做文职,哎呀我去……你是不知道他们当时乱作一团啊!都怕下一个被杀的是自己!”
“这是要搞什么?听这帮小屁孩骂骂咧咧的,想干嘛?玩杀人游戏?”
“我哥哥说,他们那条街上出去看热闹的都被抓起来了”
“什么?!不会吧?”
“他们车上……车轱辘全是血,人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店内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每桌客人或多或少都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
“喂!那个……来盘大号太卷,再来两条烤鳗鱼!”
“喂!”
“叫你呢!!”
一桌几个喝醉酒的男客人不满的朝有些呆滞的女服务生嚷起来,
“呃……啊!”
“抱……抱歉!对不起,您刚刚需要什么……我没听清”
女人一下子回过神,为自己工作中的失误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
“你这搞什么……”
就在客人准备发火时,一只有力的手拍了拍女服务生的肩膀,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灶门先生……”
女人十分愧疚的小声说着。
“没关系,奈美,我来招呼吧”
炭治郎摇摇头,对着叫奈美的女人露出安抚笑容。
“哦……是老板啊……你要好好管教你的服务员……”
“奈美她身体有点不舒服,给各位带来了困扰,不好意思”
“一盘大号太卷,两条烤鳗鱼,对吧?再多送你们一条烤鳗鱼,如何?”
“呃?免费么?”
“是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
“来来来,喝喝喝!”
听说有赠菜后,男客人们瞬间将注意力又转回到喝酒上,顺带又一轮的“酒桌谈天下”。
将菜品端上客人的餐桌后,灶门炭治郎转回吧台,拿条干净毛巾擦了下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灶门先生,对不起,我迟到了这么久……又忘了客人点的菜”
“不是说了没关系么?”
炭治郎丝毫没生气,反而给旁边的女服务生倒了一杯热茶,
“春夫君和仁君今天都没办法上学了,对吧?”
“嗯……”
女人沉默的点点头,盯着手里的热茶,
“灶门先生,我总觉得不安……”
“现在这个世道,我真怕我的孩子们以后……”
炭治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看了眼奈美,又看了眼餐馆里的客人们,开口道: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孩子们”
“无论今后变的多乱,我都坚定不移支持正道”
“这也是为我的内心,为孩子们负责”
像是觉得这样还不能安抚女人,炭治郎马上开起了玩笑:
“放心吧!至少我永远不会克扣工资,只要灶门食堂还在,你们就不用担心失业养不起孩子!”
听到这句话后,奈美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从来就没担心过这点!他们几个也是!”
“好了!休息完毕,该元气满满招待客人们了!”
女人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热茶,满血复活的离开吧台,继续留意其他桌客人的需求。
“你说老板是火做的还是太阳做的?”
“火吧?总觉得他能把所有人的精力点着!”
“我觉得更像太阳,一个劲的发光发热,我一开始都认为他自带光源,看到谁都晃”
“喂,元太!勇!你们俩又在偷懒!让你们煮的骨汤呢?!”
主厨岛田以一个十分压迫感的姿势,俯视着两个“不务正业”的青年案板厨师。
“岛田先生!你真是……吓死我了!老板都不这样……怎么你就……”
元太故意做出讨饶的抱头状,勇则是一脸淡定指了指旁边的一口大锅:
“骨汤煮好了,我们分别试尝完了,没问题”
岛田仍旧面无表情拿起碟子盛了一勺汤,慢慢细品后才终于点头,
“做的不错,但不可以松懈!”
“炭治郎就是太纵容你们俩了,我需要严厉的矫正你们才行!”
“哦!好的!知道了!”
两个青年立刻站直身体同步点头。
“不过今天可真是……我还以为下大雪人会少呢”
元太侧身看了眼餐馆大厅,撇撇嘴:
“虽然我一直希望灶门食堂生意兴旺就是了”
“你没听客人们说么,尤其是那些喝醉酒的大叔们,说什么军队占领东京啦!要变天啦!杀高官杀大臣啦!”
勇耸耸肩,摆出看热闹的表情:
“反正我是听够了,那些醉酒大叔大爷们,个个都是空有抱负怀才不遇的,一副我比首相都行的样子,啧”
“要我说,有那功夫喝闷酒,还不如行动起来,行动派啊!就像我们老板一样!”
“行了!你们两个臭小子!瞎议论什么!军部、首相、那些大官们想干什么,又不是我们说的算!”
“里美和奈美来了,赶紧看她们要什么菜!”
岛田皱着眉头立刻打断两个青年的谈话,看着拿起点单又开始忙碌的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他由衷希望这样平常的日子能一直继续下去,至少现在来看还不成问题。
“叮铃铃!!”
“喂,您好,这里是灶门食堂,我是灶门炭治郎……哦!是千寿郎!”
转眼间又到了晚上9点,忙碌了一天的炭治郎接过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刻减轻了不少疲惫。
“又要加班赶稿么?”
“顺姬小姐也和你一样么?嗯,我知道,她忙着整理这几天拍的照片”
“我们这倒是没什么事,没有临时封禁,除了奈美她们家”
“给你们送些寿司卷、咖喱饭、热茶当夜宵和明天的早餐吧!没关系!都是今天灶门食堂做剩的……你们不吃……明天也没法卖……”
“噗哈哈哈!灶门先生真是……”
“幸亏隔着电话,不然灶门老板这扭曲的脸,准露馅!哈哈哈哈”
“老板又说谎了!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真想把他这表情拍下来,我非要借台相机!”
两个女服务生和青年厨师看到老板说“做剩的”时古怪扭曲的表情,迅速看了眼彼此后,
再次不厚道的在一边大笑起来。
“你们几个,唉,那是炭治郎对家人的心意,怎么就……”
年长的中年主厨忍不住教育几下这几个晚辈,但看到炭治郎翻白的双眼和变形的五官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拼命让自己嘴角翘的不那么明显:
“好吧……怎么看都是炭治郎自己的问题……”
“我先走了,大家今天辛苦了!”
炭治郎带着一大兜做好的食物,朝着店员鞠躬。
从千寿郎夫妻工作的报社出来后,炭治郎踏上晚班电车,出站时又下意识朝口中哈气。
不知道光寿郎、阳治郎、桃寿郎、樱寿子这几个孩子怎么样了,还有店员和客人的那几个孩子……
炭治郎脑海中闪过这些孩子的身影,想到了今天店里大家议论的话题,思索着……
“欢迎回来!炭治郎!!”
一阵气势响亮的声音顿时将炭治郎从意识世界拉回到现实,果不其然,炼狱宅门口站着那个火焰般高大熟悉的身影。
“我回来了!杏寿郎!!”
炭治郎不由自主充满了力量,今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笑着,大步走到那个等待自己的人面前,和他一起并肩回到他们的家。
“啊,爸爸,你回来了,哈啊……我正要去睡觉”
穿着睡衣的灶门光寿郎打着哈欠,朝关上门的两人点点头,便一头钻回自己的卧室。
“嗯,做个好梦,晚安,光寿郎”
炭治郎朝儿子温柔的挥挥手,
“父亲,今天回来的够晚的,给叔叔婶婶送饭去了吧?”
阳治郎和桃寿郎从客厅里出来,两人手里拿的似乎不只今天的作业。
“嗯,千寿郎和顺姬小姐今晚睡在报社,真的很辛苦。比起来,我能给他们做的太少了”
炭治郎的语气带着一丝心疼。
“怎么会?有小伯伯的饭菜在,爸爸妈妈就永远不会倒下,会有源源不断的活力!”
桃寿郎立刻在一边握紧手臂,对炭治郎做出一副打气的工作。
“噗!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桃寿郎!”
“今早丢失的课本找到了吧?”
炭治郎轻笑一声,随即关切的询问起上午的事,
“找到了……桃寿郎哥的课本在我书包里……是我不小心拿错了”
阳治郎不情不愿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勇于承认就是好样的!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杏寿郎却赞许的用力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力气大到让男孩差点摔个趔趄。
“那个是你们堂兄弟俩画的画么?太阳和火焰的超能力双侠?”
炭治郎伸手指了指两人手里卷起来的纸,
“嗯……是的,虽然你们一看就觉得挺幼稚的……”
桃寿郎却有些难为情,阳治郎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太自在,
炭治郎和杏寿郎互相看了眼彼此,点点头,
“不会!小孩子的想象力和热情是最珍贵的!”
杏寿郎诚恳地揉了下两个男孩的头发,
“太阳和火焰?很好的点子!别忘了,我们家里的人不都被别人叫成‘太阳’‘一团火’么?”
炭治郎再次笑了,赭红色的双眼注视着两个男孩,带着认真而温柔的表情:
“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画就可以了,前提是不要耽误功课哦”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优子阿姨”
“切,优子阿姨是很好啦,但善逸叔叔会哭嚎吧!”
似乎想到什么画面的阳治郎立刻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我有时候也挺弄不懂的,小伯伯和大伯伯是怎么忍受善逸叔叔的暴脾气的?”
桃寿郎像是碰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一样,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跟你们说了好几次了,善逸是个很好的人啦!你们不是总能见到他么……虽然……好吧,我有时候也挺弄不懂他的”
炭治郎有些无奈的说出最后半句话,他实在没办法糊弄孩子们。
“黄色青年……啊不!我妻青年的优点也很多的!真挺多的!不输给炭治郎!比如剑法!速度!特别快!呃……好像不是这两个孩子想听的优点……”
杏寿郎立刻接过对方没能说下去的话,尽管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补充什么。
“行啦!小伯伯忙了一天也很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啦!晚安!”
“爸爸们,晚安!”
桃寿郎善解人意的拉着旁边的堂弟一起朝两人鞠躬,便准备换睡衣洗漱了。
“晚安”
“晚安!!”
两个男人用不同分贝的语气目送两个男孩,刚准备回卧室坐下休息的炭治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
“啊!对了!樱寿子ちゃん怎么样了?千寿郎和顺姬小姐今晚加班,一定没办法从幼儿园接送她了吧?”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替千寿郎他们把她接回家了!晚上我们吃了乌冬面!樱寿子吃了一根棒棒糖!我和父亲监督她刷完牙后,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睡着了”
炼狱杏寿郎立刻接过对方的话,毫不犹豫回答起来。
“啊!真是!我还真忙糊涂了!”
“说的也是,有杏寿郎在,家里不会有问题的!”
两人悄悄看了眼樱寿子的房间,确认小女孩依旧熟睡且没有踢被子后,这才放心下来,轻轻关上拉门。
“这周末我能抽出一天时间,去炼狱道场客串一下临时老师!”
炭治郎拉开两人的卧室拉门,换好睡衣,一边对旁边的男人说起本周的计划。
“哦!太好了!学生们能看到他们最喜欢的灶门老师了!”
杏寿郎十分兴奋,他递给炭治郎一杯早就沏好的热茶,本就粗犷的眉眼和明亮的火焰色双目显得更生动了。
“明明道场的学生们最喜欢炼狱老师!”
炭治郎一本正经的认真反驳挨着自己坐的男人,将一盘烤好的仙贝推到杏寿郎面前。
“不对!是灶门老师!他们总和我说,灶门老师的日之流派剑法最出色!”
杏寿郎很快吞下一整个烤仙贝,咀嚼间隙不忘反驳回去。
“不对!是炼狱老师!明明这些孩子看到你示范炎之流派剑法时喊得分贝声最大!”
炭治郎迅速喝掉一半热茶,毫不示弱的继续反驳。
“不对!是灶门老师!!孩子们说日之流派的招数比炎之流派多不少!!”
“不对!是炼狱老师!!学生们说炎之流派的绝杀技更深奥!招不在多!在于精!”
“不对!!!是灶门老师!!!!学生们说日之流派的绝杀效果更绚烂!”
“不对!!!是炼狱老师!!!!孩子们说炎之流派的火焰内功更耀眼!”
“不对!是灶门老师!!!!!!!”
“不对!是炼狱老师!!!!!!!”
正当两人对峙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卧室拉门突然“唰”地一声被一股巨大的蛮力拉开,
“你们两个!吵死了!!!大晚上的几点了?!”
“知不知道孩子们都睡着了!”
槙寿郎抱起双臂,冷哼一声盯着两个争论的男人,
“对不起!父亲!但我们的房间离孩子们很远!我保证他们不会被吵醒!”
“是的!槙寿郎叔叔!吵到您真的十分抱歉!但我仍然并不打算认同杏寿郎的话!虽然孩子们不会被吵醒这点没问题!”
两人双双朝老人来了个90度深鞠躬,动作幅度大到让槙寿郎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行了行了,我算知道道场学生们那些幼稚的‘流派吵架’是谁教的了!”
“这不是幼稚,父亲!是我的真心话!我真的认为炭治郎的日之流派更出色!”
“不!槙寿郎叔叔,明明炎之流派传承于炎之呼吸法,是最古老的五大基本呼吸法之一,我只是个拙劣的学生罢了!”
“停!”
槙寿郎头疼的摆了摆手,立刻阻止两人又一轮“一决高低”,
“这点破事赶紧给我摆平了!真是……”
“正好,父亲,既然您来了,就商量下……”
“例行检查是吧!知道了!一周以后的上午10点,我会去的!胡蝶综合医院,栗花落院长对吧?那个小姑娘!”
槙寿郎意料之中的打断了杏寿郎没说完的话。
“是的,槙寿郎叔叔,如果香奈乎出急诊不在的话,您就……”
“打电话找她那个医大教授丈夫!知道了!本间医生对吧?那小子1小时内肯定赶到!”
槙寿郎再次打断了炭治郎没说完的话。
“是的,不要忘了,不然我会让善逸、伊之助……”
“还有宇髄他们合力把您抬进去!”
杏寿郎迅速补充完了炭治郎没说完的话。
“……”
槙寿郎被这两人坚决果断的态度噎住了,
面对两对迫切的眼神——一对如自己一样,像团火焰;一对如亡妻,像颗温暖的赭石;
老人不由得心软了不少,
“知道了,我保证”
槙寿郎的沉声应答让两人立刻放心不少,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啊……对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刚把卧室拉门推到一半的槙寿郎再次转身:
“最近时局很不太平,以后怕会更乱”
“今天主公大人给大家分别打电话时,也额外叮嘱了这点”
“千寿郎他们这几天加班写的新闻,肯定和这些有关”
“你们出门时多加小心,尤其是你,炭治郎,来灶门食堂吃饭的客人肯定有军人!”
“这些胡来的玩意,嘁!”
像是想到了什么,槙寿郎的表情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嗯,知道了,我和杏寿郎会小心的,槙寿郎叔叔”
炭治郎认真郑重的点点头,希望能让面前的老人宽心。
“知道了,父亲,您也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杏寿郎目送槙寿郎回到自己房间后,方才关上两人卧室的拉门。
“说起来,宇髄今天跟我说,他跟几个生意上的长期伙伴结束合作了,原因是这些人打算以后转做军队生意。”
“做生意确实难,虽然宇髄搞的有声有色,用他的话说是‘相当华丽’!”
炼狱杏寿郎从柜子里拿出家庭账本,拧开钢笔,写下今天的进出数字。
他翻了翻前几页,对全家9口人的近期总花销轻微叹了口气。
“不过,炭治郎你也不输给他!灶门食堂从开业到现在一直红红火火的!我很早就相信……”
“ZZZ……”
旁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炼狱杏寿郎不用猜就知道来自于谁,
灶门炭治郎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身后是深红发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铺好的双人被褥。
“真的很拼命了,你很棒!炭治郎!”
杏寿郎轻轻抬起这幅熟睡的身躯,一点点将他挪到自己的床垫上,盖好被子,将两边耳朵上的花札耳坠取下,并排摆在对方常放的茶几旁边。
又打了一盆温水,用手测试好温度,拧干毛巾,仔细擦拭干净男人仍旧熟睡的面庞,随后起身,将水倒进洗手间。
自己也一并快速洗漱过后,才又再次悄悄打开并关好两人卧室的拉门。
看到炭治郎仍旧熟睡,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杏寿郎暗自松了口气。
他将灯光调至最暗,想了想,伸出右手,握住炭治郎在熟睡中无意张开的一只手,左手继续记完了今日最后一笔账。
当然,账本上的字迹,仍旧一如既往刚劲有力。
——TBC
鬼灭后传·昭和人物志之一:
灶门炭治郎(1),36岁,炼狱杏寿郎的丈夫,光寿郎和阳治郎的父亲之一。
在妹妹祢豆子出嫁后,于1925年(大正14年)开设了人气平价餐馆“灶门食堂”并担任老板兼主厨,有时在炼狱家道场兼职剑道老师。
炼狱杏寿郎(1),41岁,灶门炭治郎的丈夫,光寿郎和阳治郎的父亲之一。
炼狱家道场的剑道宗师,有时会去“灶门食堂”帮忙招呼客人/写新菜单/试菜。
灶门光寿郎(兄),炼狱阳治郎(弟)(1),9岁,炭治郎、杏寿郎收养的双胞胎兄弟,长相居然十分巧合的拥有炭治郎的深红发与杏寿郎的火焰色红黄色系眼睛(不过颜色更深一些)。
当年被炭治郎以“与我跟杏寿郎先生非常有缘的儿子们”为理由从孤儿院收养。
两人对炭治郎、杏寿郎的称呼均为父亲或爸爸,不过关系近的人都能分清他们在叫谁。
受杏寿郎、炭治郎影响,同样正义感十足、极度重视家人朋友,性格开朗却偶尔有顽固的一面。
炼狱千寿郎(1),35岁,炼狱杏寿郎的弟弟,金顺姬的丈夫,桃寿郎和樱寿子的父亲,《东京每天新闻》(原型参考《东京日日新闻》)报社记者。
因妻子是朝鲜人,千寿郎学习了一口流利的朝鲜语,熟练掌握了朝鲜文的写法,能和妻子的家人用朝鲜语交流。
炼狱顺姬(1),35岁,原名金顺姬(???,Kim Soon-hee),朝鲜京城(即战后的韩国汉城/今首尔)人,早年赴日求学,与千寿郎是大学新闻系同届同学,也是这一批学生里专业成绩最好的。
同千寿郎结婚后改姓炼狱,桃寿郎和樱寿子的母亲,现与千寿郎同在《东京每天新闻》担任记者。
炼狱桃寿郎(1),10岁,千寿郎与顺姬的长子,跟着杏寿郎和炭治郎学过剑道,但剑技并不突出。
炼狱樱寿子(1),6岁,千寿郎与顺姬的次女,即将幼儿园毕业升入小学。
炼狱槙寿郎(1),66岁,杏寿郎和千寿郎的父亲,虽然认可炭治郎且不在意对方改称呼,炭治郎同样将其视作父亲,但出于尊敬仍旧称其为“槙寿郎叔叔”。
因早年酗酒、年岁渐长等缘故身体愈发不好(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后期增加了肝硬化),但威慑力十足的精气神仍不改当年。
我妻善逸(1),37岁,鬼杀队解散后没几年,因“不想闲下来无所事事太没出息”选择去东京拜师学艺,同时也读完了高中。
后在东京电业会社(原型参考东京电灯公司)担任技术人员,负责管理路灯维护、民宅电路维护等电力相关工作,经常和伊之助到炭治郎的“灶门食堂”蹭饭吃。
我妻优子(旧姓小林,出身教师家庭)(1),32岁,从事儿童画报与儿童文学读物相关工作,与善逸经祢豆子的同事介绍认识。
一开始善逸并未对她有特别感觉,直至读了她亲自手绘并撰写故事的儿童画报,逐渐被对方“诚挚且小心翼翼守护孩子们的纯净世界”性情打动,认为她是“非常善良的女人”,不知不觉中就有了“想做她和孩子们最可靠后盾”的心意。
我妻和彦(6岁),我妻秋穗(2岁)(1),善逸和优子的子女。
本间香奈乎(旧姓栗花落)(1),37岁,鬼杀队解散后读了女校,后升入东京的大学学习医学专业,在大学期间结识了后来的丈夫本间英司。
学成毕业后,继承了胡蝶姐妹的蝶屋并改为“胡蝶综合医院”,成为医院院长兼主任医师。
担任医师工作时,香奈乎使用的是自己的旧姓“栗花落”,病人也都称呼她为“栗花落医生”。
本间英司(1),39岁,出身东京富商家庭,为家中次子,香奈乎的丈夫。
高香奈乎两级的同系学长,大学时代被香奈乎认真、执着的求学态度打动,本人也因常年第一的学业成绩被香奈乎多次请教,两人逐渐感情升温。
完全不在意香奈乎从不对他讲述鬼杀队经历的做法,认为“只要现在的香奈乎幸福就够了”。
毕业后留校任教,两人在关东大地震后不久举行了一场“废墟中的婚礼”,意为“劫后新生,给大家带来崭新的希望与鼓励”。我妻善逸、灶门炭治郎、炼狱杏寿郎、宇髄天元、富冈义勇等在日本的前鬼杀队旧识全部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完全支持妻子独立经营医院的事业,有时还去妻子的医院担任“特邀专家”。
本间哲也(10岁),本间拓也(7岁)(1),香奈乎与英司的儿子们,兄弟俩均为父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骄傲。
灶门食堂的成员们:
岛田正一郎(1),56岁,广岛县出身,13岁来东京打拼至今,早年曾在各种餐厅做工,从杂工一步步做到了东京某高级酒店厨师长,后因厌倦达官贵人挥霍浪费的风气与只能做华而不实的奢靡料理而辞职。
吃过“灶门食堂”的饭菜数年后,被灶门炭治郎“怀着最大的热情,每道料理都跟做给自己亲人一样,让每位客人都有回家的感觉”心意打动,毅然决定成为灶门食堂的主厨。
对炭治郎就像对自己的晚辈一样,也很喜欢大嗓门招呼客人的杏寿郎,一点都不觉得他吵。对炼狱、灶门家的孩子们也跟自己亲孙子一样。
佐佐木元太(1),18岁,勤杂工与案板厨师,单纯的热血青年,从山形县某乡下来东京打拼。
堂本勇(1),15岁,勤杂工与案板厨师,12岁便跟着叔叔从宫城县某乡下来东京打拼,在炭治郎、杏寿郎等人的支持下学习读书认字。
前田奈美(1),25岁,服务生,已婚,与丈夫目前有两个儿子。
北川里美(1),22岁,服务生,已婚,与丈夫现有一个女儿。
灶门食堂的成员们有对感情方面敏锐的,也有迟钝的,但随着在灶门食堂工作年限加长,他们或早或晚都察觉到了老板炭治郎和杏寿郎的关系。
不过,两人正直、善良、热情、乐观、积极向上、关心他人等美好品质最终打动了这些老员工们,他们认为“这样生活也挺好的”,也是给予他们独属的善意与体贴。
PS:本来预计是一年一章,每章1万字左右,总共十章,时间跨度正好10年,大纲早就全部打好修订好了。
结果第一章按大纲写了一半就爆字数了,不得不拆成上下两部分orz,再次怀疑话痨如我在这篇完结时会写成多少字。
国庆前尽力更到关键年份吧,毕竟还有门考试,不能拖得太久,而且我本人也很想看完他们的故事。
在我心里,炼狱大哥和炭治郎一定会在生活中坚定携手彼此,并将他们太阳一样的光芒照耀至周围的亲人、朋友们。
现在气氛确实很温馨,但熟悉历史的就知道,以后肯定会越来越难,但他们也一定会渡过难关的,结局一定是HE(其实这个合集里别的oc部分多少剧透了些orz),相信两个长男的智慧和决心吧!
善逸、伊之助、祢豆子等人都会出场的,大家尽管放心!
不知道这种写实向的鬼灭同人有多少人看,但我一定会完结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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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上):1936年(昭和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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