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杀了不少大官!”
“欸……看起来就吓人,这些当兵的,就没有一天让人消停!”
“你们说,军队这是要干嘛,难不成真要把天皇杀死?”
“不对吧,我听说的是……”
“瞧!报纸上都写了,这是叛变!叛变!”
“是啊!你们看照片……噫!这部长尸体的血,比我家的牛血都红!”
东京某处大型批发市场内,菜贩肉贩们正热烈讨论着近期的头条新闻。
“啊!炭治郎!!!”
有个卖猪肉的中年男人在看到熟客后,立刻挥手用洪亮的嗓门打起招呼。
“您好!山下先生!”
炭治郎立刻回以热情的笑容,快速走到这个人的肉铺前。
“还是老样子,5斤精排,5斤后腿肉,对吧?早就给你备好了!都是今儿最棒的部位!”
“嗯,一直以来谢谢您!”
炭治郎仍旧一如既往先来个微鞠躬,接着才是付钱拿过包好肉的纸袋。
“炭治郎,今儿的鲷鱼超级新鲜!我给你留了一条最大的!八折就可以啦!”
肉铺旁边的鱼店老板是个瘦高个男人,他利用身高优势迅速抢到“第二”的位置,
“谢谢青田先生对我们店的关照!您的心意我很感激,但价格还是老样子吧!”
炭治郎熟门熟路再次一口回绝掉“特别折扣”,坚持用全价付了这条鱼。
“炭治郎,来点白菜和小葱么?刚从地里摘的,很新鲜”
“是啊!再来点西红柿吧!有营养,还好吃!我奶奶种的西红柿也是一绝!”
鱼店对面的蔬菜店主是一对祖孙,看到熟悉的深红发色男人后,依旧一前一后朝对方打招呼。
虽然听起来充满小商贩见缝插针的推销味道,但炭治郎早已十分清楚,他就算什么都不买都没关系。
比起推销,他们更愿意像老朋友一样和他聊聊天。
“阿菊奶奶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太好了!健次郎君今天也很元气呢!那就来筐西红柿吧!小葱和白菜也给我一点!”
炭治郎指了指店门口摆放整齐的竹筐,框里的西红柿红彤彤的,捆好的小葱和白菜带着清晨的露水,品相确实跟他们说的一样。
“好嘞!”
被叫做健次郎的少年迅速利落将西红柿框扎好递给炭治郎。
老妇人则又在装有小葱和白菜的布袋里额外放了些黄瓜和土豆:
“给,孩子。你们家人多,多吃点,多吃身体才长得好”
她慈祥的笑容总让炭治郎想起自己过世的奶奶,
“谢谢阿菊奶奶!”
早已明白拒绝无效的炭治郎像以前一样,对着祖孙两人深鞠一躬,认真接受了这份来自祖辈的照顾。
“喂!炭治郎!你弟和弟媳不是大报社的记者吗?这上面的消息是不是他们写的?”
一个卖牛肉的壮汉抓起旁边的报纸,指了指上面写有“叛乱”“兵变”字眼的头条。
“虽然不是千寿郎他们的报社,但消息都差不多”
炭治郎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上面大概写了些什么,反正都是那些。
“你说,炭治郎君,这真的不要紧么?我哥哥的大学同学有在内务省当差的,说这些报纸上的东西都是军部让写的……这……”
鸡肉店的一个青年女店员不安的搓了搓手,
“是啊,我好几个邻居都说,以后东京会越来越乱……报上不是说了么,叛乱!”
“灶门君,你们家不是有好几个大贵族么,肯定知道更多吧,能不能多告诉我们一点啊。白糖给你半价!”
“我们家跟军队、军部没有一点关系,真搞不到什么‘内幕’消息”
“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做的不是好事”
“一想到千寿郎他们加班好几天就为了写这些,我就有点想发火,为他们不值”
“无论如何,随便杀人都是不正义的行为!”
炭治郎毫不犹豫扔掉不知谁递给他的写着兵变头条的报纸,揉了几下眉心,
“炭治郎老板还是这么热血正义啊!”
“果然!我就知道这不是啥好事!炭治郎都这么说了!”
“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第二天不还得过来卖菜?”
“说的也是”
商贩们一边忙着卸货递货收款算账,一边继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推着装满菜肉推车的炭治郎却无心顾及这些东拉西扯的聊天,他抬头看了眼熙熙攘攘的批发市场,表情有些凝重。
总觉得十分不安,如同太阳落山前最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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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东京某区,一家经过改造的,门口用清秀却大气的黑色字体写有“胡蝶综合医院”的大型西洋式建筑内,
“叔叔的例行身体检查已全部完毕”
负责检查的女院长拥有一对粉紫色眼眸,
因早年无限城战斗落下了视力不好的病根,她在工作生活中始终戴着副圆框眼镜,烫成微卷的乌黑长发绑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白大褂前袋上除了医师铭牌和听诊器外,始终别着一个发卡改造的蝴蝶状胸针,
此时,她正仔细翻看检查报告,时不时在上面做些详尽附注,
并排坐在女人对面的炭治郎和杏寿郎不敢有任何声响——既是出于对出生入死老战友的无条件信任,又是出于对医生这个职业的尊敬,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沉默寡言的女院长终于放下写满字迹的报告,喝了口瓷杯里早已冷却的茶水。
她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两位旧友,表情带着细微变化。
“栗花落,请问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杏寿郎有些急切的率先打破沉默。
“是啊,香奈乎,槙寿郎叔叔的气色不太好,善逸前两天来时,还听出他心跳频率极不稳定”
回忆起老人最近精神状态和谈吐画面,炭治郎不安的皱眉道:
“槙寿郎叔叔生病的气味……变重了,虽然他用呼吸法在极力掩盖”
“炼狱先生,炭治郎。”
被叫做香奈乎的女院长先叫出两个人的名字,看似轻飘飘的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和我想的一样,除了糖尿病外,槙寿郎先生高血压的症状也变重了。除了原有药物外,必须再加上降血压药,还要长期吃下去,不能停药”
“我知道了!还有呢?”
杏寿郎毫不犹豫的点头。
“心脏总体状况比去年糟糕一些,但目前没有明显的心脏类大病前兆”
“你们多注意一些就好,但发现心跳不对劲或揉胸口次数过多的话,还请务必及时告诉我”
“嗯!明白的!我们会注意的!”
炭治郎立刻认真的一一答应。
香奈乎看着紧盯自己,生怕遗漏任何一丁点细枝末节的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轻笑出声:
“已经没有其他需要嘱咐你们的了,松口气吧”
那对火焰色跟赫灼色的双眼瞬间凝固几秒,又同步迅速眨了几下,似乎没能及时接收到香奈乎刚刚传达给他们的信息。
香奈乎不紧不慢的,像早就预料中一样,再次用没有太大波澜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真的没有额外医嘱了哦。小葵会带着你们拿药的,记得按时盯着槙寿郎先生吃药”
“啊,哦!”
火焰色跟赫灼色的双眼再次同步朝彼此的主人看了看,默契点点头,
第三次同步时,则是转回香奈乎的方向,
“非常谢谢!栗花落!每次都帮了我们大忙!!”
炼狱杏寿郎真心实意用招牌的响亮音色表达感激。
“香奈乎,一直以来都受你和本间先生的照顾了,谢谢!”
灶门炭治郎干脆又一次对着面前的女人来了一个郑重的90度深鞠躬。
“噗哈!”
香奈乎的脸上终于绷不住,她抬起手,眉眼弯弯的笑出声。
她将写好的新一轮医嘱装订成册递给两人,又将开好的处方递给刚刚进门的神崎葵。
“这次又增加了好几种药物么……真是”
看到处方清单的葵皱了下眉头,
“不过,只吃药还是比较好的结果!考虑到槙寿郎叔叔现在的身体状况”
像是觉得刚才的话不妥,葵立刻换成鼓励表情,朝两人做了个握拳手势,成功获得来自炼狱杏寿郎力度劲道十足的拍肩和灶门炭治郎声音嘹亮的“谢谢!!”
“这次还是老规矩,是吧?”
看着又恢复浅笑眉眼目视自己的香奈乎,炭治郎无奈又安心的笑着叹口气。
“当然,胡蝶综合医院永远不对前鬼杀队队员和他们的家属收取诊疗费”
“没关系!这边也是老规矩!下次来灶门食堂吃饭时,多送你们一家四口10份高级便当!”
杏寿郎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自顾自直接强调起灶门食堂的铁律。
“是的!灶门食堂永远不对前鬼杀队队员和他们的家属收取餐费!”
炭治郎很快补完了男人的后半句话,表情同样是一脸正气。
“那是不可以的,炭治郎,炼狱先生”
“有空我当然会带着英司、哲也和拓也继续光顾灶门食堂的”
“但我们早就说好了,至少我们一家给成本钱,不然就不去吃了”
香奈乎却像没听到两个男人刚才的话一样,她将鼻梁上的镜框用食指向上推一推,转头开始翻看其他病人的病例本,
“栗花落!”
“香奈乎!”
杏寿郎和炭治郎仍旧是固执地不赞成。
“妈妈!”
门口一个留着短发,穿着浅灰色衬衫和同色系裤子的男孩试探性喊了声,香奈乎抬头看向自己儿子,微笑点下头便继续投入整理病例的工作中了。
“炼狱叔叔!”“灶门叔叔!”
男孩很有礼貌的朝两人打着招呼。
“是哲也!有阵子不见了!这次看你又长高了!”
看到前鬼杀队好友孩子的炭治郎,心情总是很好:
“你能帮我说服下你妈妈么?”
“不——行!”
哲也故意拖长了调摇头,表情逐渐像一个小大人般回答道:
“妈妈说了,要学会遵照自己的内心!尤其是有利于我们成长的事!”
“不劳而获的食物是没有味道的!小孩子吃了也不会好好成长!”
“所以,为了我和弟弟拓也的健康着想,灶门叔叔和炼狱叔叔不能白送灶门食堂的菜!”
“啊?这……这是什么道理?”
“哪有这回事?!”
“香奈乎怎么这么教你???这是哪种教育方式啊!”
炭治郎此时像吃到了什么味道古怪的东西,眼睛瞪大,下巴张的更大,想反驳什么却发现统统被噎住了舌头,
“学会倾听自己真实的声音,这不是炭治郎曾经教过我的么?我认为很有道理,就这么教导我的孩子们了”
“这是孩子们自己独立思考后的结论,作为家长的我自然要尊重”
香奈乎仍旧是云淡风轻般的轻飘飘声线,手中却开始了翻阅最新医学论文合订本的新工作。
“……”
炭治郎难得被搞到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杏寿郎却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响亮的笑声,声波甚至震到办公室窗外的树枝都有些轻微颤抖。
“杏寿郎??”
炭治郎满脑疑惑,有些呆愣的盯着旁边的男人眨了下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也挺好的!!!”
“大家果然都是很好的人!!!”
杏寿郎心情很好的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
“满走廊都能听见你的笑声!吵死了!”
神崎葵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院长办公室,手里拿着几个把药物分好类的大号纸袋。
“对不起!”
“对不起!”
杏寿郎和炭治郎条件反射般直接冲着葵鞠躬道歉。
“妈妈,炼狱叔叔和灶门叔叔还是这么有趣呀”
“是不是再过十年他们也还是这样子?”
哲也看着眼前的画面,笑着摇摇头,
得到香奈乎的允许后,男孩抽出书架上一本写有“人体解剖图集”的书,津津有味看起来。
“肯定是了”
香奈乎看了眼继续对着各种药物使用说明书仔细研读的两个男人,唇角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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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天!你们知道吗?!那个艺伎杀人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群报纸用这么多头条报道这个!快赶上前几个月的军队叛乱了!”
“什么艺伎,还不就是个妓女!她胆可真大,杀了情人还等着警察来接!”
“啊……这女人……妈的!反了天了!女人!这种女人!!!”
“那个情人居然被她剁了命根子!变态!!!!这娘的绝对是个变态!!!!!”
“这世道!!!女人,还是妓女!敢切男人的命根!!!”
“嚯!你们说她是不是什么魔鬼!要不怎么把男人勾引到这份上!”
5月,灶门食堂又一个营业日,吃饭的客人们依旧乐此不彼谈天说地,一瓶酒一碟下酒菜指点天下大事小事。
“喂!老板!”
又是一阵醉醺醺的喊叫。
“来了!请问您需要什么?”
炭治郎擦了擦手,快速走到一桌客人面前。
“嘿!你知道这个世上有鬼吗?”
男客人却冲着炭治郎咧嘴一笑,表情半扭曲半是猥琐,
“……”
炭治郎却不由得想到了从前在鬼杀队杀鬼的日子,
以前,至少二十多年前的大正时代确实有鬼,
“灶门老板也这么觉得对吧!我就知道!”
另一桌的男客人直接一拍桌子,动作像极了审判结束的城主老爷。
“这女的!就是女鬼!勾引每个情人后剁下他们的命根子,晒干做成什么法器,用阳气永葆她的青春,长生不死!”
“哈哈哈哈哈!要换做我,我才没那么傻,谁干完事在她们那过夜,拍屁股赶紧跑啊!”
“就是就是!这娘们……长的确实挺好看的,怪不得这个叫吉臧的跟丢了魂似的”
旁边的男客人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几口清酒。
“如果您没什么需要的话,我就照看其他客人去了,失礼了”
炭治郎表情严肃的对着面前这几桌客人浅鞠一躬,毫不犹豫转身去了后厨。
“老板这是……生气了吧?绝对生气了”
本来忙着给萝卜削皮的佐佐木元太放下了厨刀,
他不安的盯着旁边面色紧绷,一言不发处理鸡肉的炭治郎。
“这也没办法的事啊……再说又是大热门。一个妓女杀了她的情人,割下了他的命根子,被警察抓时还笑嘻嘻的……噫!”
被自己话中某些词汇震到的堂本勇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差点把搅拌的汤勺摔掉地。
“喂!你们看!就是这张照片!!!这女人,笑的这个迷人样……好吧,我倒能理解她那些情人为啥上钩了”
“怎么也比看那些官兵老爷们暴乱打死人好听多了!要我说!这才是人间真实!真实!”
餐厅内客人们高谈阔论的声音,挥动报纸的纸张摩擦声,清脆的酒瓶瓷杯碰撞声,
仍旧时不时直白清晰的穿透到这方后厨内。
“反正这事传遍了我住的那片街区,房东大叔今早都特意敲门,提醒我千万别上当,别被年长化浓妆的妓女给拐了什么的……”
想到大叔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单纯的元太就忍不住捂脸拍脑袋。
“好几个卖报的报童全都大嗓门的喊什么‘号外!号外!阿部定切了她男人的命根子!阿部定切了她男人的命根子!’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懂了吗?”
勇的重点似乎有跑偏了。
“……”
主厨岛田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看起来完全专注在摆弄眼前的刺身拼盘造型上。
“很可悲,真的很可悲。”
炭治郎的声线突兀的打断了其他店员的议论。
“欸?”
“啊?”
元太和勇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紧皱眉头,神色凛然的老板。
“那个女人太过痴情,以至于着了魔,亲自杀掉了她的爱人”
“我看过报纸上她的照片,闻到了悲哀与凄厉的味道”
“她的爱人死了,但她还有漫长的人生需要独自一人承担”
“但是,不管怎样,杀人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她得到法律的制裁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一些人却永远习惯给妓女这个群体泼脏水,肆意辱骂,如同她们不配为人,却从来不知这个群体产生的根源”
“人的内心,永远比鬼要复杂”
炭治郎的语气愈发沉重,最后一句话甚至罕见的带了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现在这个世道,这种香艳猎奇的事情反倒冲散了些笼罩在全日本的军事阴霾”
“这是个安全的话题,谁都能说,谁都能插一脚”
“所以,她成了大热门,估计很快也能成为电影、街边小册子小说的题材了”
岛田叹了口气,放下摆弄刺身拼盘的筷子。
“我去送餐了,大家稍微休息下就继续工作吧”
炭治郎将腌制好的一大盆鸡肉放在中间的备餐区,仔细洗干净手,擦干后便拿起岛田刚刚摆好造型的刺身拼盘,转身回到了餐厅内。
“老板刚刚是不是说了‘鬼’这个字?!”
勇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敲下拳头。
“是这样,我听到了,有什么问题么?这只是个形容词吧,形容人心比鬼还可怕。我好歹上过村里的小学,这点字词还是懂的!”
元太难得信心满满的卖弄了一番。
“我怎么觉得炭治郎说的不是这么回事,更像‘鬼’是个真实存在的东西……唉,估计是老糊涂了。可能是最近不太平的事太多了……人也容易紧张的要死”
岛田摇摇头,转身将筛好的面包糠倒入炭治郎刚刚腌制好的鸡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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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嗯……确实很让人困扰!”
“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穿和服的女人都对她喜欢的人表白了,在一起了!”
“既然这样,就要认真,好好地一起过生活才对呀!”
“不过和服女人有丈夫还做出这种事,就太不应该了!最起码应该先跟她丈夫好好道歉,离婚后再和喜欢的人表白!”
“杀人就更不对了!进监狱的惩罚没错!”
炼狱杏寿郎放下手里的报纸,义正言辞的看着旁边的灶门炭治郎,对他坚定地点点头。
“这段时间,来灶门食堂吃饭的人总是不可避免谈论到这件事。”
“有些话确实太过分了,尤其是当着里美和奈美两个女店员的面前”
“我虽然尽可能让她们避开为这部分客人服务,但是……”
炭治郎低头盯着手中的热茶,心思仍然十分沉重:
“她们为什么要做妓女……我只要想想祢豆子,想想她的女儿们五月ちゃん、梅ちゃん和泉ちゃん,想想樱寿子ちゃん,就感到刀割一般疼痛”
“我也想了下道场的女学生桥本少女,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杏寿郎依旧毫不犹豫将内心的正直脱口而出。
“不愧是杏寿郎!不过,有你在,至少道场里的孩子们安全了!”
看到面前人炯炯有神的目光,炭治郎内心的石头总算被搬走不少。
“是我们一起保护他们!不只是为了道场和家里的孩子们!”
杏寿郎立刻纠正了炭治郎的话语。
“是这样没错!”
炭治郎内心的石头已全部击碎,被火焰般的暖风全部吹散。
他心情雀跃的紧靠在杏寿郎旁边盘腿坐下,兴致勃勃将自己最近新创作的红薯菜单递给他看。
“红薯冰淇淋怎么样?红薯本身的香甜配合牛奶和奶油的醇厚”
“最近在祢豆子和福太郎先生那学了南瓜派的做法,我就想把派里的南瓜换成红薯怎么样”
“不用厚面包糠,改用鸡蛋液做的红薯天妇罗会不会更好吃?”
“试试黄油或奶酪烤红薯?虽然黄油也好……奶酪也好,价格都太离谱了……但总能买到的!为了新菜试验,这点投入是必要的!”
“还有……”
“嗯!每个听起来都超级好吃!我已经等不及了!”
“不愧是你,炭治郎!”
杏寿郎十分自然的伸手揽过炭治郎的肩,更加兴致勃勃的和他一起研究红薯新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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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东京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燥热,太阳毒辣,空气闷热潮湿,令人倍感难耐。
“炭治郎!!!!好热啊!!!!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灶门食堂内,我妻善逸正无精打采趴在餐桌上,整个人的神情像化成了一滩水。
“嗯哼!!!!纹逸还是这么不经打!这点太阳算得了啥!大不了脱光了,随便跳到哪个河里不就得了?”
旁边的嘴平伊之助不屑的哼了一声,呼出的热气打在善逸身上,让本就热到暴躁的善逸更暴躁了些。
“来了来了来了!!!!”
炭治郎将一个巨大号的托盘摆在两位好友面前,上面放了十杯刨冰、十杯冰淇淋和十瓶冰镇波子汽水。
“哇!!!冰!!!啊!!!我又活过来了!!!!”
善逸用雷电般的速度迅速吃光了至少一半刨冰、一半冰淇淋,喝了一半波子汽水。
“欸?炭治郎,你怎么不吃啊?伊之助那家伙就算了,我看他除了跳河就没啥好主意!”
善逸鼓着咀嚼冰块的腮帮子,不解的看向笑眯眯支起下巴目视自己的好友。
“没关系,你吃吧,我没那么热啦”
“得了吧,明明额头都冒汗了”
善逸有些愧疚起来,他拿起一杯刨冰和一杯冰淇淋,放到好友面前:
“你也吃啊!好歹你是灶门食堂的老板,不试试味道怎么卖给客人”
“嗯,知道了,谢谢善逸!那我开动了!”
炭治郎真心实意感激好友的体贴,开始吃自己面前的冰品。
伊之助对冰品没什么兴趣,只是咕咚咕咚喝光了剩下的冰镇波子汽水,豪饮的姿势愣是以假乱真出了古代武士征战前畅饮烈酒的气势。
“话说,天气一热,客人都少了不少啊……”
善逸看了圈没几桌客人的餐厅,撇了下嘴。
要不是这样,自己好友也不可能有这么长闲暇时间坐下来吃冰品聊天。
“嗯,天气太热了,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店里人少,我就让岛田先生他们轮休了。当然,工资是照发的,休息是休息嘛!”
炭治郎舀了勺刨冰,在聊天间隙吃了一口。
“不愧是炭治郎,要是全东京……不!全日本的老板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哪像我们那个课长!切!大热天的还让我们出外勤!”
善逸不爽的大口咀嚼刨冰,似乎把它们当成了什么需要咬碎的敌人。
“可善逸还是认真去做了不是么?天气热,电线就容易过热、甚至是融化出故障。”
“东京几百万人的电力都是靠善逸和善逸的同事们尽心尽责维护的,不是么?”
“大家一定会认真感激你们的付出,你们的辛苦绝不会白费!”
炭治郎仍旧用认真诚恳的语气夸赞好友。
“要我们课长、专务、社长这些该死的上司这么说,我绝对认为他们在糊弄我们,画大饼!”
“可炭治郎你说出来,我就觉得很有道理,心里平衡了不少,甚至还觉得很有干劲”
善逸耸耸肩,将吃干净的空碗摆放整齐。
“决定了!”
伊之助突然拍桌子,迅速看了眼两个好友。
“怎么了?伊之助?”
“喂!你干嘛!吓死我了!!”
“这周日圆逸休息吧?权八郎轮休吧?”
“是这样……没错……”
炭治郎为话题的跳跃有些发愣。
“休息啊!干嘛啊?”
善逸有些嫌弃的皱了下眉头。
“去看足球!这周日下午有场超级热门的比赛!”
伊之助不知从哪甩出一本体育杂志,翻到了近期比赛日程那一页。
“去炼狱道场客串是这周六,去福太郎先生和祢豆子家的木村西餐厅客串是下周六,跟杏寿郎带光寿郎、阳治郎和千寿郎一家去丰岛乐园游玩是下周日。大下周需要抽出一天跟杏寿郎一起陪槙寿郎叔叔复查,具体哪天还没定。”
“好啊!这周日刚好有空!”
炭治郎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下近期行程,确定有空后便兴奋地一口答应。
“嗯……这周六加班,下周六串休在家,正好和下周日连休两天,跟优子定了带和彦、秋穗ちゃん去看他们的姥姥姥爷。大下周估计又要加班,想想也确实只有这周日了,那就这周日吧”
善逸从包里掏出小型日历,在上面写写画画,算好日子后才抬头答应两个好友。
“嗯哼!你们两个!佩服本大爷吧!”
“看比赛!找时间!没有我这种野兽的直觉,就凭你们两个,白费!”
伊之助得意地叉着腰,抬头对两个好友哼了一声。
“是啊,伊之助一直就这么厉害!每次挑的时间都正好!”
炭治郎再度开启了“真心实意夸上天”模式。
“切!谁像你啊,一个人就是爽!自由自在的!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玩过的地方比我和炭治郎多了不知多少倍!啊!!!真不爽啊!!!!”
善逸却有些咬牙切齿,瞪大双眼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
“哼,啾逸羡慕吧!像善治郎那样,真心臣服于我就行!”
“喂!!!!”
两个好友再次无视年龄数字,继续幼稚的掐作一团,炭治郎却出门看了眼街道,十分不解:
“外面很热,我刚刚用呼吸法感觉了下,确实比以前很多年的东京夏天都热”
“可这外面人也太少了,这么空旷……感觉大家都瞬间消失了似的,好奇怪”
炭治郎支起下巴,十分认真的开始思考。
“这有什么奇怪的,炭治郎你不也说太热了?这街道外面还没遮挡的,没人呆着很正常。”
“难不成又是鬼来了……噗!哈哈哈!怎么可能,想想就知道绝对不可能!”
回忆起往事的善逸,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笑出了声。
“绝对是山大王跑出来了!就这大城,这宽阔的街道,要在山里,野兽们早撒欢了!”
伊之助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面对好友的“野兽性暴论”,炭治郎和善逸早就见怪不怪了。
“欸?外面怎么出来这么多警察?”
善逸起身指了指窗外行色匆匆,拎着各色警犬,手持各种棍棒、枪械甚至是火把的警察们。
“准是那群愚蠢的兵又撒欢了!”
伊之助哼了一声。
“我觉得不是,这是东京警视厅的制服……说不定发生……”
没等炭治郎说完,几个警察似乎看到了店里的三人,立刻返回跑到灶门食堂门口。
“店老板在吗?”
其中一个警察喊道。
“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炭治郎立刻走到几个神色十分紧张的警察面前。
“有只6岁的黑豹从上野动物园跑出来了!!!!这野兽!现在不知在哪溜达!我们都在全城搜捕!附近很多居民早就关门窗,锁门,不外出了!”
“你们几个心真大,赶快把门锁好!关紧窗户!没急事别出门!”
“行了,不说了!我们得抓豹子去了……这都什么事啊!挨着皇居和东京帝大的……”
“警视厅都炸锅了!神明保佑!这该死的豹子千万别吃了什么人!”
“记得听广播通知!真是……”
几个警察用最快语速交代完,便继续跑回“黑豹抓捕大队”中去了。
“……我的个神啊,这都什么事啊……”
善逸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和大脑处理系统。
炭治郎倒是还算淡定些,他送走店里最后一桌客人,将门口牌子由“营业中”翻转回“休业”,锁好店门,拿出广播拉出天线,调好频段:
“这里是东京广播电台!东京广播电台通知!一只6岁大的暹罗黑豹逃出了上野动物园,东京警视厅已派出两支“新选组”的特别警备队,民间的“猎友会”和警防团也同样出动了精干力量。”
“请各位市民关闭门窗,非必要情况待在家里不要上街!再次强调,请各位市民关闭门窗,非必要情况待在家里不要上街!不要相信各种未证实的谣言,相信警备队和猎友会会及时将这匹黑豹及时抓获!”
“!!!!!!!”
听完广播,善逸整个人直接成了泥塑,嘴巴张大到“O”型,按都按不回去。
“没想到,伊之助的野兽直觉还真准……”
炭治郎不由得对好友的敬佩更上一层楼了。
“嗯哼!那头黑豹在哪?我要去会会它!好久没练手了!不知道我的猪突猛进退步了没!”
伊之助却莫名燃起了斗志,他甩掉上衣,掰了掰拳头,内心开始燃起野兽般的怒吼。
“别!住手!伊之助!!!你这样会给警察和猎友会们的大家添乱的!!!!!”
炭治郎立刻用日之呼吸的力度迅速阻止了好友的冲动蛮力。
过了几天后,炼狱宅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鬼!!!!‘大活剧!黑豹在‘新选组’‘义勇团’水火夹攻下被生擒!’哈哈哈哈哈哈哈!搞什么啊!”
“这是在演历史剧吗?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日卖新闻》上的头条标题后,炼狱阳治郎直接大笑到岔气。
“哈哈哈哈!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请教一下,叔叔,新闻标题真的可以这么写吗?”
灶门光寿郎拼命忍着总快咧出的笑,对着千寿郎抖了抖另一份《日卖新闻》报纸。
“按理说确实夸张了些,不太符合‘必须客观反应事实’的新闻学基本准则”
“虽然我认为,偶尔这么写一下,还挺有趣的,噗!”
“我就写不出这样的标题!噗哈!”
千寿郎难得笑的声音大了些,甚至喝茶都差点呛到。
“这还有更夸张的呢!嗯哼!”
桃寿郎清了清嗓子,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举起另一份《东京每天新闻》上的标题,念到:
“盛夏的惊险!——黑豹突袭帝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屋内除了槙寿郎之外的其他人,外加一个刚上小学1年级的女孩子又爆发出阵阵响亮的笑。
“千寿郎,这标题准是你们主编写的吧。就他那股夸张劲,全报社谁不知道,这下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我们那天在显影室都能听到你们办公室的笑声!”
“今天印刷厂的人都一边送样报一边笑到岔气,就那个田中,我们同事看到他扶着腰出去的!”
顺姬一边进行情景再现,一边轻拍笑到呛口水的小女儿樱寿子,帮她顺气。
“这还用猜,肯定是他啊!”
“不过,更夸张的还不是咱们报社呢。我记得伊藤君,啊,就是高咱们一级的直系学长他们社,那标题写的……”
千寿郎没说完,就发现自家兄长杏寿郎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份《早日新闻》报纸,上面的标题写道:
“黑豹来袭!帝都在战栗!藏匿黑暗角落的暴力团!新选组两大队齐出击!”
杏寿郎用气势十足的巨大嗓门充满力量的读出了标题上的每一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蛋了!!!桃寿郎哥!我也想学新闻了!!!”
“阳……阳治郎,要不……要不我们下一篇漫画就用这个……素材?哈哈哈哈!”
“天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就认为这消息是骗人了!”
笑完回过神的炭治郎颇有些无奈。
“不过,没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真的太好了!!警视厅的警员们跟民间的‘猎友会’大家都超级棒!”
杏寿郎将报纸放到桌上,赞许的评价了这件事的结局。
“民间组织……说起来,小伯伯,大伯伯,你们当年的‘鬼杀队’不也是民间组织么?为什么就没办法像他们一样登报表彰”
炼狱桃寿郎盯着报纸上的新闻若有所思起来。
“我们班几个朋友确实好几天没出门,黑豹也是肉食猛兽,有攻击力”
“但‘鬼’明明比豹子危险多了”
炼狱阳治郎也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没关系!反正杀鬼和捉豹子都是除恶造福人类的事!做好事,本就该不求回报!”
杏寿郎毫不犹豫对孩子们脱口而出。
“道理我们几个当然懂……好吧”
灶门光寿郎叹了口气。
“‘鬼’这种残忍又可悲的生物,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炭治郎话说到一半,下意识握紧拳头,赭红色的双目逐渐坚定起来,他看了眼旁边的杏寿郎,从对方金红色的双目中读出了认可与赞许……甚至还有一些骄傲和得意,
“能不知鬼,不遇鬼,寿终正寝,才是最好的一生!”
深红短发男人的语气愈发沉着,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息。
“切!都这个年龄的人了,还在这么多孩子的面前耍帅!”
槙寿郎突然插话,看起来十分嫌弃的摆了摆手。
“没有呀,爷爷!我觉得小伯伯这句话好帅哎!”
樱寿子却欢快的拍起稚嫩的双手。
“这话是不是以前大伯伯说过的?”
桃寿郎小声对着双胞胎中的弟弟说起悄悄话,
“我早猜到了,就算他们不告诉我们也没用”
阳治郎和光寿郎同步加入了这个“兄弟会吐槽悄悄话”
“……”
槙寿郎突然有些理亏,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理亏,只好闷哼了声,将注意力转回报纸上的新闻:
“切,就这一只瘦了吧唧的豹子,要换我们当年那批柱,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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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秋意逐渐将东京染成了一片金色,
一个晴朗的周末,炼狱家道场内,
宽阔明亮的建筑里充满了学生们一阵阵气势十足喊叫声,以及清脆有力的竹剑碰撞声,
“很好!就保持这个姿势!铃木少年的刻苦让我由衷佩服!”
“斋藤哥哥的右手握剑力度太大了,放松下来!要活用手腕的力量!”
“斋藤弟弟的注意力不够!一会儿留下来给你单独特训!”
“不愧是冈崎少年!炎派剑法练的很有我年轻时威力!继续加油!你没问题的!”
“小山少年不愿意被当成小孩子吗?很好!很好!有志气!来!我们接下来练习步伐基础!”
“桥本少女!我相信你!你更要相信你自己!你的潜力不输给这里任何一个男孩子!没关系!一开始击不中目标很正常!谁都需要反复刻苦训练!”
“……”
炼狱杏寿郎照旧像往常一样,对道场里每一个学生都亲力亲为,倾囊教授自己十几岁开始苦练至今的剑术。
“炼狱老师!你说真的吗?只要我们通过你和灶门老师的考核,就给我们换不开刃的真刀?”
叫铃木宏治的男孩举手发问,获得其他几个学生频频点头。
“是的!我早就叫我和炭治郎的老朋友们打造好了!”
杏寿郎丝毫不藏着掖着,直接拆开了一个巨大的,装有很多把未开刃长刀的箱子。
顶级优良金属随光线变幻诞生的耀眼反光、冰凉的温度、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质感,
顿时吸引了道场所有学生们的眼球。
“炼狱老师,我可以试一下吗?就一下!”
叫斋藤悠太郎的男孩子大胆的试探道。
“没问题!不过只能握一分钟!你目前的剑技还不能支撑使用真刀!”
炼狱杏寿郎点点头,蹲下身,将刀小心仔细的递给面前的男孩。
其他获得杏寿郎许可的学生和斋藤悠太郎一样,为第一次握住真刀兴奋不已。
“哎?阿彻!你怎么搞的?”
“为啥呀!为啥你这把刀和我们不一样?”
“炼狱老师不是说这些刀都一样吗?”
“我也不知道……那个,炼狱老师!我的刀怎么变红了?”
被叫做冈崎彻的少年和几个好友一块跑到杏寿郎面前。
“!”
看着那把几乎一模一样纹路和颜色的刀,炼狱杏寿郎难得瞪大了眼睛,表情掩盖不住的惊讶。
虽然现在早就不用杀鬼了,
但原先制造日轮刀的那些铁砂石,本就是及其优良的铸刀材料,
就这么荒废实在有些可惜,外加还算他这个前炎柱帮衬锻刀村村民的方式,
好的技艺需要发扬光大,甚至父亲都难得拿出了一部分积蓄,让他帮忙联系其他一些道场和击剑馆,看看是否有业务,
鬼杀队解散后,炼狱杏寿郎在道场教了快二十年剑术,也不是没看过个别能将刀变色的学生。
但,把刀变成这种有些偏黑的红色,还带着这么明显的火焰色花纹的,
还真是第一回!
“炼狱老师?炼狱老师?”
冈崎彻不解的盯着不发一言的炼狱杏寿郎,心里有些打鼓,
自己不会中了什么奇怪的巫术吧?!
“啊!抱歉!冈崎少年!”
“你的刀之所以会变红,是因为‘气’!”
想了想,杏寿郎决定这么跟自己的学生解释:
“‘气’?”
几个男生更糊涂了。
“就是内功!内力!或者说是潜力!”
“有些潜力大的人,在日常练习时,会外露出他的内功!”
“如果这个人对剑术抱有极大的热情,他同样会感染到周围,自然也包括手中的刀剑!”
“因为冈崎少年非常有潜力,对剑术的热情是全道场最强烈的!”
“所以,你的刀会变成红色,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冈崎彻盯着自己手里的红色刀,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会加油的!!!”
“炼狱老师,你瞧着!我一定会成为代表日本参赛的国手,像柏林奥林匹克运动会那些击剑运动员一样,为国争光!拿下金牌!”
少年洪亮坚定的声线响彻整个道场,眼睛耀耀生辉,充满了少年人的青春与无限活力。
“好!!!就要这样!!!冈崎少年以后一定会站在奥运会的比赛赛场!”
“拿到金牌当然更棒,拿不到奖牌也没关系!只要尽全力比完赛,就是胜利!”
“我和灶门老师一定会亲自去比赛现场,为你加油!!!”
炼狱杏寿郎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火焰般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真好啊!那我以后也要当国手,去奥林匹克!!”
“我以后也要成为炼狱老师这样的剑道老师!”
“我没那么大的梦想……拿到日本第一就很好了!”
“我只要能练到打败我大舅就可以了!他是剑道宗师!实力不输给炼狱老师!”
“……”
“好!!就要这样!大家都很有志气!”
炼狱杏寿郎毫不吝啬的笑着鼓励每个学生。
“炼狱老师,女孩子也可以去奥林匹克参赛吗?”
“我爸爸说……女孩子搞运动,打比赛太不像话了,学剑道都是我妈妈偷偷送来的”
“我爷爷也这么说,他都没收我好几根竹刀了……”
“你爸爸的观点是十分错误的!不过你有一个好妈妈,虽然做法欠妥了些!”
“你爷爷这么做完全不对!明天有空的时候我去找他好好谈一下!”
“你们和男孩子一样,都刻苦训练,都拥有强劲的实力!为什么不呢?”
炼狱杏寿郎完全没觉得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对,直接干脆利落给予了这些女学生们信心。
“好了!大家休息二十分钟!然后继续做体能训练!”
“是!!!”
休息时间的炼狱杏寿郎将训练道具仔细摆好,喉咙因说话实在过多变得极为干渴。
一个盛满水的水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男人面前,他转回头。
“啊!你来了!伊藤!”
“怎么,不是炭治郎师弟,炼狱先生感到失望了?”
留着黑色短发,深红色发尾的女人笑着调侃起面前的男人。
“当然不会!”
杏寿郎一口气喝光了壶里所有水,
“我想也是!再怎么说,我当年也是炎之呼吸的直系弟子之一嘛!”
“虽然我早就改姓了,现在我叫宫川美奈子”
叫做宫川美奈子的女人嘴上抱怨,但看起来丝毫不在乎师父的称呼问题。
“没办法,叫习惯了,能去掉‘少女’后缀都很不容易了!”
杏寿郎好脾气的笑了笑,
“我倒不怎么介意炼狱先生叫我伊藤少女呢,会让我怀念大家一起在鬼杀队杀鬼的日子”
宫川美奈子望了眼远处那群好奇观察自己和杏寿郎的学生们,欣慰地笑了笑:
“炼狱先生的学生依然这么多啊,真好!”
“来吧!这是今天的晚饭!每人一盒超大号便当,外加一瓶热茶!”
“炭治郎师弟店里实在走不开,就由我代劳喽~~~”
“手艺不合炼狱先生的胃口也没办法喽~~~反正孩子们挺爱吃的,嘻!”
美奈子解开后面的深色包袱皮,将饭盒一个个掏出。
“伊藤做的饭,其他人做的饭都很好吃!”
“我反倒要谢谢你,你那么忙,还抽空给孩子们做饭!”
“我现在能做的,反而也只有做饭了吧……”
“毕竟我们的组织……炼狱先生,你知道的”
美奈子叹了口气,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担忧。
杏寿郎的表情瞬间严肃不少,他看了几秒饭盒堆,很快从中找出了自己那份。
美奈子心领神会,她熟门熟路找到道场里一个视觉盲区,
“又有三个人要撤,良太已经找好线人了”
“这次撤到莫斯科,需要从朝鲜中转”
“明天会有一个说是我表舅的人去灶门食堂,他问‘老板!今天有没有鳗鱼饭?我要一份外带!’,只要把这个饭盒装满鳗鱼饭还给他就行”
“嗯!我明白!回家后我会原封不动转达给炭治郎的!”
杏寿郎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
“怎么了?伊藤?”
“就是觉得,很对不起炼狱先生,对不起炭治郎师弟,本来和你们没关系的,你们也不是……”
“当然有关系!”
杏寿郎毫不犹豫打断了美奈子的话:
“你是我的弟子,炭治郎是你的师弟!”
“更何况,你和宫川,还有你们队员做的事是正义的,对大多数普通人好的!”
“努力为贫穷的底层人争取,反对不正义的战斗,反对杀戮,这不就是强者帮助弱者应该做的吗?”
杏寿郎从未怀疑过自己这个弟子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无需多言,这就是他们鬼杀队员,炎之呼吸组员之间的默契。
“嗯,这点我和良太同样没怀疑过,不管是转移到国外,还是我们这些留下的人,都一样!”
“留下?伊藤你不打算离开日本吗?”
炼狱杏寿郎有些诧异。
“我是他们的领导,自然要带头冲在最前面,良太也一样”
“我们早就做好战斗到最后的觉悟了!”
“了不起!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只是苦了健介和敬介,遇到我们这种经常不在家的父母”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美奈子不由得愧疚起来。
“没关系!还有我们在呢!”
“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不用客气!”
“嗯,我明白的,炼狱先生”
美奈子立即恢复了原有的从容坚定,让杏寿郎放心了不少。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路上务必小心!尤其是军队!”
当天晚上10点,炼狱宅内,两人的主卧室内:
炭治郎敲了敲空饭盒底部,凭经验确认了里面东西的位置,
“嗯,我都记下来了,明天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不愧是炭治郎,只听几秒就明白了这里的机关!”
杏寿郎由衷的对眼前人的听力夸赞道。
“再怎么也比不上善逸啦!杏寿郎就别拿听觉笑话我了”
炭治郎无奈的笑了下,再开口时早已感慨万千:
“也比不上美奈子姐和宫川先生,他们做的,都是非常勇敢有大义的事情”
“令然姐和陈大哥也一样令人敬佩,不知道他们在中国怎么样了……”
“还有那些战死在无限城的人……前任主公大人、前任主公夫人、悲鸣屿先生、时透君、胡蝶小姐、伊黑先生、蜜璃小姐,还有甘愿作为人墙的很多很多鬼杀队员……”
炭治郎拿起柜台上的鬼杀队员合照,黑白底色留下了他们当年意气风发的风貌。
“一转眼,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我现在都比当年的悲鸣屿先生大了快十岁”
“也不知道,他们要是还活着,看到现在的世道,会怎么想”
“……”
深深凝视合照的杏寿郎同样有些沉默。
“炭治郎,至少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前鬼杀队员,不要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正义,违背他们牺牲意义的事”
杏寿郎将炭治郎扳回自己面前,认真凝望起他和自己相似的,赫灼般的双目。
“嗯,那是当然”
炭治郎忽然有种冲动,却又是和这个男人日常相处中无比自然的习惯,
他不知第几次倾身拥抱住面前的高大男人,从他这里汲取源源不断的,太阳般的能量,
他坚信很快回抱住自己的炼狱杏寿郎,对自己的心情也是一模一样的。
小型的太阳,也依旧是太阳,耀眼且散发光芒,
炼狱杏寿郎忍不住在家庭账本中突兀的写下这句跟进出账毫无关联的文字,
却又见鬼的像做贼一样,迅速用黑色墨水全部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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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依旧是寒冷彻骨的冬天。
灶门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合力将最后一箱行李搬上车,
宇髄天元看着忙前忙后的好友,喉咙不禁有些艰涩。
“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搬的?”
杏寿郎拍拍手,像聊家常般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没了!你们已经华丽的完成了帮本大爷华丽的搬家任务!”
宇髄天元依旧用起了骄傲得意的口气,但炭治郎却敏锐的从中嗅到了悲伤味道。
“这是义勇先生写给您的信!他还是老样子,不好意思亲自出来送别,而且……他的身体”
说到最后,炭治郎再次咬紧了嘴唇,
知道那个人身体状况的三人,再次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宇髄认真仔细将这封信收到了内侧口袋,爱惜程度远甚于当年套取无惨的纸质情报与呼吸法等古籍。
“炭治郎君,炼狱先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只要你们有需要,随时都能通过主公大人联系到天元大人和我们的!”
雏鹤反而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结界,安抚众人的人。
“说得好!雏鹤!刚才那副样子真是太不华丽了!”
宇髄立刻重新调整回往日骄傲张扬的表情,
“不华丽的世道完全不影响我们这些老队友的华丽心意!”
“这不华丽的一页一定会翻过去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更加华丽的归来!”
“当然!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宇髄!”
杏寿郎用尽最大力气锤了好几下宇髄后背,倒让宇髄下意识哼了几下“喂你这家伙照顾下我这个比你大3岁的大叔啊”
槙於下意识抬手看了眼手表,尽管早就超过了预定时间,
但她又看了眼旁边的三个男人,终究没忍心提醒。
反正是私人包车,晚一些完全来得及。
“爸爸!我好累,我们什么时候……”
宇髄家最小的女孩空忍不住小声喊了一下,立刻便被须磨捂住嘴,提前带到一边安抚。
“嘘!不要吵啦!爸爸在谈事!小空乖……”
“好了!时间总会到的!宇髄先生也要照顾家人们才对呀!”
灶门炭治郎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换来对方笑声吐槽“行啊你!炭治郎!你小子!”
“本大爷就暂时不那么华丽的和你们告别了!”
“你们两个,不用送了!”
宇髄最后朝两人挥挥手,转身和三个妻子六个孩子分别上了三辆车,
直至空气中再也闻不到一丝宇髄天元和他家人们的气味,炭治郎和杏寿郎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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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临近月底,东京某区,木村西餐厅内,
“哥哥对离别总是这么不舍和伤感呢”
祢豆子将一碗咖喱牛肉乌冬端到炭治郎面前,递给对方一副筷子。
“我知道哥哥使不惯刀叉,所以一直带着筷子哦~~”
祢豆子有些小得意的眨了下眼睛,总算逗笑了面前的男人。
“谢谢!哥哥就知道祢豆子总是这么贴心!”
炭治郎接过对方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口,热气腾腾的乌冬面配合牛肉的浓郁、咖喱的辛辣,瞬间驱散了寒风侵入四肢内的冰凉。
“真好吃!不愧是祢豆子的手艺!”
“福太郎先生就是有福气,娶了祢豆子这么好的妻子!”
炭治郎的表情已是相当得意了。
“炼狱先生也有福气呀,家里有开人气餐馆的哥哥坐阵!”
祢豆子模仿炭治郎的得意表情,熟门熟练“反击回去”。
“怎么突然说到杏寿郎了!不是……这不一样,祢豆子!”
炭治郎差点被刚吸进去的乌冬面呛到。
“没什么不一样吧?”
祢豆子用双手支起下巴,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开口道:
“宇髄先生他们肯定没问题的,他们一大家人现在一定在乡下哪处住宅隐居,泡温泉呢”
“嗯,肯定的!”
炭治郎点点头,吃完最后一口乌冬面。
“哦!炭治郎来啦!正好!我新烤了胡萝卜蛋糕!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木村西餐厅现任继承人,木村家长子福太郎从后厨进到餐厅,双手端着热气腾腾刚出炉的蛋糕。
“谢谢福太郎先生!阳治郎他们最喜欢姑父烤的蛋糕了!也喜欢他们的姑父!”
炭治郎接过福太郎装好的盒子,一如既往真心实意赞赏别人的优点。
“哪里,炭治郎总是夸我,都夸的不好意思了,明明只是做了份内事而已!”
男人有些难为情抓了抓后脑勺,整个人带着些许大地般的朴实。
“炭治郎!”
一个高大的金红色人影推开了西餐厅的大门,成功吸引到店内客人们的目光。
“杏寿郎!”
炭治郎用力朝走近自己的男人挥了挥手。
“木村先生!祢豆子妹妹!你们都在!太好了!不用打电话通知了!”
杏寿郎高兴的像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般点点头,让对面的夫妻俩颇为疑惑。
“今年新年,我父亲邀请你们一家和我们一起过!”
“反正餐厅大多都休业,学校都放假,不会有时间顾虑!”
杏寿郎极力热情发出邀请,尽管他看起来一副恨不得将一家五口立刻“拐”到炼狱宅的样子。
“是啊!祢豆子,新年还是人多才热闹!再说,我也很想五月她们了,光寿郎、阳治郎和桃寿郎想他们的妹妹们,樱寿子ちゃん也想她的姐姐们了!”
炭治郎在一边极力补充。
事已至此,祢豆子好笑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不出意料在对方眼里读到了同样意思。
“好啊!那就一起过吧!”
“炼狱家、灶门家和木村家,一起热热闹闹迎接即将到来的昭和12年新年!”
祢豆子立刻和丈夫答应了面前两个兄长的邀请。
——TBC
鬼灭后传·昭和人物志之二:
木村祢豆子(旧姓灶门)(1),35岁,鬼杀队解散后在哥哥炭治郎的支持下读了女校,高中毕业后担任小学国文老师。下班时经常光顾一家名为“木村”的平价西餐厅,因此结识了餐厅长子兼继承人木村福太郎。
两位年轻人由共同长子、长女身份开始,在日常交流中渐生感情,后自由恋爱结为连理。
木村福太郎(1),40岁,祢豆子的丈夫,木村家长子(福太郎有2个弟弟,分别名为贵次郎、源三郎),西餐厅“木村”的继承人。性格热情外向,是个有担当、关心妻子与孩子,极度重情义的男人,十分支持妻子祢豆子婚后继续工作。
成为一家人后,福太郎身为妹夫同样给了灶门食堂相当多的支持,炭治郎对此很是感激敬重,将他视为自己的另一位兄长。炭治郎同样跟这位妹夫学习了不少西餐厨艺,并将其加入灶门食堂的菜单。
炭治郎偶尔也会在“木村”西餐厅客串一把厨师,杏寿郎同样会选炭治郎帮厨的时候一起过去,在门口用熟悉的洪亮热情嗓音招呼客人。
木村五月(10岁),木村梅(7岁),木村泉(4岁)(1),祢豆子和福太郎的女儿们。
炭治郎和杏寿郎非常喜欢这三个侄女,光寿郎、阳治郎与桃寿郎更是直接化作资深姐控/妹控保护起三个姐姐/妹妹。
嘴平伊之助(1),36岁,鬼杀队解散后无固定职业,当过肉店屠夫、装修工、搬运工、体能教练、大户人家保镖等,主打一个生活随性自在,时不时会在灶门食堂帮忙几天。
经常和善逸到炭治郎的灶门食堂蹭饭吃,三人有时会结伴看体育比赛。
炼狱道场的部分学生们:
斋藤悠太郎(14岁),斋藤健次(11岁)(1),两兄弟,大阪府传统商人家出身,剑术非常高超,也很有天赋。
小山春雄,4岁(1),道场最小的学生。
铃木宏治,10岁(1),是一个非常认真,全道场练习最刻苦的学生。
冈崎彻,13岁(1),对剑道非常有热情,天分极高,是道场里成绩最好的学生,曾立下成为代表日本出战奥林匹克运动会击剑比赛运动员的梦想。
桥本花子,12岁(1),道场里少数的女学生之一,一开始练习剑术只是为了锻炼身体,后来也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剑道。
因名字、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与炭治郎去世的妹妹一模一样,炭治郎对她也不自觉多了一份哥哥对妹妹的关照。在杏寿郎和炭治郎的鼓励下,与其家人一起克服了“运动是男生的专利,女生这么打打杀杀实在太不像话”的偏见。
宇髄天元,44岁(1),和三个妻子共生有6个孩子,其中须磨生了1个女儿,牧绪生了1男1女,雏鹤生了3个儿子。
子女们的名字分别为:宇髄凯(男,17岁)、宇髄璃(女,15岁)、宇髄昂(男,13岁)、宇髄空(男,10岁)、宇髄莲(男,7岁)、宇髄葵(女,6岁)
鬼杀队解散后,在产屋敷家族帮助下开始做各种生意(当然,底线是不违法与不迫害平民的行业)逐渐发家。1936年意识到时局动荡后果断急流勇退,卖掉宅院,带着积累的巨大的财富与妻子孩子们离开东京,重新捡起当年忍者时期学会的生存能力,在乡下或小镇过起“低调隐藏的生活”(据本人战后讲述一家人有多处住处,会定期搬家规避愈发严峻的生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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