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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没交的作业是汤姆写的

我最终还是拿到了里德尔的日记本——并非受到了汤姆·里德尔的蛊惑,而是为了让故事顺利进行下去。

根据薇娅的讲述,蛇怪放出后并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人:科林通过照相机看到蛇怪所以被石化、贾斯廷透过幽灵看到蛇怪所以被石化、洛丽丝夫人通过水的倒影看到蛇怪被石化,还有赫敏,她通过镜子看到蛇怪所以也免于一死。

真正死亡的只有可怜的桃金娘一个。

也许是梦境中击退面具人的记忆给了我勇气,让我能够再次面对少年时代的伏地魔——汤姆·里德尔先生。

汤姆再次被我“召唤出来”时表情并不意外——他好像老早就知道我会帮助他达成目的,游刃有余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拿那双暗红的眼珠子对着我上下一扫。

“维可,你是不是……”

我板着脸等他接下来的话。

“……你是不是学会了什么强大的魔咒?”

突如其来的揣测惊得我心头一跳。

我确实学会了钻心剜骨这个恶咒,可是汤姆是从哪看出来的呢?我和薇娅能在故事穿梭可是天大的秘密,身为书中人(双重意义上)的汤姆怎么会知道?

也许我脸上的震惊过于明显,汤姆大发慈悲地作出解释:“你比之前自信了一些……联想到敢于做出举动独自面对我,我只想到两种可能。一是你获得了自认为足以自保的力量,可以让你在我手中全身而退。二是——”

他忽然扬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第二条放在你身上不太可能。”

我鼓了鼓腮帮子,决心不去同谜语人相计较。转而拿出斗篷里的羊皮纸:“我帮助你是有条件的,这是一份草药课作业……”

“……你竟然能学会提条件了。”他语气带着令人恼火的感慨:“让我猜猜谁教你的……是你姐姐薇娅?”

抱歉薇娅,我不知道这么快就会被猜到。

汤姆还是帮我写了草药作业,他喜欢写精致复杂的花体字,这可让我誊抄的时候出现了麻烦,那些字母极其嚣张地舒展着身体,让我没法在脑袋里找到能对应上的单词。

我在日记本上把他那段话中的生词圈了个圈,他便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在那个词旁边工工整整写一遍。因为有帮我写斯莱特林论文的经历,汤姆已经对我贫瘠的词汇量有了深刻的认知,逐渐习惯用简单的词汇去代替生僻词。

可喜可贺的是,经过汤姆的辅导我对草药课考试自信爆棚:“感觉草药学考试我甚至可以拿到E!”

“我在霍格沃茨的七年从没有拿过O以下的成绩,维可。”汤姆·级长·学生会会长·里德尔说:“相比幼稚的草药学考试,我更期待你怎么从那个大块头手里杀掉公鸡拿到鸡血。”

汤姆让我给他杀掉一只公鸡——这下终于知道走廊上的血字从何而来了。

我来到海格的小屋,那是座有两个尖顶的石屋,屋顶的石瓦上长满了青苔,门口院子里种着许多金色的南瓜,海格正在捧着南瓜往手推车里面搬。

“你好,海格先生。”我走到巨人的院子外面,仰头去看他的表情。他实在太高了,我只能看见他风滚草一样乱蓬蓬的大胡子。

他低下头,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闪亮如黑曜石的双眼。

“噢,你看起来有点眼熟,让我想想……你是薇娅还是维可?我听哈利他们说起过你。”

“我是维可。”我说:“你能给我一只公鸡吗?我可以帮你搬南瓜。”

“你帮我搬南瓜?可你的个头比南瓜高不了多少。”

“也许我可以试试神奇的魔法。”我拿出魔杖,指着一只南瓜使用了漂浮咒——它比羽毛重得多,所以没一下子飞到天上去……而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悬浮起来,稳稳地落到推车上。

“你的漂浮咒使用得不错!如果我是弗利维教授我一定要给格兰芬多加五分,不、十分!”

海格放心地把南瓜田交给我,然后去鸡舍寻找公鸡。他在鸡群中挑了好一会儿,才浑身沾满鸡毛,拎着一只雄壮的公鸡走了回来。

“这是安德鲁,鸡舍里最强大的公鸡。为了逮住它我可费了不少功夫……”

那是一只健硕威武的大公鸡,头顶的鸡冠硕大而红艳,仿佛一顶庄重威严的王冠,富有光泽的羽毛宛如一件战袍——即使是被海格抓着翅膀提在手中,它也高傲地昂首挺胸,锐利的眼神透出不屈的意志。

“我敢保证这是你能在霍格沃茨找到的最好的公鸡!无论你打算饲养什么小家伙——不用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秘密——这只公鸡都是最上好的食材!”

海格似乎觉得我要用这只鸡喂养神奇动物……他用绳子捆住公鸡的翅膀和脚在上面结实地缠绕了好几圈,然后把它递给我。他假装不经意地唱歌,意图告诉我哪些动物不能以鸡为食物:

“格林迪洛爱吃鱼,火蜥蜴只吃火焰,昆虫要给护树罗锅,白兰地和鸡血是小火龙需要的……噢你要问问燕尾狗吗?它说吃什么都可以……”

我手忙脚乱地双手接住那只大公鸡,并伸长手臂远离那尖锐的鸡喙。

……

“所以我应该怎样杀掉它?”

离开海格的小屋后我偷偷来到禁林——我可没胆子把鸡带到学校里去杀。名为安德鲁的大公鸡被五花大绑放在树下,而我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得翻学过的魔咒,没找到一条能杀鸡取血的方法。

“……你为什么只在这时候表现的像个巫师。”汤姆出现在我身边:“我以为你会像个麻瓜一样,拿着刀割断它的脖子。”

他越这么说,我越想以更加稳妥优雅的方式解决问题。何况对面的大公鸡气势汹汹,带着一副我胆敢动粗就用尖嘴啄破我脑壳的架势,甫一靠近它便用喙疯狂攻击我的手指。

“嘶——你上次是怎么做到的?”我问起洛丽丝夫人那次事故。

“用了索命咒。”汤姆回答道,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我脸上又移开。飞快到让我怀疑那目光不过是我的错觉。

“什么是索命咒?”

“一个快速有效能让敌人致死的魔咒。”汤姆似笑非笑:“有兴趣吗?我可以教你,不需要任何代价。”

他的表情虽然带着笑容,却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对七个字母以上的咒语没什么兴趣。”我婉拒了这个提议,并蹲到公鸡面前试着与它沟通:“安德鲁,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血?不然我就只能问海格借一把杀鸡刀……那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结果。”

安德鲁从嗓子里“咕”了一声。

我慢慢靠近安德鲁,它这次倒是没有反抗,偏过头不去看我手上的动作。我便抓住机会扒开它的一只翅膀,用匕首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

用魔药瓶接了一小瓶后,我就用匕首解开了安德鲁身上的绳索。它抖抖翅膀从捆绳中脱出,慢条斯理地回头整理了几下羽毛……然后突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给我手背狠啄一口——

我目瞪口呆——终于报了一仇的大公鸡连飞带跑地逃进禁林深处,留下一地凌乱的鸡毛和捂着手背呆愣的我。

……

已获得道具〔里德尔的日记本〕1/1。

已获得道具〔鸡血〕少量。

如果我现在玩的是一款rpg游戏,那么我扮演的就是一个探索魔法学院奥秘的学生,汤姆同学则是关键npc,我又获得了两个关键性道具〔日记本〕和〔鸡血〕。

通常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跟随npc的指引来到最终关卡〔密室〕,boss就是能够让人死亡或石化的〔蛇怪〕。打完怪物之后我就会得到通关提示,获得诸如〔学院特殊贡献奖〕的称号。

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倒在密室里,等真正的主角〔救世主·哈利〕来营救。

我不是〔勇士〕而是〔公主〕,汤姆也不是〔向导〕而是〔boss·真〕。

我不想当被营救的〔公主〕,那对我来说太羞耻了。我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故事和金妮,没错,本来躺在这儿的应该是金妮,都怪我把故事搅乱了。我是金妮,我是金妮,我是金妮……

我实在太过沉迷于催眠自己了——当哈利拿着宝剑和蛇牙将我叫醒,我还迷迷糊糊地问他罗恩在哪里:“我哥哥呢?”

哈利的表情就好像我好被魔法操控着没有清醒一样——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手里的剑也插进那本日记里去,好让本就不聪明的维可同学恢复理智。

我的记忆逐渐复苏。

“我的天哪哈利!”我说:“你受伤了!”

“也许你伤得更重一些。”维可甚至以为自己有个哥哥。梅林啊……汤姆不该不会改变了她的记忆吧……

“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我扶着哈利向外走去寻找罗恩,身后跟着一只奇异的红色羽毛大鸟。

“那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凤凰,叫福克斯。”

“你好,福克斯。”我说,然后转头看哈利:“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这多久了?”

“你失踪两天了,在盥洗室墙壁上又出现了血字,说你的尸骨会永远留在密室……薇娅也很担心,她在禁闭后去图书馆查找资料,我们碰巧遇见了……”

薇娅可能只是去寻找资料……毕竟她准确知道我会安然无恙。

我心虚地捏着手里的日记本,它被水淋得湿哒哒的,封面上还有圆孔状的焦痕。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提到音量问:“斯普劳特教授有没有收我们的草药学作业?”

“已经收过了,不过那时候你失踪了所以……”

啊,心好痛。

那可是我和汤姆同学奋斗了三天写完的整整三英尺羊皮纸。

好吧,主要是汤姆同学的奋斗,我负责抄。

我翻开那本已然破破烂烂的日记,上面的字迹全都在魔法的作用下尽数消失,扉页上写着的『汤姆·里德尔』的签名仍在,还有签名下的一行小字——

看上去是铅笔写的,不是汤姆平素喜爱的钢笔,并且没有因为被水浸泡而晕成一团。

『二是:足够冷漠无情,利用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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