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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嘎啊——啊——富冈义勇,蝴蝶香奈惠,击杀上弦之贰,击杀上弦之贰!明天紧急召开柱合会议!”

鎹鸦盘旋着飞向更遥远的天际,富冈义勇疲倦地缩在紫藤花之家里女主人提供的房间内,竭尽全力调整紊乱的呼吸。他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勉强在此处修养,即使痛觉已经完全消失,他也能感受到生机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的感觉。

但是远方天光璀璨闪耀,云影流转间铺陈出一条和曾经截然不同的路出来。

——只要是这么想着,他好像就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力量一样。

在紫藤花之家借宿时富冈义勇先是简单的进行了沐浴,毫不在意引起伤口感染可能性的代价是明显恶化的身体。年事已高的老妇人为他特意请来名医疗养后又端上热气腾腾的鲑鱼萝卜,聊以慰藉一场苦战之后疲倦的身心。

上弦之贰败于两人之手的消息迅速传递于整个鬼杀队当中,百年来未曾变动的现状一瞬间被刀锋斩碎揭露出黎明的曙光。

富冈义勇换上新的队服,用尚还完好轻轻按了下腰侧被精细缝合的伤口。血液一点点殷透纱布湿润队服,他只淡淡垂眸披上一身水红羽织。

逆着光离开的鬼杀队九柱之一也不过是个少年,可他挺直脊梁离去时,就像是浑身披着光一样。

富冈义勇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身旁同僚投来的或复杂或平淡的眼神像是最锋锐的刀,混着錆兔震惊神色之下那一点冷生生剜下他心头一块肉。

……明明已经失去痛觉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很难受。

但这又能如何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与柱站成一列,用最谦卑的姿态面对那温和笑着的人。

蝴蝶香奈惠回去之后因为中毒元气大伤,直到现在都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蝴蝶忍情绪崩溃几乎泣血,富冈义勇便作为目前状态最好的人简单概述了昨夜那一场苦战。

童磨作为上弦之贰那恐怖的再生能力和强大诡异的血鬼术让蝴蝶香奈惠几乎殒命于此。富冈义勇虽说因失去痛觉而活动自如但脸色惨白脚步虚浮,断了两根肋骨和右臂的水柱身上还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却看不出在生死线堪堪凋零时的疲态。

富冈义勇话音落下时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主公温和的声音隐隐与曾经重合,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悄然抚慰了富冈义勇心底难以言喻的感情。

“义勇,你做的很好。”

那声音本因千百年来延续着的诅咒而显得气若游丝,却莫名其妙让他有了落泪的冲动。

就像是,他也真正守护到了值得被珍视的人一般。

“今日召集诸位,并不单因为义勇和香奈惠联手斩杀上弦之事。香奈惠由于肺部受创,很有可能无法运转呼吸法,并且在意识清醒时她本人也做好了退位的准备。”

主公轻轻垂下眼睛,缱绻眼睫之下隐隐有悲意流露。富冈义勇轻叹一声,沉默着把自己的气息收敛的更低一些。

不论是因为他来晚一步,还是因为与童磨缠斗太久而让香奈惠错失了最好的就诊时间,她即将卸任花柱之事已成定局,那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没有人能够预见未来,他相较于他人所窥见的先机也只不过是曾经累积下的经验,无休止的悔恨只能埋在心底或者铺垫成磨砺自己继续前行的动力。

富冈义勇蜷紧了手指。

蝴蝶香奈惠在昏迷了一周后悠悠转醒。贯穿全身的痛楚和呼吸时火烧般的焦灼几近撕裂脆弱的肺,她疲倦到连咳嗽的力道都用不上,失去意识前映入眼帘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蹁跹着撕裂天地的水红色。

……不对劲,总是有那里让她感到违和。

隐隐间她似乎听到那孩子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可再次回忆也只不过是刀刃与冰晶相撞时清脆的叮当声响。

啊。

前任花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还活着,吗。

肆意在身体里叫嚣的疼痛无比清晰,是她还活着的证明。

蝴蝶香奈惠转过头,视线温和的拂过蝴蝶忍哭肿的双眼,凉的像冰的指尖不知从何处借来了力气。她轻而又轻的拨弄开妹妹紧握着的手,十指相扣的动作依旧温柔。

我还活着啊。

……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此后一语成谶。

富冈义勇从淅沥雨声里睁开眼睛,远方雾气迷蒙远方,满屋逸散青草混着泥土的飘香。而后一点凉意落在他指尖。

他今年满十九岁整。

灵魂与痛觉剥离,便把自己活成斩鬼的器具。

这样很好。

只要斩鬼就可以,只要活下来就可以。那还有什么所谓苦或不苦,又有什么所谓在不在乎?

富冈义勇屈指顶开刀锷,漂亮水波扬起的弧度轻而易举斩下鬼的头颅。

血色飞溅染红天空,刺鼻又腻人的腥臭味逐渐褪去。鬼的身体轰然倒地又溃散,最后留在这世上的痕迹不过是满地淋漓艳红和一身朴素的和服。

富冈义勇转过身,回想着师弟曾经的动作,合掌闭上了眼睛。少年明亮又坚定的声音还在耳旁浮现,炸的他耳膜生疼。随着痛感一并消失的倦怠一点点奔涌上来,可那份苦楚也终是尘封在过去成了可望不可即的云烟。

他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隐,声音波澜不惊:“我还有任务,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是的,水柱大人。祝您武运昌隆。”

那声音虔诚的像个信徒。

富冈义勇将刀收回腰侧刀鞘,眼神落在满身泥泞狼狈不堪的小姑娘身上。那女孩黑色的短发一绺一绺胡乱黏连在脸侧,身上和服脏的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富冈义勇沉默了一瞬,刀鞘直直伸向女孩面前。

“还能站起来吗?”

“……”女孩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宽大衣袖下颤抖着的细瘦手腕脆弱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折断。她握紧了刀鞘,腿上发力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

“这个给你。”富冈义勇取出一只香囊递给她,空气里飘荡着紫藤的暗香,他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女孩接过后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尚还黯淡着的眼眸一下子充斥着无边的悔恨,眼泪沿着脏兮兮的脸大颗坠落在地,愣是让富冈义勇伸出一半的脚凝滞在空气里。

乌云翻滚着遮蔽天空,细雨轻柔掠过身侧润湿满地艳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哽咽着伸出手抓紧了富冈义勇被雨色模糊的羽织,跌跌撞撞向前走去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直扑进泥坑。富冈义勇沉默着把人捞了起来,用羽织把小孩裹了个严实后甩进怀里,用并不宽阔的肩膀替她遮下一点潮湿的水汽。

“悲鸣屿先生……对不起。”

富冈义勇顿了一下,复又加快前行的脚步。

紫藤花之家。

女孩眼睫轻轻抖动了几下,模糊的视野里映出端正跪坐着青年身上崭新和服的一角。之前遇到鬼的时候受惊失血还淋了雨,意识朦胧间感受到从布料里暖透身体的温度堪堪与过往重合。

悲鸣屿先生啊。

她在悔恨之痛里抬眸,富冈义勇手里端着女主人煮好的味增汤,清澈汤汁上漂着一层淡淡的油花,豆腐和昆布共同编织而成的香气唤醒味蕾。女孩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富冈义勇沉默着把温热的碗递给她。

“喝吧。”

“谢、谢谢您。”

她苍白的脸上浮动着不知是羞惭还是虚弱渲染出的潮红,平静如水的空气里只听见吞咽时细微的咕咚声。

空碗放在一旁,很快会被女主人收走——富冈义勇也并未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

“我想,麻烦您一件事。”女孩沉默了一会,轻而又轻地开口。“我的名字叫沙代。”

沙代声音沙哑又低沉,用微微颤抖的声线讲述了几年前发生在寺庙里的故事。

血染红了月亮,染红了寺庙的地面,染红了悲鸣屿先生挡在她身前的影子。

富冈义勇只安静地倾听,心里的猜想缓缓成型的时候面前是岩柱那张浸满了淡漠的脸。即使他平常眼下的泪总是让这个身形粗犷的巨汉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可是窥探到面具下不为人知的往事,他总觉得那泪水里好像凝结着更多难以言喻的苦痛。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帮我找到悲鸣屿先生,替我、替我向他道歉。”沙代连滚带爬的起来,要跪下的动作被富冈义勇摇头的动作止住。

“我会尽力。还有,永远都不要对着陌生人露出这样脆弱的样子。目前你可以在这里修养,等到身体好一些之后会有人接你。”

富冈义勇起身,沙代呆愣着注视他一点点缩小的影子,眼泪刹那间湿润了脸颊。

岩柱的宅邸如他本人一般朴素,却触目皆是厚重与沉稳。富冈义勇犹豫了一下,伸手叩响了门。

石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悲鸣屿垂下头看他,阴影一瞬间拢住富冈义勇与其对比下格外纤瘦的身体。

“有什么事吗,富冈。”

悲鸣屿的声音冷淡,富冈义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的确有。”

“是需要寻求我的帮助吗……南无。”

富冈义勇注视着岩柱一双空洞盲目,其中承载的虚无让哽在喉咙里的话翻滚着烙熟了皮肉。可他凝滞了两秒,还是任由晦涩的声音破开紧抿着的干裂嘴唇。

“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有一个叫沙代的孩子希望我给您带一句话。”

悲鸣屿的身体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富冈义勇不知道怎么用匮乏的语言来讲述一个穿插着血与泪肉与痛的故事,上一世至死他都没有与岩柱有除却公事外的接触,却也敏锐的发觉到这个人身侧骤然凝聚积淀下来的浓郁的悲伤。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本不该去挖掘悲鸣屿沉睡在过去的旧伤,可不触及溃烂腐化的边缘,又何尝去提解脱或是救赎呢。

“她说,‘当时拼命保护着所有人的悲鸣屿先生是那么强大又温柔的人,所以因为我的过失而让他背负了这样洗不净的冤屈这种事,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当年的我也死掉一样。可能过去的事情现在提及也不会得到原谅,但是真的……’”

“真的十分抱歉。”

某一个角度看去,垂下眼的富冈义勇和脸色苍白的女孩惊人的相似。

有泪融于地面,激起满地水波。

世间的悲剧大多来自于误会。

在旧伤结痂成疤痕复又撕裂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他心乱如麻。曾经历历在目的岩柱被血模糊却依旧祥和的脸好像浮现在眼前般真切,那份释然叩击着富冈义勇停跳的心脏。

悲鸣屿先生作为鬼杀队最强的人,大抵是拥有这份承担过去的勇气。作为胆小鬼的他鼓起勇气做出这样的决定,哪怕只有一点、能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沉默中悲鸣屿的手轻轻落在他头顶,那份温度和粗糙的质感传达到身体每一个角落,奇迹一样的让发冷的身体内部爆发出一团惊人的暖来。

“……我觉得,她虽然没有表现出一定要得到原谅的意思。但是,以后的事情还不清楚,身处鬼杀队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死去。”

所以即使万分冒犯,我也鼓起了这份叨扰您的勇气。

“我、不渴求被您认同。但是还是想完成她的祈求。”

生来目盲的人其他感官会更敏锐。

悲鸣屿嗅到血腥气,感受到手下富冈义勇身体微弱的颤抖和略显紊乱的呼吸。

“我认同你了,富冈义勇。”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泪水沿着脸侧划过。

对话与三年后那一场迅速交织又重叠。富冈义勇垂下眼睛,确认自己不单单告别了疼痛。

嗅觉亦然。

可被救赎者终将成为救赎者,历经千帆的少年携光而来,对此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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