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你现在见到了,有什么想说的快说。”
“就是我们上次说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再见。”南方联盟松开手,他手上的黑色西装掉落在地,不能再帮美利坚遮挡住什么。
而南方联盟也很有风度的转过了身,马上就想离开。
美利坚被他这前后极不相符的态度一惊,“喂,刚才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吧?!你他妈躲什么啊!你到底恨不恨我?”
“恨啊,我他妈恨死你了。”南方联盟咬着牙说,他很快就冲出大门,在自己家里落荒而逃,美利坚就算想追也无能为力,他身上还只裹着个浴巾呢。
在芝加毛哥的苦战失利后,美利坚发现他更难掌握南方联盟的行踪了,彼时马萨诸塞正一脸忧心地给他包扎右手手臂上的伤口,不时还要惴惴不安的问他:“美利坚,会疼吗?”
“没事。”美利坚毫不在意,他刚才还一直沉浸在怎么逮住南方联盟的思索之中,都没怎么感觉到疼痛。
“……抱歉,美利坚。”马萨诸塞面色苍白,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无能,攻不下芝加毛哥,美利坚又怎么会中弹受伤。
“不准说这种话。”美利坚不满道,“我都说了没事,又没打中要害,这种前线的医疗资源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
“才不是浪费。”马萨诸赛立马反驳。
美利坚的感知确实敏锐,但在战场这种高危环境,再敏锐的感知也没有用。来自四面八方的危机感常常让美利坚体表的隐隐作痛,太过密集的危机反而让美利坚的感知开始失衡。
“不准和我顶嘴,我会自己回去的,你快回华盛顿身边,待会儿南方那边的人过来了你很难突围。”美利坚手臂里的子弹还没取出来,那么不尴不尬的卡在血肉里,动一下就钻心的疼。前线的医疗条件可不允许他在这么紧急的情况取弹,没有工具马萨诸塞也无能为力。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和华盛顿汇合,美利坚清楚以自己现在这状况去只会让他们分心,要怪就怪他没完全躲过那枚流弹吧,况且,他的战场从来都不在这里。
“……爹,那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处理伤口。”马萨诸塞很不放心,最后状似抱怨的开口:“爹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回家呢?”
“怎么?想我了?”美利坚噗嗤一声笑了,他吻了一下马萨诸塞的脸颊,“好了我知道了,再等等好吗?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这谁拒绝的了啊?马萨诸塞无奈道:“好吧……”
在弥漫着硝烟味的焦土上行走,美利坚想起他来战场上见到的黑人士兵,他们的确骁勇善战,或许是因为对自由的渴望。
他还看见了一个他从船上带下来的那批黑人中的之一,对方虽然身处这么危险的环境之中,却仍旧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和之前在船上死气沉沉的气息大不相同。
即将走出战区时,美利坚察觉到有哪里不对,这让他迈步开始迟疑。
美利坚停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之中,虽然这看起来很奇怪,但美利坚没有往前走。
“……啧。”躲在暗处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在心里催促着美利坚向前走。
“出来。”下一秒,清脆的少年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开,美利坚已经举起枪,精准地对上了他的藏身之所。
……被发现了?那人有些迟疑,仅仅是因为这迟疑的一秒,子弹就贴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那人只能无奈出现。
明明……美利坚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还真有人啊。”美利坚转了转手上的枪,有些惊奇,其实他只是诈一下而已。
“你!”也就是说,刚才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藏身之所,从暗处转到明处,青年一脸懊恼。
美利坚上下打量着现身的人,对方穿着粗麻材质的地色裤子和米黄色的衬衫,看这打扮似乎不太富裕。
青年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状,并且举起枪对准美利坚的心口,没有开口,没有预兆,直接开枪。
“砰——”美利坚反应很快,在看见青年的手即将扣动板机时,美利坚几乎是同时也扣动了扳机,但他没有对准青年的心脏,而是对准了他的脚踝。
空间里只回荡着美利坚那把枪发出的声音,青年拿着的那把枪似乎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而对准美利坚心脏的子弹被美利坚侧身堪堪躲过。
但美利坚的子弹可是打中了,青年左脚脚踝中弹,已然疼得面色苍白,可他不仅没有呼痛,反而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糟糕……美利坚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已经有点迟了。青年原本就没想用子弹打中美利坚,他本来就想要美利坚躲过那枚子弹。
或者说,那本来就只是包装成子弹的药粉而已。
迷药?美利坚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软,四肢也开始无力,这和上次在日本时的遭遇差不多,不同的是,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帮助他的人了。
……站不稳了,该死的。美利坚在心里暗骂一声,竟然中招了,这也太丢人了。他往后踉跄了几步。
“听说北美的国家意识体很喜欢往战场跑,不枉我等了你这么久呀,美利坚。”青年慢悠悠的走过去,他不担心紧握着手枪的美利坚开枪,因为在他的估算里,美利坚已经连扣动板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美利坚很疑惑,那对方为什么和他有仇?
哪怕是那四个海盗国家来寻仇,美利坚都不会这么想不通,虽然他们四个也不一定敢就是了。
“上次的水晶宫很威风嘛美利坚,不过你这副相貌确实有资格骄傲,可惜你和英格兰那个##一样,都他妈不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
“……”美利坚一言不发,从他结冰似的眸子来判断,他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你是谁?”美利坚问他,不含任何感情。
有什么比自己千辛万苦逮住仇人却发现仇人根本不认识自己更值得生气的事?
男人当即被气笑了,“宰了我那么多兄弟,你现在问我我是谁?”
美利坚脑子转得很快,他马上反应过来是法兰西那次在水晶宫宰的那几个人当中的漏网之鱼。
放平常他哪敢来招惹美利坚,但现在美利坚在内战啊。
而且相对于英格兰法兰西和普鲁士而言,美利坚已经是相对软的一个柿子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找罪魁祸首英格兰和法兰西兴师问罪,而是来找主办方的原因。
“是嘛?所以你报复的手段就是偷袭咯?”美利坚讽刺道:“等了我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
“你还真是完全不知道悔恨。”对方的语气冷了下来,此时青年已经离他很近,原本他们的距离不算远,但青年硬是以一种S型的路线走到了美利坚身边。
唔,难怪感知系统疯狂预警,看来他没走过的路都埋了地雷。美利坚心道。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法兰西都肯脏了他的手杀人,除了你们活该以外,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原因。”
“……我改主意了美利坚,我原本只是想杀了你,现在我决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美利坚闻言却轻轻笑了,“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他任由青年靠他这么近一方面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保证一击必杀,另一方面他在思考一些疑点。
“好啦,你的遗言既然说完了的话,那就该上路啦。”美利坚转了转手上的手枪,对准青年的心脏,没有给一分一秒缓冲的机会,干脆利落的扣下板机。
“砰——”一声枪响后,世界仿佛被定格了一刹那。
“……你……为什么……”青年的心脏处瞬间被开了一个血窟窿,他倒下前却还在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他临死前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美利坚还能动。
其实这个确实不过青年考虑不周到,实在是因为美利坚有些特殊,类似于软骨散这样的迷药,他在维也纳会议上中过一次,在日本那里又中过一次,都有抗性了。
美利坚甚至对被他用枪给心脏开了个口子的人笑了笑,即使处境狼狈也丝毫不减风华,他轻声道:“我记住你的脸了。”
男子正正的看着他,脑海中不停回荡着少年清脆的声音,仿佛给他下了死神的宣判书,他说:“法兰西没能处理干净,没关系,我来。”
那一瞬间男子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招惹他,招惹一个新兴的工业国家,招惹一个外表天真实质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很辣角色的年轻国家。
美利坚注视着心口被洞穿的男子,身体还未落地就化作光点消散,这时美利坚却像是突然支撑不住一样单膝跪地。
……好像伤的有点重?美利坚意识有些恍惚,刚才太生气了没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有点失血过多,而且现在都没止住。
美利坚刚刚是用右手开的枪,虽然他左手也能用枪,但是准头终究没有右手好。而他担心如果不一击必杀的话,青年万一丢个什么炸弹出来那他可就完了。
后坐力直接让马萨诸塞给他包扎的伤□□生生撕裂开来,甚至于卡在血肉里的子弹还在明晃晃的彰显着存在感。
这么明显的疼痛美利坚早该注意到的,但是听到青年辱骂英格兰的时候,他似乎就感觉不到这份疼痛了,等解决完面前的危机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
要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大概也挺丢人的……美利坚神志不清地想,手上的枪啪嗒一声落地,美利坚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南方联盟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啧了一声,“真不让人省心,少一会儿没看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南方联盟边说边把美利坚从地上轻轻的抱了起来,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
他知道美利坚在找他,他只是躲着美利坚,不代表他没有美利坚的动向。
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南方联盟身边,他怀里的少年呼吸微弱,南方联盟低头看着他这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真有够丢人的。”
无奈间,南方联盟瞥到了地上的那把手枪,他还抱着美利坚,因此只能以一种比较艰难的姿势拾其那把雕刻着玫瑰暗纹的枪。他转了转枪,抱着人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一路上南方联盟的神色黑如锅底,路边的狗都要被他训斥两句。
南方联盟原本以为美利坚是自己没注意,被流弹击中才受伤的,因为他也经常这样。但看见那把独属于美利坚的枪支,南方联盟就觉得不对,在什么情况下,美利坚会拿枪?
回到家给这个从来都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处理伤口,放药包扎,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而柔软的衣服,南方联盟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
他最后看了一眼被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的美利坚苍白的睡颜,拿着那把捡到的枪带上了门。
少了一枚子弹,他开过枪了。南方联盟唇边忽而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也就是说,有人进入他们的领地,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成功伤到了美利坚?
虽然南方联盟毫不怀疑美利坚有独立解决此事的能力,但这仍不能掩盖这是一个对他们**裸的挑衅的原则问题。
没过多久,查出事实的南方联盟提笔给英法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信。
对英格兰南方联盟还稍微客气了些,只是斥责到近乎刻薄,但对法兰西的态度就可以说是痛骂了,还是狗血淋头的那种。
南方联盟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的记忆中,在那次水晶宫世博会时,法兰西和英格兰宰了几个人但没处理干净,才让这件事发生,这是事实。
他们确实是在打仗,但不代表有其他国家可以肆意妄为。
法兰西收到信时很懵,他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批评,不,痛骂了一顿。
“……我没处理干净?怎么可能……啧,算了,这个不重要。”法兰西自言自语,相比这个,他更担心美利坚的伤势,这个麻烦,确实是他带给美利坚的。
“爹,什么信?谁寄来的?”巴黎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然后他也懵逼了。他感觉自己被一封信给狠狠骂了,用语之丰富让巴黎好几次感觉词汇库被大大扩张了。
“不是爹!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呢?!我要写信反驳他!谁写的这种信?南方……呃,南方联盟?”巴黎感觉自己被噎住了,上不来下不去的特别难受,他还真不一定骂得过南方联盟,尤其是在对方怒火正盛的时候。
“唉,让我亲爱的小玫瑰受委屈了,真抱歉,为了弥补这个损失,我要亲自去一趟拉丁美洲。”法兰西仔细的收起信纸,可笑,他哪有底气反驳,他一个欧洲强国连几个小国都搞不定,还波及到美利坚,他现在都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可是爹!最近柏林那边……”
“让他们慢慢打吧,我才不信奥地利会有那么容易被打败。”法兰西无所谓的摆摆手,“而且就算普鲁士赢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发动不起第二次战争。”
原本英格兰还预备着监视一下欧洲正在进行的普奥战争,让局势不至于太失控,以至于到他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但来自北美一封很不客气的信,让他原本就扑在美利坚南北战争的心绅从1/2变为3/4。
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大陆只要没打到他家门口,他都不太想理会。南方联盟给普鲁士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美利坚醒来时感觉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头顶熟悉的天花板让美利坚差点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不过没有,他要是死了之后再醒哪会有这么疼,美利坚撇撇嘴。
他刚想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就惊奇的发现他做不到这个简单的动作。
他右手手臂的子弹被取出来,几乎整条手臂都被包扎固定,很显然包扎者知道他好动,索性不让他动。而他的左手正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一滴滴的滴进他的身体里。
美利坚:?那他不是成废人了?
如同宝石般璀璨的瞳孔使劲向下望,左手手背处正戳着一根针,硬扯的话估计挺疼。他不愿意自己给自己制造疼痛,不是因为他怕痛啊。而且他现在想拔针也没那条件,右手被固定住了,动都动不了。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
南方联盟冷着一张脸走进来,就在南方联盟见到美利坚醒了怔住的那一刹那,美利坚马上开口:“南方联盟,闲的没事就要躲着我,你玩不起是吧?”
美利坚是又急又气,他最讨厌有人一声不吭的躲着他了。
原本想斥责美利坚两句的南方联盟咽下已到嘴边的嘲讽,他沉默着坐到床边,“知道我躲着你为什么还非要找我?”
“我想见你哪有什么理由。”美利坚理所当然的说。
南方联盟:“……”
真是输给他了。
“……美利坚,我们是仇人,这样不好吗?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我们没有第三种结局了,从开战的那天就没有了。”南方联盟把美利坚扶起来靠着床头,似乎很疲倦。
“那你知道,我那天想说什么吗?”美利坚问他。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们原本终其一生也不会有相遇的机会。”
南方联盟看着他,随即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一触即分。
“……咦?”美利坚略有些迷茫。
“想不到你偶尔还能成熟一回,那还被人暗算?”南方联盟转而又讽刺他,看了看输液袋里剩余的液体,他站起身,“你吃点东西吧,这瓶没那么容易输完。”
“你……不会又不告而别吧?”
美利坚带着犹豫的清脆的少年声音让南方联盟感觉心尖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南方联盟开口:“不会了,因为你很能闯祸。”
“喂你什么意思?!就这一次小失误你他妈要念几遍?!谁给你闯祸了?我又不要你处理!不对,说起来我又没求你救我!”
真是说一句能顶十句,南方联盟冷哼一声,吵吵闹闹的,不过他的确不会再躲着美利坚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就在南方联盟忙着照顾病人的时候,查塔努加上的南北双方心里都憋着一团火气,此时在战场上厮杀的不可开交。
南方联盟那是无差别攻击,南北双方各州都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南方自不消说,有其他国家进入境内还没反应,还能让对方在境内做些小动作,警惕心被狗吃了吗?说现在在战争他们顾不上,这种在南方联盟看来通通是借口,还是很拙劣的借口。
至于北方,那就更罪大恶极了,美利坚去战场是为了他和他们并肩而战的,可他们那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护不住,跳河自杀算了,还能顶得上什么用?和对南方的态度一样,南方联盟也忽视了是美利坚执意不让人护送的。
南方联盟差点连加拿大和墨西哥都想骂一遍,可见攻击性之强,不过看在他们和美利坚的情分上,他勉强压下了这个念头。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事和他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过南方联盟要是去骂的话,可以预见,加拿大和墨西哥,绝对会一脸愧疚而且不会还嘴。
南方联盟和美利坚大眼瞪小眼,南方联盟就差把勺子塞进美利坚嘴里,他很不耐烦地开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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