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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 186 章

“那又不是你的真心话。”美利坚语气轻松,他嘀咕了一句,“我心情不好有时候还想毁灭世界呢,虽然我不一定会说出来,说出来也不一定会去做。”

“……美利坚,你在发抖。”

“啊是吗?可能是因为我讨厌火吧。”

不,是因为他在害怕。意大利垂下眼眸,既然这么害怕,却还有勇气冲进来,他爱的这个少年,就是有这种肆意妄为的勇气。

“美利坚,从你进来起,你就出不去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活着出去?”

“……”

“所以呀,我最亲爱的美利坚,他们才说你是个傻子呀。”

“你!”

“我亲爱的,没关系的,为了避免你再被他们说教一遍,我可不能让你死在这里。没关系的……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你。”

意大利搂紧了身躯略微颤抖着的少年,凝视着在房间肆虐的火焰,如同在看一个亘古的宿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美利坚,他曾经认为可以焚尽一切的火焰也不可以。

意大利眼眸渐冷,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却逐渐转为原本的白金色,光华流转,一如既往的温柔颜色。

美利坚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他找到意大利的房间费了不少功夫,吸入的烟尘过多让他陷入了暂时性的昏迷。

“借一下你的剑,我亲爱的。”意大利抽出美利坚腰间的配剑,“唔,我好像想起来我的剑心是什么了。”

德意志的剑心是“破坏”,所以他的剑技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法兰西的剑心是“守护”,所以他的剑技灵活多变,待时而转。

而意大利的剑心是——“克制”,罗马说他的感情太充沛,如果没什么来克制会让他愈发意气用事。于是他提起了剑,选择了镇静,学会了三思而后行。

“美利坚,你一定不知道,我原本是很想让你和我死在一起的,因为至少那时候的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可我舍不得。”意大利提剑斩开了原本窗户所在的墙壁,目光柔和地看着美利坚苍白的脸,“明明我的情绪应该已经被剑心压制住了。”意大利抿着唇笑,“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这么爱你。”

“谢谢你,美利坚。”意大利抱起美利坚,长剑收鞘,他朝着被斩出来的缺口走去,火舌吞没了他的背影,直至两人消失不见。

因为他爱的人这么勇敢,明明怕火还敢往火场撞,所以意大利也可以为了他勇敢一次两次,千万次,无数次。

“哎呀,意大利,你还能出来真了不起。”看见意大利抱着美利坚走出来,德意志略微皱眉,“不过你这副形态看着可真不顺眼,为什么要舍弃原本那副形态呢?”

“我要是再保持原本那副形态,我就会失去全世界对我最重要的东西。”意大利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血红色的眼眸,“你也一样,如果你再这么疯下去,你会失去什么谁也说不准。”

“呵,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你也没资格说教我。现在,把他给我吧。”德意志伸出手,“这次我可没打算让他那么轻易的就走出去。”

“啊对,你上次好像也是那么打算的。”保加利亚小声嘀咕着,“然后到了最后,美利坚还是光明正大的从同盟国的大门口走出去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保加利亚。”德意志冷哼一声,“上次只是意外。”

意大利看上去老大不情愿的,但还是把美利坚交给了德意志,毕竟他现在还是属于同盟国的阵营,他得听德意志的才行,周围还有那么多隶属于同盟国的国家呢,他们会群殴的。

而且就算他不听德意志的,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权衡利弊之下,意大利决定将美利坚暂时交给德意志,鉴于上次德意志没有伤害美利坚的行为。

“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这么脆弱?”德意志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神情苍白的少年,似乎还有些不满。

就在美利坚还在同盟国养着身体,整个同盟国的心都扑在他身上的时候,意大利悄悄地溜出去了。

“呃……那,那个,法兰西……?”意大利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他这次是把英格兰和法兰西给得罪狠了,但他可不会轻言放弃,这也是他的优点之一。

法兰西一眼都没看他,只是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翻阅着军方刚刚送来的资料。

“那,那个……英格兰?”意大利咽了口口水,将矛头转向就坐在法兰西身边还在抿着红茶的英格兰。

他们俩现在就坐在露天的院子里办公,没有一点要理会意大利的意思,直接把他给当成空气无视掉了。

“我错了对不起,你们能不能……”意大利话音未落就被英法两国的交谈给打断了。

“你告诉华盛顿美利坚的状况了吗?”

“当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蠢吗?法国佬。”

意大利眼角一抽,但为了美利坚,这点小困难他自认还是可以克服的。

“让我加入协约国嘛,求你们了,你们理一下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罪该万死,十恶不赦,天诛地灭。呃,还有…罪,罪大恶极?对不起,我也可以跪下来求你们的!England?France?你们说句话嘛。”意大利发挥他那死缠烂打的传统艺能。

但英格兰和法兰西依旧没理会他。

直到1916年凡尔登战役爆发,实在缺少人手的法兰西和英格兰才勉强同意了意大利的加入,不过前提是他们把意大利放去海里“游”了一天,最后把意大利捞出来的时候,意大利看上去已经生无可恋了。

但同盟国对于意大利的背叛行为就有点怒不可遏了。

“他背叛我们?!”德意志将文件一甩,咬着牙说。

“意大利还真是……”奥斯曼帝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背信弃义。”奥地利皱起眉。

“他究竟在想什么?”保加利亚面无表情,“眼睛变个颜色,连阵营也跟着一块儿变了?”

但无论协约国和同盟国对意大利的反水行为有什么看法,他们还是在战场上再度相遇,只不过这次意大利站在协约国那边。

“德国佬,你他妈的把美利坚还给我。”法兰西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话间与德意志的长剑悍然相撞。

原本发着高烧的美利坚被抓走,好不容易自己走回来,又为了意大利相当于自投罗网,这让法兰西怎么能不气呢?

“他是中立国,还什么还?你们协约国又凭什么让他一直待在那儿?”德意志一双眼眸鲜红如血,他语气愉悦,“怎么?怕我对他做什么吗?”

“是,他是中立国,可这不是你把他带走的理由。”法兰西冷冰冰地开口。

德意志主动后跃一步躲开擦过他肩侧的箭矢,“带走又如何?你们能把他抢回去吗?他现在自己都没醒。”

“你不会想知道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的。”英格兰语气阴冷。

“是么?他上一次那两天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嘴里还叫着你们的名字,看上去特别可怜。这次倒是没有发烧,但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去。”

意大利听到这话心被刺痛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美利坚又怎么会跑到他深深厌恶而恐惧的火场中去。

英格兰抓住长弓的手和法兰西握着剑柄的手同时一紧。

哇塞,说得之前好像那两天心急如焚的不是你一样,意大利躺在地上心想。他的剑就在他身旁不远,可他碰不到,大量的鲜血流失带走了他的生命力。

可其他国家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去,皆是重伤倒地,仅存一丝理智勉强挣扎着清醒。

只有实力最强的英格兰,法兰西和德意志维持着站立,他们甚至还能战斗,这不得不让人敬佩。

不过英格兰和法兰西应该是真的很想把美利坚带回去,毕竟就连他自己,其实也不太放心美利坚待在德意志身边,意大利心想。

……德意志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了,他不疼的吗?奥匈帝国迷迷糊糊地想着,而且德意志不是刚刚被英格兰的长箭刺穿胸口吗?怎么做到还能战斗的……明明他只是这样就要疼死了。

英格兰疯了吗还要拉弓?俄罗斯没有躺在地上,他的长剑深深插进地面,半跪在地上。英格兰上次的伤都还没好,刚刚又被奥地利砍伤了手,那个深度可不是开玩笑的。每拖一秒他的手废掉的可能性就多一分,可他竟然还能拉弓,真是……疯子。

南斯拉夫感觉血黏在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哪怕在这种即将消散的时候,他也坚持不懈地伸出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比给意大利看,他确实是对上次意大利带走美利坚的事耿耿于怀了。

意大利当然不甘示弱,他马上比了回去。

一边看着这一幕的奥匈帝国:“……”

其实他现在感觉自己挺成熟的,真的。奥匈帝国心想,他甚至现在都在怀疑为什么会觉得南斯拉夫这个他以前的家庭教师可怕。

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瘫倒在地,同时扭过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虽然他们身处不同的阵营,但现在的想法难得同步了,他们都不想承认现在或者曾经有这样的队友。

法兰西还真是拼命,衣服都快被血染湿了,他究竟是有多大的信念才能坚持战斗?意大利忽然笑了。是啊,法兰西的剑心是“守护”,他怎么会没有信念呢?他比自己这种弄丢过剑心的废物好太多了。

“再见了,法兰西。”德意志语气平静地宣判。

翠绿色的长弓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双被血液弄得脏污的手将法兰西用力向后一拽,法兰西被这股推力推得踉腔了几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挡在他身前的单薄身影。

像之前一样,英格兰又一次挡在了他面前。

从之前直面教皇时一句“我和你走。”到凡尔赛宫一句欲盖弥彰的“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到现在,英格兰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可明明,按照他们当初那个小小的,稚嫩的搭档约定,应该是他来保护英格兰的,不是吗?

……可明明,英格兰没什么近战手段,他只能用身体挡住攻击。

……可明明,英格兰那么聪明,他知道自己上去就是送死,可他依然那么做了。

温热的血液溅到法兰西惨白的脸颊上。

德意志几乎和法兰西一样不可置信,他将沾满了血液的长剑抽出,恼怒道:“你!”

所以他从之前就不理解,为什么英格兰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为法兰西送命?这倒是黑眸形态和红眸形态难得能达成一致的地方。

“……哈…你还不能和他说什么再见呢……你得在这里,和他分出个胜负才行……”英格兰的身体软倒下去,被一双颤抖着的手接住。

远处,只有旁观力气的俄罗斯紧紧皱起眉,他看出来了,如果英格兰手上拿着一把剑,他就能挡下德意志的攻击,他的速度和时机把握的分秒不差,那是对战局的掌控。

英格兰的长弓拦不下德意志的长剑的,那把漂亮而精致的弓会直接破碎。

如果英格兰手上有一把剑,他就不会只能用他的身体来抵挡德意志的攻击。

……可就算知道这点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强迫英格兰用剑,也没有人有资格强迫他。

他们是不知道英格兰在教会里经历了什么才不能用剑,但是他们尊重英格兰的选择,小时候啊,他们还担心英格兰会不好受,还是背着他悄悄练剑的。

虽然英格兰知道后满脸无语地对他们说了不用这样。

英格兰放弃剑术的时候会在想什么呢……俄罗斯恍惚了片刻,他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英格兰永远都是那副淡然而冷静的模样,似乎放弃了剑术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看上去是这样的。

可是英格兰是有天赋的啊……罗马帝国说过的,他的天赋至少不会比法兰西差。意大利垂下眼眸,每当这种只能用身体挡下攻击的时候,英格兰心里会在想什么呢?

如果有一把剑,他就可以反击,可偏偏他不能用剑。英格兰那么骄傲的人,他会怎么想呢?

俄罗斯,意大利,德意志,法兰西心里同时闪过这些念头。

但对法兰西来说似乎格外难以接受这一点,因为英格兰当年是“替”他去的,英格兰原本……也可以肆意地使用剑术的。法兰西控制不住责备自己的念头,虽然他知道英格兰不会想那样,可他控制不住。

“……你不是说,不要让你成为我的弱点吗?”法兰西的声音都在发抖,“那你呢?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我可没说,”英格兰呛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缓了缓才继续说,“你不是我的弱点……”

我可没说,你不是我的弱点。

法兰西愣住了,他揪紧了英格兰的衣服,咬着牙说:“所以我才说,你一直一直,都是个傻子。”

英格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轻轻笑了,“你也挺傻的。”

每次都被他绕过去。

法兰西站起身,他已经抓不住怀中纷纷扬扬的绿色光点。

“怎么?他遗言说完了?”德意志冷冷地斜着他。

德意志刚才并未趁机上前同时解决掉他们两个人,倒不是他现在还多有骑士精神,只是因为他的危机预警机制告诉他,他最好不要这么做。

如果他刚才解决掉法兰西的话,那离解决英格兰也不远了,英格兰可不擅长近战。但现在英格兰为法兰西挡下了致命一击,所以接下来的战局会发生些什么还真不好说。

原本沉默的气氛变得更凝重,仿佛连呼吸都有一种艰涩的无力感,沉重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上。

德意志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剑柄,他慎重地看着对面垂着眼眸的敌人。

“……你不是我的弱点,从来都不是。”法兰西呢喃着,如同爱人的低语,“他们说,你是我的镇静剂。”

法兰西抬头,一双异瞳刹那变成血红,过于沉重的压力逼得意大利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他一脸懵逼。

所,所以……法兰克王国,就剩他了?

显然不止他一个国是这么想的,俄罗斯,奥匈帝国,奥地利,奥斯曼帝国,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南斯拉夫…他们的目光都移到了意大利身上。

意大利眨了眨已经恢复成白金色的眼眸,干笑了两声,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他只能闭上眼睛装死。

“哈,这才…像话。”德意志眼眸一亮。

“唔,我有点想不起来我刚才在干什么了,但是,我好生气呀,所以,只要宰了你,就可以了吧?”法兰西的剑尖直指德意志,他歪了歪脑袋,轻声补了一句,“我真的很生气呢。”

银白色的残影留在原地,德意志侧身举剑一挡,勉强招架住了法兰西的速度。

“守护”的剑心,失控了。

奄奄一息在观战的国家没有哪个是能跟得上法兰西的速度的,最多只能看见残影掠过。

德意志也跟不上,但他对杀意很敏锐,而现在法兰西的杀气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德意志的力量比他强,法兰西冷静分析着,现在重伤的他扛不住德意志一剑,可德意志也扛不了他三剑。

那股烧心灼肺的愤怒没有使法兰西头脑发热,反而使他更清醒了。他只知道自己要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怎么感觉法兰西比他还疯?德意志眼角一抽。

第一剑,法兰西将长剑从德意志后背处硬生生抽出来,消失在德意志身后。

德意志抹去唇边的血迹,法兰西的状态很不对,他的确打不过这样的法兰西。

丧失了记忆后剑心失控,只为了杀戮而杀戮,就像……1789年一样。

不同的是,当年英格兰的鲜血唤回了法兰西的理智,那现在……又有谁能唤醒他呢?

体力……撑不住了,德意志眼前开始模糊,他的子民……似乎也要撑不住了,他,输了吗?

不太甘心,但也没办法……他总不可能看着他的军队全军覆没。

德意志扯了扯唇角,鲜血流失的速度太快了……

第二剑,德意志哼都没哼一声,天上高悬的太阳刺得他眼睛生疼,大概……离死也不远了。

不远处的法兰西速度却迟缓下来,他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口鼻溢出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般的味道,可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德意志,神情却有些疑惑,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恨对面的人了,可是……从伤害到他这个事实上汲取的快感让法兰西有些着迷。

“Germany!”奥地利想大喊,但他的伤势显然不允许他那么做,即使用尽全力也仅是平常说话的声音。

奥匈帝国咬着唇,他的确还很稚嫩,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场景不同寻常,要是,要是他能再强一点,再成熟一点,就好了。

“法兰西你他妈不是说你最讨厌变成那样了吗?!”意大利一急。

法兰西那种神情绝对不是为了除掉敌人而进攻,他只是为了折磨对方,可到那种地步的话,法兰西……还会是法兰西吗?

避开了要害,法兰西将剑刃送进了德意志的肩头,抽出来时长剑已经饮饱了鲜血,他抿了抿唇,似乎终于觉得有几分好玩了。

德意志一声不吭,他对疼痛一直不怎么敏感,眼下对法兰西是发疯一样的行为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奥匈,把眼睛闭上。”奥地利有些颓丧地扭过头,对完全怔住了的奥匈帝国说。

奥匈帝国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紧闭上眼睛,他不应该这样的,可他感觉……很害怕,似乎所有人都变得很陌生,也很恐怖。

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觉得意外?俄罗斯,意大利,甚至于保加利亚这样国力不算强的国家都沉默不语,似乎见怪不怪。

这就是欧洲,没有谁存活到现在不是靠血拼杀出来的,欧洲的残酷终于血淋淋的呈现在奥匈帝国眼前。

世界陷入黑暗,只有刀刃进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奥匈帝国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可承受着这样的伤害的德意志却依旧一声不吭,第二刀,第三刀……声音停下了。

“……法兰西…你想一想,英格兰用尽生命保护的,会是这样的你吗?连他都忘了……的你?”轻而弱的少年声音有气无力的。

“美……美、利、坚?”德意志不可置信的声音迫使奥匈帝国睁眼。

哪怕被法兰西连砍几刀,德意志都没有出现过这么猛烈的情绪波动。

然后奥匈帝国就看见,德意志的配剑贯穿了美利坚的胸口,也许他是回光返照恢复了一点力气,也许他一早就在积蓄力量,可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美利坚推开了法兰西,撞上了剑尖,此刻他任由剑刃在血肉中肆意破坏,上前两步轻轻抱住了德意志。

“你……疯了…吗?”德意志真正的任由少年轻而小心地将他环住,喃喃自语。

两人原本就被鲜血染湿的衣衫又沾染上对方的鲜血,构成一股奇异的残酷感。

“你才疯了…疼的话……就算叫出声也不会有人…嘲笑你……不用强忍…着,你,就不,不疼吗?”美利坚站不住了,他的身体状况原本就不怎么好,长途跋涉找到他们耗费了他所有的心神,推开法兰西已经用了他最后的力气。

一直没有倒下的德意志随着少年的无力终于跪坐在地,“那你呢?你不疼吗?你帮他挡什么?”德意志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指责的意味,他不舍得责怪美利坚。

“……因为,哪怕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也是法兰西……就像,你也还是德意志一样……”

被他的长剑贯穿身体,那得多疼啊……美利坚就那么义无反顾地撞上来了,然后拥抱了他。

德意志的手因为伤势已经抬不起来了,他看见美利坚的蓝色眼眸因过度的疼痛迅速泛上一层白雾,感觉心里堵的难受,什么也说不出来。

美利坚不是在帮任何人挡伤,无论那一刻是谁的攻击落下来,美利坚都会冲上去,德意志很快就明白了这点。

“美利坚!!!”

美利坚听不清楚是谁在喊,好像有很多道声音混合在一起,美利坚已经分辨不出那些焦急的声音,他嘴里的鲜血怎么都咽不下去,很快连德意志肩上的黑色布料都染成暗红色。

法兰西不理解这个虚弱的少年为什么要帮他挡下德意志的那一剑,不过他觉得自己也不需要理解那么多,反正,他现在只想把德意志给杀了。

“……让开。”法兰西声音里没有蕴含一丝感情,他对抱着德意志,相当于挡在德意志面前的美利坚开口。

“……不让。”美利坚低低地反驳法兰西,他只是轻轻地环住了德意志,因为现在德意志身上的伤势太重了,他不敢抱紧德意志。

“……那别怪我。”法兰西举起了手里的长剑,手起刀落,利刃贯穿了少年单薄的身躯却并未停下,又贯穿了少年护着的德意志的身体。

鲜血顺着美利坚的唇角溢出,不是要害……死不掉。

奥匈帝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整个战场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就是绝对的安静,仿佛连呼吸都停滞的安静。

法兰西手腕一转,长剑就从美利坚身体里被抽出,然后他很不客气地捅了下一剑。

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战场里分外刺耳,一,二,三……不仅是捅在美利坚身上,也不知捅在了谁的心尖上。

“法兰西你疯够了吗?”德意志开战到现在第一次表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鲜明的恨意,他眼眸中翻滚着的血海都凝结成冰块。

可法兰西很显然没有理解他的话,或者即使理解了也不想理会,他的手腕灵活地翻转着,削铁如泥的宝剑残忍地刺进少年单薄的躯体里,又被活生生抽出来。

法兰西可以那么对待德意志,因为他们是交战国,可美利坚呢?

他一个中立国凭什么遭到这样的对待?

而作为美利坚,法兰西又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嘶——”德意志听见少年在他耳边小声地吸气,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阻止法兰西,甚至连抱紧美利坚的力气都没有。

“……好痛。”美利坚小小声地说着,他将脑袋搭在德意志肩上,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

“……我知道…我知道……美利坚…”德意志嗓子堵的难受,他当然知道疼,被亲近的人这么伤害,怎么会不疼?

“……别恨,Germany.”

别恨法兰西,也别恨你自己,是我自己要冲上来的。这是美利坚那双蓝色的眼眸表达的最后的意思。

美利坚的身形开始虚幻,他恍惚间想,自从1812年后,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痛过了。

德意志怀里一空,那些金色的光点绚丽而耀眼,可他留不下。

不恨吗?怎么可能不恨,如果他们有那么客观,有那么冷静,这场战争根本就不会发生,人都是有偏见的动物,他们也没那么无私。

德意志死死地盯着法兰西,他现在能充分理解凡尔赛宫里看着英格兰死去的法兰西对他的恨意了。

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意大利的手紧紧抓着泥土,原本光滑圆润的指甲都遍布裂痕。

南斯拉夫紧咬着鲜血淋漓的舌尖,直到最终消散也没有停下。

奥匈帝国眼前雾蒙蒙的,自从看着美利坚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成红色,他就一直是这副呆愣愣的样子。

奥斯曼帝国闭上了眼睛,作为曾地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大帝国,他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事,可这次他不敢睁眼,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美利坚身上。

在看见法兰西那么折磨着美利坚时,俄国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像是突然丧失了所有力气,原本重伤支撑了那么久的毅力功亏一篑。

没有人活下来,最后,法兰西的身体化作光点消散。

这场战役,法兰西赢了。

又或许,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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