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的圣诞节,美利坚提出那个想法时协约国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英格兰淡淡地点了头,“随你,具体事项安排伦敦和巴黎。”
法兰西眨巴眨巴眼睛,“如果到时候德意志不提剑砍我的话……算了,他提剑砍我也无所谓,只要我亲爱的小玫瑰想做,我就支持。”
况且……法兰西有些心虚。就以他上次的所作所为来看,德意志处于红眸形态下仅仅是砍他绝对是算客气的。
“英国佬,我……”法兰西在英格兰面前颇有些扭捏不安。
“不用和我解释,美利坚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英格兰淡定地抿了一口红茶。
“可,可你好像还在生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英格兰冷笑一声。
看样子气的还不轻。
果然美利坚说英格兰已经替他把气生完了是有理有据的。
“英国佬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法兰西被他一噎。
“我说话一直都这样,你要是受不了可以滚。”英格兰轻哼一声。
“对不起嘛。”法兰西心一横,“你这叫冷暴力,英国佬。”
英格兰将茶杯砸到桌子上的声音稍大了些,他神情淡淡,“十二刀。”
法兰西什么气都顺了,他委屈巴巴地应道:“……哦。”
他那不只是捅在美利坚身上,他也捅进了很多人心上,甚至包括他自己。
“你是蠢货吗法国佬?从1789年到现在1916年都没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你的脑子是装饰品吗?还避开要害,呵呵,刀法挺好的嘛。”
好刻薄,法兰西却感到一阵安心,英格兰还愿意理他,很好。
“我提议让他捅回来的时候他那么生气……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和我亲爱的小玫瑰道歉嘛?”法兰西的神情还颇有些惴惴不安。
“呵呵,他要是能捅回去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头疼了。另外,如果我再听见你说类似的话,你就不要进我的门口。”英格兰面无表情。
“你们在干嘛?”美利坚推开门,手里还拿着意大利刚刚给他烤好的泡芙,他有些疑惑,“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有,怎么会呢?”法兰西瞬间对他喜笑颜开,英格兰则没有出声。
美利坚摆明了就是不信,他挤到英格兰身边,咬了一口手上的泡芙,有些含糊地开口,“我想喝可乐。”
“好。”法兰西起身离开给他找可乐去了。
美利坚撇撇嘴,“英格兰你最近脾气也是越来越差了,你们现在还是同盟,别老是吵架。你和他吵架你自己不也难受?”
“那你为什么总和加拿大吵架?”
“谁和他吵了?!你不觉得是他的错吗?!”美利坚炸毛。
“你看。”
美利坚噎住了。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我们。”英格兰似乎叹了口气。
“你真的知道吗?”美利坚很怀疑,他还小声道:“法兰西也不想变成那种形态的,他也很痛苦……”
“那你就不疼吗?”英格兰抓住美利坚的手,那轻轻一按就会泛起红痕的肌肤,被削铁如泥的刀刃刺穿,怎么会不疼?
“……咦?所以你真的是因为我才那么生气的啊?”美利坚反应过来。
“我可没说。”英格兰松开他的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那就更不应该生气了,不就是被捅两刀,我才没那么脆弱……”
“不、就、是、被、捅、两、刀?”英格兰一字一顿,他都被气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美利坚?是你自己往德意志的剑上撞才造成的致命伤,如果没有致命伤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会怎么样?美利坚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
以他们那强盛的生命力,如果没有致命伤,就算全身上下都被扎成血窟窿,他们也不会轻易死去。
“我……”美利坚想反驳他,可又找不着词。
“蠢货。”英格兰无奈扶额。
“诶英国佬你骂我就算了,你别说我亲爱的小玫瑰嘛。”法兰西拿着一瓶可乐出来刚巧就听见英格兰这么说,这让他忍不住为美利坚鸣不平。
“你也一样蠢。”英格兰斜了他一眼。
法兰西:……
他假装没听见英格兰的话,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拭去美利坚唇边沾染上的奶油,轻声询问:“美利坚,意大利做的泡芙比我做的好吃吗?”
“嗯?”美利坚感觉这话听着耳熟。
“法国佬你别这么幼稚。”英格兰道。
美利坚观察了英格兰和法兰西一段时间确信他们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才开始继续准备他的圣诞节计划。
俄罗斯:“嗯,我没意见,可同盟国那边或许没那么好说话。”
意大利笑颜灿烂:“当然啦我亲爱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比利时:“啊,可以,不过你确定你和同盟国提这个他们会答应吗?”
希腊吻了吻美利坚,柔声道:“好,愿上帝保佑你,我最亲爱的。”
南斯拉夫:“啊当然可以啦,呃,不过这个宴会应该不,不用交入场费吧?”
美利坚打开同盟国大本营的门口时恰好人都在。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美利坚,等着他说明来意。
德意志:“……可以。”
“那天不能带武器去。”美利坚不太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他担心德意志和法兰西在宴会上动手。
“嗯。”德意志应允了。
奥匈帝国一脸兴奋:“好呀好呀!”
奥地利:“知道了,会到场。”
保加利亚:“ok.”
奥斯曼帝国:“好。”
……同盟国,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美利坚心想。
圣诞节前夕,协约国和同盟国齐聚一堂,但他们破天荒的没有动武。
因为美利坚邀请他们在圣诞节共进晚餐,所以他们就来了。
法兰西硬生生从黑眸状态的德意志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看出了一丝不情愿,在德意志把圣诞礼物递给自己的时候。
嗯,至少没有动武,很客气了。法兰西将准备的圣诞礼物递出去,感慨着。要不是因为美利坚在,他敢肯定德意志会提剑砍他。
其实他们俩的关系远远达不到互送礼物的程度,但既然是美利坚邀请他们的,那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过了圣诞节就宰了你。”德意志从他身边走过,语气淡淡。
法兰西笑道:“随时奉陪。”
果然,这才是德意志。
但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热闹的圣诞节,切割火鸡的时候由于美利坚一口咬死自己不是小孩儿,火鸡腿全落进来涨红了脸想反驳却无话可说的奥匈帝国碗里。
美利坚对这样的结果深感满意。
只是……
法兰西细心地将鸡腿上的肉用刀叉剥离放到美利坚碗里,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可他们欧洲的传统就是火鸡腿要留给孩子吃,美利坚不吃怎么行?至于他的执意拒绝,给鸡腿换个形态不就行了?
美利坚将鲜嫩多汁的鸡肉塞进嘴里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他没想太多,也就没发现法兰西的小动作。
整个餐桌最让美利坚青睐的还是圣诞布丁和姜糖人小饼干,以及各式各样的圣诞节糖果。他主食没吃多少,糖倒是塞了不少,对英格兰若有似无的注视毫不理会。
“Cheer!”这声是意大利喊的,他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反正他本人不太喜欢打打杀杀,他只想玩,呃……他的意思是,休养生息。所以在这种场合他绝对是最激动的那个。
英格兰按住了酒杯以及某只伸向酒杯的爪子,瞥了美利坚一眼,“你喝可乐。”
美利坚被他按住,很不服地说:“你会喝酒?”
“比你会。”英格兰已经拎起那杯色泽艳丽的酒。
“诶我亲爱的小玫瑰,英国佬可是千杯不醉的。”法兰西笑着说。
“那你们俩怎么养出一个一口就醉的来?”俄罗斯问。
英格兰:……
法兰西:……
美利坚:……
“喝你的果汁去。”奥地利打掉奥匈帝国伸向酒杯的手。
奥匈帝国还想反驳一句,“我其实……”
“没有其实。”奥地利抿唇。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顷刻而下,很快给地面铺上一层洁白而纯净的地毯,按美利坚的说法,像一大片融化的冰淇淋。
晚餐后美利坚就带着奥匈帝国去使唤驯鹿了,意大利幽怨地看着他们,一脸不服。
“英格兰……美利坚为什么不是带我去?”意大利很不甘心地询问。
英格兰:“呵呵,奥匈还小你也还小?”
“嗯……但,但是,我也可以变成幼儿形态的嘛…”
“别做梦了,自己一边玩去。”英格兰开始赶人。
“你,你就这么放心奥匈?”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那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见美利坚?”意大利很诚恳地询问他。
“因为他说到底确实也只是个孩子,你嘛……你心里有数吧?”英格兰转而盯着意大利那双略有躲闪的金色眼眸,皮笑肉不笑。
精美的红色游览车被深绿色的帘子包裹着,车身还有笑眯眯的白胡子圣诞老人的图像,内部悬挂着雪花装饰和金色的小铃铛,一动就一晃一晃的,发出悦耳的声响。
美利坚就带着奥匈帝国坐在这个圣诞节风格浓重的游览车上,一只橙色的驯鹿身上的绳子连着小小的车身,它的蹄子蹭了蹭雪地,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美利坚伸出手摇了摇铃铛,驯鹿像是撒欢似的在雪地上疯跑起来。
“会晕吗?”美利坚问旁边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的少年。
“不晕。”奥匈帝国立马回答,何止啊,看他那样,什么疑难杂症都消失了,哪还会晕。
美利坚略微挑眉,他出手搭在奥匈帝国头上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先下暗爽,终于也轮到他摆长辈的谱了。
“巧克力。”美利坚将口袋里的一把糖果和巧克力塞进奥匈帝国怀里,忽然笑了。
少年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两个小而深的酒窝比任何糖果都要诱人,天上的星辰似乎都为少年举世无双的蓝眸驻足,留在他的眼眸里不肯走了。他娇嫩的唇上还粘着一丝白色的糖霜,应该是吃蛋糕时不小心蹭到的,衬得他的唇色越发红润。
……好可爱,奥匈帝国看愣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漂亮,而是可爱。让他想到橱柜里展出的那些造型精美,味道甜美的小蛋糕。
奥匈帝国没能忍住,他扑进了美利坚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甜美的玫瑰气息。
……他小时候也喜欢这么往英格兰身上扑来着。美利坚心想。
可是……奇怪,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美利坚,我可以吻你吗?”奥匈帝国如果有尾巴此时一定已经打旋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少年稚气未脱的脸颊很可爱,让人不忍拒绝。
“呃…可,可以。”美利坚心里的违和感更强烈了。他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奥匈帝国按到了车边。驯鹿跑的很快,过强的颠簸让他有点微妙的眩晕感。
下一秒。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那似乎只是少年表达依赖和亲昵的一种方式。因为目前为止美利坚的危机预警机制都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唇上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美利坚瞪大了眼睛,灵巧的舌头卷去唇上沾染的那抹糖霜,下一秒奥匈帝国就被推开。
“你不是说可以的吗?”奥匈帝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现在不可以了!”美利坚挪开目光,虽然奥匈帝国没有吻上来,只是舔了他一口,但这似乎已经超过长辈和晚辈的范畴了,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奥匈帝国抿了抿唇,糖霜的那一丝甜味似乎还留存在舌尖上,真的很甜,奥匈帝国心想。
不知为何,即使美利坚拥有单手捏死他的能力,奥匈帝国也还是觉得眼前的人色厉内荏。和那些真正的长辈不一样。他们只需要略显警告地看他一眼,他的冷汗就要落下来了。
可美利坚……虽然一直试图用年龄比他大这一点压制住他,但是成效好像并不显著。奥匈帝国心想。
微妙的禁忌感带来陌生的刺激和快感,奥匈帝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是说不可以了吗?!”美利坚被再次扑上来的奥匈帝国一惊,他还没坐稳,就被迫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姿势。
柔软的唇瓣落到脆弱的动脉上,似乎是在细细描摹着,生命被威胁的危机感让美利坚的身体预警机制自主启动发出抗议。
“你属狗吗?喂!小,小孩子就得乖乖听话,你!”
奥匈帝国似乎吃准了美利坚不会伤害他,稍微拉下美利坚的领口就咬了下去,正好是在锁骨的位置。
美利坚身体一软,他咬着牙想,到底是哪家的晚辈会对长辈做这种事啊?这是正常的礼仪吗?!
英格兰和奥地利看到这一幕可能双双会被气的七窍生烟。
很快美利坚就明白,奥匈帝国哪属狗啊,他就是一小狼崽子。
眼瞅着领口有被越拉越低的风险,美利坚将奥匈帝国提起来放回位置上坐好,咬牙切齿,“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好好吃你的糖,别咬我!”
奥匈帝国眨了眨眼,乖巧应声,“哦。”
接下来的路程奥匈帝国乖巧且安静,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美利坚的错觉,甚至都让美利坚有几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好想再咬一次。奥匈帝国咬着刚才美利坚给他的巧克力心想,虽然作为小辈对长辈有那种念头很不合适,可奥匈帝国仍旧不由自主地想着,滋味真的很好,尤其是感受到娇嫩的肌肤在齿间颤抖的时候。
车缓缓停了下来,奥匈帝国回过神。美利坚正好跳下来,将手伸给他,“手给我,今年的雪不错,堆点东西吧。”
奥匈帝国顺从地将手递给他,被他轻巧地拉了下去,温柔的雪带着凉意飘散到脸颊旁,奥匈帝国打了个寒颤。
美利坚解下自己披着的蓝色斗篷给衣着略显单薄的少年披上,“这么不禁冻,应该多去俄罗斯的地盘转两圈。”
“他那里是能冻死人的,我才不去。”奥匈帝国道。
“死不了的,我去过那里那么多次也还活的好好的。”美利坚说的理直气壮。
“好了,多动两下就不冷了,你会堆驯鹿吗?”美利坚拽住他的手,笑颜灿烂,“我们就堆它。”美利坚指向送他们来此的驯鹿。
“啊,好呀!”奥匈帝国兴冲冲地应允了。
奥匈帝国不经意看见美利坚低下的领口处那一抹春光乍现,锁骨上的红痕和牙印被他雪白的肌肤衬得分外显眼,又足够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奥匈帝国身体一僵,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虽,虽然是他造成的,但这幅景象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显然太过刺激。
洁白的雪被捧在手心里团成一个球,即使每年他都这么过,美利坚也依然对此有一种无可磨灭的新鲜感和好奇感。
照着那只在雪原上疯跑的驯鹿的模样,他们很快就堆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雪驯鹿。
“……美利坚,什么才算是长大了呢?”奥匈帝国蹲在地上,在雪地画了个小太阳。
美利坚凑过去看,想了想,他在雪地上画了几颗星星。
“唔…长大啊,至少你得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变强吗?”
“你当然得变强,但有时候变强了也不意味着你长大了。”
“诶?那好难啊。”
“那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美利坚话音一转,“不过嘛,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少年兴奋地追问他。
“哼,不信就算了。”美利坚道。
“我信!”奥匈帝国连忙开口弥补。
“不过你小小年纪的整天想着长大干什么?苦大仇深的。”美利坚拍了拍手,“别着急,顺其自然就好了。”
“‘别着急,顺其自然’这句话是瑞典对我说过的,现在我告诉你,你好好琢磨去吧。”美利坚眉眼弯了弯。
因为啊,人总是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长大,他们总管那叫成长的代价。
“哦,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美利坚。”
“看我心情。”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奥匈帝国在美利坚身边见过很多人,真的很多,温柔的,多情的,冷淡的,浪荡的,浪漫的,忠诚的……可美利坚不喜欢他们,或者说,美利坚喜欢他们所有人,可那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喜欢。
美利坚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呢?奥匈帝国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可能美利坚本人也不知道。
美利坚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揉了揉奥匈帝国的头发,“国家之间,利益至上,什么喜不喜欢的?奥地利肯定教过你这个吧。”
奥匈帝国任由美利坚将他的头发弄乱,他直觉美利坚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才下意识搬出这些大道理以回避。
“嗯,英格兰应该把这件工艺品收藏进博物馆里。”美利坚对自己和奥匈帝国合力堆出来的雪鹿很满意。
“会融化吧?”
“那又不是我该考虑的事。”
回到温暖的庄园,下车的前夕,奥匈帝国连忙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到美利坚肩上,给他仔细地拢好遮住锁骨处的痕迹。他知道自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对美利坚做了什么,否则他这条小命可就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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