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和德意志呢?”回来后的美利坚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他们俩的身影。
“打架去了。”英格兰淡定道,随即他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不冷吗?”
“?!他们不是没带武器吗?怎么还能打起来?”
“他们打架又不需要武器。”英格兰敲了敲桌子,“回答我的问题。”
“我堆了个驯鹿,就你那只,你能不能把它挪进博物馆里?”美利坚盯着英格兰,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你又没有名气,我把它挪进去能值多少钱?”
“不要老是谈钱,太庸俗了,你不觉得很有艺术气息吗?”
“会化掉,驳回。”
风吹起悬挂在外面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几枚雪花伴着铃声随风进入打开的庄园门口。抚过正在打扑克牌冥思苦想的意大利的脸颊,以及在他身后对他那糟糕的牌技不做发言的俄罗斯手上的酒瓶。在一脸无奈的奥斯曼帝国和催促着意大利赶紧出牌的奥地利中间打着旋。
风持续发力,将雪花推至正在交流武器使用心得的比利时,希腊,保加利亚头顶上。保加利亚手指尖夹着几枚飞刀,对希腊的法杖啧啧称奇。连比利时都颇有些好奇,希腊却显得有些无奈,说真的,她又不会法术,那是骗小孩儿的东西。
最后,雪花经过往自己嘴里塞食物的南斯拉夫之后被美利坚伸手抓住,融化在美利坚温暖的手心里。
“你不担心法兰西吗?”
“呵,谁会担心他?”英格兰反问。
“他们真的不会有危……”
“他们有分寸,没有的话,我就把他们俩一起炸飞。”英格兰摆了摆手。
美利坚:“……”
英格兰……真的干得出来这事。
时间在这个圣诞夜里似乎失去了意义,美利坚只记得他们玩到很晚,玩到深夜万籁俱静的程度。虽然即使那么晚了德意志和法兰西也没有回来。
过了今天,一切如常,协约国和同盟国依旧会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晚安。”美利坚吻了英格兰的脸颊一下。
“嗯,晚……谁咬的?”美利坚眼睁睁看着英格兰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随即自己的领口就被拉下来了。
“呃……”美利坚自觉丢脸,不想说的那么清楚,“没,没事……”
“奥匈?”英格兰神情平静,他将美利坚的衣服整理好。
只有奥匈帝国和美利坚独处过,英格兰起身,“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快睡。”
美利坚:“……?”
“圣诞节呢,你就没必要工作了吧?”美利坚从床上爬起来。
“不,只是一点私事,行了,你别起来,很晚了,再不睡会长不高。”
“喂英格兰你哄谁呢?!”
另一个房间里,奥地利酒都被吓醒了,他瞪大眼睛反问奥匈帝国,“你,你对美利坚起反应了???你对他做了什么?!英格兰知道这事吗?!”
“起反应?”奥匈帝国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咬了他一口…很,很严重吗?”他有些惴惴不安地询问。
“你这小兔崽子胆子还真大……”奥地利眼角一抽。
“也没有……”奥匈帝国心虚道。
“你咬了哪里?”
“……这里。”奥匈帝国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处。
奥地利深吸一口气,下意识警惕地环顾四周,“不行,待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诶?要走?我又闯祸了?”
“你还知道啊!”奥地利很狠拍了一下奥匈帝国的脑袋,冷笑一声。
就在他们准备马上离开时,“砰——”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英格兰一点也没客气。
奥地利咽了一口口水,好,好像保不住这肆意妄为的熊孩子了……
“两位大半夜的是想去哪里?”冷淡的男声在奥地利和奥匈帝国耳边响起,对奥地利来说比索命的冤鬼还要吓人。
第二天一早,领着鼻青脸肿的奥匈帝国离开时,奥地利是有几分想笑的。
协约国和同盟国的关系,更差了。
尤其是临别前奥匈帝国那一嘴“岳父大人,再见”后,英格兰差点就提弓了。
这小崽子被揍过之后怎么还是这么坚持不懈?下手不够狠?英格兰眯了眯眼睛。
原本法兰西是不理解英格兰为什么那么生气的,直到他也看见美利坚锁骨处尚未消失的痕迹,那一瞬间法兰西的神情比英格兰还阴郁。
法兰西和英格兰一拍即合,差点追上去再揍奥匈帝国一顿,被美利坚拦下了,他才是真的不理解英格兰和法兰西在气什么。
不过哪怕是回去大本营之后,奥匈帝国的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因为不知怎么的,德意志也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红眸形态的他越看奥匈帝国越不爽,逮着机会就要揍他两次。
那个圣诞节的夜晚就像一个小小的梦境,但是梦醒之后,他们总还要面对残酷的,血肉横飞的战场。
美利坚看见协约国和同盟国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看见法兰西的手轻轻抚过英格兰的脸颊,无奈地笑了笑,最终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看见形似癫狂的意大利临死前拿出金色的宝石吻了吻,似乎在对待什么重要的珍宝。
看见被德意志护在身后的奥匈帝国自己咬着牙上去推开了德意志,任由暗箭刺进心脏。
美利坚看见了太多事,太多他无法阻止也无力改变的事。
美利坚听见满脸血污的士兵低声呢喃着女儿的名字逐渐死去,听见被子弹击中肺部的弟弟用满含痛苦的声音祈求兄长结束他的生命,听见血战到底的将领力竭而亡时最后的低语,“……对不起…不能,完成我们的婚礼了……”
美利坚想伸手触碰因疲惫而直不起腰的澳大利亚,因疼痛而喘不过气的新西兰,想捡起印度的黑色斗篷,想拥抱濒于消散的加拿大。
可是……
“美利坚,我可以的。”澳大利亚直起腰,对他绽放出一个爽朗的微笑。
“…这点小伤,哼,没事。”新西兰极不甘心地嘀咕着。
“别理会它,美利坚,就算没有斗篷也是一样的……唉,你不该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我送你出去。”印度上前将美利坚拉走。
“好了……美利坚,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又会再见的。”加拿大温声安抚他。
他们都让美利坚别担心,可最终却留下美利坚一个人站在荒凉的战场上。
美利坚脚下踩着经过轰炸后凹凸不平的地面,仰头看向天边如火的晚霞,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再有人叫他的名字。
无论是忧心的,冷淡的,焦急的,温和的,不满的……都不会有人再唤他的名字。
“……骗子。”美利坚坐在一个孤零零的木桩上,他抬头看着太阳西沉,听着风拂过他的耳畔,却未留下一丝回音,周围早已没有任何东西,全都被战火焚烧殆尽。
无论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全都是骗子。
既然都对他说了不用太担心,为什么还是全部都死掉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美利坚抬起手,一只白色的圆滚滚的鸟儿落到他的指尖。少年将一卷小小的信纸塞进这只鸟腿上绑着的木筒里,一抬手,鸟儿从他指尖飞走,临走前还在他头上转了两圈。
美利坚站起身,朝着那似乎被战士的鲜血染红的明艳的晚霞尽头走去,偌大的荒凉战场上,美利坚独自前行。
“……喏。”英格兰苍白的指尖触碰到美利坚的脸颊,“……还记得路吧,别待在这儿……快回家。”
“……哎呀,怎么让我亲爱的小玫瑰这么难过呢……这可真是罪过啊……”法兰西边吐血还能边笑着说出这番话。
美利坚闭上眼,可他们临终前的话语仍然回荡在他耳边,久久不散。
“……啧,还不走,待在这儿……看我笑话吗……?”红色眼眸的德意志似乎对他很不耐烦,但到底还是放软了声音,“……好了,美利坚,离开这里。”
“……嘶,这可真是,有够疼的…”意大利原本还在呲牙裂嘴的,但看见美利坚就忍不住笑了,“不过…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死亡,似乎也并没有多难以忍受……”
“别碰我……”俄罗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哪怕临近死亡也一样“…好了我没有再凶你,美利坚……唔,你…我明明都说了别碰我了…我身上都是血,你的手该脏了。”
奥匈帝国没有对他说什么,但看上去很害怕,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角,美利坚抱住了他。
“唉,战争真是一场烧钱的无底洞……又没有报酬……”南斯拉夫碎碎念着,“我还是想回去当你的管家呀,美利坚……”
“我那个时候说要解雇你,你同意了吗?”
听到美利坚这话,南斯拉夫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那现在,一个称职的管家可不能让自己服侍的小主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得赶紧回家才行……这次暂时不能保护你了……下次一定会……”
“美利坚,不用为了任何人难过,死亡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对谁来说,死亡都是公平的……”希腊长长的头发沾染了尘土和血迹,她的声音却依旧温柔。
美利坚待过协约国的大本营,也去过同盟国的据点,他总是来去自由,那倒不是因为他中立国的身份,是因为他是美利坚。
双方都想速战速决的战争最后却变成了比拼国力和资源的拉锯战,他们开的每一枪,扔的每一枚炸弹,都是真金白银,都是人民的血泪。
可他们已经无法收手,战争至此,他们必须分个胜负,然后从战败国身上弥补自己的损失,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美利坚常常会做一个梦,自从一战爆发以来,梦里还是熟悉的白色阶梯,他的选择也依然和最开始一样,并没有向上走。
“唔……”这次美利坚依然是从梦境里悠悠转醒,不同的是他此刻位于同盟国的大本营内,不过这次是他想来的,不是被抓来的。
并且他还强烈要求把他的房间从那么高的位置给换到了一楼,半点没客气。
天还没亮,美利坚打开窗户望了一眼,皎洁的月光还高高悬挂在天上。
看来醒的有点早了,啧,都怪这个梦,美利坚有几分不爽。
……有点饿了,美利坚关上窗,打算出去觅食。
途经德意志的房间时,里面的响动让美利坚忍不住伸手敲了门,没有人应答,于是美利坚干脆扭开了门,正好他需要一个人给他准备食物。
德意志脸色苍白,他双眼紧闭着,面朝窗子跪在地毯上,连柔和的月光都无法驱散他周围的凉意。美利坚下意识把门关上,德意志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脆弱。
在……梦游吗?美利坚想开口叫他,但是想想似乎不能叫醒梦游的人,就按下了那个念头,他开始围着德意志转圈,最后坐在了德意志身边。
跪什么呢?那个……在冰天雪地里的忏悔吗?三天三夜的折磨和屈辱……美利坚忍不住抚上德意志的脸颊,他那个时候……会在想什么呢?
就像英格兰经历过的教会事件一样,他们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你别想了……我饿死了,你醒过来给我弄点吃的。”美利坚小声嘀咕着,他在苦恼怎么把德意志叫醒而不伤害他,毕竟这实在称不上是什么美梦。既然是噩梦的话,美利坚认为,那就没什么做下去的必要了。
此刻,德意志的梦境之中。
他跪在教皇城堡紧闭的门口前,刺骨的寒风肆虐着,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跪了多久。厚重的白雪压在他的头顶,肩膀,甚至没过了他的膝盖,渐渐化成雪水渗进他的衣服里,似乎将冷意带进了他的骨髓里。
屈辱吗?或许吧,他被冻得已经麻木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知觉,仅有眼睛机械地开合证明他还活着,睫毛煽动时滴下雪水。
而梦境之外,美利坚不知所措地看着德意志身体略微发着抖。
冷吗?美利坚原本就挨着德意志,此时更是干脆直接搂住德意志,柔软而甜美的玫瑰香味渡进了美德意志冰冷的梦境之中。
……玫瑰的味道?身心麻木的德意志有些疑惑,原本被冻僵的大脑逐渐活跃起来,为什么……会有玫瑰的香味?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
……而且还这么熟悉,令人安心,德意志恍惚了一瞬,他在什么地方,感受过这样的气息吗?
“你身上还挺凉快的。”美利坚嘀咕着,将德意志抱的更紧了,温暖的力量传导过去,美利坚声音很轻,他既想叫醒德意志又怕伤害到他,只能这么小声的说着,“现在是夏天诶,好了,不冷了,没事了,都过去。”
“咦?诶?!”美利坚猝不及防之下被德意志用力推倒,而后德意志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身下有柔软的地毯,倒不能说疼,但美利坚直觉不妙,危机系统疯狂预警。他想推开德意志去,但又不敢大幅度动作,也不敢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只能这么僵持着。
叫醒梦游的人……万一他变成傻子了怎么办?美利坚不敢冒这个险,可当微凉的手指伸进他的衣服下摆时,他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揪住地上质地极好的毛毯。
“!”美利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德意志紧闭着的双眼,美利坚到底不敢吵醒他。
可,可是……微凉的指尖游走在温暖的肌肤上,很快也使得德意志的手温度升高。
而美利坚终于忍不住小声呼唤他的名字,“Ger…Germany……唔,别,别动……拿出去……”
粗糙的,对比他的肌肤而言显得过于冰凉的触感划过他的腰侧逐渐向下,美利坚很少被这么对待过,他很不适应地动了动,想缓解那抹酥麻的痒意,他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软了。
德意志几乎是压住了他,美利坚想推倒不是不可能,但他怕弄醒德意志,只能这么被迫承受着。
德意志的手已经碰到美利坚小腹处的人鱼线,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美利坚伸手抓住了德意志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往下,喘息已经略微急促。
俄罗斯告诉过他不能让别人随便触碰他的生殖器官,这点美利坚还是记得住的。
德意志的动作确实停下了,但他下一秒就俯身吻上了美利坚的脸颊,还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咬什么咬,又不能吃。”美利坚无可奈何地嘀咕着。
德意志显然没听见他的话,因为这家伙下一瞬就咬上了美利坚的锁骨,力度不轻不重,美利坚的手瞬间就松了,软软地垂了下去。
……自从南方联盟咬过那块地方后,美利坚感觉他越来越受不了有人碰他的锁骨了。
但所幸德意志也没有继续,只是将手挪到尾椎骨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唔……我都说了拿开……别,别碰,你差不多,也,也该醒了吧……”美利坚的身体略微颤抖着,从尾椎骨泛起的酥麻的痒意和不知名的快感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推拒德意志的力度稍微大了些。
可美利坚的推拒却像是激怒了德意志一样,“撕拉——”一声后,美利坚还没反应过来,胸前的凉意就使他被迫清醒了。
“你!”美利坚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敢扯我的衣服,赔钱!你别以为你在梦游这事就算了!”
似乎不满于他的吵闹,德意志的手指搭上美利坚的唇,美利坚下意识张嘴咬了他一口,可德意志随即将手抽出来,拂过少年裸露出来的胸口上似乎还带着湿意与微妙的凉意。
美利坚咬着牙抑制住自己的声音,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揪紧了手边的毯子,含含糊糊地说,“别,别碰了……”
梦境之中,原本跪着的德意志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好像有点想起来了,记忆的深处浮现出一个拥有着举世无双的蓝色眼眸的少年。
美,利,坚?德意志耳边的寒风呼啸骤然停下,他回过头,白茫茫的,单调的冰天雪地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就化作春暖花开,无边无际的蓝色矢车菊将神情茫然无措的男子包围在中间。
德意志低头,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到矢车菊花瓣上轻抚着,目光柔和下来,嗯,他想起来了,想起来那股甜美的玫瑰香味来自于谁。
德意志缓缓睁开眼睛,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被他狠狠按在身下的少年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已经水光潋艳,神情恼怒又不自觉带着几分迷离。他的衬衫已经被粗暴的撕扯开来,双手抓紧了身下的毯子,一副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的可怜模样。
德意志身体一僵,虽然很无耻,但他真的想就这么继续。
德意志的手缓缓从美利坚的尾椎骨上抽离,离开因他的动作而稍微发烫的柔软肌肤。
“美,美利坚?”德意志手足无措地坐起来,想伸手拉他又不太敢。
“你,你他妈终于醒了……”美利坚咬牙切齿。
美利坚现在有一种既荒谬又微妙的感觉,他明明是来找德意志给他弄点吃的,可他怎么感觉他刚才差点被德意志吞下去了。
“还不拉我起来?!”美利坚抓住毛毯的手逐渐放松。
“抱,抱歉。”德意志得了他的允许才敢触碰他。
“美,美利坚,有这种情况你要叫醒我。”德意志将人稳稳地拉了起来,随后自己匆匆站起身,从衣柜找出一件自己的大衣,将衣衫不整的美利坚整个裹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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