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美后不久,美利坚收到了一封信,署名为英格兰,黑色的信封上有金色的玫瑰花标识,看上去华而不奢。
美利坚盯了这封信片刻,思索着英格兰可以写信斥责他的概率有多大,但转而一想,小时候比这更过分的又不是没干过,心安理得地拆开了信。
“派船来英国。另外,不要再做些幼稚的恶作剧。”英格兰是这么写的。
……只写几句话居然用了一张信纸,真浪费。
美利坚将信收好,他为什么要听英格兰的啊?
当晚吃饭时,美利坚对华盛顿说:“暂时恢复和英格兰的贸易。”
和英格兰赌气是一回事,利益攸关是另一回事。
华盛顿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要取消互不往来法案吗?”
“不取消。”美利坚摇头,“只是恢复和英格兰的。”
“他上次还伤了你。”华盛顿似乎并不赞成美利坚的话。
“……如果受点伤的恢复正常贸易,这不亏。”美利坚仔细想了想,越想越有道理,理直气壮地说。
“美利坚!”华盛顿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干嘛?”美利坚的态度只会比他更强硬,“你在凶我吗?”
“没有。”华盛顿的语气瞬间软了下去,他也舍不得啊。
“但是你真的应该多重视自己,America,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失去你。”华盛顿一脸忧虑。
“……我知道。”美利坚移开目光,可他做不到,如果他不去面对那些事,那他的州怎么办?他的人民怎么办?他还不够强,没有能力保护那么多人,所以他情愿受伤的是自己。
“我吃饱了。”美利坚放下刀叉,忽然又看向华盛顿:“那天你们来接我,纽约是不是和伦敦说了什么?听说他这几天心情很差。哼,活该。”
“可能是纽约对他说了什么重话。”反正华盛顿是丝毫没有后悔带纽约去的想法。
“他一个活了几千岁的首都,总不会和新生不久的纽约过不去吧?”美利坚的语气愉悦,换作伦敦听到可能会被气得很郁闷。
可还没等美利坚的货船过去几轮,变故突生。
“你说伦敦把英格兰囚禁了?!”美利坚不可置信的盯着华盛顿,他难以接受且很不理解:“为什么?不对,伦敦凭什么那么做?!”
“哈哈,因为政体吧……”华盛顿汗颜,他也没想到伦敦会这么做。
“因为他寄信给我让我和他贸易…不是吧,伦敦也太小心眼了。”美利坚十分不满:“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囚禁……那英格兰会不会有危险?啧,我不是担心他,我只是担心他出事了我们的贸易会跟着受损。”美利坚无意识将手上的东西揉皱。
华盛顿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处理完不久的公文被揉成一团也并未开口制止美利坚,只是无奈地开口:“……唔,美利坚,你可能对首都和国家意识体之间的囚禁有什么误解。除了不能出门以外,伦敦还是有求必应的,而且我估计他还得陪着笑道歉哄人。”
美利坚将手上的东西放开,招手示意华盛顿走过来。
温热的吐息带着甜美的玫瑰香味喷洒到华盛顿的脸上,美利坚抓住他的领带一把把人拉了过来,“Washington,你不会那么对我的是吗?我最讨厌失去自由了。”
华盛顿被迫直视着那双暗藏不屈的蓝眸,“我当然不会那么对你,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封建国家,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吗?”
“哼。”美利坚有些恼怒,他受不了被华盛顿稍显失落的眼神看着。
“不准和我撒娇!”美利坚嘀咕着:“我要是不相信你我就不问你了。”美利坚将人推开,站起身。
在美利坚身后,华盛顿的目光晦暗不明,其实他不确定,不确定他会怎么做,在他觉得有必要时,恐怕会采取和伦敦一样的做法。
埋怨,痛恨,厌恶,其实华盛顿都无所谓,从始至终他都只想保证美利坚的安全和最大化的利益,这是无论美利坚恨他还是爱他都不会改变的。
危机预警机制自主启动,美利坚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他疑惑地回头,身后华盛顿对他笑了笑:“怎么了吗?爹?”
美利坚摇摇头,感觉这身体反应真是越来越抽风了。
啧,锁得还真死。英格兰坐在床上,他早就被气饱了,连伦敦送来的早餐都一口没动。
真正比起来英格兰的实力当然强过伦敦,但实力再强碰不到对方也没什么意义,何况现在门口和窗户都被封死了,这儿又没什么工具挖地道,英格兰暂时没想出解决办法。
英格兰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被囚禁过了,气得他浑身不爽,想到就算自杀24小时后也会重新出现在这里,他就更气闷了。
英格兰早就放弃做没有意义的尝试,他清楚伦敦既然敢囚禁他,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也没有人会来,美利坚远在大洋彼岸,法……?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别人帮忙的地步了?简直可笑!英格兰丢开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靠,锁这么死?伦敦是不是平常被压迫的太狠了公报私仇啊。”英格兰的窗户外,法兰西正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在窗户外安装着什么。
法兰西很清楚英格兰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于是他开始敲窗,他觉得这个声音还是透的进去的。
很多人都知道法英间不需要语言也能交流,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法英之间交流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外在条件,甚至他们也无需面对面。
……房间里的英格兰忽然抬头看向窗户,这敲法…法国佬?他来做什么?
2,4,1……英格兰领会了法兰西的意思,是让他远离窗户。
虽然很不想听他的,但英格兰仍然照做了,他知道法兰西要做什么。
法兰西拍了拍手,一切搞定。
五秒后,“轰——!”一声巨响,整座庄园似乎都抖了一抖,法兰西用微型爆破弹将英格兰被铁皮锁死的窗户给炸开了,简单粗暴而有效。
“怎么了?!地震了?!!”苏格兰从床上一跃而起,神情惊恐。
其实英格兰一被囚禁,苏格兰,爱尔兰,威尔士也难逃一劫。只不过他们很清楚一点,如果英格兰出不去,那他们也没指望,如果英格兰出去了,那他们也不远了。
“嘿,英国佬,愣着干嘛,走啦。”烟尘散尽,英格兰看见法兰西正坐在他窗前大树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那双蛊惑人心的异同里满含笑意,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好,衬得他那双异瞳更加摄人心魄。
法兰西稍微晃悠着腿,看着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站在原地,略显怔愣地看着他,阳光顺着被炸开的洞斜了进去,刚好停在英格兰脚边。
一光一暗,对比鲜明而强烈。
英格兰就适合暗夜,他的容颜在暗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纯粹,像满月一样惹人注目,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眸似乎也更加清晰,让人轻而易举地沦陷其中。
“喂,你愣着做什么?伦敦要上来了!”情况紧急,法兰西也不玩闹了,他双手撑着树枝一借力跳进了英格兰的房间,语气凝重。
“啧,你待会儿可千万别乱动。”法兰西干脆直接搂过英格兰的腰带着他从被炸开的洞口里跳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英格兰感受着周围的景色飞掠过去。
“英国佬,你被锁傻了吗?想也知道是来放你走的吧。”法兰西语气诧异。
转而法兰西的语气又雀跃起来:“我早就说了你应该民主共和,快把你那该死的君主制给改了,不然伦敦怎么可能锁得住你。”
“法国佬,以你那混乱的政局,说这话有任何说服力吗?”英格兰讽刺道。
“……呵呵,可是你组织了那么多次的反法同盟也没取得什么很大的进展吧,英国佬。”法兰西不甘示弱。
暂且不论这个,英格兰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放开我。”
眼看着他不主动说法兰西就没有放手的意思,英格兰略微皱眉。
“英国佬,你的速度在陆地上可赶不上我,还是说你想继续被关着?”法兰西往身后看了一眼,离英格兰的庄园似乎已经有一段距离。
“……你再掐我一下,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英格兰的语气认真而冷淡。
法兰西:“?我掐你了?真的?”
法兰西的步伐忽然踉跄了一下,还真是。
他这么一停,连带着英格兰的重心也不稳,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法兰西十分顺手地将英格兰一拉,自己给他做了肉垫。
“嘶——”法兰西面色微变,“从我身上起来,快点。”
英格兰皮笑肉不笑:“欧陆霸主的就是平地还能摔倒?”他本来可以站稳的,法兰西搂住他就不行了。
“还不是因为你忽然说那种话。”法兰西恨恨地磨牙。
虽然他确实是无意识的掐了几下英格兰的腰,但英格兰忽然开口揭穿这一事实,法兰西的心就瞬间乱了。他不可避免的开始想起了一些别的东西。
“哦?”英格兰忽然皱眉,他现在觉得有必要站起来了。
英格兰的手刚好搭在法兰西的胸口处,他下意识借力起身。
法兰西:……
他这次勉强忍了。
但英格兰可能自己觉得不太妥,松了手,身体重新压了下去。其实这事发生的时间极短,放平常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是坐在椅子上久了一时起不来一样。
然而对法兰西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他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到底自己咽了下去,只是无奈的看着英格兰的反应,其实他大致已经猜到了。
英格兰那一瞬间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站起来动作多少有几分匆忙,他的眼眸满含惊诧和几分不易觉察的慌乱。
首先是不可置信,法兰西心想。
“你,你……”英格兰几乎不掩饰自己的错愕,满含震惊地看着他。
然后是恼羞成怒,转移话题。
“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起来,怎么?堂堂欧陆霸主被摔一下就要死不活的了?”英格兰语气不耐。
法兰西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说:“走,走吧。”
“你……”英格兰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自己处理。”
“呦,怎么?英国佬?害羞啦?”法兰西凑近他,语气里满含笑意。
“害羞?”英格兰面无表情,他“呵呵”了两声,如果法兰西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一定会叫苦不迭。
法兰西也很想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但有些东西就是无法控制,法兰西还能半开玩笑地感慨,可能这就是现实吧。
“Pairs呢?”
“哦,他不在家,不过就算在也无所谓,他也不敢也不会让你离开。所以我就说民族共和比你的君主制好多了……”
“闭嘴。”英格兰冷淡地打断了他。
法兰西也不介意,他不指望英格兰能那么快接受,“那你要喝点什么?红茶?”
“不用你管。”英格兰对这座建筑的熟悉程度并不输给法兰西。
“……这是我家。”法兰西都快被他给气笑了。
“所以?”英格兰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法兰西。
“……行行行,随你怎么样吧,只要不进厨房就行。”法兰西妥协了一步。
法兰西去换了身衣服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因为恢复了美利坚的贸易才被伦敦锁起来的吧?”
“嗯,但我想就算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事促使这个结果发生。”英格兰垂下眼眸,虽然可能没有美利坚对自由的渴望那么强烈,但他也确实讨厌被束缚的感觉。
“所以快推翻你那君主制度,这样伦敦就不可能锁得住你。”
“……你有完没完?”
“我认真的……哎,英国佬你别走啊,晚上吃什么?海鲜?”
入夜时分。
法兰西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老是想到白天发生的事。然后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应该和英国佬解释一下?可这怎么解释?可他们真的需要解释吗?其实这很正常……吧…?应该……很正常吧…法兰西到最后已经开始自我安慰,自欺欺人。
“咔哒”门开了。
法兰西从床上坐起身,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这座庄园里就他们两个人。但是他很好奇英格兰找他有什么事。
“你不锁门?啧,怎么和美利坚的习惯一样。”英格兰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后才将目光移向大脑宕机的法兰西身上。
……英格兰?他,他穿的什么……?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就进我的房间???他是不是疯了?
“你发什么呆?我的衣服呢?”英格兰语气不耐,他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还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呃……唔。”法兰西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感觉耳尖发烫,艰难地开口:“你,你柜子里不是有吗……你……”
“没有其他的了?”英格兰皱着眉问。
“……”法兰西原本是不盖被子的,此刻被迫扯了旁边的毯子来盖。
“你不觉得。”法兰西的声音已经哑了,他有些恼火:“你的着装更有问题吗?你不是美利坚,难道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温柔的月光贪婪的抚摸着英格兰身上的每寸肌肤,一双胜过任何翡翠的绿色眼眸因为身上的热气有点雾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他的唇色在夜色里显得更加苍白,近乎诱人,宽大的衬衫遮挡不住他的身形,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只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要知道,平常的英格兰不说是正装,也通常是穿着严实到一点多余的肌肤都不露的,眼下这副装扮给法兰西的冲击可想而知。
英格兰现在在法兰西眼里就是自己送上门的甜点,可偏偏他不能动,法兰西气得都要磨牙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英格兰好整以暇的看着都快缩到床头的法兰西,语气里似乎带着报复性的愉悦。
“你他妈幼不幼稚啊英国佬?!”法兰西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英格兰每多呆在他的房间里一秒,他的理智就会被多蚕食一分。
“真稀罕啊,法国佬,怎么?你害羞了?”
……一句话居然记到现在,有够幼稚。法兰西咬着牙心想。他感受到浅淡的玫瑰味欺压上来,英格兰半俯着身体,轻轻勾起了法兰西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法兰西现在是挺狼狈的,他神情隐忍而无奈,一双异瞳看上去在暗夜中发着光,被气的。
法兰西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似乎想极力克制着什么,以至于没有反抗英格兰的动作。
“……你这件衣服…”法兰西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他清了清嗓子才能把一句话表达完整。
“哦。”英格兰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我的,这件是你的吧。”
“轰”地一声,法兰西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然后他就暂时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
“英!国!佬!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法兰西咬牙切齿反应过来后,他已经伸手将英格兰拽了下来,位置颠倒,他压住了英格兰的肩膀。
英格兰看着那张原本盖在法兰西身上的毛毯滑落下去,落到柔软的床上发出细微的响声,他语气平静地询问:“你敢吗?”
法兰西:……
他还真不敢。
法兰西松开英格兰,自己坐到另一边不再看他,轻微地喘息着:“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法兰西是这么说的。
“Ok,那你好好休息。”英格兰十分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句,他向来习惯见好就收,在事态还没超出他控制的时候。
消息?法兰西都被他气笑了,他以为这样自己还睡得着?
英格兰动作很迅速,就在他快要碰到门口时,法兰西疑惑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英国佬,我怎么记得,你衣柜里的衣服是我按照你的喜好买的?再怎么样你也不至于没得穿吧?”
英格兰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他就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别急着走嘛。”转眼间,原本还坐在床上的法兰西已经出现在英格兰面前,并且十分用力且顺手地将身后的门甩上了。
“如果你是为了让我难受才来的,那么我祝贺你,你成功了。”法兰西都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要爆炸了,他哑着声音说:“我确实不敢对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但如果是你主动送上门来就另当别论了吧?嗯?”
“我不愿意,你让开。”英格兰看向法兰西身后的门,现在法兰西极富侵略性的目光让他觉得很不妙。
“最开始我让你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走?”法兰西反手将门口锁上,咬着牙说,“现在来不及了。”
英格兰眼角抽动了一下,他后退一步,眼角余光看向窗户,思考着跳窗可不可行。
“这件衣服……”法兰西将英格兰拽了过来,在他耳边说:“因为尺码太大了,我一直塞在柜子里,可能错放进你那边了,但是……很适合你。”
“唔。”英格兰闷哼一声,法兰西的手顺着他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滚烫的温度让他不太适应。
“衣服明天早上我会放到你旁边,我想你今晚也不太需要那种东西了。”法兰西轻声道。
鸢尾和玫瑰的味道混杂着不知名的甜腻在暗处疯长,诱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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