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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孤独行星

提问:五条悟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呢?

…这样啊,这个答案很接近,但不对呢,不是指他的[六眼]能看穿咒力的轨迹,也不是指他能看到咒灵…并不是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

啊,您是说[六眼]带来的360度视觉体验?嗯…这个一般人确实难以想象,非常特殊呢,但也不是问题的答案;

不不不,请不要失望,这不是您的问题,是我的表述有误,该怎么重新组织语言…唔,稍微有点困难呢…

但是,我想到了不错的问法,不局限于性格差异,也不局限于咒力有无,非常直观又恰如其份的描述方式:

【五条悟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

和夜蛾分开后,五条悟独自漫步在洒落早樱的林间;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得吓人的甲虫。他震惊、挣扎、自责、悔恨,却无人在乎。]”五条悟轻声念诵着,停下了脚步。

“亲爱的萨姆沙先生,你恶劣的行为让我非常生气”他摘下墨镜抬起了头,盯着蔓延在空中,恍若扭曲触手一般的灰雾,苍蓝的双瞳中燃烧着冰冷的愤怒之炎。

“我要把你揍到哭着道歉”,高度凝聚压缩的咒力丝线将空中的未彻底成型的触手切的粉碎。

为什么动物有时比人对危险更加灵敏?

为什么有的人能看到咒灵,而有的人看不到咒灵?

是因为天赋吗?是因为咒力量的差异吗?动物比人类更优秀吗?

不对;

作为世界的主人,万物之灵长,人类可是很非常聪明的。

每个人都有过吧?长大后会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会慢慢遗忘亲人不再的悲痛,恐惧害怕的东西会在回忆里模糊,曾刻骨铭心的人甚至连他们的脸也想不起来;

为了保护自己平和的日常,人会主动遗忘那些破坏日常之物,这就是「认知屏障」;

人类傲慢又胆小,不想看的东西,就单方面装作看不到的样子,将认知的客观世界建立在屏障之上,并将这定义为正常;

…真是自私又狡猾的生物;

所以就算咒灵分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大部分人也看不到;

或者说,

看到了,又遗忘了,留下只有[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比较好]这种程度的印象;

但是,这份屏障能一直保护着人吗?

回答是NO;

人在看到某些关键事物之时,会突然想起来,那些悲痛,那些恐惧,那些回忆…「认知屏障」被击穿了,在屏障修复之前,没法装作看不到,那就只好忍耐了;

天生就屏障薄弱的人也是存在的,他们比一般人的「认知屏障」更容易被击穿,多次击穿后的屏障留下无法修复的小小破洞,仿佛被吸引一样从洞中窥视着异常,日常就此崩坏;

这些踏入非日常的人,一部分因为天赋成为了咒术师;一部分没有天赋却想维护他人的日常,做了辅助监督;

还有最悲惨的一部分,他们成了日常的「异物」,小心翼翼的假装自己与他人一般无二,然后在不被理解的孤独与恐惧中落入深渊;

【五条悟是特殊的,认知屏障从未将他束缚。他无法遗忘,亦无法逃避;无论是责任,还是异常;】

影子里藏着过去的自己,当他想起被遗忘篡改的记忆时,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我的孤独,我的恐惧…”就像镜子破碎那般,天空本身出现了裂痕,张开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每只瞳孔都映出碎片化的人影;

那是穿着和一般年轻人无二,却顶着章鱼脑袋的「人」。

“先前那些刻意应和「7」的死亡仪式,是为了构建笼罩整个东京的巨型领域啊,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报复社会?我和你可没法互相理解”五条悟摆出嫌弃的表情。

“…您真是太无情了,明明您的孤独只会比我更多吧”空中的眼睛缓慢转动着,章鱼人则是在微笑。

“你那是什么脸,在笑吗?”五条悟不知为何有点感到恶心,那种被人用视线舔舐着的粘腻感觉。

“…你真耀眼,如果我们能成为朋友,或许我在走到这一步之前会把一切告诉你,痛哭流涕着向你求助也说不定”章鱼人在天际的瞳孔中似乎想要触摸光芒一般伸出手来。

“谎话”五条悟侧身躲避,灰雾凝成的巨型触手抽击着他身旁的地面,留下破碎的裂痕;

“你对我的恶意明明都快压制不住了,就算披着曾经痛苦的那孩子的皮囊,你也没法变成他,咒灵。”

“你真的非常敏锐,难怪从刚刚起你的愤怒就消失了”咒灵在天空嘲笑着“真冷漠,会对人类感到惋惜愤怒,但对咒灵却只有无情,死掉的人类完全没法触动你啊”数根触手一同在地面翻涌着,溅起碎石与灰尘。

“你拖延时间的方法过于吵闹了”五条悟从漫天的灰尘中跃起,苍从他指尖射出,击破了空中眼睛的一只。

“没用的没用的,每一只都是本体,每一只都是虚像,你伤不了我”咒灵在另一只眼睛中显现。

“这也是谎话,我的「眼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的本体在 7 的碎隙中,外面这个只是承载思维和力量的容器”五条悟指尖再次凝起蓝色的咒力,“那孩子做的很好,一直在拒绝着你的同化”。

“我们两方胜利的条件是等同的,来打个赌吧,看看究竟是你先融合达到完全,还是我的老师先解决你的本体。”数个蓝色的光球飞射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眼睛。白发的少年在触手丛林中穿行,咒力的丝线将他所过之处切开。

“这样对我可没有好处,东京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质”咒灵的狡猾体现无疑。

“哈…你明明一直在拖时间吧。就算你用整个东京威胁我,我也不会动摇的。接受赌约,我不会全力攻击你,但也不会给你机会回援,对你更有利吧”五条悟踏着舞动的触手向天空奔袭。

“我可不相信你会提出对我有利的条件”咒灵的触手挥动着想要拦截白发的人类。

“我和别人约定了,所以你拒绝也没用哦,让我们来清点一下你犯下的恶行吧”无下限将想要触及五条悟之物全部阻隔,五条悟蓝色的眼中升腾起战意…

但这不过是欺骗的谎言,并非是轻视敌人,而是确实无法用出全力。

五条悟现在的状态正如先前和夜蛾谈到的那般,非常糟糕;

沉睡的三年无法短时间弥补回来,他的身体甚至比同龄生病的人还要虚弱,更不要提无时无刻在消耗身体能量的六眼,刚刚才拿回来的咒力和术式可以无滞涩的使用大概是唯一的优点了…

但是,这又如何?

未战先怯可不是五条悟的作风。

[夜蛾老师,活下来,然后带我见见你自豪的高专吧。]

【2005 年 2月 28 日 20:00】

【如月未过,弥生未至;

距离思想钢印被触动还有 3h,距离本次事件解决还有 4h。】

可公开情报:击穿「认知屏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死”;

碎碎念时间:

1、「认知屏障」是我为了给原著一般人打补丁捏的设定;

2、悟说的台词是《变形记》;

3、日本二月别名如月(KISARAGI),这个发音作为姓氏有一个对应字是鬼;日本三月别名弥生,又译:新生;

4、奇怪的细节增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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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孤独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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