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时期的霍格沃茨地窖比往常更加阴冷。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魔药教室中央,面前的大釜中沸腾着一种无色的液体——最新批次的"格林之光"。这种以缇里姓氏命名的魔药已经成为凤凰社的重要物资,能够为伤者提供72小时无痛休眠,大大提高了治愈黑魔法创伤的成功率。
他机械地搅拌着药剂,思绪却飘向那个隐藏在山林中的小木屋,飘向木屋中那个永远带着薄荷香气的女人。自从上次那个拥抱后,西弗勒斯开始了一场新的战争——与自己本能的战争。
每一晚,当他独自躺在四柱床上,脑海中都会重现缇里环抱他时的温度,她柔软的胸脯贴在他背上的触感,她呼吸间喷洒在他颈间的热气。这些记忆像最强烈的迷情剂,让他的身体燥热难耐,又像最残酷的钻心咒,折磨着他的理智。
"你爱她。"冥想盆中的邓布利多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而这正是你最恐惧的。"
西弗勒斯粗暴地加入一把银粉,激起一阵闪亮的烟雾。爱?他这种人配谈爱吗?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食死徒,一个活在谎言中的间谍,一个连自己父亲都厌恶的怪物。缇里·格林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而他绝不能让自己黑暗的本质玷污她。
坩埚中的液体突然变成了不祥的深灰色——他加了太多银粉。西弗勒斯咒骂一声,挥动魔杖挽救这锅药剂。就像他的人生,一点失控就会全盘崩溃。
三天后,当西弗勒斯再次站在小木屋门前时,他的自制力已经薄如蝉翼。这次的任务是传递一份关于霍格沃茨防御弱点的虚假情报——由他亲自编造,用来误导食死徒的攻击方向。
缇里开门的速度比往常快,仿佛一直在等待。她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和深棕长裙,金棕色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在西弗勒斯眼中,她与十二年前那个在蜘蛛尾巷雨中向他伸出手的年轻女巫毫无二致,时间仿佛在她身上静止了。
"你提前了一周。"缇里微笑着说,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蜂蜜般的金色。
西弗勒斯僵硬地点头,递上一个羊皮纸卷:"紧急情报。"
缇里接过纸卷,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这个微小的接触像电流般窜过西弗勒斯的全身,让他不得不紧握拳头才能克制住抓住她手腕的冲动。
"你看起来很疲惫。"缇里关切地说,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又熬夜熬魔药了?"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手:"不重要。情报需要立刻分析。"
缇里叹了口气,但没再坚持:"进来吧,我刚煮了咖啡。"
木屋内弥漫着咖啡和某种花草的香气。西弗勒斯注意到窗台上多了几个小花盆,里面种着稀有的月光花——只有在满月时才会绽放的银色花朵,是"格林之光"的关键成分。
"你开始种花了。"他干巴巴地说。
缇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从霍格沃茨温室偷的种子。我想试试能不能自己培育,这样你就不必每次都冒险带原料来了。"
西弗勒斯的心脏猛地收紧。她是为了他。这个认知既甜蜜又痛苦。他粗暴地扯开话题:"情报是关于城堡七楼的缺口。皮皮鬼无意中向一个学生透露了秘道位置,很可能已经传到食死徒耳中。"
缇里皱眉展开羊皮纸:"这很严重。我们需要——"
"是假的。"西弗勒斯打断她,"我编的。真正的薄弱点在五楼魔咒课教室旁,但只有邓布利多和我知道。"
缇里眨了眨眼,然后突然笑出声:"你设了个陷阱。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是个天才。"
她的赞美像温暖的蜂蜜流淌在西弗勒斯心头,危险地融化着他筑起的冰墙。他转身走向壁炉,假装检查柴火,实际上是为了隐藏自己可能失控的表情。
"只是基本的策略。"他冷淡地回答。
缇里将情报放在桌上,走到他身后。西弗勒斯能感觉到她的接近,每一个毛孔都警觉起来,肌肉紧绷如弓弦。
"西弗勒斯,"她轻声说,"转过来。"
他应该拒绝,应该离开,应该做任何事除了转身面对她。但他还是转了,缓慢地,像被无形的线牵引。
缇里站在咫尺之遥,仰头看着他。她的眼睛比任何魔药都更令人沉醉,她的嘴唇——
不。西弗勒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能想那个。
"你最近在躲着我。"缇里直接指出,"自从上次...之后。"
上次。那个拥抱。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拥抱。
"没有。"他生硬地否认,"只是任务繁重。"
缇里向前一步,现在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了。西弗勒斯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薰衣草香,能看见她毛衣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白皙肌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大脑疯狂地计算着撤退路线。
"我不信。"缇里柔声说,然后——梅林啊——她再次抱住了他。
这一次不是侧身的轻拥,而是完整的、全身的贴合。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整个柔软的身体毫无保留地与他相触。西弗勒斯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施了全身束缚咒,动弹不得。
"感觉到了吗?"缇里轻声问,"你的心跳得好快。"
确实快。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西弗勒斯的手悬在半空,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本能却渴望着更紧密的接触。
"缇里,"他警告道,声音低沉沙哑,"放开。"
"不。"她固执地抱得更紧,"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我要疯了。因为我每晚都梦见你。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像野兽一样占有你,然后毁了一切。
"我没有躲。"他再次撒谎,双手终于落在她肩上,试图推开她。
缇里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在那一刻,西弗勒斯长久以来筑起的堤坝轰然倒塌。
他突然用力,将缇里推向不远处的床铺。她轻呼一声,跌坐在柔软的床垫上,还来不及反应,西弗勒斯已经俯身压下,用身体将她禁锢在床上。他的双手撑在她头两侧,黑袍像帷幕般垂落,将两人笼罩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
缇里的眼睛瞪大了,但不是因为恐惧——是惊讶,是某种西弗勒斯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她的嘴唇微微分开,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在他身下起伏。如此接近,如此脆弱,如此...美丽。
西弗勒斯凝视着身下的女人,一种近乎疼痛的渴望席卷全身。缇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时间似乎对她格外仁慈。她的脸庞依然光滑,只有眼角几道笑纹暗示着岁月的流逝。而他却在这十二年里变得越发阴沉、憔悴,像一棵生长在阴影中的树。
他可以现在就吻她。她不会反抗。他可以解开那件碍事的毛衣,抚摸她温暖的肌肤,可以——
这个想法让西弗勒斯浑身战栗。他想要她,想要到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但更强烈的是另一种恐惧——恐惧看到她眼中的惊慌,恐惧发现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恐惧自己会像父亲对待母亲一样,用暴力和占有玷污这份他珍视的感情。
"西弗勒斯..."缇里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疑问和某种他不敢解读的温柔。
这个呼唤像一盆冰水浇醒了西弗勒斯。他猛地抽身,像被烫伤一样后退,直到撞上对面的墙壁才停下。黑袍凌乱地散开,呼吸粗重得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我...道歉。"他艰难地说,声音破碎,"不该...失去控制。"
缇里慢慢坐起来,整理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她的表情难以捉摸,但至少没有西弗勒斯最害怕的厌恶或恐惧。
"你吓到我了。"她最终说,语气平静,"但不是因为你的行为...而是因为你在害怕。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居然在害怕。"
西弗勒斯绷紧下颌:"我没有—"
"你有。"缇里站起身,向他走来,步伐坚定,"你害怕我,害怕这个,"她指了指两人之间无形的张力,"害怕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西弗勒斯像困兽般贴着墙,黑眼睛里翻涌着风暴:"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就告诉我。"缇里停在一步之遥,仰头看着他,"用语言,西弗勒斯。不是魔药配方,不是加密情报,用最简单的词告诉我。"
西弗勒斯张口,又闭上。他胸前的口袋里,那个蓝色发圈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皮肤。十二年的感情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他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幻影移形。在空气爆裂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缇里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但已经太迟了。
他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禁林边缘,单膝跪地,手指深深插入潮湿的泥土中,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理智的最后一丝碎片。他胸前的口袋里,她的发圈被攥在掌心,几乎要嵌入血肉。
西弗勒斯·斯内普,精通大脑封闭术的大师,双面间谍,此刻却无法控制自己脑海中不断重复的画面——缇里在他身下的模样,以及如果他没有退缩,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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