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在郊区的伊繁一家对自己的生活现状基本感到满意。父母健在、学业有成,虽然父亲母亲只是普通工人,但是他们每天都在努力地生活、挣钱,尽自己最大努力满足伊繁的心愿。伊繁如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读书、升学,只要顺利地度过高中生活,就能考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
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伊繁想起前段时间和同学一起吃饭时随口提起的话题,无非是父母陪伴的时间太少。在她的印象里,每天清晨,伊繁尚未醒来时,父母已经离开家去上班;直到黄昏消散,夜晚降临时,父母才能披星戴月地回到家中。
一想到这些,伊繁总是感到难过,长长的黑发随着她低头的举动滑落胸前,她低垂着眼,左手不停按压右手的食指。每次意识到自己沉浸在负面情绪时,伊繁就会找其他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随着她升入高中,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变成了写物理试卷。
在她看来,没有比物理试卷更加恼人的了,任何烦恼在不会写题面前都要靠边站。上个星期的物理课上,伊繁像往常一样看着窗外发呆——她已经决定好在接下来的分科中选择历史类,因此物理成绩只要能通过会考即可。也许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意识到台下的大多数同学都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心不在焉,于是他趁着下课前几分钟向同学们讲起相对论的猜想。
“同学们”老师拍了拍手,成功唤回大多数同学的注意力,包括靠窗的伊繁。
“今天上课提到的相对论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猜想”讲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走下讲台,在教室里边走边说。
“按照爱因斯坦的论证,宇宙间存在平行时空……”
剩下的话,伊繁已经记不清楚,平行时空这种说法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所看过的小说里,这还是第一次,她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相关的论证。
“说不定,另一个时空的我们还是《哈利·波特》里面的女巫呢”下课后,同桌借着最新上映的火爆电影和伊繁打闹,伊繁笑歪了身子,倒在同桌身上。
“要是真有平行时空,那我倒要见见电影里面的最大B0SS”
“喂,你不怕他一个阿瓦达结果了你”
“当然是年轻时的他,最好是孤儿院那段时间,谁不喜欢又厉害又聪明的人呢”
这段对话现在还清晰地印在伊繁的记忆里。
只是……伊繁再次睁眼,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附着了一层薄薄的黑雾,隐约透露出星子的光芒,她扭头看了看亮堂堂的窗户,想来应该是在白天,所以星光如此黯淡。
可是,谁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伊繁痛苦地闭上眼睛,实在不想承认现状。
七个小时前,伊繁好不容易周六放学回家,想着终于能回到家的怀抱。在和家人一起用过晚餐后,她美美地躺在蓬松的被子里睡觉——这是妈妈专门晒的阳光被,经过一周的学习,她已经十分疲惫,于是很快进入梦乡。
在梦中,她听到一道模糊的声音喊她起来吃早饭,伊繁以为是周六不上班的爸爸来叫她起床,便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只见到一位陌生的女性。
那名女性一头金发,竖着高高的发髻,身形瘦削,脖子很长,因此当她凑过来看伊繁刚刚睡醒的脸庞时,伊繁就被突然出现的陌生脸庞吓了一跳。
她原本想说“你是谁!你怎么在我的房间!”然而视线一扫,伊繁惊恐地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
房间颜色以暗紫色和墨绿色为基调,天花板上一团黑雾,墙壁上攀爬着各式各样的藤蔓和花朵,视线正前方是一个形似书桌的长方形物体——为什么说形似书桌,因为那个长方形物体上有一张正在做出惊恐表情的人脸,那脸如老树皮,极其苍老,甚至还有这虬结的疙瘩。
伊繁控住不住地尖叫出声,那张人脸竟然也张嘴尖叫,只不过发不出任何声音。
陌生女人以为伊繁是被那张人脸吓到了,便连连安抚伊繁,赶忙说道。
“没事的,莉兹。那张树桌是尤亚德希尔的部分组织,它不会伤害你的。尤亚德希尔喜欢模仿各种表情,但是不会造成任何实际的伤害。”
陌生女人一边说一边将伊繁搂到怀中,轻轻拍打着伊繁的背,嘴里说着伊繁根本听不懂的话。
凭借着英语听力练习的积累,伊繁勉强听懂姨父一词,可是更深的疑问紧随其后,她哪有什么外国人姨父。
被女人搂进怀里以后,伊繁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站起来以后被搂抱住的,而她的脑袋竟然只到女人的胸脯。
一想到某种可能性,从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伊繁瞬间感到天要塌了,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溻湿了女人身前的布料。
女人感受到伊繁的动静以后也没有把她拉开,而是更加轻柔地抚摸着伊繁的头发。
“不要害怕,莉兹,你的父母把你送过来上学,姨妈姨父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女人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到最后只剩下类似母亲哄孩子的哼唱声。
而在这样的安抚之下,伊繁也渐渐感到疲累,也许是这具身体年龄太过稚嫩、无甚体力的缘故,伊繁在女人的怀抱里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伊繁把自己埋入厚厚的枕头里,让被子盖过头顶,好似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她依稀记得女人安慰自己时说的话,她用英语说着父母、上学、照顾之类的话语。
伊繁猜测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被父母送来姨妈姨父这边上学,然后生活起居都会由他们照顾。
可是自己英语不好,怎么和他们沟通呢。
想到这里,伊繁把头从被子中探出,扭头观察周围的环境,却在不经意间与那张树皮人脸撞上视线,原本平静的人脸在注意到伊繁以后瞬间变得泪眼婆娑,本应该是惹人怜爱的神情,但是由一张老树皮组成的人脸做出还真是让人恐惧。伊繁害怕地抖了抖身子,换了一个方向观察。右侧后方有一面全身镜,造型古朴,镜框上点缀着一些碧蓝的宝石,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伊繁定了定心神,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镜子前。毛茸茸的地毯包裹住伊繁的脚心,她并没有感到寒冷,反而像踩在什么动物柔软的腹部上。只是身处陌生环境的伊繁已经没心思管这些,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镜子前,光滑清晰的镜面显露出一个年幼的女孩。她红着眼眶、撅着嘴,圆圆的黑眼睛瞪大,震惊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及肩的黑发因为主人蒙上被子的举动而变得毛毛躁躁,有几根额发还呆呆地立在头顶。
右手捏住脸颊,轻轻拉扯。
伊繁被这真实的疼痛唤回神智,她终于接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事实……甚至还是上的别人的身!
等等。
伊繁又转了个圈,镜中的女孩随着转动。她凑近观察女孩的模样,却仿佛被一道霹雳直击,愣在原地。这分明是自己十岁时的样貌。伊繁不可置信地再次观察,伸出双手寻找手心的那枚红痣——它始终无声地待在那里。
难道真的有平行时空。
物理课上,老师的随口谈论出现在伊繁的心中,她和同桌下课时的交谈不过是打闹,谁曾想,当真会有平行时空这种事,而且自己还回到了六年前。想到这里,伊繁突然变得兴奋,也许父母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她兴冲冲地准备开门,却猛然回想起陌生女人的自称——姨妈。
她的妈妈从没有外国妹妹,甚至根本没有妹妹。
也许……一直存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姨妈。
她强行按下心里的不安,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德烈和罗莎正坐在沙发上小声讨论着什么。
作为英国古老的纯血家族之一,艾佛利家族并没有像其他纯血家族一样坚持纯血优等主义,而是秉持相对温和的观点,甚至在《保密法》生效以前与麻瓜贵族通婚,这一点让他们颇受抨击,以至于退出了纯血家族编年史的记载。安德烈作为曾经连接麻瓜界和魔法界的大巫师提奥多拉·艾佛利的十世孙,自然秉承了家族意志,最终与校园恋爱的女友罗莎·梅尔维尔走向了婚姻。梅尔维尔可不是纯血巫师的姓氏,它能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校园里是因为它孕育出一对拥有魔法能力的双生姐妹,也就是罗莎·梅尔维尔、奥泽里亚·梅尔维尔。如果问问现任校长阿芒多·迪佩特,也许他还记得这对总是惹麻烦的姐妹花。不同于姐姐奥泽里亚甫一毕业便跟随新婚的丈夫离开英国的决定,罗莎接受了英国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下属机构傲罗办公室的邀请,并且成功通过考核成为一名傲罗,十年过去,已经升任为傲罗办公室主任。安德烈则在魔药方面颇有天赋,再加上艾佛利家族殷厚的家底,他最终选择将余生的精力用于魔药制作与研究,并在小有名气以后婉拒了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的教授邀请。
罗莎和安德烈的缘分始于一次意外。四年级时,他们独自前往霍格莫德游玩,结果路遇大雪,在一片白茫茫中,带着红色围巾的罗莎是唯一的颜色。也许是那抹红色过于耀眼,安德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罗莎面前,他用着从没有过的热切语气和羞涩表情,邀请罗莎去三条扫帚酒吧躲避风雪。每次说到这里时,罗莎总会狠狠地瞪上安德烈一眼,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一向对斯莱特林学院保持敬而远之态度的自己怎么会答应一条陌生小蛇的邀请。安德烈倒是咧嘴一笑,揽着罗莎的肩膀,将毛茸茸的头蹭到她的脸侧,给了她一个湿漉的吻。
也许就像安德烈自己说的“当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我的心脏开始单纯地跳动”。
自从安德烈和罗莎步入婚姻,二人一直没有子嗣,唯有罗莎的姐姐奥泽里亚生育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正在朝他们走来的伊丽莎白,或者说中文名字伊繁。
从伊繁打开门的那一刻起,安德烈和罗莎已经注意到她下楼的动静。他们止住话语,一同起身,准备迎接自己的侄女,陪伴她度过在艾佛利家宅的第一顿晚饭,可是走到近前时,他们才注意到伊繁哭红的眼眶。
“莉兹,你想爸爸妈妈了吗,我们去见他们好吗”安德烈率先蹲下身来,他生得高大壮实,棕色的头发被随意地梳在脑后。他蹲在矮小的伊繁面前未免显得局促,于是挠挠头,扬起一个大大笑脸,试图让伊繁开心起来。
“姨妈现在去拿水镜,莉兹乖乖地和姨父呆在这里好不好,一会儿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了”罗莎弯下腰再次摸了摸伊繁的头顶,伸手替她打理了一下杂乱的头发,轻声安抚着,又给了安德烈一个眼神,示意他说些能逗乐小孩子的话。
可是伊繁毕竟不是真正的十岁孩童,她抬起头努力辨别二人话语的含义,却只听出来镜子、见面的意思,面对语言不通的困难,眼泪再次涌上来。
远去的罗莎正在翻找之前放在书柜附近的水镜,那镜子是姐姐离开英国前留给她的,镜面上附着了一层魔法,每次使用时总会像水面一样出现波动的纹路,因此她们给它取名为水镜。持有水镜的人可以通过镜面看到彼此,即便远隔千山万水,魔法也会生效。
伊繁的模糊哭声从客厅处传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安德烈不熟练的安慰声,罗莎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在翻找过一边左边的柜架以后,她终于在右面书柜的书籍之间找到了这面镜子。
“莉兹莉兹,你看,爸爸妈妈在这里”罗莎提前用魔法催动水镜,几下浮动以后,镜面上出现一团模糊的影像,仿佛褪色的照片一般,逐渐显露出金链花色的头发和深棕色的眼睛。
后面的事情伊繁已经记不清楚,她只明白了一件事。这里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对艾佛利夫妇和陌生父母的,也不记得自己吃没吃过晚饭,更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间卧室。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熟悉的房间,睁开眼就是父母亲切的脸。可是,窗外的风声如此真切,馥郁的花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伊繁闭上了呼吸、捂住耳朵,这样就不用在意外界的真实。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时钟的针摆规律行走,左右摇摆,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
“哈”伊繁掀翻被子,挣扎着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口气,在濒临死亡的瞬间,她想起父母的絮叨,想起自己曾经与父母发生过的欢笑与争吵,她睁大了眼睛,要将眼前的一幕幕深深印入脑海,直到眼泪流下,模糊了视线。
“我要活下去,我要在这里活下去”
这样的念头代替了一切声音占据她的心神,唯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才有可能回去。她压下了最后一句话,抹掉眼泪,开始思考目前得到的信息。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伊繁,身体状况与六年前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伊繁”的父母是跨国婚姻,父亲是亚洲人,母亲是欧洲人;母亲有一位妹妹罗莎,罗莎的丈夫是安德烈,他们是“伊繁”的姨母姨父,从之前的短暂相处中可以看到他们对“伊繁”很有耐心,也非常在乎这个侄女。
想到这里,伊繁扭头快速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脸,她拿起从房间里搜罗到的羽毛笔和白纸,将其他猜测的信息写了下来:
这里有奇怪的东西,那张人脸和那面能通信的镜子。
这里使用羽毛笔写字。
他们说英语,也许这里是英国?美国?
我……我有英文名字,伊丽莎白、莉兹。
他们对我不会说英语感到寻常。
我是被送过来上学的。上学。
伊繁圈出“上学”,用手支撑着下巴,垂眼看着写满汉字的白纸。纷乱的思绪慢慢规整,她想到自己目前的年龄不过十岁,联系到上学这个信息,也许在这个时候被送过来就是因为要提前适应国外的语言和生活环境。想到这个可能性后,伊繁便打算写下这个想法。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莉兹,是我”伴随着规律的叩门声,罗莎扭动把手,打开了一道门缝,外面的灯光顺着门缝照亮了卧室的一角。伊繁下意识地向黑暗处躲了躲,这举动被门外的罗莎看得很清楚。她放缓了声音,“安德烈煮了牛奶,莉兹想喝吗?”
伊繁沉默片刻,从臂弯中抬起头来,她第一次认真端详起来到这陌生地界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与安德烈外放的情绪不同,罗莎给她的感觉是内敛的,她注意到罗莎盘起的金发已经被放下,乖顺地挨着她的脖颈,垂落至胸前,雾蓝色的眼睛仿佛放晴以后的天空,透露出平和的气息。
“姨妈......”伊繁看着始终微笑的罗莎,说出了他们期待已久的话。喊出第一声以后,后面就会顺利很多。伊繁主动下床,依旧光着脚踩在毛毯上,她打开了房门,外面的灯光争先恐后地涌入,照亮半个房间。罗莎并没有进入房门,她依旧站在门外,半蹲下来,低头看着伊繁光着的脚丫,沉吟片刻,低声念着什么,很快,伊繁感受到自己漂浮在半空,忙抓住罗莎的手臂,罗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和她说不用害怕,一双鞋子仿佛被上了发条一般,蹦蹦跳跳地来到伊繁面前,主动包裹住伊繁的脚。
由于之前已经见过会学人哭笑的树皮人脸,伊繁见到这副景象后竟然还可以保持镇定,她半拉着罗莎的胳膊,直到自己再次站稳才松手。
扶手下的安德烈已经等不及了,他喊着她们二人的名字,大步流星登上楼梯,稳稳地将盛在杯子里的牛奶呈上。伊繁左看看右看看,在收获到两人鼓励的目光以后,将牛奶喝下。安德烈和罗莎对视一眼,稍微感到轻松一些。
不知道是哪里的牛奶,喝起来有些干涩,伊繁清了清嗓子,和他们道别。
等到艾佛利夫妇回到卧室时,月亮已经爬山远处的山坡。在安德烈进入浴室以后,罗莎来到落地窗前,这里有厚重的紫色窗帘遮挡黑夜,一把将窗帘拉开以后,她卸下在孩子面前的伪装,显露出疲惫神情,她心神不定,没有任何睡意,她想起姐姐对她说的话,决定还是向安德烈透露一些。
另一边,躺回床上的伊繁静静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待周围安静下来以后,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张纸,正是刚刚被罗莎打断前书写的那张,伊繁将纸握在心口,默默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在临睡前听到了magic一词,根据目前的情况,magic是指魔法。她盯着漂浮在头顶的虚假月亮,思绪回到老师提及相对论的那一天,难道同桌一语成谶了?她真的来到了魔法世界。伊繁长纾一口气,翻了个身,决定明天再去探究未知的一切,至于今天,先好好睡觉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你”设定为普通家庭养出来的普通孩子。我这里说的普通是指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倾国倾城的容貌以及可以媲美爱因斯坦之类人物的智商。你,也就是文中的伊繁,拥有着大多数人拥有的特质,但是就像“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每个人都有,关键就看你如何表现它,以及你能不能表现出它。我对艾佛利的设定就是:在麻瓜和巫师彻底分裂以前,这个家族煊赫一时,他们的创立者——提奥多拉类似外交官,他是梅林的坚实拥护者,推崇他的观点,一直游走在巫师界和麻瓜界,是保证两方不至于发生剧烈冲突的助力之一。但是随着猎巫运动的兴起(背后是宗教、政治的权力倾轧问题),巫师从此遁入另一个世界,艾佛利家族自然受到重创,再加上他们欢迎混血的态度,导致这个家族逐渐消失在近代纯血的视线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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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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