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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前兆

一九一八年五月。

树梢上绽放着的花骨朵依旧有着隐隐约约的春意,然而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洗之下只有零落的花瓣洒落在地上。久居于终日明媚的奥地利,回到阴雨缠绵的伦敦难免有些不适应。邓布利多抖了抖斗篷上的水花,安逸地变出来了一把长椅。

“真是岂有此理!”坐在他旁边的埃菲亚斯·多吉正翻着一张《预言家日报》,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城堡前炙热的亲吻时隔了三个月依旧鲜活地历历在目,“都这么久了,这些报社为什么老是抓着这件事紧紧不放?他们明明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报道!魔法部明明现在一团乱麻,他们却称赞新上任的魔法部长较前任更加体悟民心!”

邓布利多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不奇怪,人总是为了某个久居于黑暗泥潭的人的一点光明趋之若鹜,却对那些光明坦荡之人的一点点阴暗而无限放大。更何况,他们也不算断章取义——这确实是我犯过的错误。”

他的老朋友埃菲亚斯·多吉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语气有点低落:“不必太过自责,阿不思。人总会犯错,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和那个邪恶的黑巫师一直为伍的——怎么可能呢!如果说你都是一个邪恶的人,那么这世界上便没有人能自视立在光明之下了。”

邓布利多正欲回答他,一道人影倏忽从壁炉中灵巧地钻了出来,有几缕煤灰落到了来人黑漆漆的袍子上,他无声地咒骂了一句。

“现在的人办事真是越来越不利索了,”他骂骂咧咧地道,“到了现在,壁炉竟然还没有完全解封,魔法部真是养了一些只会拿金加隆的饭桶!阿不思,这座房子还不错吧?虽然有点偏僻,但现在情况特殊——”

“谢谢你,我已经很满意了。”邓布利多平心静气地道,“那么,情况如何?”

自特拉弗斯死后,邓布利多曾经在霍格沃茨的同学——也是好友之一的乔纳森·沙克尔继任了魔法部长的职位。比起特拉弗斯的独断专行,乔纳森是一个开明谨慎的官员,同时也精通官场之道。自邓布利多到达纽蒙迦德后,就一直和他与纽特在暗中通信。邓布利多如今在巫师界的尴尬地位使他不能堂而皇之地公开露面,他此次返回英国也没有走露任何风声,这多亏乔纳森把消息暗中压了下来。

“你的预测情报非常正确。”乔纳森眨了眨眼,“看来你的老情人对你信任得很哪——这场涌入德军前线的西班牙流感里确实有着巫师的手笔,就连西班牙麻瓜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也无从幸免。我们确信,他确实和协约国的麻瓜政府做了交易。”

“好在,情况还不算太坏,”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们昨天刚查明了一伙格林德沃的追随者在伦敦的据点——大部分都是我们高贵的纯血家族。你都要让我感到惊讶了,阿不思,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你还能掌握他的第一时间动向,难道圣徒内部还有你的内应?”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只是抬高了一道眉毛,同样给自己倒了一壶茶。在那天对于伊莱娜的审判中,乔纳森并不在场,所以他并不知道她也是他的女儿。事实上,那天知道伊莱娜真实身份的魔法部官员在格林德沃的进攻下基本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都中了不可饶恕咒疯疯癫癫地躺在医疗翼内。埃菲亚斯多吉算是侥幸躲过一劫。邓布利多自然也无意告诉乔纳森——这对伊莱娜和他都没有好处,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

“格林德沃在和麻瓜政府做交易?”埃菲亚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做什么?”

“金钱,大把的金钱,格林德沃想要在麻瓜世界扩张他的势力,”邓布利多转过身,淡淡地说,他的眼睛里有晶亮的痛意,“当然不止是金钱——更多是为了取得一部分麻瓜首脑的支持——麻瓜武器的发展早就势不可挡,如果他们和格林德沃联起手来对付那些反抗他政权的巫师,我们远远不止是他的对手。”

埃菲亚斯喃喃地重复道:“太疯狂了,太疯狂了,死于西班牙流感的至少有两百万麻瓜...虽然巫师不该干涉麻瓜界的灾难,但这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哪!格林德沃,他简直,他简直...”

他的声音渐次低落,乔纳森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上去:“我同意,这是一场由巫师引起的残酷的屠杀。情况已经够糟了,我们不能继续听凭它恶化...所以,阿不思,”他的话锋一转,语气却带着一种严厉的不可置疑,“我需要你去前线的医院救助一部分伤员,并且阻止格林德沃——他这几天刚和几个圣徒在德国东部出现。我能够相信你,是吧?你能分清什么是正义。”

“谢谢你的信任。”邓布利多平静地道,“我一向公私分明。”

可怕的地方,这是邓布利多的第一印象。

他不是没有到过圣芒戈,看过那些被不可饶恕咒留下终生印记的巫师们,他们或目光呆滞地坐在床头,或为自己再也无法使出魔法而嚎啕大哭。然而他从来没有到过一个地方,燥热的空气里面充满着呼之欲出的惨不忍睹,模糊的血肉,爬动的蛆虫。病人们扭动着身躯,痛苦地嚎叫着。

“您是某位患病者的家属吗,先生?”一个蓄着胡须的年轻医生走了过来,他眯着眼打量了一眼邓布利多奇怪的装束,“如果不是的话,您最好离得远一点儿,这种病毒的传染性还是很强的。”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一般用什么手段治疗他们?”

“没有办法,没有丝毫办法。我们没有有效的药物来控制肺部感染,只能采取封锁措施,但这也于事无补。我们不得不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一条条陨落,甚至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鸦片现在太宝贵了,是给那些还有存活空间的病人用的。”

邓布利多转过了头,一个金发的人影突然在窗前一闪而过,他无声地念了一个咒语,年轻的医生突然震了一震:“我得走了,先生。那边还有病人在等待着我。”

他冲邓布利多抱歉地笑了一笑,随后摇摇晃晃地朝远处走去。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给眼前的一个女孩施了一道医用魔咒,她看上去是和伊莱娜差不多大的年纪,可是一个正穿着漂漂亮亮的裙子安逸地躺在纽蒙迦德城堡内,一个却不得不忍受如此大的痛苦。

他又想起了乔纳森的话。他能分清什么是正义吗?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之间,没有人能作出选择。邓布利多依旧不认为自己能对抗格林德沃,自然,格林德沃残暴的手段必须得阻止,但是他的正义自有其可取之处——《保密法》的漏洞和制度的**正是催生他的势力壮大的诱因。

邓布利多慢慢地走了出去,远处的树荫下一抹耀眼的金色在向他招手,他恍惚了一下,这幕情景是如此熟悉,好像这些岁月没有流过他们的之间——他们并没有猜忌对立、明争暗斗,而是应该无忧无虑地一起躺在树荫下。他们应该十指紧扣,而不是拿起魔杖指着对方;他们本应在树荫下甜蜜低语,而不是为了捍卫彼此的立场而话中刀光剑影。

可是他们已经不再年少了,过去的一切终究只会沉睡在记忆的角落里,无论是甜蜜还是疼痛。他们只能在彼此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致刀刃相向。

“回头吧,盖勒特。”突如其来的一阵冲动使得邓布利多不禁脱口而出,“你已经偏离了当初的初心了,那些杀戮与残酷,你在走向一条不归路,而它是不会成功的。”

“你是在否定我的意志吗,阿不思?你这个背叛者?”格林德沃慢慢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对你许下承诺,又谈何背叛?”邓布利多安静地抬眼望着他,“不,我没有否定你的意志,盖勒特。它甚至过于强大了,强到你能对平等原则、道德底线、观念制度一并都通通推翻,剥夺一切尘世的权威而重新为世界立法。这种强大,孤独,可怕的自由意志可以肢解尘世的权威,可同时也背负了来自地狱的诅咒。”

“你不相信我所建立的新秩序。”格林德沃嘲讽地说,“你曾经那么拥护它——自然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邓布利多的神情有点悲哀:“你知道,我一直想回到你的身边,你是我的爱人,我又怎会忍心与你对抗呢?只是,我不能眼睁睁对你做出的事情坐视不理,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毁灭。绝对的权利只会带来绝对的**——你不是神,你是个强大的巫师,但你只是个人。”

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注视着格林德沃扣在胸前的血盟,晶亮的闪光仿佛是在无声地嘲讽他们与当初誓言的大相背离。格林德沃慢慢地解下了它,放在手心里旋转着,他的脸色是一片死寂的安静。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格林德沃以为邓布利多即将要离开时,然而邓布利多忽然转过了身,风吹动了他的袍子:“我们之间该作出一个了断了,盖勒特。”

城堡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帮伊莱娜脱下了她还在滴着水的湿答答的斗篷,露出了她白皙的双肩,她的长发因为湿润的雨水而互相缠绕着,她毫不在意地把它往后一甩,好像它是个累赘似的。

“父亲呢?”她向迎面走廊的一个圣徒询问。那个女巫抬头打量了湿透的她一眼,随后不卑不亢但挑不出错地向她鞠了一躬:“主人在他自己的房间内。不过他说了这几天都不处理公事也不面见下属,您有什么事可以和罗齐尔小姐说。”

伊莱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了楼,然而格林德沃书房的门大敞着,他远远就看见了伊莱娜的身影,难得地朝她微笑了一下。

“你来和我说你要去度假的事,是吗?”

伊莱娜惊讶于他对自己动向的了如指掌,她硬着头皮说:“是的,我准备和菲利克斯他们出去玩,他正准备去度蜜月。”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补充了一句,“我会离他远一点的,毕竟他带着魂器。我主要是去见一个朋友。”

她本来以为格林德沃会询问这位朋友的事,就如他一常所做的那样——或者严厉地指责她不该不顾自己的职责只会游手好闲。但她看见他的父亲只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格林德沃才问道:“多长时间?”

伊莱娜耸了耸肩:“三个月到六个月——或许更久,我们打算沿着北欧一路前行,挪威、丹麦、瑞典,避开那些麻瓜纷争不断的国家。在度假的时候看见一具具尸体真是太令人作呕了。当然,如果您需要我,就给我写信,我会提前回来。”

“不要给我写信。”格林德沃直截了当地说,他话语里的坚决不禁让伊莱娜大吃一惊,“如果我有事情找你时,会让人通知你的。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伊莱娜。从来了纽蒙迦德以后,你一直没有好好玩过。”

他的语气柔软得令人震惊,伊莱娜不禁瞠目结舌。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您,父亲。”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格林德沃不会是因为发现了她和邓布利多的通信而故意想要把她支走吧?

伊莱娜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层强烈的羞愧和负罪感,她都干出了什么——她竟然把格林德沃的情报泄露给了敌人,她是个叛徒,她明明记得她自己发过的誓。噢,虽然当邓布利多带她看那些遭受西班牙流感而痛苦苟且的生命时,她也颇感震惊,可是这又干她什么事呢?他们只是麻瓜而已!伟大的事业面前本来就会有流血和牺牲,这是格林德沃说过的话。

她想了一想,虽然觉得自己的度假计划有泡汤的威胁,她甚至会被格林德沃打一顿,可是她仍旧忍不住和盘托出了:“对不起,父亲,我真的很抱歉。我前段时间有和邓布利多写信,呃,把你的计划透露了一部分,可是我发誓!我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只是他说会给我去找魂器的资料...”

伊莱娜的脸红了,她知道她的解释很苍白。果然,格林德沃横了她一眼:“无关紧要的一部分?恰恰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一部分,你知道你导致了我们失去了多少同胞!”

她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父亲,这是我的错。我...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给他写信了。”

“你确实不能再给他写信了。”格林德沃干脆地说,他突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伊莱娜,像是在打量一件奇异的东西,“我这几天一直在反省,为什么在我多年的教育下,你还是始终对我们伟大的利益提不起热情...是的,你的个性里更像我,但是你的骨子依然留存了一些阿不思令人生厌的特质——缺乏杀伐果断的软弱。”

伊莱娜默不作声地接受了这些刺伤她心的话,格林德沃的语气相当平静,平静地甚至不像是在指责她——但她却觉得,这比他有史以来对她的指责都要令她痛苦,她倒宁愿他狠狠地骂她一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然而格林德沃的声音低了下去,近乎自言自语:“算了,从现在来看,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伊莱娜大惑不解地看着他,格林德沃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去吧。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她依言低头走了出去,格林德沃却突然叫住了她:“伊莱娜?”

伊莱娜慢慢地回头看着他:“您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父亲?”

他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保护好自己,不是永远都会有人给你收拾你的烂摊子的。在追求你想要的东西的同时,光是精明利害是不够的,你也要深思熟虑,步步谨慎。”

伊莱娜品味了一句这句话的古怪含义。还没等她想通,那扇门就砰地一声关掉了,重重地撞到了她的鼻子。伊莱娜摸了摸鼻子,果然上面已经涌出了血迹,她恼火地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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