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第一次送小天狼星礼物是在三年级的圣诞,那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回温到了狭路相逢可以勉强点点头互相打个招呼的水平。因而出于人情投资的考量(感谢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耳濡目染),她给詹姆和小天狼星都送了礼物。
给詹姆的是一套魁地奇球星卡还是飞天扫帚护理箱来着?她记不清了。但她记得给小天狼星的是一件酷炫的麻瓜皮衣,上面有夸张的大面积喷绘涂鸦,风格独特、色彩鲜明,用她的话说就是“没有一个爱出风头的格兰芬多能拒绝这玩意儿”。
果然,不知道那位高傲的格兰芬多是不是满怀警惕地用魔杖拆开包裹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捏着鼻子纠结这件沾了她名字的礼物还能不能要——总之,这件衣服最终也没被退回,并且几天后她收到了猫头鹰投递的一大盒价值不菲的茶作为两人心照不宣的回礼。
挺好,安柏宽容地想,从金加隆的角度考量,她赚大了。
她从地毯上坐起来,懒得继续在兜里翻找了:“爪刀飞来!”那个用报纸包装过的小玩意一下跳出来,被她一把接住丢在对方手心:“送你的。”
小天狼星支着腿靠坐在床脚,懒洋洋地打量着:“这是什么?”
“麻瓜的小武器,”安柏看着他三两下把包装撕开——倒是不担心她在上面施恶作剧,“正好这会儿你也搞不到魔杖。”
她一向对麻瓜的这些小玩意挺感兴趣——它们中的许多精巧的像艺术品,爪刀就是其中之一。安柏之前闲来无事练过几招,因为它的设计足够独特,刀刃是弯曲的,有点像——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有点像你的爪子。”
安柏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的爪子。那是动物的爪子。”
“猫的爪子。”小天狼星勉为其难地更正,“反正我想象不出狗把脚爪挥来挥去。”
“那你即将创造历史,”安柏煞有介事地说,“也许多年后我应该主张把你的成就写进《犬科动物:一段进化史》……”
大脚板的爪印审判最终还是落到了她身上。
安柏夸张地呼痛一声,把他的手扒拉下去,顺便拿过那把爪刀随意舞了一串刀花。流畅的刀锋流光溢彩,在她指尖翩跹着,听话得像她肢体的延申。
“即使是在麻瓜届,这把的做工也算得上顶尖。”她不无心痛地欣赏着刀身簇新的金属光泽,“我暑假才买的,自己都还没试过。”
“是吗?”小天狼星莫名起了兴趣,他扑过来作势就要抢,“嘿,那你后悔也晚了!”
安柏装模作样地躲了几下,很快乖乖缴械投降。她笑着掸掸衣服,把仍幼稚地向她炫耀胜利的对方一并从地上拉起来。
“走了。”
她从不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
圣诞节后的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安柏有心去打探一些宠物老鼠的消息,但哈利和赫敏不知怎么都忙碌起来,她只好旁敲侧击地去问并不相熟的罗恩。很遗憾,头两次对方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第三次她借着关禁闭的由头给他喝了点混着火焰威士忌的啤酒,得到了一个哀痛欲绝的小男孩。
“……它死了!都怪那只疯猫!”他抽了抽鼻子,耳朵都气红了,脸上的雀斑越发明显,“它杀了我的斑斑!”
安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调理同学矛盾一向不是她的专长,何况她就算把头泡减龄剂里都不会相信一个狡诈的男巫会死于一只普通的猫。但罗恩哭嚷得太大声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扮演一个善解人意的知心长辈——“啊,是吗。”“真的吗?这真过分。”她诸如此类地敷衍着,直到终于找准机会捏着他的长鼻子强行灌下去一整瓶解酒魔药——宵禁时间已经到了,她赶紧把人打发走。
于是线索到这儿就断了,活点地图也查不出什么异样,简直没有法子可想。她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后,小天狼星开始天天早出晚归。她偶尔往空无一人的尖叫棚屋送吃的的时候,恍惚以为自己真在散养一只养不熟的大黑狗。
火弩箭早已完好无损地送了回去,现在哈利不仅要应付魁地奇训练,还忙着和卢平教授的课外辅导,安柏经常能在球场或走廊看到他步履匆匆的身影。但哪怕是与他相比,赫敏的忙碌程度也足够让人吃惊——这位勤奋的小女巫仍然没退掉她的麻瓜研究课,以至于安柏常常能发现她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教室里,脸上带着一天比一天重的疲惫和暴躁——让她几乎愿意放宽一些对作业的要求了。
而安柏仍然是霍格沃茨的闲人一个,开学后不久她甚至去观赏了一场魁地奇赛,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当马尔福勉强凭借扫帚性能优势撞开对面的替补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时,拉文克劳才仅仅领先了一百一十分。险胜。然而不管怎样,过程跌宕起伏,结果也符合预期,安柏对自己消磨的这几个钟头还算满意。
一段时间内,魁地奇联赛几乎占据了大多数人的心神。格兰芬多对战拉文克劳的那天早上,教工餐桌上连卢平都跟她聊起了关于哪队更可能赢的话题。“从纸面实力上看,显然是格兰芬多,”安柏耸了耸肩,把一块切好的煎蛋放进嘴里,而后露出一个很斯莱特林的微笑,“但魁地奇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
果然,开场一切都如她所猜想,格兰芬多立刻获得了领先,并很快把比分拉到了八十比零。但随着哈利和秋张开始交锋,这项运动的不可预测性开始显现——拉文克劳连进三球,士气大涨,而哈利似乎又一次被秋阻碍了……噢!安柏看到观众席边闪过一道金光,哈利突然开始往相反的方向俯冲,秋紧跟其后,而他似乎正期待着这一刻——狡猾的小子!
哈利猛地停止俯冲,调转方向往飞贼飞去,秋被远远地甩开了,她也在尝试加速,但远远跟不上火弩箭的速度。正当安柏以为尘埃落定时,秋似乎看到了什么,她指着地面,样子十分惊骇。哈利也听到了,但他没有停下,一个模糊但隐约能看出形状的银白色守护神从他杖尖冒出,而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杀死了比赛。
哨声响了。鲜红队袍的球员们围在一起欢呼。安柏挑剔又嘲讽地审视着球场边缘那四个挣扎着从黑袍子里出来的斯莱特林学生,笑得毫无学姐情谊——两分钟前麦格刚刚气势汹汹地从主宾席离开,这会儿正愤怒地教训着他们——太丢人了。她以为起码会是用圆滑而模棱两可的解说混淆舆情,或者踩着规则漏洞使些花招玩弄裁判,而不是傻乎乎地披着床单过来出乖弄丑。
那个高尔的脑袋还缠在袍子里,安柏简直看不下去,她都快有点怀念自己学生时代的比赛了。毕竟不择手段的胜利不算什么——她认为。但不是像现在这样——既毫无手段,又没有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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