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纱布的前一天夜里我还需要去上一节天文课,这种课程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完全就是纯粹的听觉,所以当我出现在天文台上只能以端坐的笔直作为回应,教授看着我的有些茫然不知样子估计还不如让我回去睡觉,她说的那些星星是什么样子的我又怎么会知道。
其实我已经逐渐适应这种状况,陷在黑夜里的感觉也并非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果你之前没有看到过光亮的话,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自己能够看见。
有时候我会想奥米尼斯的世界里是怎样的,
划船的那天他告诉我,他好像看到星星了,
所以当我的体验接近尾声,我却突然之间对他产生了一种另外的感情,尤其是他拉着我手带着我写字。
指尖微弱的跳动,他和我靠近时我好像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在撞。
以及塞巴斯蒂安,
他对我的关心超出了某些范畴,但以界限规定未免太死板,他总是夸赞我,带着我在霍格沃茨里勇闯禁区然后又不顾一切的帮我。
我写的那张便签是真情实意,起初我觉得霍格沃茨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在哪里上学基本都一致,可后来发现,我喜欢的并非风景而是和你一起欣赏的。
我们要去泛舟,只有我们三个,世上绝无人知道我们这无目的、无终点的远游。或许会抵达那无边的大海,像海浪般自由,不受任何字句的束缚。
还有我觉得大晚上的天文塔真的好冷……
他们两个没有陪我来上这堂课,原因是我和他们说阿米特会在公共休息室的外等我,而且教授并不希望那些额外的加入。
总之把我交给门口的阿米特时,塞巴斯蒂安只闷闷的说了一句,让他好好照顾我,就结束了对话,只听见阿米特还有些欣喜的回复声。
但我却在这里徒然的想起来他们两个,
“梅尔,你怎么了……”
我靠在天文塔的柱子上大片的肌肤能够触碰到坚实的柱体,我突然感受到这的确是令人有安全感的一种方式,而现在课程进入实践观察阶段,但我又看不见所以只能找个远离人群的地方躲藏。
“我感觉……有点冷……”
入秋的风已经有些凛冽的前兆,尤其是我们上课的这个时间节点,吹拂在我的脸上两颊冰冷,我下意识裹着校袍微微颤抖。
“我刚刚看到了一些挺有意思的星星,”
他在距我不远处的望远镜那,随即看到我缠着绷带的眼睛后又立刻表示歉意,
“抱歉,我忘记你还在负伤期了,”
然后阿米特逐步走来,他取下他的围巾轻柔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穿的太少,先带着我的围巾吧,会暖和一些的……”
织物上还残存着他的体温然后转移到我的颈间,柔软细腻面料,好像我这一刻就立马觉得温暖起来。
“谢谢,你看到了什么星星。”
我没拒绝,因为这真的太冷,寒夜无声我试着和阿米特找些话题交流,因为之前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的特意“保护”,我似乎已经很久没和阿米特聊天。
“冬天很常见的一种景象,不过现在是秋天倒显得罕见。”
我围上围巾双手环抱在胸前,只觉得夜晚的温度掉的可怕,说是冬天也不为过,我小声的吐槽着阿米特继续说起他的发现。
“有没有可能其实已经到冬天了……”
“梅尔,你把手伸出来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介于我看不见的情况下阿米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我迟疑的展开,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我手心的位置上,
“猜猜看,这是什么……”
他的语气雀跃,而刚刚只落下来三次,在我肌肤上短暂停留后就离开,
“三角形?”
太过于简单我反而不确定答案,可我的手心告诉我那只是个三角形。
“由大犬座的天狼星 、 小犬座的南河三及猎户座的参宿四所形成的三角形。”
“是冬季大三角啊,”
我听到阿米特对于星星的形容时猝不及防内心就被颤动了,这三颗冬天里能够看见的最明亮的星星聚在一起昭示着季节。
它们背后隐藏的传说虽然有相互矛盾的地方但无一例外和打猎有关,但我猜测想表达的可能是猎人和他伙伴之间那种亲密忠诚的关系。
“偏红色的参宿四、下方明亮的天狼星、左上的南河三,很美……”
阿米特在感慨,而我却引发思维想起来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他们两个会喜欢星星吗?也许下一次可以叫他们一起去看看。
我被阿米特又领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路上他像个绅士一样让我用出席晚会的姿势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带领我前进。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还挺喜欢这种看不见的日子……”
阿米特看着我,语气欲言又止,但他还是问出来,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表现出开心快乐。
“的确是,今天教授都没说我什么。我开始喜欢上这种病患生活。”
能够被人带着走不用担心迷路,而且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还要每天来照顾我,笔记也会有人替我完成,就连菲戈教授都极少提起我的逃课事项,我自然是会感到开心的,我露出微笑对着阿米特回答,
“我就喜欢这种被人当成稀有保护动物日子。”
虽然我前几天还在斥责他们两个我真的不是一个废物不需要到我做什么都要跟着我的程度,但今天晚上在阿米特和我说完星星之后我开始享受这为数不多的生活。
“那我也申请当个饲养员。”
他说话的笑意向外倾泻出来,我以为他只是在同我开玩笑,即使看不见都能知道阿米特在说出这句话时表情是喜上眉梢,不过他却很正式严肃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直到把我送到公共休息室门外都皱着眉头。
“梅尔你回来了。”
我准备念出咒语和阿米特告别,但塞巴斯蒂安却先一步从里面走出来,他拉着我的手臂将我带过去和他站在一块,然后对着护送的阿米特表示感谢。
“十分感激您对她的照顾,接下来一段路程就交给我了,时间不早,还是快些回去吧。”
他说的很正式就像有意的疏离,阿米特对着塞巴斯蒂安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还没有养过像你这么大的保护动物,唔,我先去图书馆看看饲养指南。你先休息吧,梅尔。”
他的脚步越走越远,我准备拉着塞巴斯蒂安返回奥米尼斯也站在了我另一边的位置上,我觉得那描述不够准确,我此刻明明是他们两个的阶下囚。
“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条拉文克劳的围巾。”
塞巴斯蒂安伸手扯了扯我的脖子上的围巾趁着不注意迅速摘了下来,我感到颈间空旷时他又替换上另一条,
“我的比他的暖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塞巴斯蒂安的暗示,在他们两个拉着我去寝室的路上蓬松柔软的围巾的确烧灼到我发烫,然后我小声的朝着他们抗议发问,
“我能拥有一条自己的吗……”
得到是却是奥米尼斯的回答,
“好。”
拆开绷带的那天塞巴斯蒂安特意把医疗翼里的窗帘都拉上,突然的光线刺激可能使愈合的病症复发,在医师的指示下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你怎么不睁开看看,梅尔。”
感受到束缚在眼前的阻碍移除,我还保持着闭眼状态在给自己做些心理建设和思考事情最坏的打算。
“我在感受自己睫毛是否还幸存。”
害怕担忧是有一点的,我伸出手抹上自己的眼皮底下,用故意的搞怪语气说,
“我的睫毛可长了,烧没了怎么办,呜呜呜呜……”
塞巴斯蒂安被我逗笑,他靠近我拿开我的手说要帮我看看,
“都在,比原来更长了,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吧……”
我试探性的缓慢睁开一条缝隙,眼眸下垂入眼的是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然后逐渐抬起,我看见塞巴斯蒂安就在我咫尺距离,他微笑着看着我,表情期盼眼神中也有些紧张。
“能看见我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有眨眼,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眸倒是他被我注视的不好意思出声询问。
“能看见。”
下一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伸手抱住了他,因为我们的距离太近还是说他的吐息落在我脸上的令我感到酥麻的神智不清。
意识到自己当着医师的面还在紧紧抱住塞巴斯蒂安已经过了几分钟后,我慌乱的松开手,自我调节的找着借口,
“哈哈,好久不见,有点想你们……”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我在你记忆里还一样吗?”
塞巴斯蒂安因为我的举动他退到奥米尼斯身边,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只是在我抱住塞巴斯蒂安的时刻里,他露出不解又惊讶的表情。
“也许比原来还更好了一些,”
我回答着塞巴斯蒂安而一旁奥米尼斯却更加的不自然,他低着头也没有望像我这边,
我察觉到他的反应,等医师替我复查完,说没有问题后,我朝着那个靠在角落里的奥米尼斯轻声说,
“别离我那么远,奥米尼斯。”
“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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