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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加布里埃尔仰面靠在一堆靠垫般的东西上,拼命喘着气。但老实说,他背后的软垫是穆迪家里为数不多能和舒适沾得上边的东西——整套房子里并没有多少装饰,显得简洁而实用,这位老傲罗似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防卫和生存之中,而不是美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草木的味道,似乎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原始的粗犷和自然的气息。

家具简单到近乎粗暴:一张沉重的木桌,桌面上摆放着几十本破旧的魔法书和一些零散的魔法药剂瓶;几把摇摇欲坠的椅子,显得有些年久失修;壁炉里燃烧着几根干木柴,火光跳动,偶尔映照出屋内一角的阴影。墙角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箱子,里面或许藏着更多的战斗装备和未曾见过的魔法物品。墙上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战斗工具——有些是退役的黑魔法物品,有些是穆迪自己改良过的。不过,尽管看起来有些凌乱,但仍然有着一种隐秘的秩序。每一件物品都好像有其独特的位置,甚至连那盏随时可以消失的悬浮灯也好像是刻意让它在屋内永远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在这里,任何装饰和奢华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它能提供庇护,能够支持主人继续与黑暗势力斗争。

“干得不错。”穆迪简洁地夸了一句,然后桌子上取出一小瓶白鲜香精扔给加布里埃尔。他自己拧开酒壶灌了一口,魔眼仍在三百六十度旋转。

“我们的防护咒还是挺有效的,对吗?”加布里埃尔抬头向上看,想象着追逐着他们的那几个食死徒正在他们头顶上空,绞尽脑汁地想穿透他幻想中的那个透明的大肥皂泡,“他们从任何方向都不能进入这里方圆一百米以内。”

“但是伏地魔离开了。”穆迪的假腿重重踏了一下地板,惊醒了天花板上打盹的窥镜。十二个铜制警报器同时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鸣,震得墨水罐里的博格特墨水泛起涟漪。“他肯定去追其他组了,我们必须回陋居弄清情况,不知道有没有伤亡情况。”

“…大家不会有事的,”加布里埃尔说,虽然声音微微发抖。他不敢去想如果其他人中间有谁死了……“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一些危险的场面。门钥匙在哪?如果我们想用它,应该是五分钟内出发。”复方汤剂的药效已经到了时间,他的脸和身体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他试着放松了一下自己叫嚣着罢工的酸痛四肢,像具被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骤然舒展。

“我们用它。”穆迪点头,“埃尔,你显然还没有发现最致命的问题。”

“什么?”加布里埃尔愣了一下,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穆迪也开始叫自己的昵称了。他疲惫的大脑终于开始转动,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梅林在上…也许有人叛变了。”

“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是今晚!”穆迪生硬地说,“神秘人知道我们今晚转移,只有直接参与制订计划的人才会向他通风报信!”

加布里埃尔有些茫然地抬头对上穆迪的眼睛,“可是…凤凰社的人谁也不会告诉神秘人我们今晚转移。”这种想法太可怕了,他不能相信他们中间的任何人会这么做。“而且看起来他们不知道会有七个哈利。最开始围着我们的食死徒就是最多的,他们是看到了飞天扫帚和你所以都追过来了。这说明神秘人至少一开始并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哈利。如果他掌握了整个计划,一上来就会知道跟着小天狼星的那个才是真的!”

“那也好不了多少,”穆迪恶声恶气地说,“而且伏地魔离开了,这说明他一定知道我旁边的是假的了,或者更糟,是真的波特那边漏出了马脚把他招走了。”他领着加布里埃尔穿过一条短短的过道,进入了一间卧室,指向床头柜上一个的空相框。

“那是门钥匙。我们先回陋居再说。”相框已经放射出耀眼的蓝光,他们及时把食指放在它上面——

说时迟那时快,似乎肚脐眼后面有一个无形的钩子猛地向前一钩,穆迪和加布里埃尔忽地一下离开了地面,被拽着飞入虚空。加布里埃尔无法控制地旋转着,手指紧紧粘在门钥匙上。几秒钟后,他的双脚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四肢着地摔在了陋居的院子里。他听见了尖叫声。他把不再闪光的相框扔到一边,看见韦斯莱夫人、金妮和哈利从后门跑下台阶,卢平和小天狼星跟在后面。

穆迪单腿着地站得稳稳地,单手把加布里埃尔从地上拽起来。他看见眼前的人们却没有露出一丝喜悦。

“谢天谢地,埃尔,平安就好。”韦斯莱夫人小跑过来把加布里埃尔拉到怀里用力搂了一下,“进去吧,你爸爸在里面帮乔治…”

“乔治怎么了?”加布里埃尔惊恐地睁大眼睛。旁边的穆迪已经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颇为粗暴地把他拉进厨房,而小天狼星直直举起魔杖,对准穆迪的胸口。

“你们第一次参加凤凰社会议的时候詹姆·波特干了什么蠢事?”穆迪没有松开哈利,反而抬头直视小天狼星的眼睛,呵道,“快回答!”

“这个反应看起来像是真的。”小天狼星懒洋洋地举起一只手,“詹姆的羽毛笔在邓布利多发言的时候突然变成一条银环蛇,爬到米勒娃的羊皮纸上蜕下一层蛇皮——上面印着‘月亮脸是大脚板的甜心宝贝‘。”

“在被你骂了以后,小天狼星和詹姆又趁你的魔眼扫过天花板时,把十二张会议纪要变成会唱歌的厕纸,用《一锅火热的爱》的调子宣读着伏地魔的糗事。”卢平平静地补充,然后转向哈利,“是他,我们检查过了。”

穆迪一把松开哈利,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莉莉·波特把这两个人轰出了会议室。”要不是处于当下的情景,加布里埃尔怀疑自己会笑出声。

“但是有人叛变了!”穆迪继续说,“还有谁回来了?”

“我和哈利是第一个,然后是乔治和莱姆斯。”小天狼星也将魔杖重新塞进长袍。

“乔治怎么了?”加布里埃尔立刻问道。

“他受伤了,丢了一只耳朵。斯内普干的”卢平说。

“丢了一只——?”加布里埃尔倒退一步,声音发颤着重复。

“斯内普?”哈利叫了起来,“你不会是说——”

“他在追赶中兜帽滑掉了。神锋无影咒一直是斯内普的拿手功夫。我真希望当时以牙还牙地报复他,可是乔治受伤后,我只能尽力扶着他待在扫帚上,他失血太多了。”

加布里埃尔再也待不下去,他奔跑着穿过空无一人的厨房去往客厅。韦斯莱夫人和金妮已经返回照料乔治。韦斯莱夫人不停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霍伯特·德文特正在施咒治疗。加布里埃尔就着灯光,看见乔治原本长着耳朵的地方此刻只剩下锯齿状的伤口,像被撕烂的羊皮纸边沿般渗着暗红的血珠。

“普通的止血咒对这种黑魔法创伤不顶用。”霍伯特修长的手指将浸透白鲜香精的纱布重重压在创面上,乔治的喉间立刻迸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加布里埃尔跪倒在沙发前,配合的用手掌死死扣住乔治的肩膀好让其不要过度挣扎。他能感觉到乔治的肌肉在药剂作用下不受控地痉挛。于此同时乔治的指甲抠进加布里埃尔的手臂,就像在魁地奇比赛里他们共同承受游走球撞击时做的那样。乔治往常总是翻腾着恶作剧火花的湛蓝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却仍固执地盯着天花板某处裂缝:那里还留着几年前暑假他们一起偷偷测试产品留下的焦痕。

“速速愈合。”霍伯特轻声说,魔杖尖亮起珍珠色的柔光。愈创咒语像春雨般落在伤口边缘,那些狰狞的裂口却如同被惊动的狐媚子,突然喷出带着硫磺味的黑烟。

乔治的脊背猛然弓起,指甲在沙发布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加布里埃尔伸手扳过对方的脸,用前额抵住他冰凉的太阳穴:“还记得我们在储物间试验鼻血牛轧糖那次吗?你和弗雷德吐了整整三天的蜗牛黏液——”

“最后...最后你把正确的药剂给了我,结果弗雷德只能喝生发药剂..."乔治破碎的笑声混着血沫呛出来,暗红色液体顺着弗雷德的手腕流进他卷起的袖管。值得庆幸的是,他伤口的血液流动随着霍伯特持续的咒语而逐渐减缓,直到彻底停止渗血。新生的皮肤泛着病态的珍珠白,像被拙劣修补的陶瓷人偶。

“我还要再来两次。”霍伯特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那样摸了摸乔治的脸颊,“会更痛,这次是在缝合伤口。我会治好你的耳朵,请相信我。”

乔治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被血黏住的睫毛下透出疲惫的笑意。加布里埃尔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无名指上并排结痂的烫伤是曾经试验自动点火烟花留下的勋章,在弗雷德手上也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

就像霍伯特说的那样,第二次施咒比第一次还要痛苦得多。加布里埃尔颤抖着哼起《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的走调版本,手指在乔治汗湿的掌心画着伸缩耳的设计草图。

当外面传来韦斯莱先生的大喊———“我会证明我是谁的,金斯莱,但我要先看看我的儿子,你要知趣就赶紧闪开!”———与此同时乔治终于发出受伤后的第一声完整惨叫。加布里埃尔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看着乔治新生出的耳廓边缘布满蛛网状的黑色血管,像被诅咒的树根般向颧骨蜿蜒,再慢慢消散。

韦斯莱先生冲进客厅,秃脑袋上汗珠闪亮,眼镜歪斜着,弗雷德跟在他身后,两人都脸色苍白,但并未受伤。

“他怎么样?”

韦斯莱先生扑通一声跪倒在乔治身边。加布里埃尔认识弗雷德到现在,第一次看到他说不出话来。弗雷德从沙发背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孪生兄弟的伤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许是听见弗雷德和父亲到来的声音,乔治动了动,用手指摸索着脑袋的一侧。

“动听啊。”他喃喃地说。

“他怎么啦?”弗雷德惊恐地哑声问道,“他脑子也受伤了?”

“动听啊,”乔治又说了一遍,抬眼望着他的兄弟,“你看……我有个洞。洞听啊,弗雷德,明白了吗?劳驾哪位有空?我兄弟的幽默感需要紧急输血。”

弗雷德苍白的脸上顿时泛出血色。“差劲,”他对乔治说,“真差劲!整个世界跟耳朵有关的幽默都摆在你面前,你就挑了个‘洞听’?”

“至少现在,”乔治的声音还带着失血过多的沙哑,“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分不清牙刷了。”弗雷德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撞出回声,如同两列并行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某个弯道突然错开了轨道。

“我会治好他的,亚瑟。”霍伯特向韦斯莱先生保证,“他一定会彻底痊愈。”

加布里埃尔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弗雷德,弗雷德用颤抖的手指戳了戳加布里埃尔同样汗湿的额角,交换了一个温暖而紧实的拥抱,然后跪在了乔治旁边看着他准备接受第三段治疗。晨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加布里埃尔看见弗雷德用沾满血痂的袖口飞快抹过眼角。

金妮依然站在离哥哥不远的地方,她和加布里埃尔对视一眼,决定把空间留给霍伯特和双胞胎,一起到外面去看看。穿过厨房时,金妮压低声音说:“罗恩和唐克斯应该第一批回来,但是他们错过了门钥匙,门钥匙自己回来了。不过他们就算走路现在也该到了。他们路不远,穆丽尔姨婆家离这里挺近的。”

加布里埃尔什么也没说。来到陋居后,他一直拼命控制内心的恐惧,此刻却完全被恐惧包围了。恐惧似乎在他的皮肤上蠕动,在他的胸膛里跳动,并且梗住了他的咽喉。他们走下屋后的台阶进入后院,双手紧握。

穆迪大踏步地踱来踱去,每次转身时都抬头扫一眼天空。金斯莱、小天狼星和卢平并肩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抬头凝视着。哈利和赫敏待在不远的地方,三人组里少了罗恩又高又瘦的身影而显得空了许多。加布里埃尔和金妮走过去和他们一起默默守候时,他们谁也没有转头望一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感觉有许多年那么漫长。稍有风吹草动,大家就惊跳起来,转向沙沙作响的树丛和灌木丛,希望能看到某个失踪的凤凰社成员安然无恙地从树叶间一跃而出——

突然,一把扫帚在他们头顶上显出形状,朝地面疾驰而来——

“是他们!”赫敏叫道。

唐克斯落地时滑出很远,蹭得泥土和卵石四处飞溅。

“莱姆斯!”随着一块喊叫,唐克斯跌跌撞撞地下了扫帚,扑进卢平怀里。卢平神情严峻,脸色苍白,似乎说不出话来。罗恩晕头晕脑地朝朋友们跑过来。

他们各自讲述了旅途上的遭遇,可是比尔、芙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一直没有回来,这事实像严霜一样压在他们心头,那冰冷的寒意越来越叫人无法忍受。

“我得回唐宁街去了,一小时前就应该到那儿的,”金斯莱最后扫了一眼天空,说道,“他们一回来就告诉我。”

穆迪点点头,做了一个快走的动作。金斯莱朝大家挥了挥手,穿过黑暗朝大门口走去。加布里埃尔仿佛听见噗的一声轻响,金斯莱一出陋居的范围就幻影移形了。

韦斯莱夫妇快速奔下后门台阶,后面跟着金妮。夫妇俩搂了搂罗恩又转向卢平和唐克斯。

“谢谢你们,”韦斯莱夫人说,“为了我们的儿子,谢谢你们。”

“别说傻话了,莫丽。”唐克斯立刻说。

“乔治怎么样?”卢平问。

“他怎么啦?”罗恩尖声问。

“他——”

韦斯莱夫人后面的话被一片高喊声淹没了。一匹夜骐赫然出现在天空中,降落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比尔和芙蓉从夜骐背上滑下来,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但并没有受伤。

清晨的余晖裹挟着壁炉飞路的绿焰,在乔治新生的耳廓边缘镀上一层珍珠母光泽。霍伯特第十三次用黄岑木魔杖轻敲那圈淡粉色的新生组织,魔杖顶端终于闪现出愉快的绿光——这意味着黑魔法已被彻底拔除。

“接下来就是慢慢恢复了。”霍伯特轻轻松出一口气。

韦斯莱太太发出一声分辨不出是苦还笑的低吟,突然转身抱住正在目不转睛盯着乔治的弗雷德。弗雷德拍了拍母亲的背。

“我就说了乔治肯定能恢复吧!”加布里埃尔学着霍伯特的动作对空气挥舞了几下的魔杖,而乔治故意用康复的右耳对准他,让刚长出的绒毛捕捉到对方发颤的尾音:“刚来的时候你手明明僵得像中了石化咒。”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终于有机会滑跪到哥哥躺着的沙发前面,而金妮远远的把一小块毛毯扔过来。出乎意料的是,乔治抢在罗恩前举起一只手精准接住妹妹抛来的毛毯,新耳廓在捕捉到声响时泛起桃粉色光晕——敏捷度证明他的三维听觉比受伤前还要敏锐三分。

比尔走到餐具柜前,拿出一瓶火焰威士忌和几只玻璃杯。“给,”他一挥魔杖,让十四只斟满酒的玻璃杯飞到屋里每个人手中,然后自己高举起第十五只杯子,“敬成功转移。”

芙蓉走到了他身边。她银白的长发还沾着战斗后的焦灰,像月光下的蛛丝般缠绕着比尔的面容。他们站在碗橱与黄油啤酒桶之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唇齿间跳跃的呼吸。他们的嘴唇慢慢贴在了一起。

金妮撞翻了堆满饼干的托盘,玻璃碎裂声惊醒了凝固的时间。罗恩的耳尖瞬间涨得比韦斯莱夫人的覆盆子果酱还要红,赫敏的魔杖无意识地在空中画着不知所云的图案,而乔治正用魔杖戳弗雷德的肋骨——直到发现兄弟的喉结在轻轻颤动。韦斯莱夫人攥着止血绷带的手悬在半空,绷带卷像嗅到蜜糖的狐媚子般自动缠上她的手腕。亚瑟·韦斯莱的眼镜片蒙着水雾,他假装低头研究麻瓜的收音机旋钮。

“比这更糟的场面我都见过,"穆迪的魔眼在两人紧贴的腰际疯狂转动,“在二十年前…...”话音未落,加布里埃尔和唐克斯一个胆大包天的捂住他的嘴,一个拽住他的手臂,将面带不明显微笑老傲罗拽向飘着肉汤香的厨房。

“晚餐前需要都来点迷情剂吗?”小天狼星举起颤抖的水壶,壶嘴里正源源不断涌出珍珠色的泡沫。他笑得格外英俊,卢平忍不住用膝盖给了他一击,连带着哈利也跟着笑了起来。

“现在可以开始处理正事了。”短暂的休息后,穆迪说道。壁炉里的火焰在他布满伤疤的面孔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十指交握抵住下颚的老傲罗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橡木长桌旁每一张疲劳的脸。"七个波特。"他低沉的嗓音让壁炉架上的银器轻轻震颤,"只有参与制定计划的人知晓全部细节。"

气氛立刻变了。每个人都神色紧张地望着穆迪。大家既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又有点害怕他们将会听到的话。

加布里埃尔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釉面裂痕在烛光下像道丑陋的伤疤。他能听见罗恩急促的呼吸声,看见哈利攥着魔杖的指节发白。在他旁边,唐克斯的头发褪成了死寂的灰,卢平肩膀绷紧的线条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弓弦,小天狼星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魔杖尖端迸出几颗蓝白色的火星。

“在回这里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因为他们似乎知道我们要来,不是吗,”比尔说道,“但他们不知道会有七个哈利,我们一出现,就把他们搞糊涂了。”

“神秘人的做法跟疯眼汉预料的完全一样,”唐克斯指出,“疯眼汉说,神秘人肯定以为真的哈利会跟最强悍、最有经验的傲罗在一起。他首先去追疯眼汉……”

“是的,但是我也许露馅了。”加布里埃尔有些沮丧地说,“肯定是我做了什么不像哈利的事情,所以他迟疑了一下。”

“然后他就回身去追金斯莱……”唐克斯继续说。

“会不会和蒙顿格斯有关系?”罗恩说,“你们知道的,三周前他还在猪头酒吧到处对着陌生人吹嘘自己认识‘大难不死的男孩’。我认为他也许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而且他一直不想参与行动来着。”

“但这个替身的点子就是蒙顿格斯提出来的,他为什么不把最关键的有七个哈利这一点告诉他们呢?”加布里埃尔犹豫着反问,眼睛却无意识看向那个角落:蒙顿格斯·弗莱奇惯常待的角落此刻空无一人。他突然意识到从某天开始就没见到那个佝偻的身影,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夺魂咒?”当穆迪提出这个咒语时,小天狼星突然发出短促的冷笑。"多么方便的借口——就像当年他们说我是自愿投靠伏地魔。"

卢平按住他握酒瓶的手:“小天狼星!我们都知道蒙顿格斯不可能——”

“就像当年你们都知道虫尾巴不可能背叛詹姆?”所有人都瑟缩了一下。小天狼星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是啊,那都没有问题,”芙蓉毫不客气地说,“可是仍然无法解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转移哈利,不是吗?肯定还是有人大意了。有人不小心把日期透露给了外人,这样才能解释他们只知道日期但不知道整个计划。”她默默地瞪着大家,看有谁出来反驳她,美丽的脸上仍然印着泪痕。

“最差的情况也许该用上吐真剂。”穆迪说。

“吐真剂?”小天狼星大步跨坐在长桌上,靴跟碾碎了散落的饼干渣,"多么高贵的提议——需要我提醒一下吗?当年魔法部就是用这玩意儿给多少无辜人随便定了罪!"

卢平伸手想按住老友颤抖的肩膀,却被猛然甩开。

“不。”哈利突然大声说道,大家都吃惊地望着他。火焰威士忌似乎使他的声音放大了。“我的意思是……即使有人不小心犯了错误,”哈利继续说,“泄露了消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能怪他们。”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比平常高。“我们必须彼此信任。我信任你们大家,我认为这个房间里的人谁也不会把我出卖给伏地魔。”

他说完后又是一阵沉默。大家都看着他。哈利又觉得有点儿燥热。为了找点事做,他又喝了几口火焰威士忌。

“说得好,哈利。”弗雷德出人意外地说。

“没错,说得好。”乔治瞥了瞥弗雷德,弗雷德的嘴角在抽动。

“如果我们开始互相猜忌,才是正中伏地魔下怀。”霍伯特轻声说。

卢平看着哈利,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简直近似于怜悯。

“你认为我是个傻瓜?”哈利质问道。

“不,我看你真像詹姆,”卢平说道,“他认为不信任朋友是最最可耻的事情。”

小天狼星在长桌尽头踱步,每当烛光掠过他高耸的眉骨,都能看到某种濒临爆发的炽热岩浆在瞳孔深处流动。

“大善人培养的小善人。”穆迪说,但没有再发表其他意见或对哈利的话进行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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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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