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苏钰大喊一声,眼前似乎被夜幕吞噬,除了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
“我在。”
熟悉的声音拂过耳畔,安抚了苏钰的心。
突兀刺眼的阳光在黑暗中洒下浓重的金色笔墨。
顾澈出现在视野正中央,披落在肩头的黑发被阳光透过。
“苏钰又怎么了。”王虎不解地问道。
“我没事。”苏钰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说道。
“苏钰大小姐看来最近睡眠不佳,要不把他送回长安,如何?”王虎问道。
江琴深思着,点了点头表达认同。
顾澈问道:“苏钰,你回长安吗,这种奔波的日子似乎不适合你。”
苏钰看了看众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我麻烦到你们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
“那我就不回去了!”苏钰坚定地说道,“江湖太精彩,我还想再吃吃易雨和孙大哥的粮。”
“吃什么?”孙铭川皱着眉上前问道。
苏钰吓得手脚并用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吃白粥。”
顾澈捂嘴偷笑。
调整片刻后几人朝着一个镇子出发。
这个镇子十分诡异,在死沉沉的黄昏下,寂静的连鸡犬的叫声都没有,空气中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王虎感觉颈后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孙铭川顾澈等人都纷纷警惕起来。孙铭川全神贯注地注意风吹草动,顾澈则是紧紧握住剑柄。
破败肮脏的茅草屋里走出了一个脸色蜡黄的男人,他似乎很怕光,始终站在阴影里,朝他们挥了挥手,用口型说道:快过来。
孙铭川几人跟随着他走进简陋的茅草屋,那个男人才终于长吁一口气,惊魂未定地开始说话。
“你们是新来的吧。”男人问道。
“是啊大叔,这个村庄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顾澈疑惑地问道。
“你只要一进这个村子你就别想出去了。”男人有些情绪失控地哭喊道,“妈呀吓死我了。我全家老小都死在这里了,就剩我一个了。”
苏钰转头看了看被破布盖上的一具臭气熏天的男童尸,心里五味杂陈,关切地问道:“大叔你缓缓。究竟发生什么了。什么叫做‘一进这个存子就别想出去了。’”
男人形同枯槁,如枯木般的手抹了抹眼泪,说道:“这村叫霖仙村,之前虽然落后但是大家至少过的安稳。十几年前,这村里面曾有祭祀神仙的习俗,后来官府的人来了,习俗就此罢免。现在不知道怎的,突然有个蒙面人在村里面大开杀戒,说要给自己几年前被祭祀给神仙的母亲报仇,死了十几个人。而且根本跑不出去。他骂我们是人渣,骂我们是王八,骂我们是老鼠,让我们乖乖缩在阴影里面不准出来,死在、腐烂在屋子里头。村里其他人好几个跑出去都被杀了。”
霖仙村的习俗还不止这么恶劣,在前往霖仙村的途中,他们还看到一条流经霖仙村的河流,里面竟还漂浮着死婴的尸体。
“河里面的死婴是怎么回事。”江琴怒声问道,“你们村子这种祭祀方式还能叫做习俗吗?明明是恶习,陋习!”
“啊,那个啊。”男人的神色平静了许多,道,“那不是祭祀用的祭品,只是生出来的是女孩,就溺死了。”
“畜生。”江琴骂了一句,“活该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被杀。”
“你们这么多人还跑不过他吗?”孙铭川皱着眉头问到,“话说晚上不是没有光吗,那你们为什么不出去。”
“跑不过跑不过。”男人惊慌失措,连连摇头,“他神出鬼没的,而且我们都躲在屋子里,也办法一起逃跑。人数最多的一次有五个人一起逃跑,都被拖回来剥皮杀了。然后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想过晚上可以跑,但晚上跑的那些人好像也被杀了,他就是想玩弄我们,至于规则什么,都是可以随意改变的。”
苏钰打了个寒颤。
“谢谢你帮我们,我们救你出去如何?”孙铭川蔑视男人,说道。
男人涕泪交加,感动到:“好孩子,但是不用了。恶人自有恶人报的道理我都清楚,可是我的孙子,我的宝贝蛋蛋他又做了什么,十几年前他还没出生呢。他爹跑出去死了之后,他病死在这里,我都不敢带他逃出去,只能每一晚一遍一遍地给他擦拭身子。”
“他娘呢。”
“不知道,跑出去也死了吧。”
几人沉默不语。
“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个家伙。”孙铭川拿了王虎制作的一把暗器,说道,“跟他打近身战恐怕很难,他应该是在远处攻击我们,我们务必要小心些。”
他们拜托男人帮他们绘制了一幅霖仙村的简易地图,以便了解地形。
几人商议一番,便制定好了计划。
男人在一旁看得双眼冒光,佩服得不得了。
随后几人飞速窜出屋子,向着自己的位置冲去。
黄昏即将陨落,接下来是漫漫长夜,黑暗正在慢慢笼罩整个霖仙村,将死亡与压抑的氛围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幸好已是初秋,尸体腐烂的气味才没有那么严重。
第一次移动位置,五人都平安无事。
第二次移动位置,几人皆感到背后一凉,似乎被人用仇恨的目光紧紧盯着。
果不其然这次移动,他们都受到了飞镖的袭击。
五人避开方式各异,顾澈则是直接用剑击飞,随机迅速移动到下一个位置。
苏钰和王虎两个人率先吸引那人注意,因为一个跑得快一个血条厚。
当苏钰和王虎探头而出,两枚飞镖一人一个,下一秒就被掷出,划破长空。
江琴、顾澈等人敏锐观察,三个人的视野交汇到一起便推断出了那人的大致位置。
几人立即开始行动。
孙铭川随手拿起地上破烂的篮筐防御,冲着那个方位就全速冲了过去。
迎面呼啸而来的飞镖,让他们更加确定了目标就在那里。
那个方位是一座哨台,三人都来到了塔脚下。
此刻那人如果要俯下身子对准下面某一个人,那么三人就不可能全部看到,所以他们放心上前去追捕便好。
那人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冲出哨塔,想着对面房檐奋力一跃。
一个绑着绳子的石头重重将他击中,随后他追落了下来。
“欸,这是怎么一回事?江琴?”苏钰赶了过去,疑惑地问道。
江琴慌张地摆摆手,将手中的粗麻绳扔在了地上,说道:“我这个方位不好爬上去,所以就想借着绳子爬上去,没想到就刚好击中了他······”
“江琴,做得好。”孙铭川夸赞道,紧接着上去将那人一个肘击干晕。
“江琴,你真是功臣!”顾澈笑意盎然,赞赏道。
江琴高兴地理了理刘海,说道:“过奖过奖。”
苏钰将那人拖到了枯瘦老男人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也就那样,我们的江琴大小姐三两下就解决了。”
老男人盯着那人久久不说话。
孙铭川江琴两人则是去救助霖仙村其他百姓去了。
“你杀我儿子,断了我孙子的生机,你个孽种。”老男人破口大骂道,冲上去对着那人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只是老男人饿太久了,这一拳不疼不痒。
“别光顾着打他,你认识这人吗?”苏钰问道,在杂草堆上坐下。
“认识,十几年前献祭的那个老女人的孩子。”老男人在那人脸上吐了一口痰,“一个狗杂种。”
那人低着头不说话。
“话说你们村没人管吗。”苏钰看了看四周,说道,“死了这么多人,上面都不知道?”
“啊······这个······”老男人为难地不该说什么好。
“因为村里面的长老想要复辟以前的邪教习俗,上面有些人不让,所以买通上面那些监察官员让他们不用管霖仙村。”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那人张嘴说道,“其次我不叫狗杂种,我叫齐丹。”
“狗杂种。”男人怒骂了一句。
“齐丹,你凭什么杀那么多人。”苏钰皱眉问道。
“不是人,是一村的‘狗’。”齐丹眼神阴毒,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什么他们是狗?”
“因为当年那些无辜女子被献祭投入江水的时候他们要么袖手旁观要么强迫她们。”齐丹怒吼道,“我娘就是这样被淹死的!”
苏钰眼前浮现滔滔江水旁,祭台上摆着羊头与各种诡异的祭品,一个女子挣扎着被押上木筏,牢牢捆住后眼睁睁看这自己被江水淹没。村民们冷眼旁观,当所谓的“祭品”被送下江水后,高举双手,看到江面涌出的红色血液,高喊:“今年会有丰收!今年会有祥瑞!”呐喊声和江水的轰鸣声融为一体——等等,人群中有一个稚嫩的孩童,正在咿呀学语。
他想到老男人的孙子了,想到那个小茅屋里那个破布下还未及笄的少年,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少年的母亲。
“孩子呢,妇女呢?孩子们他们也有错吗。”苏钰逼问道。
“畜生生出来的也是畜生。”齐丹不管不顾,似乎有些着魔般地喊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只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就好了!”
“那你跟那群畜生有什么区别。”顾澈沉眸说道,双手抱臂,似乎有些无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丹突然开始发狂地大笑起来,“我父亲,他主动把我娘祭祀出去当成祭品。他也是个畜生,畜生生出来的也是畜生!”
“没救了。”顾澈冷冷撇下一句话,拔剑一剑削下那人的脑袋。
“欸欸欸欸。”眼前突然一片温热的血溅来,苏钰来不及反应,“别一言不合就开杀啊!”
那人人首分离,头骨碌骨碌滚落在地。
苏钰将那人的头举起来,着急地喊道:“齐丹!齐丹!你没事吧。”
“疯子,疯子,两个疯子。”老男人满脸齐丹的污,在一旁被吓傻了,连连爬着后退。
苏钰叉腰笑了几声,随后握住顾澈的手臂,走出了茅草屋。
“好压抑,受不了了。”走出来后苏钰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你还好吧。”顾澈关切地问道,拍了拍苏钰的背。
霖仙村的人们颤颤巍巍走了出来,一个村,仅仅只剩下八位女子和幼童,各个衣衫褴褛、满脸惊恐慌乱。
“谢谢大侠啊。”有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原来有多少人啊?”孙铭川问道,他还是很好奇齐丹一个人怎么把全村压制住的。
“也就二十几个人罢。”一位女子回答道,她身形瘦弱,神色憔悴,
“哦哦哦。”孙铭川张望四周,说道,“你们好好修养身心,我们去帮你们这里管事情的,让他们接管你们这里。”
“谢谢大侠!”感谢声此起彼伏。
“对了,我还会上报你们的想法,为你们努力争取,还有人想要复辟传统祭神习俗?”孙铭川问道。
剩下几人个个面如死灰,咬紧牙关,无一人举手。
“那种害人的东西,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霖仙村里!”一位满面沧桑的妇女恨恨说道。
“好。过几天如果没人来管你们,这个村子就不要了,往东南方迁移,那里还有一个村庄,你们以后在那里定居便好。”孙铭川满意地点点头,叮嘱道。
此时一个江琴正坐在一个小姑娘旁边,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孩子,孩子,挺过来,天已经明了了。”江琴满头大汗,手下动作却不停。
小姑娘嘴唇发青,整个人烧得像一块火炭,其他喜欢她的妇女们都哭得死去活来。
“我,我见到霖仙了。”小姑娘气若游丝,好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
“霖仙说什么,霖仙是不是让你赶紧回去。”江琴问道。
小姑娘神游天外,嘴唇碰了碰:“霖仙说让我别贪玩,快些回去。霖仙啊,霖仙啊,好漂亮一个姐姐,浑身裹着绿纱,青云环绕在她身边。”
“还不赶紧听霖仙的话啊,妞妞。”一个老妇人掩面痛哭道,“你快些好起来啊。”
“我说我想见我娘,娘从霖仙身后走出来了,娘说她去见霖仙了。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她娘呢?”江琴问道,抬起头来看向老妇人们。
老夫人眼里噙着泪,凑到她耳旁悄声说道:“献祭给霖仙了,淹死了。”
“霖仙说我们村里面乱杀人,才连年大旱,颗粒无收。”小姑娘说道,“霖仙说,如果我回去,就让娘也回去。”
慢慢的女孩的气息平稳了些,吐字也清晰了:“娘啊,娘啊,娘啊,娘啊,跟我走啊。”
“她在退烧。”江琴难以置信地说道,用被井水浸湿的抹布不断擦拭着女孩的身体。
老妇人们又开始呜咽地哭起来。
“霖仙后面走出好多姐姐,她们都送我回去了。”女孩自言自语到,随后慢慢安静了下来,沉沉睡去了。
“我带她下山吃药疗养,明天送来。”江琴将女孩抱起说道,不知不觉中眼睛被泪水模糊。
“仙女啊,谢谢你啊,仙女。”老妇人们跟在她后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激地喊道。
江琴回到几人身边后,仍然不停地抹着眼泪,眼睛哭得红肿。
其他人沉默不语。
众人快马加鞭感到管辖霖仙村的行省处,跟官吏们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官吏们从头听到末尾,表情都毫无波澜,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其中一个玉树临风的官吏将折扇收起,拍了拍手,仰天大笑:“中间那段有趣,有趣得很!再说一遍。”
苏钰满头问号,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身后的顾澈剑柄都握的死死的:“那个孩子,他的母亲被献祭了,他因此嫉恨村里面每一个对她母亲不管不顾、无所作为的人,所以十几年后,他掌握了一些决斗杀人技巧,因为管辖他们的人长年不搭理这里的事情······”
“别说这个,说他怎么屠村的。”蓝袍官吏毫无礼貌地打断,饶有兴趣地盯着苏钰,眼里闪着光。
他身旁坐着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看上去来头不小,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啊······”苏钰愣在原地,过了好一半会,看到蓝袍官吏有些不耐烦,便继续支支吾吾地讲道,“他,他很灵活,擅长在低矮的房屋上行走,而且视觉很灵敏,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到,所以村里面的人都逃不出去······”
“别讲了!”孙铭川喝止住,冷眼望着官吏们,“你们到底管不管?”
“讲完我就管。”英俊的蓝袍官吏无所谓地摊开手,眯着眼笑着说。
“我们刚才已经讲完了,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顾澈冷声问道。
“没意思。”蓝袍官吏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霖仙村现在遍地都是尸体,追溯根源,都是邪教罪孽深重。你们可以不管霖仙村了,无所谓我们会帮他们的。但是你们必须应该对邪教的不正之风采取措施。”顾澈皱着眉厉声说道。
蓝袍官吏脸色不高兴起来,臭着脸问道:“口气这么大,这个官你来当好了。他们怎么样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自生自灭去。”
顾澈眼神犀利,说道:“我当?那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掉脑袋,那么把官位给我。”
他这一句话,掷地有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醒了。
其他半睡半醒的官吏也吓得往后一跌。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官府!”蓝袍官吏华容失色,高声喝到,给自己鼓舞士气。
“你还知道这里是官府,却在这里无所作为。”顾澈扫视四周,说道,“反正邪教这事,你是必须要治理一下的了。如果三天后关于你治理邪教的事情毫无音讯,那你就等着我来找你吧。”
其他官兵纷纷上前来拦住顾澈几人,苏钰还半跪在地上,神色痴呆,被顾澈拉了起来。
那几名神色威武的官兵的下场,就是被孙铭川重若泰山的几拳干趴,刀枪茅剑都挡不住他如钢似铁般坚硬的拳头。
几人走出官府后,便去找了江琴和那个小姑娘。
江琴自掏腰包给小姑娘抓了好几包药,现在正熬成汤药喂给她喝。
小姑娘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都会朝着孙铭川几人微笑。
大家都很高兴。
江琴问起她发高烧的时候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小姑娘则是想了一阵子,摇了摇头,说道:“想不起来了,姐姐。”
江琴点点头,说道:“没事,没事,好好休息。”
一天后他们将小姑娘送回了霖仙村,随后又急急火火赶下山去帮女人和孩子们买一些干粮吃食。
几天后他们总算听闻了宋承堂官吏大人整治邪教风气,关心众生的传闻。
据说那位官吏大人宋承堂长得俊俏无比,被他看一眼如沐春风,见一眼就能被迷晕。
这下几人就能肯定宋承堂这兔崽子就是前几天的那个蓝袍官吏。
看来他还是惧怕顾澈等人找上门来。
王虎和苏钰听到都城里面的人都对宋承堂赞美连连,很是愤愤不平。
顾澈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关注点还在苏钰睡了一晚后头上为什么会多出一根翘起来的呆毛。
“真正的英雄~深藏~功与名~”苏钰朝着顾澈竖起大拇指,忘情地唱到。
“别唱了。”孙铭川喝到。
苏钰却不肯停下,仍旧动听歌唱:“真正的英雄~拂袖而去~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歌声悠扬婉转,萦绕在众人身边。顾澈没有嫌弃,反而还一脸享受,津津有味听着。
连沉默忧伤的江琴都被他俩所打动,忍俊不禁。
“别唱了!”孙铭川喊道。
苏钰这才惊恐地停下,朝着孙铭川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悄声说道:“孙大哥不会背刺我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钰惊魂未定,继续说道,“你说这个宋承堂贱不贱啊,明明不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在这里理所应当地接受别人的恭贺和赞美。”
“我不在乎,他愿意动用自己的权力去做就行。不过你这个呆毛是怎么变出来的?”顾澈问了句,手伸到苏钰头上,食指碰了碰他的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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