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坚去上班了。
“冰箱里有今早买的新鲜水果，冷冻层有些速食。”
“小区周边好吃的我给你介绍过了，没忘吧？”
才离开没几分钟，消息就来了，看来刚上车。
“知道啦。”程沐汐回消息。
“不要太想念我做的饭。”
“给我的味蕾放个假～”这个莫坚，真是臭屁。
程沐汐笑着环顾四周，细细打量着这个一居室。
一字型格局，不大却很干净。进门就是餐桌，墙上挂着驾驶舱布局的海报。左侧是自己这几天睡的卧室。右侧是一个小三人位的沙发，再往右就是厨房与卫生间。
没出去的两天，她们在家里窝着看电影。莫坚总会把水果切成块，饮品制作好。
每天变着花样哄自己多吃点。程沐汐捏捏自己的肚子，感觉这几天都胖了。
程沐汐走进厨房，总感觉莫坚还在这忙碌。
打开冰箱查看莫坚留下的食材，看到冷冻柜里一小盒冰冻着的葱花。
十来天前在s市。莫坚打包好了菜来到医院。
“这家我看了好有名，这是特色菜，尝尝。”
程沐汐把锅包肉上的香菜挑走。
“不吃香菜？”
“嗯，香菜不吃，葱也吃得少。”
“哎呀，没问你忌口，抱歉。”
“莫坚，你很喜欢抱歉哦～”调侃的语气，她其实觉得莫坚不必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原因。
“确实是我的疏忽呀，那～言语上不说抱歉的话，行动上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呢？”莫坚狡黠的眨眨眼，然后用筷子末端把食盒里的香菜全部挑出。
“记住就好啦。”程沐汐夹了一筷子菜，假装忽略莫坚的问题。
“okk！”她也不气馁，比了个ok的手势，o圈住眼睛，透过这个圆单眼看程沐汐。
“幼稚！快吃。”
所以这些天不论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都再也没见到过香菜与葱花。
趿着拖鞋，进了卧室。床、衣柜、书桌、小阳台。一眼望尽，简简单单。
其实程沐汐回的急，根本就没带几件衣服回来。身上穿的还是莫坚的t恤。
衣柜也不大，左边私服，黑白灰为主。右边制式短袖，制式长袖，西裤与西装外套码得整整齐齐。
走进阳台，拿起“球坚强”的花钵。花已经谢了。但她记得来这边的第二天，莫坚很开心抱着“球坚强”对她说，“你看！上次给你拍的时候还只开了一点，现在全开了！”
喜笑颜开，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
再踱步到书桌前。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莫坚的专业书。
边上的台灯，程沐汐轻轻触摸。一下，两下，三下。由暗到明再熄灭，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她们最近真的有在好好相处。
接过钥匙，不是冲动。让程沐汐决定等她回家的是哪个moment呢？
是大清早那抹在莫坚身上跃动的阳光？是闭眼时走廊对面莫坚出现的安心？还是回到这里小心翼翼捧上那束花的拘束？
是在发现自己不吃香菜后之后对老板嘱咐香菜忌口，还是她怕自己心情不好每天想方设法拉着自己出去散心？
都不是。都不是。
讨好，谁都会做。可她真挚热忱、温柔又阳光地捧出了自己的心。
她说：“你要不要呀？”
没有答复，可她也没有气馁。
她依旧会笑嘻嘻地说：“如果你不要的话，那我晚点再来问～”
她好像和球坚强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天热，屋里只有卧室一台空调。起初程沐汐说我把卧室门就敞开吧，这样你在厅里就凉快些。莫坚没应，说怕自己早起把她吵到了。后来达成一致，先把家里温度降下来，再门开一条小缝透点凉气。
白天她们爬了北边的山，程沐汐累了不一会儿就入睡。应是很久没运动了，半夜小腿肚子抽筋，一下醒了，便想起来喝点凉水。
透过门缝，暖黄的灯光洒了进来。
点亮手机屏幕，一点多了，莫坚还没睡。
拉开门，只看着莫坚一手拿着书，眼睛盯着墙上的海报。明黄的台灯照的莫坚的轮廓特别的柔和。
“吵着你了？”
声音很轻，羽毛一样拂过自己的心。
她把书放下，抬眼看着自己。台灯的光不算亮，打在她眼里星星点点。
程沐汐没有说话。
“嗯？不舒服吗？”眼里有一丝担忧。
“没有，渴了。”一点点沙哑。
“喝温的可以吗？感觉你喉咙有点不舒服。”随即起身，到厨房倒水。
“好。”就这么几步，她盯着莫坚。忽然觉得，她在被好好的照顾。
“今天是不是累到了？”莫坚端着水杯走来，温柔的目光包裹着程沐汐。
程沐汐的心里在涨潮，海浪一遍一遍拍打着她澎湃的心。
好想让她摸摸自己的头，好想亲吻她，好想感受她的温度。
看着她发愣，莫坚只当她睡得迷糊，把杯子递入她手心，再将她四指握紧，贴住杯子，“喝了水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不出去了。”
“嗯。你不睡吗？”她的手还没离开自己的手。
“今天发了个临时文件，我没有学，看完就睡，你快休息，晚安。”
门被关上了。程沐汐站在门后没有动作。盯着门底缝透出的微弱的光看了好久。
心里的蝴蝶在振翅，一切的虚幻比不过这一刻的踏实。
就是这个moment，她想和莫坚，成为真正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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