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碧辉煌,大气凛然。
勤政殿内,皇帝正坐在凳子上批阅奏折。
“陛下,二殿下到了。”
皇帝头也不抬:“让他进来。”
薛敛月走进来,跪在地上:“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手里的笔没停,还继续在奏折上写着什么。
薛敛月一看父皇的神情就知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但薛敛月并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于是他不求饶,也不开口,就这样一直跪在地上。
片刻后,洪德公公再次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陛下,宁大人到了。”
宁绪远跪在了薛敛月旁边,行了个大礼:“臣拜见陛下。”
终于,皇帝将折子丢到一边,抬起头:“起来吧。”
“今日来,是让你们二位见一面,日后要在一块行事。”
宁绪远立刻转身,对着薛敛月行礼:“日后臣都要仰仗殿下了,还望殿下不嫌弃臣。”
薛敛月一下没搞懂:“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日后在一块行事。”
皇帝说:“这段时间朝中风波,流言不断,暗地里都说朕冤枉了何域,又对新任宰相上位有诸多不满,这些声音若是放任长久不清理终会出事,你现在身在宫外,许多事情和宁绪远一块处理,算是稍微帮助他一下。”
薛敛月听懂了,可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事不对。
皇帝接着说:“近年来,朝中不少人多次暗暗反对朕所行之事,此番你们顺势去将这些人料理了。”
“臣遵旨。”宁绪远立刻恭敬地领命。
薛敛月没有立刻说话。
皇帝抬眼扫去:“薛敛月,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立刻低眉:“儿臣没有,儿臣领旨。”
“好了,你们下去——”
“父皇。”薛敛月忙得打断皇帝的话,“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
皇帝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说吧。”
“近年来凉国境内因天灾导致流民加剧,就连京城如今也遍地都是乞丐流民,儿臣想在城中设立救济点,施粥行善,一来缓解百姓痛苦,而来有助于皇室声望。”
皇帝想了片刻后,露出一个笑:“好啊,这是个好主意,朕竟然没想到这一层,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薛敛月连忙说:“儿臣领命。”
“你先出去吧,宁绪远留一下。”
话落,薛敛月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皇帝脸上的笑一下就消失不见。
“你去看着他,不允许户部动用太多钱款,能克扣就克扣了。那些贱民朕早就想把它们赶出去了,还给他们粥喝,真是做梦。”
宁绪远说:“臣知道了。”
“还有,”皇帝接着说,“朕让你们一块做事是让你监视他,朕的这个儿子长大了,渐渐不跟朕一条心了,许多事心太软,若是你碰到,你可知道如何做?”
“臣定不会留一个活口。”
皇帝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你要知道你这个宰相的位置是怎么来的,要知道何家在朝中多年的实力,若是这桩铁案翻了过来,那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更要记得朕对你的恩情,否则你现在都只是个人人皆可践踏的蝼蚁。”
宁绪远跪下大声说:“臣明白,臣今生今世都会效忠于陛下,死亦无悔。”
此刻,薛敛月已经来到了宫门口。
他记得朝中支持何域的几个人,他们在朝多年,行为处事是个绝无异议的忠臣,父皇竟然只是因为他们支持何家就要将清理门户。
从何家,到林家,在到如今,父皇的手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凌厉
从前他一直是慈爱的,可如今怎么......
“殿下,您不上马车吗?”身边的小太监问。
薛敛月回过神。
算了,不想了,父皇怎么做总归有父皇的用意。
他忽然想到,后面的日子他估计会忙的很,没时间天天按时回家和何秋纪用晚膳了。
到时候需要找什么借口搪塞她,不让她生疑呢。
望禾楼菜肴减半的声响一出来,即刻就涌入了一大批的客人,简直要将门槛都踏破。
关于何家,其实没多少人真的想了解,许多人也都觉得这噱头只是望禾楼用来吸引客人的手段,可前去吃饭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完全达到了何秋纪想要的,声势浩荡的效果。
她听弯秦掌柜报告的话后,放下了手里的账本,起身来到外面。
从五楼看下去,人山人海。
她淡淡地说:“你安排下去,有官身的人到二楼用膳,官职在四品以上的在三楼,皇亲贵胄在四楼,寻常百姓就去一楼。”
“小人明白。”
“小姐,人来了。”符绿走来,身后跟着一位男子。
何秋纪看过去,礼貌地笑问:“这位便是王桦王大人了吧。”
“见过何小姐。”王桦微微俯身。
何秋纪说:“我如今不是宰相嫡女了,不必多礼,叫大人来是想请大人帮忙。”
“如今权倾朝野,我需要你在督察院中狠狠拉踩两位宰相,务必将父亲说的一无是处。”
王桦说:“小姐的意思在下明白。”
“只是这件事情,”他指了指楼下那些人,“小姐做的有些急躁了。”
“望禾楼目标太大,万一出事,毁于一旦。”
何秋纪心里陡然一紧,慌张地问:“那怎么办?如今这一步我已经走出去悔不了了,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王桦不紧不慢地指了指楼下正与人抢着桌子名额的矮胖子:“兵部出了名的软柿子,能否用些非常手段掐住他。”
何秋纪给了亲掌柜一个眼神。
“小人这就去,二楼雅间,小姐稍等。”
一楼。
周之书在人群里挤了半天,终于抢到了一个用餐的名额,心里美滋滋的。
望禾楼这样的大餐馆,从前他想都不敢想,最近东家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打了个对折,正所谓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今天消息一出来他就赶来了。
周之书高兴地把玩着手里的名额牌,正要往座位走去,忽然一个小斯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挡着路了,走远点!”
“这位官爷,我们掌柜的刚刚吩咐,有官职的人可以上二楼雅间用膳。”
“雅间?!”周之书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不会要另外收费吧?”
小斯连忙摆手摇头:“不用不用,楼上佳肴都已备好,您请。”
周之书一听不需要收费,心瞬间就飞起来了。
这些人莫不是看在他有官职的份上巴结他吧。
“既然如此,那你带路吧。”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高傲地说。
“大人这边请。”
小斯推开方房间门,笑得一脸谄媚:“您请。”
周之书十分高傲地抬脚踏进去。
“哎我说......”
他一回头,却看见那张谄媚的笑脸变了个味。
小斯“彭”一声关上了门。
他刚想惊讶地叫出声。
下一秒,嘴里猛然被捂人住,他心里一紧,直接将那人往他嘴里丢的东西咽下去了。
“毒药,别动。”是一道女声。
周之书吓得差点晕过去,慌忙闭上嘴,疯狂点头。
“问你几个问题,答对了放你走,答不对,送你去见阎王。”
周之书点头,疯狂眨眼,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那位女人这才放开了他。
“您、您要问什么?”
这时,屏风后面传来声音。
“关于何家的案子,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这是一道男声。
周之书顾不得想这些不合理的事情,为了保命立刻说:“小的不知道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递上了他的脖子。
“想好再说。”
“不、不是,”周之书都快吓尿了,连忙大声说,“我、我、我的意思是,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何家肯定是被冤枉的!!!”
“说点有用的。”那道男声再次响起。
周之书急得大汗淋漓:“多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大人您饶了我吧,我就一点儿芝麻小官,那知道这么多,您要真想知道事情,那直接去、去找侍郎大人就好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哪个侍郎?”
“兵部,赵侍郎。”
男人说:“出去吧。”
同时,女人拿出了一粒小药丸丢在他身上。
“把嘴闭牢,要是让我发现你乱交舌根......”
他送了口气,连忙捡起来吃进嘴里:“您放心您放心,全世界最牢的就是我的嘴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夺门而出。
何秋纪和王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翠竹嫌弃地说:“真怂。”
“小姐放心,后面那个才是毒药,只要他不乱说话就不会有事。”
王桦神色担忧:“赵侍郎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他早些年与妻子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妻子受伤,他带着妻子回京养病,可惜他妻子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自此他心如死灰再也没上过战场。”
“可赵家曾经在战场是叱诧风云的存在,皇帝颇为重视,给了他一个兵部侍郎的虚名,还等着有一天他能重上战场。”
何秋纪说:“这么说,他在兵部确实是一个重量级人物,能知道不少事。”
王桦点头:“对,可他轻易不见人,在京城中唯一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只有守备俞家了。”
“小姐若想走这条路,还需打好关系。”
何秋纪只是思量片刻,就说:“有办法总比没有强,先试试吧。”
说着,她就对着翠竹吩咐:“后门,备马车。”
没一会,她就带上了幂篱来到后门上了马车。
“大人与我同去吧,许多事情我不懂,还望大人到时指点一二。”
“好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街道上,一辆从望禾楼出发的马车,和一辆从皇宫出来的马车在不同的路上同时行驶。
恰到好处的碰到了一起。
何秋纪感受到马车忽然停下,她问翠竹:“怎么了?撞到人了?”
“小姐,对面也来了一辆马车,我们要让吗?”
“殿下,对面来了一辆马车,我们要让吗?”
许霍一把掀开帘子看过去,对面的马车很普通,一看就不是富贵人家。
“你都叫我殿下了,遇到这种小百姓的马车你还问,那你说我让不让?”
“走。”
何秋纪正思考着呢,翠竹又说。
“小姐,对面动了,似乎打算直接过。”
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对面一辆缓缓而来的马车。
“那我们让一下吧。”
“好。”
两辆马车擦肩,交替而过。
过度章,算吗,不算吧,感觉写的还是很乱,但我真的尽力了,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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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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