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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深

鬼界,艮岳宫中,传出一阵刺眼的光。

案上的昙花散出淡淡白光,只见齐仁玉冠绾发,内着缃色长衫,身披黛色深衣,腰系玉琵琶带钩,崔藁则佝偻着站在一旁,双目微闭,齐仁问道:“判官,你到鬼界多久了?”

崔藁想了一下,自嘲道:“早就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比您早些,当时杳冥、哦,就是如今的飞黄,还在鬼界呆着呢。”

“怪不得,传闻自飞黄死后性情大变,不光有意毁坏生死簿,还造了一座鬼狱城,将亡魂抓进去,用千百种刑罚凌虐,直至魂灭......是不是从那时起才有了冥界这个说法?呵!”齐仁拍了拍桌上一摞生死簿,继续讲道:“不过孤私下查阅了一番,被毁的单就是成哀年前后百年间的簿本,换言之,举国整整三代人,无一幸免!我也无意知晓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反倒是自此之后,你便成了判官,而且在他手下一当就是几百年,你不可能觉察不到......”

“不错,我知道的。只不过我当时有把柄在他手中,各取所需罢了。”崔藁知道齐仁想问什么,“您就不要再追问了,实在是非同小可,倘若被天界知晓,那......”

“够了。”剑光划过,书桌被劈成两段,面上的昙花从中裂开,逐渐枯萎,“那你此举何意?幽草涧之乱已过去那么久了,为何到现在才来报我?”崔藁也只是幽幽叹了口气,解释道:“也是下官的疏忽,当时六界都被真龙现世震惊到了,再加上妖界内乱,绸缪叛逃,谁也没在意那石化的龙身。直到前几日规整,我无意间才发现此花有蹊跷,于是便唤来鬼使询问,他说是察觉到那龙石像中似有魂魄,怕其消散,这才用昙花引渡,将其封印。”

“那就是说,知晓此事的只有你我?”齐仁刚想松口气,却还是觉得不妥,叮嘱道:“将那鬼使堕入畜生道,我要他永生永世开不了口!”

崔藁应声退下,大殿中死寂一般,齐仁缓过神来,封印在昙花中的。竟是青龙虚止未及消散的魂魄,从他的眼中,齐仁看到了,绸缪身旁,还有一条小白龙!

“什么?龙族不是不死不灭的吗?”堂上,山深讲着六界的由来。边上,谷雨不住地点头,恨不得砸到桌上,反倒是赤块来了精神,他早就对龙族充满好奇,今日终于能从师傅口中了解到一二,座下的小妖小怪们也兴致勃勃,山深瞥了一旁的谷雨,交代道:“下次就别拖她过来了,看了闹心。”

赤块虽嘴上答应,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谁能做得了她的主!要不是前几日谷雨提了一句想去人界,惹得师傅不快,这才灰溜溜地跑来做认错状,平日何曾见这位小姑奶奶到坛受教。

“龙不光是妖族之首,也是万物之长,传闻龙丹便是由盘古的内元幻化而来,他们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们也是经其灵气千百年的滋养,才慢慢有了灵力,方有了如今的妖与怪,其实啊,要说沾光,人族才该感恩戴德。”

一听到人族,谷雨反倒清醒了不少,赶忙问道:“人族不是女娲娘娘所造的吗?又怎会跟龙扯上关系?”山深浅笑,难得难得,“当初创始元灵的四位徒弟,已有两位魂归高天,女娲划三界之分,创出的人也只是徒有其形,他们的魂魄实则皆是受龙气所化。”

“接着,鲲鹏与龙相争,动辄地坼天崩,人族部落深受其害,只得求助女娲,当时陆压冷眼三界,一心修道,创了千百种符箓,女娲便借其所长,趁双方力竭之际,用符咒灭了鲲鹏一族,龙群只得退到天镜边,哦,也就是如今的魔界,才躲过一劫。后女娲娘娘自知难逃天劫,便将咒术编成道法流传于世,希望弱小的人族能以此自保。”

可深谷有底,人心却难测。“不知女娲可曾后悔过,那些曾敬仰她的信众们在习得法术之后,愈加贪婪暴戾,肆意虐杀妖怪,最终惹得陆压道君出面,收回了自己的法术,并留下坐骑紫卿护妖族周全......”山深看了眼谷雨,“这便是妖族族徽—双鱼绕鹤的由来了。”赤块顺着眼神看去,不觉抖了个激机灵,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人族自古以来防我们如大敌,一旦落到他们手上,非死即残,依我看呐,人族但凡逮到机会,第一把火就会烧到妖族身上,谷雨,你觉得呢?”

谷雨忆起了旧事,刚想反驳,却被山深打断:“如此。赤块,今晚到椿萱斋来,好好跟为师谈谈你的见解。”赤块心中咯噔,当即蔫了下去。

“不过师傅,照您这么说,如今六界万物皆为盘古后代,我们亦是集龙元所散灵气修炼而成,那何来单人族沾光之说?”谷雨一扫死寂,继续问道。

山深“嗯”了一声,抬眼看去,道:“就算是天地之灵,也难逃天镜边的诅咒,那便是之后的归同之乱了。传说当时端螭的一缕残魂逃过了封印,百年轮回后便转生成了人,可无论成为什么,抑或是失去了记忆与灵力,龙族都是领袖般的存在。自那时,人族便有了王,他们拥护着他们的王,跟他四处征伐,为他修葺宫殿,供他享极人之乐,而他们的君主也许其太平盛世,尽管前路崎岖,但人族也绵延万年至今,成为六界不可小觑的存在。”

“你们可还有想问的?”山深再抬眸,堂中已是空空荡荡,他这才记起今夕是何夕,正欲闭目养神,一阵脚步声传来。赤玦站在门外,魁梧的身躯挡住了照进来的光,他恭敬地拜了一下,说道:“师傅,徒儿来晚了,不知您唤我来有何要事?”结界忽隐忽现,山深看着地上的影子,说道:“近来听闻小雨在妖界掀起了不小风浪,这丫头主意大,一旦决定了什么,是谁都奈何不了的。赤块啊,你且过去,如此她就会明白,要是打不过,我这儿还是能躲躲的......”

赤玦听罢,强压心中的不快,回道:“师傅,您又忘了,我已经改叫赤玦了啊。还有,自谷雨从人间归来,性情大变,不顾师门的名声,趁您闭关之际,处处惹是生非,我这才将其逐出门去。况且您就是平时太惯着她,这次竟为了她提前出关,如今离破境只有一步之遥,我是绝不会再由着您胡来!”察觉到自己过激了,呼了口气,“我会去的,您还是顾好自己吧......”

山深掀翻手边的学案,压着怒火说道:“你跟谷雨都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个,但也不会舍弃。你擅自将她赶出去,既不许她见我,又不让我知晓她到底发生何事,为师也不曾多言,只是不想你们刀剑相向。如今你对她无情,她却对你有义,你可想过,这丫头大可说你将我囚禁,让整个怪界逼你交人,反而费如此周章?你可知,单忤逆师长这一项,就能让你万劫不复!你以为跟她划清了界限,那这几日妖界的门主为何接二连三前来?你又可曾想过,若她闯下大祸,我婉转峰到时真能说得清吗?!”

赤玦额头不禁渗出汗,赶忙跪下认错,山深命令道:“马上把谷雨带回来!”赤玦应声退下,没走几步,脑海中传来声音。

“你当真觉得这结界能困得住为师......”赤玦不由张了张手,腾云而去。

朝关城外的一处山脚下,因着相距过远,彩蝶渐渐显出原形,不得已将陆离掩到一旁的草丛中,可没过多久便引来几只下阶小妖,正欲动手,一道黑雾忽地出现,死死缠住他们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全都化作齑粉,随风散去。庚辰一身黑金长袍从天而降,看着奄奄的陆离,不由自语道:“那时在她眼中,我便是这样的吗?”想着想着不觉感到好笑,接着推掌将法力注入到陆离体内,却被莫名弹开,庚辰眉头一皱,施法探了探,奇怪的是,陆离内力尚存,可只靠一丝灵识维护着心脉,望着远处的电闪雷鸣,庚辰疑道:“这是下的毒?”

“赤块,你也是来分杯羹的?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谷雨不屑地说着,可透过赤玦看去,眼神还是难掩失意黯了下去。

尽管说了多次,她还是会喊错,赤玦笑着摇摇头,“那就没办法了,师命难违,今日怕是由不得你了!”谷雨霎时明白了什么,只见双方摩拳擦掌,正欲动手时,一道金光泻下:“那我呢?能分一杯否?”

谷雨眼睛被刺得生疼,来不及躲闪,就被一缕拂尘缠住右手朝上拉去,谷雨立即施法想挣开,没成想另只手也被制住,捆到了一起,赤玦怔了一下,追了上去。谷雨见状便顺势向下一扯,岂料那丝却断了,转而变成一张网,将谷雨包住,悬在半空,任其在里面横冲直撞。

“那是九极的清源拂尘?!天尊来啦!天尊来啦!!”如神兵天降,众妖怪齐声欢呼。赤玦暗骂了一声,跪迎九极。金光散去,九极天尊乘板角青牛而至,说道:“孽畜,你霍乱妖界,有悖天道,可认罪?”谷雨散出毒粉,却丝毫不见成效,开口怼道:“哼!好个天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们灭我妖族至尊,就为在人界立威,乞得那点破功德,我呸!”转头看着底下服服帖帖跪着的,“可笑啊,你们还拜他?!如今十二门主驽马恋栈,整个妖族就如一潭死水,好个六界第二四道第一!!活该陆离死在我这个小妖手上!哈哈哈哈哈......”

像是被戳到痛处,妖众不禁破口大骂。九极画下符咒,封住了谷雨的行动,困意逐渐袭来,谷雨喃喃道:“怎么又是......这破笼子......”

赤玦跪在明庭堂外,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山深,“徒儿就快得手了!怎料那九极突然出现,小雨落在他手上恐怕凶多吉少,师傅,我们该、”赤玦抬头看去,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由滞住了,山深正费力地施术破除结界,愠道:“还不快解开!”

青玄左府的戒牢外,四御之首的紫微真君正与九极相谈,他眉头微皱,不禁叹道:“这小妖绝非等闲之辈,受了我八八六十四道赤尾金鞭,竟还吊着半口气,天尊,此祸不除,恐怕后患无穷啊!”九极若有所思,现下陆离生死不明,就算将她放回去,妖众也会要了她的命,只不过......

“只不过她体内有玉指梅护着心脉,就算用八景灯最快也得烧三日。”

紫微真君顿感不对劲,道:“玉指梅......普若川!不是说谷雨是山深的徒弟吗,况且她还是妖族,放翁怎会??”九极表情凝重,挥手示紫微退下,后驻足在戒牢前,久久才离去。

冰冷的银链死死锁住了各个穴位,松花色的血顺其滴下,谷雨的气息愈来愈弱。

“嘀嗒~”放翁伸出手,抬头望向阴霾的天空,他已然察觉谷雨体内的玉指梅灵力逐渐消逝,山深已派出全门搜寻陆离行踪,可时光飞逝,眼看已过半年,不仅没寻着丝毫线索,还被天界钻了空子,称谷雨是怪界布的一招棋,如此妖族怒火更甚,誓要取叛徒性命。

“如今小雨已被关入八景灯,就算找到妖主也无济于事了。”放翁扶起跪在地上的赤玦,转头看向山深,“听闻帝玄下诏,两日后宣四界之首前往玉清殿议事。不管这是不是陷阱,只要能将小雨带到普若川,我定能救活她!”

山深点点头,刚准备动身去燕归湖,却见拂溪已然立于门外,菡萏躲在身后,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放翁心中一滞,不由往后退了半步。赤玦见状赶忙行礼,拂溪微笑着走进门,见山深满面病容,想来是心中郁结甚深,不等其开口便吩咐道:“赤玦,现下我要予你师傅疗伤,天界之事往后再议,期间你务必加强看守,妖主的下落也要继续探寻。”赤玦应声退下,后又将菡萏领到放翁面前,“喏,你不是要见她吗?给你带来了。”

放翁干笑一声,拂溪走到山深旁,碰了下其后肩,二者便如烟般消去。堂中无声,菡萏直直看向放翁,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他只淡淡一句:“怎么?饿了?”

初登天庭,齐仁不禁感叹,自己也曾是九五之尊,享尽荣华富贵,今日却被眼前之景所折服。四面柔风,八方彩云,虽不见朝阳繁星,但七彩缭绕,碧雾蒙蒙,映得宫宇若隐若现。踏入玉清殿,绵绵梵音便不绝于耳,门口伫着两根大柱,表面覆着一层金鳞,往上竟见不到顶,再往前看,又有一座玉桥,桥边簇着千年不谢之名花,万年常青之瑞草,行至桥上,便可见彩羽丹凤凌空盘旋。

不知呆了多久,齐仁这才回过神,朝殿中走去,再一回头,那玉桥已然隐于薄雾中。仙众陆续出现在殿中,芙蓉冠,绛纱衣,紫印绶,玉珠履,神采奕奕,气宇轩昂。传闻玄穹身居九重天,而如今自己只身在七重天,便能领略如此奇景......

“天界,果然名不虚传呐!”转眼间,其余四位鬼帝相继现身,北帝略显担忧,道:“齐仁,如今我们身处天界,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你也真是心大,鬼界事务繁杂,不是那头酆都小鬼能应付得来的,哼,倒是别等我们回去,艮岳宫便成了第二个桃魇岭就成啰~”

话音刚落,殿内便耀出白、红、金、绿四道光,祥云之上,四界的标识慢慢显露,仙众聚到大殿中央,齐仁落座,见对面拂溪双目微闭,气定神闲,想必早早就到了,身旁的放翁表情肃穆,直直地盯着妖界,齐仁顺着目光看向身左,这才发觉边上已乌泱泱挤了一群,细细辨认后,除了牛渚和前任妖主,其余门主都到齐了,倒是魔界那边,徒留一串盘长结挂在半空。

一声鹤唳,九极缓缓落到殿上,众仙参拜,齐仁等也起身作揖,九极一甩拂尘,回完礼,道:“今日邀各位前来,是有两件事商议,一是列八仙之位,二是有关妖族谷雨的处置。”齐仁只觉“商议”二字甚是刺耳,至于这位谷雨,虽为妖,但除了这次的丹青会,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妖界有这号人物,更可疑的,自她从凡间归来,短短几十年灵力飞涨不说,身上透着的那股邪气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蝴蝶吗?”齐仁喃喃自语。思绪似回到了那日,御花园中,齐仁拥着南礼安,舒心地贴在她额上,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跹,南礼安薄唇轻启:“芳华幸勿谢,嘉树欲相依......”齐仁嗅着淡淡的体香,困意添了些许,抱得更紧了,“嗯?什么?”南礼安回过神,微微摇头,说道:“臣妾只是羡慕,浮蝶儿这般至死不渝的情谊、罢了......”

“这九极打的什么算盘?”南帝窃窃,“照他的意思,陆离先不提,庚辰、齐仁和拂溪飞升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四界还要点任一位,疯了吗?”齐仁摇摇头,说道:“尽管从未有此先例,但道仙没落,几百年前剑仙左丘霞不惜违反天规,逃到渡渊,于天界而言更是莫大的耻辱,看来天界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其跟四界为敌,倒不如招揽为己所用。”一旁的门主们欣喜过后顿感不对,申门反问道:“天尊且慢,您难道不知陆离至今下落不明?就算他在,待其飞升后,留下一摊事给我们,以己推人,您莫不是盘算着等我们失了主心骨,一盘散沙之际再举兵拿下?哼,真不愧是六界之首的做派!”

“也是六界之一,门主稍安勿躁,”九极顿了顿,“虽表为八仙,实分四仙四王,好比鬼首齐仁,飞升之后可选出一位继任者留在鬼界,处理事宜,天界自不会插手。至于陆离嘛,如今他已被谷雨打败,怕是......”一听到“谷雨”二字,其中几位门主连连摆手,怒道:“我等绝不认这背恩忘义之辈为主,天尊还是快快处置了吧。”

九极再甩下拂尘,紫光之下,八景灯缓缓显现,“她现今就被封印在灯中,既如此,还请诸位做个见证。”拂溪微微睁眼,一边的放翁不见了踪影。九极默念着咒语,谷雨凄厉的惨叫声从中传来,“住手!”放翁不知何时出现在九极身后,点住其大椎穴,放翁自知是下策,但只有他能解开灯的封印,九极果然停了下来,接着却浅笑一声,放翁只觉腕处一紧,拂尘已染上了血迹,“万幸啊,出手的是你!”

幻象消失,放翁呆立在原处,在座的也纷纷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九极看着掌中慢慢凝结的血滴,心中压着的石头终于消除了,再一反手,那滴血便没了踪迹。普若川的玉指梅树,八百年才结一次花,此花有极强的愈合力,且遇强则强,火烧雷击都奈何不了,九极也因此头疼不已,只得用八景灯熬油似的耗着,听闻此树是由放翁的气血所养,心中便大概有了些数。

戒牢深处,八景灯熄去紫火,可那滴本该融入谷雨体内的血却化作一缕青烟,链条受到腐蚀,纷纷断裂。隐隐约约,谷雨似闻到一股沁脾的竹香,安心地睡去。看着慢慢幻做原形的爱徒,山深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怀中,“好孩子,师傅来了,睡吧。”

“嘭”地一下,八景灯从里炸成无数碎片。整个妙严宫跟着震了一下,待山深拖着重伤走出火海,等着他的便是列好八卦阵的天兵,被押在一旁的“放翁”无力地倒了下去,变成一片竹叶。九极抚着白髯,步伐端稳,表情淡然地走到阵前。一道青光闪现,拂溪挡在山深面前,不发一言,身旁的卯、巳、未、酉、亥也亮出武器,对准眼前的天将。

混战一触即发,鬼界则作壁上观,饶有兴致地赏着这出好戏,忽然,一缕残魂吸引了齐仁的注意,看来她的灵力已经溃散,行至末路了,许是一时好奇,齐仁暗使探魂术,那丝魂魄便缠上了指尖,闭目屏息中,谷雨的记忆如画卷般展开......

柔风似染上了暖阳,在燕归湖上洒下金屑。齐仁站在岸边,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你究竟、为何眼中会出现那般的景象?”他至今都不曾忘怀那日所见,大鼋山中,火光四起,东篱站在阵中,七煞显现将其围住,她绝望地嘶吼了一声,直至被黑暗吞没......

“小雨,小雨!唉~你这个孽徒啊,但凡有了主意,任谁都奈何不了,上次是,这次又是!可这回......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救不了你了......”

湖心深处,谷雨似被光刺痛了眼,缓缓睁开双目,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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