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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蔡尚书年轻时最好美酒,可是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太医说要珍重保养,家中夫人便断了他的烟丝和酒,偏偏蔡尚书又是个极其惧内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敢反驳,之后蔡尚书开始畏畏缩缩的谁身上带了酒都讨来尝一口,满朝文武没有不被他讨过酒的,这也算是天启城中的一桩轶事。

宁渊看蔡尚书那个样子就笑了,晃了晃酒壶,勾的老蔡馋虫上脑,结果却说:“就给你尝一口,万一你夫人要是找上门来拆了我临川王府的大门,本王也担待不起。”

蔡尚书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拧开酒壶尝了一口,闷了一大口之后才意犹未尽道:“殿下的胆子是不比从前了,想当年第一次喝这种烧刀子还是殿下你自己翻墙出宫从外头寻来的,闹腾得很。当年你都不怕我家婆娘去拆了昭瑰堂的大门,如今反而怕了。”

“当年因为这酒在宫学里闹出多大的事?尊夫人可是跟我母亲闹了好几个月呢,本王还是长记性的。”宁渊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否认也不承认,蔡尚书看人总有自己的衡量,多说也没什么用:“老大人也该回去了,尊夫人是会担心的。”

蔡尚书摆摆手颇为惆怅的样子:“老咯老咯,在陛下面前不过是还有几分老脸罢了,这次事大,陛下没有追究已是感沐陛下天恩,也是该乞骸骨回乡颐养天年了,不过兵部上下人等也还指望我这把老骨头给他们说几句好话,兵部明日还不知道能留下几个人呢。”

宁渊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似乎是在笑老菜头的不自量力:“皇帝一张圣旨的事,轮得到你插手?父皇乃是盛世天子,臣下之言实在轻了些。徐家那样的尚且不能为自己争辩一二,为了蔡家子嗣前程着想,老蔡你最好什么都别说。”

“殿下这是在劝我?”

“怕一个老头活够了,自己作死。”宁渊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你执掌兵部十余年能全身而退就该回家烧高香了,还惦记别人呢?你夫人在家与你伉俪,你死了不要紧,你夫人怎么办?你蔡家也还有人要科举要为官吧?一家子上下都指望你呢!”

“殿下还真是不比从前了。”蔡尚书拢着手,苦笑一番:“都司河事牵扯火药私运,兵部自然难辞其咎,但是兵部上下也不全是这等尸位素餐之流,那里头多的是年轻孩子,多的是没有背景的孩子,我不在,这些孩子会被人推出去。眼下的情形,控弦司查起来要是把这些孩子推出去,他们不是前程尽毁就是丢了性命,甚至会牵连家人,殿下于心何忍?”

“兵部震动已成定局,皇帝还没有明旨如何彻查谁来彻查,老头你就先巴巴地往火坑里跳。盯着你兵部尚书位子的人可不知道有多少,你要是有个什么三场两短你兵部里的那些白丁指望谁呢?人死了,那才叫什么都没了。”

“看来殿下在外数年感慨良多,北境环境艰难,不比天启软烟细柳,殿下可没有从前果决了。”

萧珏看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许久之后他才插了一句:“臣倒是觉得现在这局势下能安度晚年都是痴人说梦了,殿下所虑不无道理。何况控弦司哪有你们说的这么森然可怖,若真清白,我控弦司也不会多多株连,不过六部内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臣也没办法。”

宁渊淡笑着反问:“萧统领乃是控弦司之主,偌大权柄在手,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心生退意呢?都司河一炸,控弦司的权力会更大,于大人而言多少也是好事。承平日久,控弦司战力下降也是事实,控弦司这么多年权势,阴影之下就没有枉死之人?不过现在听萧大人所想倒像是心萌退意?萧大人正是壮年何必如此泄气?”

萧珏冷着脸,轻哼一声:“但愿这是九殿下的心里话。”

“本王倒是不靠控弦司高抬贵手才能在这天启城里争名逐利,恭维控弦司的话多少都是真心的。”宁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知道控弦司和当年的辰月玄衣卫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殿下何必提这些陈年旧事让臣难堪呢。实不相瞒,臣统领控弦司三十余年,与辰月玄衣卫只交过一次手,一次便惨败,控弦司上下精锐折损过半。”

宁渊眉峰一挑,有些惊讶:“辰月玄衣卫如果这么厉害,怎么会输了国战?”

萧珏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们养的是暗探,辰月养的是死士。他们这里跟我们是的人是一样的,辰月人信蛇神,善香药,王权于他们算不了什么,祭司大人才是一切的核心。几十年了,我们从来没有抓到任何一个活的辰月死士,殿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所以国战之时我们也帮不了前线战事多少,最后辰月投降是祭司请示蛇神后的神谕,跟战事本身无关。辰月玄衣卫到底是什么,其实现在萧某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殿下有雄心壮志,可是臣也想提醒殿下一句,辰月人的事鬼影重重远没有殿下你想的这么简单。”

“辰月最后的力量原来在这些见不得人的诡术之上,可惜自作聪明之人未必能得偿所愿。”宁渊微微躬身谢过萧玦:“萧统领今日所言,本王铭记于心。”

萧珏才不吃这套:“殿下记得不记得跟臣又有什么干系。不过是闲谈之时的随口一说罢了,说了臣就不记得了。”

三个人出宫之后各有各的方向,燕岚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整个人刚从河岸上下来浑身上下都显得狼狈,但是一看见宁渊连忙就问:“殿下,东宫那边如何?”

宁渊摇了摇头:“陛下并没有追究太子的过错,并且已经下旨太子代天子巡陵,明日皇帝的明旨就会下发到六部,太子这次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燕岚一听这话立刻气得锤了一记车壁:“可若不是太子畏首畏尾,不敢得罪朝臣一再拖延工期,若是早早的炸了冰堰泄了洪,怎么会有今天这桩惨事?那河边死的都不是太子的亲信,都是百姓啊!”

“惨么?”宁渊轻嗤一声,显得他有几分凉薄又有几分无奈:“我倒是觉得高堂之上的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是件惨事。”

燕岚一愣:“殿下......?”

“几个佃户的命,值几个钱呢?户部岁银里的九牛一毛拿出来就可以平这件事,三五年之后谁还记得都司河水里不见天日的尸骨?借此事敲打朝臣才是陛下想要的。我去看过都司河上的冰堰,也查过东宫属官出来的预备案,按照那些舆图上画的预备泄洪河道,太子从一开始就推不动这件事。这是陛下心知肚明的。”

燕岚更加疑惑不解,太子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大才之人,但是也不至于愚钝如此,既然一开始就推不动,东宫为什么又要搅合进这种差事里?

“殿下,东宫今日反应难道是早有准备?”

“太子不一定能想到这一层,但是别人未必。清远侯府赏花宴,太子陪着将离独坐,第二日太子就在朝上提了都司河冰堰的事。东宫一定是跟将离说了什么,他们权衡之后选择相信将离。事实上也对,都司河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将离都还能保太子全身而退,不怪东宫这么信他。泠公子手眼通天啊......”

“泠公子?”燕岚一拍脑门:“这几日陛下一直都在泠公子的落月阁,白日里东宫太子少师借教琴的理由进宫了,他在落月阁中呆了一个时辰,会不会......泠公子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之前在陛下面前保了太子一手?”

“落月阁不在后宫而在前庭,方淮进出其实方便,他本来就是将离举荐平步青云之后再有往来也不惹眼。”宁渊捏了捏眉心:“方淮是太子少师,东宫之位稳若泰山才是他想要的,方淮要保青云路,东宫这个踏板足够了。”

“那泠公子是东宫一党?”

宁渊看了燕岚一眼,冷然道:“将离看重权势,不是他是东宫一党,而是陛下希望他是东宫一党,所以将离就需要是太子一党,那个方淮凭借琴技一飞冲天之前他就已经是内值中书是东宫从官了,陛下对太子真是寄予厚望。”

燕岚留意着宁渊的表情,却只发现宁渊的脸已经被一片昏黄的灯火笼罩,看起来晦暗一片:“殿下,陛下对当年的事有心结,可是殿下多少年浴血拼杀战功赫赫,虽然陛下没有让您掌碧血营,但您在军中的地位也不是陛下的冷淡就可动摇的。今日在河岸上殿下也辛苦了,不如早点休息。”

“明日一早撤回神机四旗,留两旗轮换值守。将士们都辛苦,从王府的账上支些银两,换了驱寒的药材都发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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