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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请君入瓮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

成砚刚听见靴子踩碎了落叶的声音,就察觉到眼前的光被人影笼罩了。

还没等成砚抬头,就感到一阵风袭来,眨眼间他就被人狠踹了一脚。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成砚倒在地上的时候因为疼痛而剧烈地喘息,连下人最常用的告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刘远装模作样地拦了拦,太子殿下一甩袖,刘远摔了个正着,爬起来的时候殿下已经走远了,看模样还带着怒气。

殿下的怒气开解了些,刘远的怒气没处发,他阴测测地瞪了一眼艰难站起来的成砚,追着太子殿下跑了。

皇子们的娱乐项目丰富多了,今日这群人便要比骑射。

皇室的下人不好当,成砚忍着痛又值守在马场内,太子殿下那一脚用了力,他的胸口现在还隐隐泛着疼,怕不是要牵起之前的旧疾。

一事未了一事又起,看来不管几世,他做凡人的寿命都注定长不了。

诸位皇子中,二皇子最擅马术,太子最擅箭术,最出众的当属六皇子,他什么都不太会。

那日,成砚记得好像是五皇子的马惊了,他碍于承诺,只得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上前,用尽全力拽住缰绳,终于制住惊马,救下了五皇子。

本以为他会一直待在木兰围场,直到七星门之变,五皇子殒命,他引渡后便能重回白玉京。不承想第二日,这群皇子就比赛投壶,赌注却是他,因他擅驯马,而皇子们不常来中州,宫里的马夫只会喂马,教骑射的师傅又常年在东宫,眼下正好遇见一个勉强顶用的,又没有什么新奇的赌注,皇子们便想起了他。

据说是五皇子在宴间突然想起了他,问刘远要人,不知为什么,太子殿下也横插一脚,二皇子居中调和,提议不如就此机会众人比试一番,看看技艺有无长进,太子殿下虽然性情乖戾,但在兄长面前也懂得收敛,默认了这次赌局。

最后的赢家却是三皇子。

成砚事后才得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彼时他正在准备草料,就被两个侍卫带到了围场,他不喜欢向人下跪,所以以往都是木兰围场里最不起眼的那个,贵人来了他则能躲就躲,不料这两天却跪了无数次。

三皇子性格寡淡、与世无争,赢了比赛却无意于这个赌注,便让成砚自己选。

毫无疑问,他选了五皇子。

记忆里太子殿下的脸色很不好看。

成砚叹了口气,端起手边的酒盏一饮而尽,看来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偏偏越能见到。

畅怀园的乐声停了,一句“白帝驾临”,众人纷纷起身低眉,拱手行礼。白帝坐到主位上,示意免礼。

“今日是天运府的大好日子,车师国太子功德圆满、飞升为仙,孤赐其封号为明徽使君,掌运道事,愿此后天官赐福、长乐未央。”

“伏矜铭感五衷,千恩万谢。”

有人撩开百花帘子,走了进来。

十八天,十八年。他终于见到他了。

成砚位置偏僻,没有人注意到他,所以他盯着门口也没有什么顾忌。他仔细地将这个人看了又看,在心里想,太子瘦了,眉眼依旧冷峻,只是如今周身再无年少时锋芒毕露的气势,他站在那里,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冷清。

成砚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众人举杯,在一片庆贺新官上任的祝福声中,成砚极轻道:“愿你得偿所愿,仙道顺遂。”

他拿着酒盏就势坐下,对眼前的饭菜并无胃口,白帝正与阏夫人说些什么,武嵊元君坐到他身边,嬉皮笑脸道:“如何?我瞧那使君都没看见你,你何故这么紧张。”

成砚点点头,也是,车师国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伏矜就算再讨厌他,也合该淡忘了。

“诶!诶…”武嵊元君突然用手肘抵了抵成砚,不确定道,“我是眼花了吗?使君这是…朝我们祝酒呢?”

成砚心一紧,猛地抬起头。

是伏矜在看着他。

武嵊元君立刻举起酒盏,见成砚毫无反应,恨铁不成钢地将酒盏塞进成砚手里,自己又拿了一杯,成砚僵硬地举起,酒盏朝伏矜斜了斜,算是碰杯,送到嘴边的时候浅浅抿了一口。

伏矜笑了,转头应了声太白金星。

武嵊元君喜道:“你看,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都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看你与使君的这档子事,今日算是翻篇了。往后你也不用再自己愁自己了。”

成砚嗯了一声,突然觉得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武嵊元君拦住他:“少喝点,家里还有孩子呢,你要是染了酒气可不好。”

成砚又嗯了一声,“这局我来了,礼我托你送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府了,这几日要出一趟门。”从刚才起,成砚就察觉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让他坐立难安,如今面也露了,礼也送了,他想赶紧回去。

武嵊元君“诶”了一声也没拦住他,“洛神图你不看了?”

成砚摆了摆手。

畅怀园的西北角还有一道门,只是从这里出去势必要绕过盆景园,还需穿过长廊,路远了些,但好在没有什么人。

成砚心里长了草,步步生风,他现在复杂得很,一方面自己理亏在先,另一方面…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不见面还好,一见到伏矜,他总觉得人变了,与凡间那个喜怒常形于色的少年再没有什么重合,今日他看向他的时候,成砚头一回觉得那眼神不敢直视,眼下心里乱糟糟的。原来亏欠人的滋味是这般不好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被斜后方一股力量拽了过去,成砚惊呼出声,立刻被人捂住了嘴,他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青年眉眼俱是冷意,成砚看清来人后,突然卸了力,任由对方的手肘抵住自己的下巴不得动弹。

“请君送我上凌霄…原来是我在炼狱,君在凌霄。”

成砚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太子殿下福泽深厚、修得正道,成砚恭贺。”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手肘更用力了些。成砚觉得自己将将再次升天,立刻抬手试图拉开伏矜,“太子…咳咳…太子殿下…纡尊降贵来这里…堵我,便是…为了杀我?”

伏矜冷笑,低声重复他的话:“…为了杀你?”

成砚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只觉这是太子殿下要动手的前兆。

他心中有愧,不好打起来,人都在园子里,方才他还瞧见有婢女在周围,但眼下除了他两竟再无旁人。

伏矜:“你怕了?”

“岂会。太子殿下与旧时相比,气度更盛。凡间一趟,在下有幸承殿下的情,如今旧人重逢,殿下自风光无限。”

“虚伪至极!”青年勉强勾起一个笑容,良久之后,冷声讥讽道:“成砚,是我瞎了眼,原来做神仙,也会有你这样狠的心。”

原来做神仙,也会有你这样狠的心。

…也会有你这样狠的心。

他的心,狠…?

狠什么?哪里狠了?

成砚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几回,伏矜的话在他耳边萦绕,终于让他忍不住坐了起来。

自从引渡事了,他重回白玉京后,已失眠数夜,先前虽然无眠,但耳朵总算是清静的,今夜耳边却总是环绕着伏矜的控诉,梦里太子殿下抵着他的肩哭得声泪俱下,生生将成砚搅了个清醒,还好是梦,伏矜是绝对不会对着他做出这等有损他太子威名的事情来的。

睡不着的时候成砚一般起床描字,他回白玉京后,叫十三将月前从奚山娘娘那里求来的字帖收拾了出来,眼下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成砚立刻下床换上衣服,端坐在案前,摊开字帖提笔便写,只求熬过这一夜。

翌日一早,十三就在外面猛敲他的门。

成砚五更天的时候好不容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敲门声急促有力,吓得他从梦中惊醒,也顾不得墨迹划在了脸上,拽着衣服就冲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

十三见他这样匆忙,立刻改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天运府的使君来了,说您找他,但他等了一天也没见到您去,只好自己登门。”

成砚系衣带的动作顿了顿,繁杂的思绪又上心头,他认命叹了口气,天运府这账,怕是销不成了。

“你将他迎到书房等我,”说完他立刻后悔,“还是在水榭厅吧,我稍候便去。”书房太封闭**,保命要紧。

他在卧房里动动这个动动那个,直到十三又来催了一遍,他才姗姗来迟。

十三为他挑开了通向水榭厅的雕花帘子,成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下十三不理解,怎么迎个客人神君反倒像是要去送命一般,不过这些不是他该关心的,神君吉人天相,倒是小仙姬一会儿便要醒了,他得去准备饭菜。

一入水榭厅,就看到那人手肘倚在桌上侧撑着头闭目养神,不愧是太子,周遭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成砚握拳假装咳了咳,没人应。

成砚又咳得大声了一点,还是没人应。

成砚暗暗咬牙,想到了彼时在凡间也是这样,伏矜哪里是睡着了,分明是故意不想理人才会如此。

不过他有法子,成砚刻意叹了口气,拂袖转身作势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圣微神君公事繁忙,在下叨扰了。”

不阴阳怪气了?

成砚压下困惑,极为有礼道:“使君请用茶,成砚来迟,还望使君见谅。”

听着太子殿下自称“在下”,总让成砚觉得怪怪的。

“神君何出此言,坐下聊。”

成砚:…这里是他家,他确实要坐下。怎么感觉这圣微府像是易主了呢。

伏矜将茶盏放下,眸光流转,微微笑道:“昨夜听廉贞星君提起,方才知道前日神君去了天运府。”

点到为止,剩下的对方自己交代,是太子殿下一直以来说话的“美德”。

成砚先是被伏矜的笑弄懵了,昨日恨不得当场杀了他的人,今天居然坐在这里与他谈笑风生,任谁能做到波澜不惊,他只好战术性喝了口茶,还没等到他开口,圣微府的大门又被人踹开,武嵊元君就这么大咧咧地自己走了进来。

等他看到端坐两边都看向他的二人,也愣住了,一个眼神有刀,一个看见了救星似的。

不知道这位明徽使君是个什么脾气,武嵊元君客套道:“失礼了,不知使君也在此处。”

青年微微一笑,疏离之色尽显:“元君见外,早就听闻元君与圣微神君关系匪浅,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武嵊元君不知怎的,没由来感到几分局促,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清了清嗓子,推手示意道:“二位继续聊。”

伏矜:“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府上的人接待圣微神君不周,在下特地来赔个不是。”

这下轮到成砚怔住:他那天跑的时候被廉贞星君看到了?

武嵊元君也表示惊讶地侧头看向他,成砚示意他别多管闲事,武嵊元君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视线,兀自品起了茶。

成砚:“使君多虑,不过是销帐的旧事,不劳烦您再跑一趟。等天运府忙完了这一阵,我再去便好。”

“神君宽宏大量,我却不能容忍此类事情,”伏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该销的账还是不要拖欠为好。”

武嵊元君虽不懂他二人之间的来龙去脉,但他总觉得伏矜这些话意有所指,不过他琢磨不出来这些话到底有几层意思,成砚聪明,让成砚自己去猜吧。

成砚没说话。

伏矜果然还有下文:“造化玉牒是上古神物,为运道法器,百年前被白帝封存,近日在下为曲水宴一事左支右绌,尚未来得及请山,听闻神君玉令挂吊已久,耽误了许多事,在下于心有愧,便请神君同我一道去昆仑山取造化玉牒吧。”

成砚:“…”这还得了。

成砚:“销帐一事不急,使君忙自己的事情,得空了再派人到府上知会一声便好。”

伏矜皱眉,显露出几分为难:“实不相瞒,在下刚刚飞升,对白玉京不甚熟悉,遑论昆仑山,听闻神君师出上神,早年曾于昆仑山修行,在下特奉白帝之命,还望神君纡尊引路。”

像是猜到了成砚会说什么,伏矜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当然,倘若神君有要事在身,在下委实不该强人所难。只是整个白玉京,唯有神君与我是旧识,若神君回绝,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成砚一时语塞,进退两难。

看伏矜今日这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也许他根本就没把凡间那段经历放在心上,昨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应当是释怀了,过往云淡风轻,他既成了神仙,也该向前看。既如此,成砚觉得陪同僚走这一趟也没什么所谓,正好他还要顺道去趟东海,两全其美。

这样想着,成砚终是笑道:“使君既然开口,在下义不容辞。”

伏矜像是笃定了他会同意,待他话音刚落便放下茶盏起身道:“多谢神君体谅,明日便出发罢,在下先行告辞。”

武嵊元君也起身相送。

“父君!”

“小仙姬!”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成砚看到青年的身形顿住一瞬,下意识地想拉住他解释,回过神来被自己的举止吓了一跳,他要同伏矜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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