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其来的夜雨，带走了夏末最后的炎热，秋意绵绵。
江月白翻来覆去，一个人的被窝好冷，她闭眼熬了两个小时，依然毫无睡意。
是夜，辗转反侧的肯定不止一人。
林念之挂视频前确实困了，可是洗过澡就又清醒了，越躺越精神，虽然床上用品都已换过，可她似乎还是能闻到江月白的味道。
淡淡的，类似晨露的味道，要凑得极近才能嗅得清楚，锁骨颈窝处最为明显。
月夜滋生**，她眼前不断飘过昨晚的画面，江月白乘着月色，在她指尖绽放的模样动人心魄，她有点食髓知味。
思绪在心猿意马中飘远，蓦然传来的开门声，让她漂浮不定的心静下来。
她按灭小夜灯，秒入睡。
担心将人吵醒，江月白将行李箱高高举起，轻手轻脚。
爆米花看眼她鬼鬼祟祟的模样，猝不及防骂骂咧咧叫出声，吓得江月白差点把箱子摔出去。
半晌，她终于可以顺利爬床，小心翼翼将思想了半宿的人揽入怀里。
抱着抱着她又有些不满足，撑起身子轻轻吻上心喜的唇角，见没把人闹醒，她非但不收敛，更是贪得无厌。
林念之不安挣扎。
江月白轻拍她哄，“是我，别怕。”
是你，才怕。她腹诽。
然后收着嗓子，问：“你半夜跑来做什么？”
江月白清了清嗓，将准备好的说辞正色背诵：“下雨降温了，身为一名合格的服务生，当然要来给老板提供暖床服务。你想，万一老板半夜想喝水，还得自己顶着寒风去倒水，这工作可就太疏忽了。”
“最重要的是，不好生伺候好老板，我的表情包项目折了怎么办，谁都不能阻止我给我的专属表情包增砖添瓦，老板也不行，我是有个人追求和素养的优秀服务生！”
看着她不停叭叭的嘴，林念之不禁想起她高中时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样子。
“话少点才可爱。”林念之捏住她的唇瓣，手动给她闭麦。
“可爱，那你爱吗？”江月白轻掰开她的手，厚脸皮问。
别说林念之本就说不出肉麻的表白话语，单是江月白过分飘飘然，她也必不能让她意得，毫不留情道：“不爱。”
无论实际如何，“不爱”听到耳中，心底仍是止不住泛酸，江月白气结吻住她，两人又缠绵不清，好生折腾一番才睡去。
翌日，林念之刚睁眼，就感受到胳膊的酸爽，她扭转活动面条似得手腕，只觉再这样下去，她的事业都得毁了。
恰此时，江月白从浴室浪荡出来，看到她的动作，贴心凑过去，“我帮你按按。”
没有打趣和骚话，眉毛蹙起满目心疼。
林念之刚生出要坚决赶她走的心思，又渐渐压下去，只是揪着她耳朵，“以后不准随便贴我，不然就回家睡，听到没？”
‘这种事也不怨我一个人啊。’但目前搬来住更重要，江月白乖巧点头。
弹指一挥，又是周日。
这些天，江月白全心全力经营Fit。林念之休养了两天，手腕彻底恢复，又继续松懈荒废许久的绘画事业。
同居生活开始的草率随意，但两人一猫，一日三餐，惬意合拍。
“左手。”江月白把刚按完的右手放下，看着懒洋洋靠在床头的人，笑说。
“左手算了吧，左手又没太用。”
“你怎么这么懒啊，你的手可重要了，要好好保护。”江月白顾自拉过她的左手按捏起来。
林念之不正经道：“你是不是以公谋私呢？”
江月白最近了解到许多画手会得腱鞘炎，每天早晚拉着林念之做手保健操。
林念之坚持了两天就嫌麻烦，江月白便早晚帮她按摩，但林念之还是懒。
闻言，好几天吻都没讨到一个，每晚单纯抱人睡觉的江月白，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松开按完的手腕，将人拥进怀里，色气道：“难道不该吗？宝贝～”
江月白的四肢温暖，深夜凉意袭人时，抱着很舒服，林念之很喜欢窝在她怀里，被她略微有些薄茧的手轻抚。
故而当克制了好几天的人没守诺吻来时，她也没再拒绝。
江月白的掌心越来越热，她掐算着时间，并且恶补了很多‘服务’知识，就只等实践出真知了。
单是一个吻，**已被全然勾出，她眼神灼热呼吸急促。
正当她埋首向下时，林念之又托着她下巴，把她带上来，在她唇边轻啄了下，忽闪着眼睛，“江月白，我今天来大姨妈了。”
江月白愣神，慢半拍道：“你，上次骗我？”
林念之没半点不好意思，眼底藏着狡黠，“算不上骗，智取。”
不比之前几次的临时起意，这次江月白又是学习，又是克制禁欲，期待值拉得满满的，临门一脚被迫熄火。
她可怜巴巴蹭到林念之颈窝，哼唧不满：“你怎么能骗我呢？我都准备一周了。”
林念之眼底轻晃，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你难道只惦记这一件事？”
江月白错愕一瞬，眼底泛起水雾，翻身滚到床边，越哭越伤心，绻成一团抽抽不停。
虽然林念之知晓并接受了江月白的喜欢，被遗忘的刺看似拔除了，但雁过留痕，她傲气自信，却依然会缺乏安全感。
逗弄惩罚江月白是其一，但最深层的原因藏在她内心深处，似乎连她自己都骗过了，本能却感知的到。
夜色伴着沉默。
江月白哭得不能自已，但林念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意是玩笑，但是话落才惊觉这确实是她隐隐困惑不解的问题。
半晌，江月白迟迟等不到林念之来哄她，反倒听到身后放缓的呼吸声。
林念之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江月白更委屈难过，鼻子堵住喘不过气，她起身去阳台上透气。
风不止让呼吸顺畅，思绪也被吹开了。
她们相识时间确实很短，满打满算才四个月而已，林念之谨慎认真是对的。
她呼出一口，悠然躺回床上，将身子捂热了会，缠过去将人抱住。
林念之在她出去时便清醒了，见她回来又闭眼。
江月白望着她轻颤的睫毛，将她抱得更紧，认真道：“你长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对你一见钟情，你不信我没问题，我们慢慢来，我会努力让你相信我，下次不要再骗我了，你不愿意、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的，好不好？”
“嗯。”她闭眼浅笑。
·
“路上小心，到家给我说一声。”关好车门，江月白弯腰看向车内的人，笑靥灿烈。
林念之端午计划的回家被脚伤打乱，临近中秋，她打算回家多待一阵。吴默然早前便嚷着想跟她回家逛逛，一直没机会，正好这次周末，可以顺带去玩两天。
江月白没被邀请，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酸涩，但却不是以前无望的酸，她想着总会有机会，面上开心眼底含着不舍。
自那晚过后，江月白各方面都含蓄收敛许多，亲密接触尤违克制，以前还会撒娇索吻，这几天一次都没有，每晚规矩抱着林念之，单纯盖着棉被睡觉。
回去计划待半个月，林念之临走也生出不舍，但带江月白回家无论哪方面，都不是合适的时机。
见她像留守狗狗眼巴巴望着要出门的主人一般，林念之心头泛软，轻道：“江月白，过来。”
江月白以为她有话说，听话凑到车窗边，林念之偏头在她唇角飞速吻了下，笑说：“好好和爆米花在家。”
“嘿嘿，好的…”江月白耷拉的耳朵和尾巴瞬间翘起，傻愣愣摸着唇角，“你、你回来我可以去接你吗？”
林念之眸色闪了闪，“再说吧。”青山加上她的发色，极有可能让江月白被动想起以前的事，她有些抗拒。
车驶离绿苑正门，吴默然瞅了眼倒车镜，啧啧称奇：“瞧瞧，还搁那杵着呢，魂都给你勾没了，真是够可以啊林小北。”
“还好。”林念之笑看越来越小的身影。
东南西三姐妹对于林念之的感情八卦从没断过，林念之万年打太极。
不过如今这都主动亲人了，哪能是还是她说的发展中，吴默然揶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藏着掖着做什么？”
“没在一起。”
“放屁！没在一起你亲人家。”
林念之不以为然，“没在一起就不能亲吗？你谈过那么多，还这么纯情？”
“······”
吴默然歪头一言难尽地看她，“你这是还玩她呢？还没开心？”
林念之笑笑，“一般，不急。”
·
“之之，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怎么这么开心？”周络观察了林念之好几天，还是没忍住问。
这么多年，周络不止一次关心林念之的感情问题，林念之每次都是同样的说辞，浪费时间，没兴趣。
见林念之这次回家，时常抱着手机聊天，就连吃饭时也舍不得放下，状态明显不同。周络心下好奇。
林念之收起手机，笑答：“没有，妈，是大南她们几个。”
刚登过门的吴默然，周络印象深刻，确实是挺乐呵的孩子。她了然，又碎碎念：“有合适的可以看看，有个伴还是好点。”
林念之随意“嗯”了声，起身道：“妈，我去画会儿画。”
“去吧，别太晚，我也去睡了。”周络打着哈欠起身。
林念之打开电脑，盯着某人刚发来的土味自拍，迟迟动不了笔。
江月白最近沉迷自拍表情包，本来就傻配上蠢兮兮的特效，看一眼就绷不住。
林念之又忍不住笑，回她：【丑死了，又丑又油】
屏幕那端的人，秒回了张侧身而立，望着远方的忧郁全身帅照。
柏林：【高的，帅的！】
【你喜欢的我都有～】
【爱心·jpg】
林念之点开照片，蓦然间，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立在教学楼柱子前的人，她瞥眼日历上的日期。
九月十七。
正是她第一次注意到江月白的日子，也是她和江月白成为同桌的日子。
干净的白色板鞋，让她艳羡的身高，冷漠平静的眼神，却因为看了眼她的书箱变得不再冷淡，反差有趣。
林念之愣神间，江月白又发来一条信息：【北北，我妈又喊我，心碎·jpg】
读懂她言语中的不愿抗拒，林念之按住语音，道：“嗯，下去吧，楼顶风大，就当是下去休息活动会，乖～”
柏林：【嗯嗯，抱抱·jpg】
·
山峦在墨色中若隐若现，本该沉寂安和的夜，却因着院落里的灯火通明，随风飘舞的白帐，以及缭绕的香烛气味显得闹哄杂乱。
江月白收起手机跳下矮墙，压下心头隐隐的烦闷，不疾不徐下楼。
这几天，江月白的舅舅任荣华去世，江月白跟随任秋冬回老家奔丧。
江月白一早接到任秋冬的电话，坚决拒绝奔丧的事。
她对这个舅舅没半点好感，不但吸妹妹们血，亲妈也不放过。江月白外公死后，任荣华和妻子强逼江月白的外婆改嫁，还闹着收了自个亲妈二婚的彩礼。之后，江月白小姨结婚，任荣华也要收彩礼，小姨不不答应，最后二人闹着断绝了兄妹关系。
任荣华做过离谱的事多如牛毛，却总在妹妹和亲妈面前诉自己无奈，一切缘由都是因为妻子逼的，可在江月白看来就是恶心，把自己的坏赖在他人身上，占尽便宜还卖乖。
江月白打懂事就不待见亲舅一家，江大海死的那年，江月白孤立无援，农村葬礼讲究娘家亲舅撑场面，任秋冬喊任荣华来参加江大海的葬礼。任荣华嫌弃任秋冬离婚丢脸，迟迟不答应，任秋冬再三打电话好言相劝，后来让赵鹏开车去接的人。
任荣华一来就是说教的嘴脸，江月白本就火大，被任秋冬按下才没跟他打起来，最后任荣华也没留多久，草草参加了祭奠仪式，便大爷似的让赵鹏送他回家。
前阵子任荣华住院，任秋冬喊江月白去医院探病，江月白一口回绝。可这次任秋冬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软硬兼施又哄又劝，最后直接跑去安北当面磨江月白，无奈她还是妥协了。
倒不是真认可任秋冬说的人死为大，任秋冬哭着回忆自己母亲的不容易，本就泪点低的江月白目睹之自然想起外婆，实在强硬不下去了，只能去应付差事。
现今网络发达，农村条件也很好，只是有些地方手机信号并不好，江月白回到农村，手机消息总是滞后。
任荣华家前些年盖了两层楼房，二楼角落有堵矮墙，江月白特意寻到的好位置，举高手机信号满格，她这几日时长戳在哪里，举着手机跟林念之聊天。
林念之每次轻巧的言语总是能轻易拂去她心底的不舒服。
·
江月白依着任秋冬的话去参加祭奠仪式，敷衍了事上了一炷香。
任秋冬绕到她身边，埋怨：“就你的膝盖金贵，跪一下要你命。”
江月白不当回事，用酒精棉片擦摸过香的手，悠悠道：“是金贵，而且我嫌脏，我来是看你面子，又不是看他面子。”
“有什么脏的。”任秋冬不满念叨。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一死了之，妈，你让我不要脏的，你忘了吗？人要让自己舒心开心，你被道德绑架害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连怪他都不敢。”
“江月白！”
任秋冬被她气到，赵鹏见状忙劝和：“算了算了，都别置气了，事都过去了，小白冷的话，去车里休息会。”
江月白不愿住任荣华家，这几日都是在车里将就的。
祭奠仪式结束，余下没她什么事，她不想留在这个让她浑身难受的地方，晚风扫得有点冷，她把上衣拉链拉上去点。
她平时做事一板一眼，不爽时说话行事却会不自主带点吊儿郎当的轻浮感，她甩着车钥匙，散漫道：“我回安北了，我的猫没人喂。”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你不是怕猫吗？”
江月白一直以为任秋冬不关心她的事，也不怎么了解她，听她这么问感觉倒挺复杂。
想到林念之，她收起点牛脾气，笑答：“现在喜欢猫，我先走了。”
任秋冬知道江月白不喜欢任荣华，她自己何尝不是呢，但是从小被灌输的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观念，她因为心疼母亲挣脱不掉。
她初结婚那些年，活得消极，觉得自己一辈子就只能那样了，后来日子越来越差，江月白也一天天长大，有时不听话，但大多时候很乖，渐渐的，她有了做母亲的真实感。
若问任秋冬，爱江月白吗？
当然是爱的。
只是她不想承认，加之那时候因为生活不顺，她脾气一点就炸，在教育江月白方面，也秉持着老一辈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观念，现在她常常后悔，但现状难改变。
江月白吃软不吃硬，上次任秋冬因任潇瑶打了江月白，回去后悔好几天，之后都试着软化态度跟江月白相处。
见江月白坚持，她缓和态度委婉劝：“夜路开车不安全，你明天再回去不行吗？”
“我小心点开，到了给你信息。”江月白心平气和。
·
风带着窗帘轻摆，远处南山上的小灯在风中摇曳。
林念之心血来潮想去青山一中。
周络已经睡下，她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前两年林念之新买的，位于县城中间的精品小区，无论去哪里都方便。离青山一中也不远，她思索一瞬便行动起来。
八点过，晚自习还没结束，老旧的教学楼灯火通明，静静伫立在夜色里，楼顶的‘青山一中’几个字加装了彩灯，变得醒目。
林念之回青山也算频繁，但她每次回来都会发现不少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一中门外的几家小店。
其中开得最短时间是最边上的奶茶店。也是青山最早的奶茶店，是林念之高二那年开起来的，物美价廉很受欢迎，细算下来竟也有十二个年头了。
林念之将自行车停在街边，悠悠走进奶茶店。
店里的装修是翻新过的，奶茶也有紧随潮流的新口味，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她点了杯常喝的奶茶。
奶茶很快做好，她接过奶茶，不禁想起自被她喂过奶茶，就迷上了奶茶的人。
这段时间她不在，江月白每天一杯奶茶，喝完又去跑步消耗，厚脸皮道奶茶能解相思苦。
想起江月白这两天的为难憋闷，林念之举着奶茶拍了张照片发给她，【你要是能一秒出现，就请你喝奶茶】
消息发出的同一时间，她的对话框弹出一张照片。
秋日的街头夜景，不至于萧索但很寂静，楼宇中间‘青山一中’四个彩色大字格外耀眼，角落一隅的是奶茶店隐现。
柏林：【碰巧路过我高中母校，去买杯奶茶想你，给你看看我的学校】
林念之望着屏幕上的照片，心跳漏了半拍，抬头便见刚才还在脑海里的人，掀开奶茶店的门帘翩然走近。
江月白专注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的飞起，和门内的人擦身而过，径直走到柜台前。
柏林：【嘻嘻，等你回来亲自喂我喝】
【亲亲·jpg】
【爱你·jpg】
【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被无视的林念之，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欢喜又觉荒诞。本来还能有点宿命感的浪漫，结果被江月白毁去大半。
江月白的喜欢从来都如此，满心满眼只看得到一个人。
不过好像也并算不糟糕，毕竟这次她是输给了自己。
“江月白。”林念之转身唤她。
听到久违的声音，江月白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飞出去，她心跳过速着急转身，修长的双腿配合不协调，猛然朝前摔去。
林念之被她吓到，忙往前走了一步。
江月白直直跪在林念之面前，为了保持平衡，还本能抱住了林念之大腿。
人发蒙也不觉得丢脸，她抬头眼巴巴盯着心心念念的人，眼底灿若星辰。
店员诧异看看眼前行大礼的人，江月白只顾傻乐，抱着人的双手紧了紧，仰头舒服地往林念之怀里蹭了几分。
林念之被看得尴尬，扶住她胳膊把她往起带，“别傻笑了，起来。”
江月白借力起身，眼睛一转不转黏在林念之身上。
林念之瞥了眼她的膝盖，无奈又无语，“摔疼了没？”
“嘿嘿，没事，不疼～”
“奶茶好了。”店员出声提醒。
林念之上前接过奶茶，顺带扫码付款，在店员好奇的视线中，拽着江月白火速离开。
正巧迎上放学，人潮中全是身穿校服稚气未脱的面庞，置身其中的她们仿佛也年轻了几岁。
江月白牵住林念之的手，十指相扣带进自己上衣口袋。
思绪翻涌，她只觉这几天跟错了失一个亿似的。
她懵懵开口：“你家居然是青山的，你知道我来青山，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呢？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来见你了啊。”
“你要去忙，不方便。”林念之随口答。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开车很快的呀。”
江月白慢慢从懵然中回神，心潮澎湃似有千言万语，特开心、特想拥她入怀。
不等林念之继续回答，她直问：“我想抱你，可以吗？”
“人太多了。”
“那你跟我来。”江月白拉着林念之小跑到车旁，打开后坐得意憨笑示意她进去。
林念之刚坐好，就被身后追着贴过来的人拥了满怀。
“北北，你说请我喝奶茶的。”
车窗外不停有学生路过，经典款的蓝白校服仿若时光洪流，带着岁月在倒退。
和十八岁喜欢的人紧密相拥，被破坏掉的浪漫又重新生了出来。
林念之扣着她的脖颈吻了上去，吻得缱绻深情，不含**，只藏着浓浓的喜欢。
江月白感受到她的情绪，也跟随她的节奏。
她们轻慢吻着，短暂的分开后，额头相抵，鼻尖若有似无轻蹭，对视一眼，继续无声却默契地将唇瓣送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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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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