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冯春插足过的那些有钱的受害者,也不乏有人花钱把他的所作所为登报的,虽报上是张三李四等名,但好奇者若深入探听,即便冯春是个家世寻常的普通人,也不难得出“张三李四”背后的真实身份。
加之,冯春是插足者中,极具魅力的一个。
其魅力体现在,其不仅插足男男的一夫一妻制婚姻中的当家主父或家主,还插足男男的多妾制婚姻——让他一举臭名远扬的事件,便是其同时勾引一个多妾制婚姻中正室和家主双方,甚至还有传言说当时是他们三个同行乐事——这是当时亲眼撞破的下人说的。
然而后来再有人问起,那下人连连否认,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已被收买。
这桩桩件件,由于证据不足,其和一夫一妻制婚姻中的出轨者,便一直未曾被定罪判为罪倡。只是那些龌龊下流之事,却传遍各处。
经孟淮妴手下查探,那些传言与事实都大差不差,便选定了冯春作为谣言的主角之一。
利用人嘛,当然是首选恶人。
章访,是艺名,年龄不知,其唱戏至今七年,厚面之后,其面容也极为俊美。
因其声似男似女,身长五尺三,喉结并不明显,加上女子也有有喉结的,他又男女角色、白话戏和传统戏曲皆演,百姓便一直不知其真实性别。
因其十分全能,加上厚面之后画的每一张脸都极为出色,做了很多出色演绎,唱戏第二年时便被很多人喜爱。
喜欢的人多了,争议便多了,但无论是对他性别的争议,还是对他如今成就的争议,都使他渐渐闻名天下。
经六皇子手下搜寻试探,择其作为谣言的主角冯春的另一个身份。
其实重刹楼这些年来,也培养出了几个名伶。几个名伶是出于自身的热爱,于重刹楼而言,是主要用于赚钱。
只要孟淮妴一声令下,那些名伶属下便能给出如今的身份。
但既然有六皇子这个合作方,她又何必大包大揽?
她宁愿出一半钱财,由六皇子的人出面,与六皇子共同买下“章访”这个名伶身份。
章访的真实性别是个男子,在极高的钱财诱惑之下,其愿意卖出“章访”这个身份,也接受了往后唱戏另用艺名,变声调改妆法,只唱女声,唱戏生涯从头开始。
冯春事迹再如何登报传播,到底其真实身份普通,很多人当个乐子看了,若不深入探听,便不知其人;而闻听其人,又会因为距离和其身份的普通,而很快丧失兴趣,翻阅下一则新闻。
说到底,冯春恶劣事迹再广为人知,也远不及一个名伶令人印象深刻。
此则谣言里,三皇子、冯春以及章访本人皆无需参与,无需有人亲眼瞧见。章访这位名伶的真实身份是冯春,而冯春是一个惯三,破坏家庭无数,但其魅力大到连三皇子都痴恋的地步——
此消息因为有了“章访”这层名伶身份,百姓的议论声如狂风勾火一般肆虐,传播得更快更广。
无论是“章访”的追随者痛心疾首地辩驳冯春不可能是章访,还是百姓呼吁“章访”常去的戏班子让“章访”出面解释,又或者是一些奇葩之人知晓冯春是“章访”后更加狂热的喜爱,都在为这场谣言添砖加瓦。
三皇子得知此谣言时,谣言已经因为“章访”的名气而发展到无法操控的地步了。
乔时济兀自在府内踢椅砸瓶,俨然十分生气:“那等恶心之人,竟然说我痴恋于他!”
清客们上前安抚,有人道:“是否是孟淮妴的报复?”
“当然是她的报复!”乔时济又砸了一个花瓶,怒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如此不择手段!”
“啪!嘭!”
乔时济一边砸东西缓解心中愤怒,一边命令道:“想,都给我想!谁能弄死,不,谁能折辱孟淮妴,我赏他钱财千万!”
他现在有些理解蒋林那厮了,孟淮妴手段如此狠辣恶毒,又岂是弄死便能解气的?必然是要好好折磨一番才能解心头之恨!
清客劝道:“殿下,当务之急,还是需要琢磨如何应对此谣言。”
“如何应对?”乔时济目眦欲裂,但凡孟淮妴安排的是个没那么恶心的人,他都不会如此生气,“你们倒是想啊!如何应对!”
“眼下能杀了冯春吗!不能!”
那个冯春,现在根本就不能死,死了恐怕又要说是他为了名声痛杀所爱了!
想到此,乔时济就犯恶心,真是可恶至极!
他就算是想把脏水往孟淮妴身上引,也由于冯春的性取向限制,而引不过去。若是说冯春还与女子有过关系,那么百姓岂不又要疑心到他身上?
若是连带着他被怀疑成双性恋,并广为流传,即便没有被抓到现形,不会判死刑,也不用受刷洗之刑,皇位却定然是与他无缘了。——想到此处,乔时济惊出一身冷汗,瞬间冷静下来。
他摸着一把椅子坐下,把折辱孟淮妴的心思放到一边,又猛然起身:“去书房!”
待到了书房,关上门窗,检查无人后,他才一脸严肃地说道:“孟淮妴可能还会设计,让人发现冯春与女子交欢……”
此言一出,几名清客和贴身护卫都都是一惊,瞬间想到其中后果。
“此女真是恶如蛇蝎!”
“蛇蝎哪有她恶!”
“殿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派人把冯春抓来,严加看管!”
“不可,冯春身处谣言之中,若是突然消失,岂非此地无银?我看还是抓紧想想,要做些什么扭转那些说殿下单纯可欺的谣言!”
“这也必然要做,只是一时半会是急不来的。”
“还是派人暗中监视冯春,以免有人设计于他,还得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听到此,乔时济又没忍住摔了个杯盏:“此等卑劣之徒,竟还要本殿派人保护?”
他心中明白这提议是对的,但还是极为不满,眼中冒着凶气,很想把冯春先碎尸万段了。
清客们安抚道:“殿下,冯春不过是个小人物,待百姓对谣言腻了,没有兴致讨论,您那时想怎么折磨冯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是啊,也不用保护多久,最多月余,待谣言淡去,便可撤回人手。再等上一段时间,就可把冯春抓来……”
乔时济冷哼一声,摆手吩咐护卫:“去办!”
此事安排下去,心中也算是妥当一些,乔时济又吩咐另一护卫道:“去如法炮制,找一个臭名昭著的,喜欢女人的男人,也送孟淮妴一段恋情!”
清客提醒道:“此计可行,然,若完全一样——找个名伶身份给男人按上,却是明显模仿陷害,甚为不妥。”
“可若是不靠名伶身份,只怕也是难以在短时间内传播广泛,加之孟淮妴本就恶名在外,她非官员,又没有殿下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对您用此招是白纸染了黑,对她用此招却是黑纸再刷一层墨罢了,此谣言对她影响不大。”
乔时济一拍桌面:“影响再小也要去办!”
护卫只得领命:“是。”
清客忙道:“殿下即便要办,也切莫在近期,否则您的谣言之下,若是孟淮妴再稍加引导,便会叫百姓认为是您设计陷害,目的是为了转移百姓对您谣言的关注。”
“如此麻烦!”乔时济心中明白,面上烦躁,却还是吩咐道,“那就好好准备,等一个月后……”
清客又提醒道:“一个月后,是绥匀郡主选举,还是避此锋芒,方能得到百姓最多的关注。”
乔时济顿了一瞬,眼神凶狠:“好好准备,十月再爆发。”
宫里头的皇后也收到了消息,但她并不恼怒,反倒很是高兴的模样。
“这个孟淮妴和六皇子,真是不错,很不错!”
操作孟淮妴和乔时迁绑定而失败的郁气,此时一扫而空,她现在觉得,留着孟淮妴更为有用。
当然,前提是孟淮妴不对付蒋林。
在百姓们分析冯春究竟是不是“章访”的同时,冯春干过的无耻事也被一再提及。自然,也是忘不了三皇子的。
人们一边嫌弃地咂嘴说三皇子眼光如此之差,一边又说三皇子若是看上“章访”也算情有可原。
这其中,孟淮妴和六皇子安排的,说三皇子赤子之心、头脑单纯、行为鲁莽好骗的话术,亦在时有出现。
等到第三日,还会有人带着一些百姓跑到三皇子府高喊“三皇子殿下请清醒一点”,届时也就把三皇子头脑简单陷入爱情的形象钉死了。
孟淮妴和六皇子也都可以不再插手,只需静静观看余下发展。
无论三皇子实际上蠢不蠢,谣言说他蠢,那么信谣言的百姓,也就只会认为他蠢。什么赤子之心?只是好听的说法罢了!
七月二十六。
清早,三皇子已经成为了百姓口中的蠢货——百姓们不敢直言,只是隐晦地伸出三根手指。
一个蠢货,就算是皇帝愿意让他继位,百姓们恐怕也要在惶恐其蠢笨之中造反。
也不知,三皇子今后要花费多少力气干多少实事,才能向百姓证明自己其实不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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