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队，你看这个！这份资料上说，元素系异能者能力提升后有可能开展元素域，在自己的元素域中异能者是掌控者的存在。
档案室内，沈如安高举起自己手上的资料将上面的话大声念了一遍，随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戚庭风，低声问：“水系属于元素系吧，会不会……”
“元素域？”戚庭风接过沈如安手上的文件，将上面关于元素域的解释重新看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能力提升四个字上。
“开展元素域的前提是能力提升……水系确实属于元素系，如果你说的白雾真的是元素域的话，那这个异能者至少有过一次能力提升。但异能，”戚庭风停了一下，难得有些犹豫地说完了后半段话：“目前没有官方说法证明可以再次提升。”
“要不去问问谢局？”叶白提议道。
谢局，本名谢广琛，自从灵异局设立就担任局长一职，在灵异局尚未成立时就多次参与过抓捕异能者的行动，也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文献。
若论起对异能的了解程度，如果他称第二，怕是整个灵异局内无人敢称第一。
戚庭风闻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发现竟然已经九点多了，而他们三个因为忙着翻资料也没一个人注意到时间。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我去联系谢局。已经快十点了，你们趁这个时间下去买点吃的休息一下。”
“我去！真的快十点了！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要饿死了！”叶白听到戚庭风这么说不信邪地看了眼手表惊呼道，随后又蹭到戚庭风身边，面对戚庭风一如既往的冷淡神色只当没看到，继续嬉皮笑脸道：“谢谢戚哥，那我们先去便利店买点吃的，这就走喽！”
话刚说完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去两步就被沈如安拎着衣领又拽了回来：“看你那个饿死鬼托生的样子！老大，想吃什么？我两给你下去买。”
“没什么想吃的……”戚庭风话还没说完又被沈如安截了后半句。
“行！那我还按之前的买了，一桶香辣味儿方便面再加一根肠！”说完，拖着叶白就走，独留戚庭风在后面失笑摇头。
略微理了理思绪，戚庭风锁上档案室的门后将相关资料带回了办公室。
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缓缓转动着身下的办公椅，看向窗外模糊不清的夜幕，拨通了手机上的那串号码。
电话在“嘟嘟——”两声后很快就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却充满慈爱的声音。
“小风，有什么事啊？”
“谢局，抱歉打扰您，是有一些关于异能的事情要问一下您。”戚庭风礼貌地回道。
办公室内，戚庭风只开了桌上的一盏台灯，那淡黄色的光芒如一条星河撕裂黑暗而来，尽数泻在桌上摊开的文件上，溅起星辉点点，又洒落在桌边人的身上，使这素日线条分明的轮廓难得柔和了几分。
“你且问吧。”听说与异能相关，对面谢局的声音相较于之前也严肃了几分。
戚庭风简单概括了一下案件相关情况和他们在档案室发现的那份资料内容，最后问道：“所以，异能真的能提升吗？”
对面谢局沉默良久，戚庭风也并不出声催促。
最后还是谢局叹了口气沉声开口道：“这些，你们原本不该知道的。”说完顿了一下，才又再次开口道：“总归先扰乱这秩序的是他们，就算现在不告诉你们，之后也总要有瞒不住的那天，还不如今天先说明白。”这句话说完，谢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到了平常严肃的语气。
“异能确实是能提升的。”
“那为何官方……”
“因为代价。异能的提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一个人处于九死一生的境地时突破自我，于死境中硬生生踏出一条生路来，方能提升。但怎么才算死境？怎么才算突破自我？这些问题国家研究多年依旧没能找出固定的标准。而这种方法，也只是一个士兵偶然得出的，在他之后，哪怕有无数异能者再次踏上了战场，面临和他当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处境，却再也没人成功过！甚至因此搭进去了不少好苗子，从此之后这个方法便彻底不再允许异能者试验了，这是方法一。”
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谢局也有些累了，他喝了口水，又接着说道：“接下来还有一个方法二，却比方法一还不如。这个方法二是在研究所被发现的。”
说到“研究所”，戚庭风仿佛已经对接下来的内容有了预感，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几分。
只听谢局那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仍在继续：“一家研究所在研究方法一的时候，为了创造所谓的死境，竟擅自对异能者用药让两个异能者互殴。”听到这里，戚庭风已经猜到了结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空出来的左手握紧拳头，就连指甲深陷进掌心也恍若未觉。
但谢局并未停下，接着又往下讲到：“又碰巧这两个异能者同属于一个元素系，一着不慎研究人员没看到，一个竟将另一个活活打死。却阴差阳错，发现了提升异能的另一个方法。这个方法……相比你已经知道了。只是无论是所谓的死境求生还是刚才的自相残杀，这必然都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内容，因此上面才让瞒了下来。”
戚庭风闭了闭眼，确实该瞒。
若是大肆宣扬这种办法来提升异能，只怕到那时歹人作乱，异能者之间又相互残杀，社会秩序有和没有也差不多了。
戚庭风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度开口道：“那当初那些异能提升的人，可有他们的相关信息？”
“你怀疑当初那些人？不可能，那些人现在不是在战场就是在边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国家派专人盯着，这点你大可放心。”
“虽说怀疑，但并没有情报显示夜昙能够提升异能者的能力。那这个凶手的身份……”戚庭风低声思索。
“谁说没有。”对面谢局的话打断了戚庭风的思绪。
“之前我们得到相关情报，夜昙中有旨在提升异能的相关实验项目，名为‘夺月计划’，目前关于这个情报的下一步行动我们还在商议中，情报也未对外公布。但既然你查案遇到了，我就先告诉你之后再向上面打报告。但只一点：这件事，未公布前只能你知道，哪怕是你队内的人，都要瞒住了。”
“是！”戚庭风正色答应。
接下来两人又根据案情交流了两句，等沈如安他们上来时，戚庭风的电话早就挂断了。
“戚队，你的面！”沈如安开了灯，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戚庭风桌上，顺势问道：“和谢局交谈得怎么样？”
戚庭风将关于异能提升的部分给两人简要概括了一遍，删去了一些内容后又补充道：“沈如安，我问了谢局，他也觉得你所遇到的白雾大概率是水系异能提升后的元素域，因此你的时空回溯才会看不到。这次案件涉及到异能提升，谢局说明天他给上面打报告，咱们明天上午休息半天，等上面派下来的人到了咱们再继续查。”
“蚊子再小也是肉，半天的假也是假啊，终于能放假了！”叶白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有点骨气好不好，这刚熬几天？”沈如安在旁边故意一脸嫌弃地打趣道。
“怎么了怎么了？如安姐难道你喜欢加班啊？那你接着熬去吧，小弟我可不奉陪了！”说完，叶白火速收拾好包就准备开溜。
“回来！”沈如安故意冷声道。
“诶！”原本脚都快踏出门口的叶白听了这句话无比丝滑地转了个身面向沈如安站好，可谓怂得让人叹为观止。
不光沈如安被逗笑了，就连戚庭风面部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最后还是戚庭风开口道：“你们快下班吧，明天记得听我电话。”
“好嘞！”得了戚庭风的首肯，刚刚还玩笑的两人瞬间统一了战线，拿包转身下班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转眼间办公室就只剩下戚庭风一人吃面了。
被刚才这么闹了一遭，戚庭风也没注意到包里早被调成静音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很快便又无声地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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