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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余姥姥初进大观园

再不乐意余以懿也得出发了。

“诶大哥,入境!”余以懿敲了敲城门口驻阶驿站的窗户。

在岗的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牌子。”

余以懿把身份牌递过去,状似无意地问道:“大人,这陆迩城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动人的事?”

那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多少惊异:“平头百姓住的地儿,能有什么大事。”

“突然发迹、行踪异常的人?也没有?”

中年男人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试探,只是这人拿的是上头下发的牌子,权限大得很,自己不好得罪,当即严肃起来。

“我们换着当值,对这城里的事不了解,你要想知道,就到那尘刹巷子的印刷店里去问那‘陆迩城万事通’去。”

“多谢您了。”

余以懿起身告辞,抬头看一看,城门上铁钩银划三个大字——“陆迩城”。

陆迩城,建在无尽巨阵的最底界,面积没占着这地界的百分之一,城外大有荒地,城里面人群倒是熙熙攘攘,街边店大多都是做手工艺活的,“王木匠打造”“断桥簪娘定制”……不胜枚举,店铺都不大,像是被挤压在一起的豆腐泡,皱皱巴巴还有点像是油炸过的焦边。

毕竟这城外荒地里原材料丰富,也算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

“印刷……”余以懿嘟囔着,抬脚进了城。

“迎山避河——邪魔让道——”

余以懿被这声音一惊,楞了楞才忙慌往路边让出路来。声音来源是一人一车,车走得不快,紧跟着前面的人,那人三步一句,仰头扯着嗓子唱词。

“哥,是有人受伤了吗?”

在余以懿半步远的一个小孩仰头问他旁边稍年长的少年。

“他们是去荒地遇到鬼魂了,”年长些的男孩摸了摸他弟弟的头,“受伤的人会没事的,祁先生会医好他的,这个人唱这个号子,是在帮他开路呢。”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跟那老头守底界“大门”毕竟这么多年,四季轮转,时节变换的,仙人的屏障在底界边缘的防护保不齐就会有那么一两处薄弱,给了游魂钻缝的空档。

余以懿也没少被那鬼魂“找上门”。只是鬼魂只好吞噬人的生魄,生魄强,人的生魄还有无尽巨阵的阵法守着,边境那些零散的邪祟游魂奈何不了什么,一旦生魄有破绽,沾着一点就是跗骨之蛆,青壮男子也能活活熬死。

这症状陆迩城竟然有人能治!自己当真是井底之蛙……

“那小子还没来?!”

余以懿才一路打听到这尘刹巷子的印刷店,抬头招牌不期看个仔细就先听到门店里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进门还差半步,一个白净的年轻人殷勤地迎了上来。

“诶,您好!您要办点什么?我这儿活字排版,版画雕章样样能做……”

“我找你们老板。”

“我就是老板。”

自己一进门对方就巴巴的迎上来,模样又生得年轻嫩生……这印刷店的老板是个事必躬亲的。

“在下找一下‘陆迩城万事通’有事相……”

“也是我。”

余以懿的表情把不相信写了十成十,他觉着“万事通”这么个名号应当匹配着个老头那样的年纪的人才是。

对方开口解释:“虽然不比家父,但是我爹去了之后,这陆迩城,我还是当得起一个‘万事通’的名号的,有什么要问的,拿照拂店里印刷生意佐换,价格依问题难度商定,如何?”

余以懿点点头:“我要找个东西。”

“但说无妨。”那小老板翘着腿打一张藤椅上坐下了,很是悠哉。

“金唁!”

余以懿拿出了自己接到的文书,小老板接过去,一目十行略略读完,沉默几瞬,把文书推了回来:“语焉不详……名状不清!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余以懿自己在山中放荡游曳十数年,被老头压着囫囵啃了几年书,虽然只喜好读些老头的压在床底下的故事册子。但是以自己水准低下的文化水平,此时也听出他他漏洞百出的咬文嚼字,不过他难得管,只追问了几个先前问过轮值守卫的问题。

口袋里余以懿的手攥了攥令牌,令牌没响应。

这儿肯定是没有了……

小老板没急着答他的,到这会他也清楚余以懿是揣着什么事来的了:“找物件,就两个去处,一个是菜市旁边的杂货店,店主收古玩,租户收破烂,东西杂;另一个是东城门口的能当医馆的当铺,那祁先生,不开药就能医中鬼魂魔煞的人,诊疗费也只讨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医馆不正经,当半个当铺开着,物件奇,你找东西去这两处比问我强。”

“‘年津’杂货铺……医馆当铺……多谢!”

余以懿转身要走,却被这小老板出生叫住:“诶——你还没付报酬——”

“议价定价,全不透明,莫不是家黑店?”

“诶!不兴造谣啊,我这可是附近学堂指定专用印刷店!规矩摆在前,交易之前都是谈拢了的,左右不让赖账的。”

余以懿本来也只是试探对方咬价牙口紧不紧,而且自己确实不算是空手而归,退步询问道:“价格多少?”

这小老板立马喜笑颜开:“好说,我们活字印刷的驱鬼符十张即可。”

余以懿付了钱,接过符纸探查了下,效用不高,但也算不上虚假宣传,也就没继续找麻烦,出店去了。

这店在一小巷,店门也逼仄,门槛边又堆着几摞印纸,余以懿快出门时迎面走来个高大的青年,两人侧身经过时听到那黑心老板对这青年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青年把手上的纸递过去,抬脚踹了揣椅子腿:“赵老板,这是最后一次。”

“别啊,老刘他儿子还差两个学年才毕业,你帮忙做出的学堂的秋假答案,在他们学堂卖的可火热了,怎么说也得把钱赚了吧,就这点难度,能浪费你多少时间?”赵老板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拿着到手的答案给伙计去排字复印,“我又不是白拿你的……今天还给你们那小杂货铺子揽了个大活呢!”

“什么大活?”

“就你刚进来的时候,那小俊哥,看着没?”

“没注意。”

“眼睛长脑袋顶上了?你们两个侧着身子过那门跟要抱一块似的,这还没注意?”

“扯远了,说事儿。”

“嗯……咳咳,他应该是上面派来的,找一个叫‘金唁’的宝物,我介绍到你们那去了。”

“店里没有叫‘金唁’的物件。”

“他自己也不清楚那金唁是个什么样,不然能打听到我这儿?说起来也是个没防备的傻的,上面的文书就那么大喇喇的给我看了……这几年不知道都招的什么牛鬼蛇神去驻阶……鬼魂打进来怕是第一个跑!”赵老板说着愤愤地敲两下桌板,随后又塌回他那躺椅上去,“介绍过去让你江老板那个碎嘴子磨上一磨,推销点他收的那些个没用的破烂,能赚点是点……”

“文书上怎么写的?”

“什么也没有!官话一大堆,结果连要找的东西是个什么都没说清楚……这些当值的,一群蠢猪!”

青年习以为常地过滤掉他的烂话,淡淡开口:“什么也没有所以才大喇喇地给你看。走了——‘牛鬼蛇神万事通’。”

说完又踹踹“万事通”的椅边,转身摆手走了。

余以懿看了眼招牌上的“年津”二字,走进门,只见一花衬衫中年男子正在柜台弓着腰吃面,嘴里含含糊糊地和旁边一个高挑的姑娘闲聊。

“我觉得我应该上祁老鬼那里治治去,我昨天晚上跟招鬼上身一样,半夜睡不着,谁知道会不小心吧老江刚收的宝贝花瓶打碎……”

“你不是鬼上身,你是没吃夜宵生魄给饿出窍了——”

“……”

余以懿走上前:“你们好,请问……”

女店员很好沟通。

黑心老板推荐的店竟然没那么黑心,小姑娘仔细看了他的文书之后查了仓库,没找到之后态度良好地说等老板回来后会再帮他问,看他不着急离店也没烦人的上来推销,余以懿对这家杂货店印象马上好了起来。

他抬眼打量起这家小店,大半间屋子货架上都摆着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说是货架其实是特殊的木料打的柜子,经过时间的洗礼,颜色变得暗沉,这柜子的价格可以把柜子里摆的东西全部买上几番了;另外小半间屋子则杂乱很多,花瓶挂坠、棋盘摆件,有点收藏品的样子,就是乱七八糟没个归置。

但是印象再好环视一圈没线索还是没线索,他也只好往城东去,在心里暗自笑了下,自己今天活像小姑娘全城跑,货比三家逛胭脂铺。

“来人!快来人!这有人生魄招邪祟上身了!”

一声惊呼,附近又是菜市场,立马给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余以懿也跟着上前,仗着个高人群把里面看个清楚。

昏倒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旁边坐着个年纪更大的老妪,嘴里叫喊着:“不知怎么的刚到这菜场,就招了野魂……”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手里还拎着屠刀,一开口把嗓门把那老太太的尖利叫喊全给盖了过去:“你别号了先!我会那喊开路号子,来个有力气的小伙,赶紧给她送祁先生那里去,再等会儿!救都救不回来了!”

这里是菜场,没什么年轻小伙来,加上余以懿索性懒得再一路问去城东医馆的路,便自告奋勇的上前帮忙。在一片嘈杂中,那汉子声音还是大得压不住:“小伙子!谢谢你帮忙嘞!”

余以懿没有那嗓门,只好摇头示意不用谢。

“迎山避河——邪魔让道——”

听了一路,这号子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也没什么调子,跟之前在城门口听到的一样。但是听刚才这大哥的意思,这什么“开路号子”不是谁都喊得的?余以懿仔细探查了下自己背上的妇女的脉象,确实是被鬼魂邪祟沾到了生魄,不算严重,短时间内要不了人性命,但是要想根治也是难得很。

大多数生魄受损的人都一样,拖着拖着就没了活头。

他真有点好奇这个什么医馆了。

“祁先生!快救命啊!”

这位大哥的嗓门还是稳定发挥,一下子把整个医馆的小厮的注意都引了过来,柜台后面绕过来个一身素衣,眉眼温润的男子,想来应该就是祁先生。

“大哥,你先别着急,把人带到里间去。”祁先生转头看余以懿,目光停留了一瞬,交代到。

余以懿点头,放下人后没走,在店里逛了起来。兴许是因着医治的病比较棘手,店里仅有的三个小厮,全帮忙去了,没人引着,余以懿就没什么顾忌地到处打量起来。

这儿比那杂货铺规整得多,货架展台上,东西琳琅满目,放得错落有致很是合眼。

余以懿不动声色拿出通行牌,一一扫过,和之前在杂货铺和印刷馆一样——牌子没什么响应。

虽然找金唁是没什么线索了,但是余以懿没打算走,他想看看这祁先生怎么医好生魂受损的人,只要不是江湖神棍招摇撞骗,自己就拜拜师,等找到金唁了,回小破屋去,还能帮忙老头治治旁边村子的村民,毕竟自己这么十几年没少偷这家桃摘那家梨。

正想着,一个伙计从里间脚步匆匆地冒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接魂木二钱香附四钱……接魂木二钱香附四钱……”

他没停,掠过余以懿出门去了。

香附是理气用的,余以懿为了混驻阶站旁边村口那家院子里的梨吃,也会帮着大娘漫山挖草药,虽然大多是土方偏方,常见的帖子药剂也算是认得七七八八,只是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叫“接魂木”的药材,想来应该是补生魂的关键……

正寻思要不要追上这个伙计看看接魂木是何形状,又一个伙计冒了出来,一样呆木着眼睛,一样步履匆匆,一样嘴里反复念叨着两味药材:“黄魄芷一两商陆一钱……黄魄芷一两商陆一钱……”

看着一样急匆匆出门的伙计二号,余以懿有些回过味来,若是抓药,写个方子让一个伙计跑腿不就行了,犯得着这么麻烦?到像是被扰得不甚其烦的大人支使家中小童去卖零嘴,自己讨清净。

还有——那“陆迩城万事通”不是说祁先生“不开药也能治病”吗?

果然,余还没捋清楚着祁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第三个伙计就跟泉眼里的水一样,有规律的冒出来了,别无二致的样儿,至于嘴里念叨的又换成了哪味药,余以懿也懒得去管。

毕竟,现在疑团埋在祁先生那呢——

余以懿往连着里间的门边靠,脚步下意识的放轻。

伸头环视一周,只有那个妇女还在狭窄的床铺上躺着祁先生呢?

余以懿走进去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伸手去探这妇女的脉象,与刚才自己路上探到的一样,没什么变化。

还没等他理出来什么一二三,太阳穴忽的一阵刺痛……

————

刘利梅还没睁眼睛就先大呼一声“诶哟”,没收到什么回应,她才揉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哦!

她记着自己晌午的时候请隔壁烤鸭的沈大娘帮忙看着自己菜摊,着急回去吃个饭。结果路边就遇到家里那个老不死的,这老头子正兴致高昂的跟人杀棋——臭棋篓子还抓着那本书摊上被淘汰几轮收回来的棋书研究,研究得饭也不记得煮了!

这可把刘利梅那饿得烧灼的胃火和郁结的肝火凑到一块去了。

对着那老头,当街就是一通骂,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带着一肚子气才回到菜场门口就两眼一抹黑的栽过去了!铁是被那死老头给气的!

“噼啪——”灯芯炸得灯光跟着晃了晃。

刘利梅才缓过神来看看四周,黑黢黢的屋子,就着几盏昏暗的灯,勉强让她的老花能看清楚身下灰黑的石板地,以及前面几扇错落摆着的人一般高的石屏。

这是什么个地?

跛着麻了的腿挪到石屏前,磕磕巴巴地读出上面的刻字来:“生魄损,恶言遂。”

“生魄……”

“诶哟!昏得时候迷迷糊糊听到有个汉子喊那开路号子,该不会是给自己喊的吧?好了!肯定就是前几天跟着出城进货被鬼魂找上的——这儿不会是那阎王殿吧?”刘利梅心下一惊,给自己吓得退后半步。

自己刚才摸到的石板上刻字突然闪出光来,那光水似的流淌,刘利梅被吓得又跌坐回之前躺着的那块地板上去。

这时,石屏上的刻字笔画一变,另几行字浮了起来。

刘利梅愣愣地看,直等那彩光黯了好一会儿,她才忽地大笑了几声,还没压下去两眼的兴奋,两眼一黑又昏过去了。

余以懿就这么倚在黑暗的刘利梅看不见的墙角冷眼看完了这么一幕戏,看她被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石屏吓着,明明很害怕但是又一瞬不瞬的盯得死紧,而后又疯疯癫癫的大笑两声撅过去,这就是那“祁先生”补生魄的法子?

眼下这个黑屋子是幻境他一查便知道,自己是探这妇女的脉时被扯进来的,刚才——她一定在那石屏上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东西,跟生魄有关……

他心里有了点新的考量。

相似的眩晕感泛上来,大概是那祁先生“医好”了人,收摊了,这个幻境在赶他,他没抵抗,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诶!小哥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昏倒在店里了?”

“嗯?”

面前是医馆当铺里被支走的三个伙计中的一个。

“一看你就是打外城来的,进城还没落脚修整就空着肚子跟着折腾一通吧?辛苦!”他看了看床边余以懿之前一直背着的布包,上面插着把黑褐色的伞。

“那个大姐没事吧?”

“没事!醒的比你还早呢,祁先生治这病可是远近闻名——没什么问题,放心!”

“……”

“祁先生!感谢您嘞!我上年纪了,就是招那野魂,经不起折腾,还好还好……”

“大姐你客气了,回去多休息。”祁先生温润地笑道,现在已近黄昏,几缕残辉撒进店门来,映在他琥珀似的瞳仁里,一时流光溢彩。

这眼神,三九见了暖心,三伏见了冒汗,刘利梅却突然脸色煞白下来。

“记得谨遵医嘱,慢走。”祁先生还是温润地笑着,抬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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