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笙脉:?
她转头看了看魏罗北,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
妇人松开门,自己进去了。关笙脉随即也立马拉着魏罗北跟着进去。
院子角落里收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整个院子显得比较空旷。
妇人走向一边的石台,拿起上面湿透的衣服继续捶洗着。
“最右边有一间空房,你们今晚就住那儿吧。”
“哦,好。多谢大娘。”
关笙脉拎着自己的包袱走向那间房,快走到门口时才觉得不对劲,她回头一看,魏罗北果然跟在她后面。
关笙脉回来,问:“大娘,没有多余的空房了吗?我们有两个人。”
妇人只当她害羞,头也不抬:“没有。”
这可叫关笙脉犯了难,她前后都抬不起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想通转身回去。
她是小姐,当然是她睡这儿,哼!
关笙脉进了门把自己的东西放下,魏罗北也进了来,关笙脉瞥了他一眼:
“今晚我睡这儿,你出去睡,听到了吗?”
魏罗北正收拾,听到这话,看向她:“我出去睡哪儿?”
“随你睡哪儿。”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
院子里妇人的捶衣声结束后不久,厨房内就响起了炒菜的声音,不一会儿,妇人出来喊到:
“你们吃不吃饭?”
关笙脉赶紧打开门出去:“谢谢大娘。”
三个人落了座,桌上是简单的饭食,关笙脉四处望了望,好奇问:
“大娘,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妇人说:“对。”
关笙脉看了一眼魏罗北,笑说:“还不知道大娘怎么称呼呢?我姓郑,您叫我小棠就行,他姓魏。”
妇人瞥了她一眼,表示知道了。
“我姓赵。”
吃完了饭,关笙脉抢着去洗碗,道:“赵大娘,您歇着吧,我来就行。”
赵大娘也没推辞,转身就回自己屋了。
关笙脉在外面边洗边打量着四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人家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她这才注意到,赵大娘一个人住在这儿,却不像别的人家养条狗守家。
她一点都不担心安全吗?关笙脉若有所思。
洗完了碗,关笙脉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走到赵大娘屋门口,轻轻地敲响了门。
“赵大娘,我能进来吗?”
“什么事?”赵大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关笙脉道:“我想向你借套衣服换洗,可以吗?”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关笙脉听到脚步声近来,门开了。
“进来吧。”
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张床。简单得令人怀疑主人是不是经常住在这儿。
赵大娘开了门后就坐回了桌子边拿起竹篮在绣衣服。
“你自己去衣柜里找一套衣服吧。”
关笙脉应了一声,轻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摆得十分整齐,清一色的素色衣服。
关笙脉找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衣服拿出来。
“赵大娘,我拿这件可以吗?”
赵大娘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头去,嗯了一声。
关笙脉这才注意到她在绣什么。
竹篮里是一件水粉色的衣服,料子极好,上面大半个金粉的凤凰展翅高飞,栩栩如生,已经快要完工。
“赵大娘,你这是在绣凤翊吗?”
赵大娘停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绣得真好看。”关笙脉笑,走过来细细打量,“您这是给谁做的呀?您女儿吗?”
大豐有个习俗,女儿及笄时,母亲都会亲手为她缝制一件带凤的衣服,寄予祝福爱意。
赵大娘垂下眼眸,神色不明:“我没有女儿。”
“没有女儿?”关笙脉不解,“那您是给谁做的?”
赵大娘拿起针线继续:“做来换钱用。”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您的绣活儿真好,和我娘当年给我做的衣服不相上下呢,我娘的绣活在我们那儿也是出了名的。您是绣娘吗?”
赵大娘心里却在想,女子女红需得从小培养,若是想要技艺精湛,免不了请专门的绣娘亲手教授,眼前这姑娘家里果然不凡。
她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轻轻摇了摇头:“空暇时闲来无事做做。”
“这样啊,那您可真厉害。”
关笙脉不经意地问:“赵大娘,您没有儿子吗?怎么不和您父母住一起呢?您一个人住这儿,多孤单多不安全啊。”
赵大娘眼神瞬间落寂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自嘲道:“我父母……他们都不在了,我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啊?”关笙脉脸色顿时愧疚起来,忙说道:“对不起大娘,我不是故意的,您别伤心。”
赵大娘摇了摇头:“无事。”
她又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关笙脉:“你……出来多久了?”
关笙脉有点没明白:“什么出来多久了?”
“你赶了多久的路?”
关笙脉想了想:“四五天吧。”
看来她家离这儿还挺远的,赵大娘心里想。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一个女子独自出门这么久,你娘想必心里十分忧心你,还是尽早回去,多在父母面前尽孝才好。”
关笙脉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点头:“好。”
赵大娘见她这副模样就知她没听进去,心里又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言语。
关笙脉从赵大娘屋里出来回自己屋后,就把方才发生的事还有自己心里的疑点都对魏罗北说了。
魏罗北想了一会儿,说:“所以,你怀疑这个赵大娘不简单?”
关笙脉皱着眉:“大哥说是她专门去找人帮忙寻自己儿子,可是方才听她的语气感觉她对那个走散的儿子没有很上心,这太奇怪了。”
“而且,我觉得她不像是平凡人家出来的女子。”关笙脉又想起了那半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闲暇之余做出来的绣品,怎么会那么精致?
魏罗北见她沉思,便没有打扰,只收拾好东西,自己先倒在床上休息了。
关笙脉回过神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模样,她怒目瞪向床上的人,走过去拉他:
“起来,不是让你去外面睡吗?”
魏罗北纹丝不动:“就只有这一间屋子,我不睡这儿睡哪儿啊?难道去赵大娘屋里?”
关笙脉气得狠狠地捶他一拳:“我是主子,你干什么呢?现在外面又不冷了,我不是给你留了一条被子吗?快起来!”
魏罗北抵不过她拳打脚踢,只好起来:“好好好,你是主子,我不跟你计较。”
他拿起另一床被子,迅速在地上打了个铺。
“出去睡是不可能的,我就在这儿睡,你怎么打我骂我也没用。”
说完,就被子一蒙,任关笙脉怎么骂他都不反应了。
关笙脉坐在床上气得牙根痒痒,可又确实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睡在地上,自己也和衣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关笙脉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外面就传来一连串的叫骂声。
“赵俪!你个狐狸精,给我死出来!”
“你哄得我家男人围着你团团转,把钱都砸你身上了,你要不要点脸啊你!”
“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给我出来!”
大门被拍得咣咣响,妇女的声音不绝于耳,什么难听的词汇都骂了出来。
关笙脉夜晚本就没睡熟,听见这声音,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她心里直觉有事,扒拉了几下衣服头发,就开门出去了。
魏罗北见状皱了皱眉,也从地上起来。
关笙脉几乎是和赵大娘一同开的房门,关笙脉眼神询问她,可赵大娘什么也没说,只脸色阴沉地走到大门口。
王二翠正骂得唾沫横飞,大门突然被打开,赵俪神色低沉地看她。
王二翠看见这张脸就来气,自从她突然搬到这儿来住,周围人家的男人见了她顿时眼睛就直了,包括她家的,每天有事没事往这边望,出门干活非要绕远路从她家门前走。
自从知道她一个人住在这儿更是兴奋得不行,茶余饭后免不了谈起赵俪,言语间满是遗憾和兴奋。
看得王二翠直把牙齿咬得吱咯响,暗骂这赵俪不是个好东西。
她本来打算今早回自己娘家看看刚出生的侄子,免不了要拿些钱买点补品回去,可没想到打开箱底包着的那块红布,里面竟堆着些干草石头,攒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一个子儿都没有。
王二翠顿时只觉五雷轰顶,站都快站不住,思来想去不可能是遭了贼,逮着她家男人追问。
男人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在王二翠的威胁逼问下松了口,心虚地说拿去给赵俪买首饰镯子了。
王二翠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比杀了她还难受,仰天嚎叫一声,拿起杵衣棒就直奔赵俪家。
此时她看着赵俪这张风韵犹存的脸只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撕烂!
“你个天杀的黑心玩意儿,你怎么不去死啊?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赵俪只觉莫名其妙,她也没好气地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你别血口喷人。”
“我呸!”王二翠狠狠地往赵俪面前啐了一口,“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以为我是那些男人啊?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赵俪,我本来念着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你今天要是不把我那些银子吐出来,我就拉着你去报官,让你浸猪笼!”
赵俪退后一步,皱紧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拿你银子。”
“好好好,还装是吧?”
王二翠伸手就去拽赵俪:“那就去官府,我看你招不招。”
“你干什么?”赵俪赶紧挣脱了她,“有话好好说,我说了没拿你银子,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我拿了你的银子,证据呢?总得有个证据吧?”
“你还要证据?”王二翠怒极反笑,转身坐在地上,大声哭喊:
“来人呐!都来人呐,我王二翠这辈子既杀过人也没害过人,为什么那些黑心人偏偏找上我啊!”
“赵俪你这个狐狸精仗着自己一张好脸皮到处勾搭男人,哄得我家男人把我辛辛苦苦攒了二十多年的血汗钱全部偷来给你买镯子首饰,你是不是个人啊,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你!”
“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的了!跟人私奔到这儿,活该你男人不要你!**玩意儿,隔三差五就有男人进你家门你当我看不见啊?死狐狸精你早该浸猪笼了!”
这里的人家虽然都住得散,但王二翠这大嗓门一嚎,周围的人纷纷出来看热闹。
赵俪脸色惨白,气得哆哆嗦嗦地指她:“我从来没和你男人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也从来没给我买过什么镯子首饰,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王二翠说了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啊!”王二翠怒目看着她。
“死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王二翠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薅住赵俪的头发把她往自己面前拽。
“啊!”
赵俪根本没反应过来,痛得叫出来。
关笙脉在院子里听得真切,隔着门缝见王二翠把赵大娘的头发拽在手里,连忙出来去拦。
“你这是做什么?放手,快给我放手!”
可两个人加起来不能完全制服体壮的王二翠,关笙脉的手还被她锋利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
魏罗北见此,立马脸色阴沉地出来,一把抓住王二翠的手。
“哎哟喂!痛痛痛!”
王二翠顿时吃痛,连忙松开赵俪和关笙脉去护自己的手。
魏罗北一把甩开她,冷声道:“再敢动她,仔细你的手。”
王二翠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可又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心里顿时不怕了,哭丧着脸大嚎:
“没天理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来讨要公理还被人打啊!”
“我就说这赵俪不是好东西,青天白日的就有男人,白日宣淫啊!”
“住嘴!”
赵俪气得上前去想扇她一巴掌,可王二翠余光一直盯着她呢,那男人在那儿她不敢过去,就等着这**儿自己过来找打。
赵俪手刚举起来,王二翠一只手快速擒住她,另一只手举起杵衣棒便要往她身上招呼。
关笙脉飞身扑过去护住赵俪,可下一瞬王二翠的棒子便落到她背上。
关笙脉躲闪不及,闷哼一声。
魏罗北脸色一变,闪身到关笙脉面前,浑身戾气地一脚踢开王二翠。
王二翠被踢得扑倒在地,只觉得喉间惺甜。
她满脸惊恐地看着三个人,顾不得自己的伤,爬起来后退:
“你,你们……我要去报官!”
说着就急忙跑了,连杵衣棒落下了都来不及捡。
“你怎么样?”
魏罗北握着关笙脉的胳膊,急忙问道。
赵俪也脸色紧张地看着她:“郑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
关笙脉喘了一口气,扒着魏罗北的小臂,想直起身来,可稍一动作后背便疼得厉害。
“好像……有点事。”
魏罗北看出来了,立马就想抱她起来,可赵俪连忙拦住他:
“哎!不行,你这样会碰着她的伤。”
“郑姑娘,我扶你进去看看伤。”
关笙脉点了点头,赵俪便扶着她,小心地进了院子,往自己那屋走去。
俩人进了屋,赵俪余光瞧见魏罗北也要抬脚进来,她脸一唬:
“她伤在后背,你进来做什么?”
魏罗北一愣。
“出去出去,你个大男人,不准进来!”
赵俪赶紧把门关上,扶着关笙脉躺在了床上。
她小心翼翼地褪下关笙脉的衣物,光洁白净的背上一条触目惊心的深色红痕。
赵俪轻吸一口气,眼圈忍不住微红:
“你……实在不必为我挡下这一棒。”
关笙脉趴在床褥里,不在意地笑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就扑过来了。”
她顿了顿,有些揶揄道:“要是早知道这么疼,我可不会挡呢。”
“你……唉。”
赵俪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柜子。
“我给你拿些红花油揉一揉,要是还不见好,我就去请大夫来。”
“好。”
赵俪取了红花油,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了,这才轻轻地揉在关笙脉背上。
关笙脉疼得忍不住呲牙咧嘴,背也不断拱起,赵俪顿了顿,手下动作更轻柔了一些。
仔仔细细地揉好后,又把关笙脉的衣服穿好,天光已经大亮,赵俪道:
“你就在这休息,我出去做饭,做好了给你端进来。”
关笙脉点点头。
赵俪出来,一愣。
魏罗北已经烧好火,准备煮面。
见她出来,魏罗北扔下手里的锅铲,越过她进去找关笙脉了。
赵俪叹了口气,接手了厨房。
屋内,魏罗北进来,见关笙脉闭着眼睛趴在床上,走过去问:
“怎么样?严重吗?”
关笙脉睁开了眼睛,道:“不知道,但挺疼的。”
魏罗北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干嘛要去挡?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心?”
关笙脉好笑地看向他,又看了看窗外,低头道:“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魏罗北肉眼可见地气场冷了下来。
关笙脉见他这样,伸手示意他过来。
魏罗北瞥了一眼她,虽然脸色还是很臭,但还是俯下身子过来了。
“我这是在放松她的警惕,对我有好感。”
“而且,一晚上过去了,咱们什么都还没查到,正好借此机会留下来呀。”
魏罗北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脸色好转,相反,关笙脉明显感觉到身边这人脸色更冷了。
她愣了愣,看向魏罗北。
魏罗北的眼眸像寒冰一样冷:“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身体的?”
关笙脉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对待自己身体的?我伤得又不重。”
“如果今天她拿的是刀,你也要用自己身体去挡吗?”
“那当然不会啊,我又没那么傻。”
魏罗北嗤了一声,又说:“那好,你就算是这么打算的,为什么不提前让我阻止?既然只是演戏,假演不行吗?非得折腾自己一身伤?”
关笙脉被他的阴阳怪气激得脾气也上来了:
“那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吗?而且如果我不受点伤,效果就不会那么好了。”
魏罗北静静地看着她:“执迷不悟。”
关笙脉听他这么说,声音忍不住提高:“什么叫执迷不悟?你什么意思啊?”
魏罗北不再说话,转身就出门了。
“喂?你站住!”
厨房里的赵俪听见关笙脉在房里大喊,接着就见魏罗北一脸寒冰地出来。
她一愣,这是吵架了?
正巧这时面也煮好了,她看向魏罗北:
“面好了,你给郑姑娘端进去吧?”
魏罗北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面,自己坐下:“你去。”
赵俪无奈,只好自己端进去了。
关笙脉还气鼓鼓地趴在床上,见赵俪进来了,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
赵俪从外面拿了个小桌子放到床上,又把关笙脉扶着起来。
“趴着吃不方便,肚子也不舒服,你仔细点伤,慢慢吃。”
关笙脉点点头:“好,赵大娘,你也赶紧去吃吧。”
赵俪看着关笙脉乖巧的脸,心里叹了口气,这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赵俪在外面吃好了面,又等了一会儿,寻思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进屋去收拾关笙脉的碗。
关笙脉已经吃好了,正坐着揉自己的小肚子消食。
赵俪被她这小孩子似的动作逗笑了,进来收拾好碗筷,又把桌子上摆了一壶茶方便她喝,这才坐下问她:
“你和他吵架了?”
关笙脉闻言还是忍不住生气:“不知道他是没吃药还是脑子抽风了,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也没招惹他呀。”
赵俪叹了口气,刚在一起就是这样,能因为点小事吵起来,但转眼又和好如初。
“你们还是好好谈一谈吧,说到底,都是因为误会引起的。”
赵俪说完了这话,便端着碗出去了。
关笙脉听着她这话,不由皱眉,误会?什么误会?她又没误会他,他生什么气?
赵俪出来把碗筷摞在一起正洗着,背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她伤得怎么样?”
赵俪一愣,转过身去。
魏罗北见她盯着自己,略有些不自然道:
“我去城里抓药。”
赵俪想了想,道:“我给她搓了些红花油,没伤着骨头,但就怕瘀血,你去抓一些止疼化瘀的药吧。”
魏罗北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了。
赵俪看着他的背影,本来她还担心这人对郑姑娘不上心,现在看来,就是嘴硬罢了。
但仅凭这一眼算得了什么呢?日久见人心,当初再体贴温柔的人,最终可能也会变得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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