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有些事,您或许还不知道。”
沈景晴意外地看了眼田妈妈,她没想到田妈妈会主动找林燕飏说自己的事,就是不知她是要说好话还是坏话。刚要开口问,林燕飏却比她先开口。
“夫人的事?太夫人要你说的?”
林燕飏锐利地扫了眼田妈妈,她是赵氏身边的老人了,再他从前被赵氏蒙蔽之时,还对田妈妈敬着几分,可如今,他只觉得田妈妈居心不轨。虽说他知道沈景晴救了田妈妈母子,但田妈妈可不像泓泉那么单纯,万一她被赵氏说动,将沈景晴反咬一口,那就不好了。
田妈妈不想林燕飏会有此一问,愣了片刻,解释道:“是老奴自己想说的。昨夜太夫人和余娘子到柳绿居来,说夫人在您昏迷的这一年只做甩手掌柜,但事实并非如此,夫人不仅一直照料您,还把您从二爷手中救了下来。”
“这我知道。”林燕飏不禁替沈景晴松了口气,看来她没有养出一条咬人的蛇来。他自然地拉过沈景晴的手,道:“我昏迷许久,都是夫人一人苦苦支撑着侯府,若不是有夫人在,恐怕这侯府的产业都要落入旁人之手了。”
沈景晴脸有些发烫,倒不是因为林燕飏牵住了她的手,而是因为林燕飏说的这话,实在是太吹嘘她了。其实林燕飏不醒来,侯府最后还是会落入她这个“旁人”之手。虽说现在林燕飏恢复了神智,她有些不好施展手脚,但这个目标还是没有变的。
“侯爷知道?”田妈妈看到两人交握着的手,片晌才明白林燕飏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想也不想就相信了沈景晴?她可不记得在林燕飏昏迷之前他和沈景晴之间有这般亲近,两人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就是连外头寻常的夫妻都比不上,更别说像今日这样了。
“我自然相信夫人。”林燕飏话中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点骄傲,可没又把在旁边的田妈妈一惊,他都不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看来是真的打心眼里相信沈景晴了。
不过田妈妈斟酌片刻,还是道:“太夫人这几日,说不定还会来找侯爷说夫人的不是。二爷因为毒害侯爷被流放惠州,这事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的,还请侯爷不要轻信旁的说辞。”赵氏和余氏昨夜几乎一宿没睡,今早听到沈景晴和林燕飏要一起出门,更是焦急。田妈妈接到信说沈景晴要带她出去,便自告奋勇同赵氏说去跟踪他们夫妻二人,果不其然,赵氏同意了,田妈妈也顺利脱身。
田妈妈听昨夜赵氏和余氏的谈话,两人还是想继续昨夜未做成的事情,离间沈景晴和林燕飏,借林燕飏之手削减沈景晴的力量。田妈妈知道林燕飏与沈景晴之间本就不是铁板一块,若再有赵氏从中使坏,那二人肯定是渐行渐远了,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你是太夫人的人,为何要帮夫人说话?”
林燕飏这问题叫田妈妈犹豫地看了沈景晴一眼,她并不知道沈景晴是否将这事都告诉林燕飏了,最后只是简单说道:“夫人救下老奴和老奴的儿子一命,我不忍看夫人被太夫人这样污蔑。”
林燕飏点点头,不再多问,事情的经过他都知道,只是想看看这田妈妈是不是真心帮沈景晴,现在看来,她确实没有二心。
田妈妈则更是惊诧,这侯爷与夫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侯爷现在看着已经是完全偏向夫人了,他分明昨夜才醒来,难道就能弄清着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田妈妈暗自揣测着,这侯爷莫不是没有晕倒,而是在暗中观察着一切,还是说夫人手段高明,一晚上就让侯爷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田妈妈不明白,被林燕飏牵着手的沈景晴亦是觉得林燕飏古怪,她直觉林燕飏的说辞不太靠谱,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能先暂时观察着。
泓泉的住处很快就到了,待取差人叫泓泉的空隙,沈景晴对林燕飏道:“侯爷,妾有事要同田妈妈和泓泉交待,劳烦您去外头骑马吧。”
“好。”林燕飏应下,不过眼神带上点委屈,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听的吗?难怪沈景晴出门时还多牵了一匹马,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别的用,原来是用来打发他的。
林燕飏掀帘出去,沈景晴将手收入袖中,才开口对田妈妈道:“泓泉还未到,那我便先与你说,今日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进宫。昨夜齐王某逆之事想必你知道,而太夫人早就有攀附齐王之心,还将泓泉送了过去。当日你应承好的,如今我带你和泓泉进宫,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若是你不愿,也可以径自下马车回侯府,我也不强求你。”
田妈妈头皮一紧,瞬间明白了沈景晴的意思,将赵氏勾结逆王这事捅到圣上面前,那就绝无转圜的可能了。齐王这事,沈景晴究竟是恰好遇上便拿过来利用,还是她早就铺谋定计,齐王的行动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若是后者,那赵氏很有可能是中了沈景晴的圈套,会不会连林青云后来的那封信,都是……
田妈妈不敢再往下想,泓泉还在她手上,她既然有这个本事把泓泉从齐王这等危险的人物手中救出来,那也可以毁掉他,她不敢,也不能违逆沈景晴。她赶紧应下沈景晴的话,原本对沈景晴的感激中又多添一重恐惧,道:“夫人说笑了,老奴岂是临阵逃脱之人?此番进宫,夫人所求必成。
……
“平身吧,可等了有一阵了吧?”二人进宫,因着圣上还在同朝臣议事,等了些时候才被宣进殿内说话。
林燕飏扶着沈景晴起身,才道:“逆王起事,陛下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今日臣与内子能得见天颜,心中已是感念。”
“逆王一事,朕是早有预料,只是爱卿昨夜突然进宫,朕着实没想到。爱卿自北境一战后昏迷将近一年,昨日醒来,身子可还好?”
“谢陛下挂念,臣虽昏迷,但有内子悉心照料,醒来后身体更甚从前。昨夜醒来便望见皇宫方向火光冲天,恐宫中生变,臣担心圣上安危,便策马进宫,所幸陛下无恙,否则臣日夜难安。昨夜因内子被贼人掳走,臣心中急切,故而没能向陛下好好解释,便匆匆请辞去救人,臣惭愧。”
“永平侯与夫人伉俪情深,常人昏迷一年半载,总是要调息一阵子才能够下床走动,若不是沈夫人悉心照料,永平侯昨日也不能一醒来就立马进宫,这也是一段佳话了。”
“沈夫人可有受伤?昨夜有不少文臣武将的家眷被挟持,却独独只有你被逆王从属一并带走,朕与皇后也十分担心你的安危。”
林燕飏一听,就知道圣上这是话里有话,是在怀疑沈景晴与齐王一党之间的关系,昨夜被挟持的都是朝廷重臣或是其家眷,而林燕飏昏迷已久,已将近一年未在人前露面,而齐王一党的人却挟持了沈景晴,还偏偏在逃走时将沈景晴也带走,而最后沈景晴安然无恙地脱身,更是令人生疑。他估摸着是沈景晴救下泓泉惊动了齐王,昨日也料到陛下会怀疑此事,也替她编了借口,正要开口答时,耳边就响起沈景晴的声音。
“妾并未受伤,让陛下和皇后殿下惦念,妾实在惶恐,妾遭遇此事,缘由全在妾一身,妾有罪。”沈景晴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撩开衣摆跪下。
“哦?你说你有罪,你何罪之有?”皇帝并未让沈景晴起来,只是不紧不慢地的问话。
“此事说来话长,因着妾娘家的生意不好,妾的兄长几月前来京城投奔妾,后来妾与他之间有了些龃龉,妾便狠心将兄长请出了侯府,却不想兄长投靠了叶家。妾知道叶家不对劲,还曾多次去信劝说兄长,可终究是无法说动他。昨夜,妾被人挟持带走,也见到了逆王,逆王说起在大殿上挟持我,竟是因为兄长因为记恨我,通过叶家告诉逆王侯爷并未昏迷。逆王信以为真,为防侯爷,挟持了妾。”
“叶家不对劲,你知道叶家与逆王之间的关系?”圣上的声音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寒凉,林燕飏知道他这是并不相信沈景晴的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飞速想着该如何替沈景晴解围。
“是,妾知道,却并不完全知道,妾知道兄长投靠叶家,到底还是担心他,便去问了与叶家为表亲的吏部给事中姜夫人,也就是妾的四婶婶,她并未向我言明,只劝我与叶家少些往来。妾不安心,其后又去查叶家的行商路,发现有一条是与惠州的往来,妾觉得奇怪,因这惠州用铁器并不多,所以多番劝说兄长少于叶家往来。想是兄长因此记恨上了我,又听我常对侯爷自言自语,便才误会了。直到昨夜,妾才知叶家是与齐王在暗中往来。”沈景晴的话真假参半,然姜氏的话与她自己查证的事她都尽数说出,反而让人觉得她说的理由十分合理,不似作伪。林燕飏望着沈景晴泛红的眼角,几乎都要相信了她说的话了。
然圣上却并未这么好糊弄,继续问道:“那沈夫人可知齐王为何独独将你带走?”
沈景晴沉默片刻,道:“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妾为救人,不慎发现了逆王的隐癖。”
“救什么人?逆王又有什么隐癖?”
“救的人,是妾的婆母送给齐王的一名府中的小厮,逆王对他宠爱,强逼他与自己行床笫之事。妾不忍心这小厮横遭此难,便出手将人救出,想是那时,齐王便视妾为眼中钉,所以昨夜强令妾为其替身,受人追捕。”
“你的婆母?永平侯,那是你的嫡母,你可知道此事?”圣上的面色变得凝重,但林燕飏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圣上应该是相信了沈景晴的话,矛头已经转移到了赵氏身上。
“回陛下,此事昨夜内子已告知我,今日她也将证人带来,还请陛下一见。”
终于100章了,本来按照预期这时候应该是要完结的,TT
不过现在虽然没有完结,但是也写了一大半了,该想想下本要写什么了,搓手手
下本不打算写古穿了,想去古言或者未悬游,宝宝们有想看的题材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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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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