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直男有时候真的会互相进行这种活动,但是杨歉从来没有过,觉得这些活动本能有些不太合适。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和其他一群大老爷们儿一起,想想都觉得尴尬。
但是眼下杨歉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抗拒感,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他到底是怎么了……好没出息。
杨歉在心里骂自己。
叶柠跟杨歉两个人在厨房,叶柠沾了水的手指带着凉意,动作不算温柔。
杨歉被后退着,叶柠把他压到了墙上面。
叶柠盯着他,眼神直直的,不避不退。
“你……你别看我。”
叶柠不搭理他,很快杨歉就有些腿软,手指控制不住去抓叶柠。
叶柠用力把他手抽开。
杨歉被拽着去了卧室,被叶柠带着股火粗暴地把他推扔在床上。
猛然间的快意戛然而止,还被叶柠莫名其妙推倒,杨歉手撑着床沿,有些恼了,冲他吼道:“你干嘛!”
叶柠盯着他,压抑着火。
“我就摸摸你凶什么凶!”杨歉还挺理直气壮说,“你有的我也有,碰碰怎么了!”
叶柠快被他气死了,也不知道那天在浴室羞成那样的人是谁:“你知道自己碰到的哪儿吗?”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杨歉为了挽回面子,觉得此时他就是双标第一人了,“我他妈又没干嘛,你这么凶一下干什么?”
“你是来写题的。”叶柠尽量不让自己往杨歉那个开始变色的思路上走,尽管他现在也难受得不行。
他声音冰冷,不带感情似的,好像任何人都没办法撼动他的思维。
杨歉坐在床上,有点愤怒也有点后知后觉的羞耻,他头一次这么想跟一个人做些促进感情的事,居然还被拒绝了。
哪有人会对让自己舒服的事情有抗拒心理,他偏不信这个邪,伸手就要去拽叶柠的裤子。
伸到半路就被对面抓住了,很快另一只手也被抓了去,两只手被叶柠单手箍在了一起,随后叶柠的另一只手飞快地把杨歉推躺在床上,迅速被扒了。
杨歉本能坐起来要提裤子,刚坐着却又被叶柠压着肩膀,力道特别大。
“叶柠你放开我!”杨歉又羞又恼,抬腿去踢叶柠,正中叶柠小腿。
他使不上劲,这个力道在叶柠看来简直就是挠痒痒。
叶柠往他光着的侧腿边上打了一下。
“啪。”
很清脆的一声。
就像隔壁家大人教训小孩又舍不得真打小孩,光有声儿但不怎么疼的力道。
杨歉涨红了脸,嗫嚅着嘴唇道:“你……你……”
“我变态。”叶柠替他骂完了。
杨歉憋了半天都不知道骂他什么好,还真没见过这种型号的学霸,外表和里子完全不是同一个形象。
这他妈叫好学生?
这他妈不是纯纯一个混混?!
叶柠手上很有劲,人一旦被人禁锢了双手就会莫名在心理产生一种自己好像打不过对方的错觉。
“你别这么弄我,我这个姿势不舒服……”杨歉抬头去看叶柠。
“我不需要你舒服,”叶柠还是那样直直的盯着他,“你现在需要的是快点发泄出来然后写题。”
杨歉闪躲着视线,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动了一会儿发现居然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他错愕地抬头:“操?”
“闭嘴。”叶柠一条腿跪在床上,一只手紧紧箍住他的两只手,杨歉挣扎了许久无果。
叶柠凑近了杨歉。
属于叶柠的草木香气息重重压过来杨歉吓了一跳,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整个人都怼上来,于是他马上紧紧闭起了眼睛。
完了,杨歉想。
他等了一会儿,对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又胆战心惊地慢慢又睁开眼睛,叶柠还是离他很近,却什么也不做。
叶柠冷笑了一声:“就你这个胆量也想干这种事。”
他的眼神太有压迫力,像一湾冰冷的蓝色湖水,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就跟冰山似的,极度寒冷,却又漩涡一样,能把杨歉给吸进去。
叶柠不算温柔,有些戾气。
很野。
杨歉的心脏疯狂地乱跳起来。
“野”这个字猛地在杨歉脑海出现的时候,杨歉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什么总是一看到叶柠就有点儿怕。
那跟混混不一样,叶柠是真的野,就算看着文绉绉的,总也让人觉得他有些不好惹,有些人气质天生就是生人勿近。
照理说这样的学霸应该是在他手下被欺负得哇哇乱叫,而现在完全乱套了。
杨歉发着颤,叶柠居然下手这么狠。
叶柠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杨歉雪白的手指深陷掌心,指尖泛着红粉色,拖鞋早就给他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
“你轻点儿,你当这个不是你的是吧!哎你等……操。”杨歉吭哧吭哧着,嘴里还不老实地骂骂咧咧,“你歇会儿不行吗……”
叶柠还是没有回应他。
杨歉被他这样得带了点儿哭腔,伸手想去打他:“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儿!”
叶柠不说话,不给他回应。
“我不闹你了……”杨歉眼泪婆娑地说,“真不闹你了……”
叶柠打断道:“闭嘴。”
杨歉闭紧着嘴巴,垂头盯着叶柠的手呜咽,全然没了刚刚那副要人停下来的气势。
他后悔死了。
早知道叶柠会还手他绝对离叶柠远远的,还招他干什么,简直自讨苦吃。
还不如直接写题呢,杨歉一边哭着一边后悔地想,写题都比这样好。
……
“别哭。”叶柠抽了几张纸擦着,把一条干毛巾丢过去,盖到还在悄悄擦眼泪的杨歉头上,“去冲个洗澡。”
杨歉没理他,拿着毛巾埋脸又哭了会儿,叶柠坐下来静静等,杨歉一次性哭了个够,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悄摸着露出一只眼睛去瞄叶柠。
结果叶柠一直坐那儿瞅着他。
他大概是坐着看了挺久,但没什么嘲笑的意思,他盯了他半晌,见杨歉还是抱着毛巾没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裤子穿好。”
杨歉这才发现自己连裤子都还没提上去,就光着屁股搁这儿哭,他马上羞红着脸提上去了。
“去吧。”叶柠说。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来的时候,叶柠也看不下去题了。
心猿意马,糟透了。
杨歉动作挺快的,这回没用多长时间,也就淋浴冲一把,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他走到卧室的时候,叶柠正坐在书桌旁写笔记,一边写一边还在看卷子,杨歉估摸着他应该是在整理重点。
旁边放了一张空椅子,叶柠拍了拍座位,也不抬头:“来。”
杨歉走了过去,站在一旁没直接坐下。
“今天学到十二点,以后每天都是,”叶柠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是七点半,你做一下准备,还剩下来的时间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那个……”杨歉拉了拉叶柠的衣角。
“嗯?”叶柠转过脸去看他。
杨歉弯着腰把脸凑到他跟前,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会儿:“你生气没?”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个人好像怎么样都不会生气,从来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或者一件事情而记恨别人很久,心眼不小,心思也比较单纯。
“没。”叶柠实在不舍得浪费杨歉的时间,便让他坐下来了。
笔记很多,感觉不是一天写成这么多的,像是早有预谋。
看着叶柠给他写的笔记,杨歉一时间有点发懵:“这些……都是我今晚要学的?”
“是的。”叶柠说着,又拿出了一部分重点记录本,“这些,还有这些,今天都得看一遍,起码有个大概的印象。”
杨歉:“……”
刚刚才从能炫出烟花的高兴当中脱离,再听见叶柠冷酷无情地说出这番话时,杨歉浑身都通透了。
还觉得有点儿扫兴。
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这么爱学习呢,他实在想不通。
不过叶柠这么认真,好像也确实做了挺大的努力,再怎么不想学也不能总辜负他的好意。
不会归不会,以他这种水平到时候期中考试怎么样都考不上去,写与不写都没差。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杨歉自己说服了自己。
算了,写吧,逃也逃不掉。
杨歉起初还挺吊儿郎当,什么选择的还都能蒙一蒙,到后面完型开始他连下笔都不知道怎么下笔,完全看着题干呆愣在原地。
他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外语。
叶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杨歉对英语的兴趣一点都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看不懂,杨歉总是写着写着题目就开始犯困。
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杨歉成功卡死在了阅读理解和作文上面。
叶柠看着错得一塌糊涂的题开始头疼。
杨歉笑得有些尴尬:“真不太会……”
叶柠脑袋突突跳着,问杨歉道:“你现在认识几个单词?”
“am is i。”杨歉说,“差不多这种级别的还能看得懂一些。”
叶柠:“……”
小学水平。
看来工程量有点大。
叶柠放下卷子,叹了口气:“英语词汇量还是很重要的,明天开始每天再加背两个单元的词,从高一的开始补起。”
杨歉马上叫了起来:“两个单元?!”
“已经很少了,”叶柠说,“不然照你这个进度,高考前一天你都来不及复习其他的。”
杨歉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叶柠居然真的这么想把他的成绩提上去。
叶柠今天先放弃让他背单词的想法,他和杨歉讲了很多题目的技巧,都写在他卷子大题的空白处,杨歉听得还算挺认真,但是听没听懂他不确定。
讲到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杨歉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手撑着头哈欠连连。
叶柠放下笔:“休息十五分钟吧。”
杨歉如获大赦,趴在桌上枕着手臂长叹了一口气:“终于……”
“我去洗个澡。”叶柠说,“回来继续。”
杨歉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软乎乎地道:“好……”
叶柠去了卫生间。
杨歉其实不笨,但是基础落下了太多,前期要补起来还得花大量时间在基础上。
叶柠想帮他,因为他总能时不时从杨歉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叛逆,厌学,试图放弃自己,主动做一些坏事,换来的却只是家里的一句“他精神不正常,他有被迫害妄想”,然后继续他们对自己的高压政策。
他们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累,从来不知道在众才云集的魔都x中考一次年纪第一有多难,稳住年级第一有多难。
叶柠好几个晚上学到饭也不吃,每一天都在往死里学,然而家里只看他的排名。
有一天,他和家里说要考政法大学的时候,家里坚持反对,逼着他考北大的金融系,那会儿叶柠就知道,他要是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这辈子都只能在家里的掌控下变成一个傀儡了。
没有人在乎爷爷的死,这么多年了那桩命案都没有引起他们一个人的重视。
学法是他的底线,他必须去学,一定要考法学。
洗完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出乎意料的安静,叶柠走过去,杨歉还是刚才那个姿势,趴在桌上眼皮沉沉地耷着,看起来是真的学累了。
叶柠走到他旁边,杨歉眉宇间平平的连睡着的时候都是嘴唇微翘的,看起来一点烦恼都没有,叶柠伸手拨了拨杨歉额间的头发,额头雪白的皮肤就露出来。
秀气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碰一下。
叶柠克制住自己这样的想法,他叹了口气,给他睡半个小时再喊他起来吧。
叶柠坐在他旁边,看着错得一塌糊涂的试题,想着明天的任务可能有些紧张,但总得要让杨歉适应一下的。
“叶柠哥哥,学不会……”杨歉在睡梦中咕哝道,嗓音黏糊糊的,像一颗棉花糖,“你饶了我吧……”
叶柠眸子很轻地颤了一下。
他回头看着杨歉很久,走到阳台上,从所剩无几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
打火机点了半晌,没能点出来,他放到眼前看了看才发现里面的液体已经见底了。
叶柠深吸了口气。
也该戒了。
_
杨歉是在凌晨不到的时候醒的。
他梦到叶柠跟他在同一张床上,叶柠把他裤子拽下来了,还把他翻了个面,场面很奇怪,是杨歉从来没接触过的那种氛围。
但是又很真实,梦里的杨歉居然是个上帝视角,他站在旁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叶柠脸上的细汗,而自己则被他压在身体下面,满脸绯红呜咽。
房间里只有一盏书桌上的灯,其他灯都关了,黑漆漆的,杨歉坐着发了会儿愣,脑子里还全是刚刚梦里的情景。
饶是傻子都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梦是什么,杨歉很是震惊:“我他妈梦见了什么……”
房间的场景和梦里的完全融合,梦里的杨歉被叶柠抱着,他连站都站不稳。
但是他那一刻并没有像以前排斥直男那样拥有极大的抗拒感,他那一刻是觉得舒服的,并且他不否认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他很喜欢那样。
夜深了,叶柠应该已经睡了,杨歉悄悄走到楼上去,叶柠的房门开着一条缝,灯全部都关了,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居民楼下的路灯光照到屋子里来,杨歉探头进去看了看,叶柠躺在床上睡得很安静,盖在被子里看起来也没有白天时候那么有痞气,起码这会儿杨歉不太怕他,也不担心他会一个僵直起来让他做题。
杨歉看着叶柠在黑暗中高挺的鼻梁,再描摹到微薄的嘴唇。
他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
他迅速用最轻的速度关上叶柠房间的门,然后冲下楼去,他开门出去之后,楼梯口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杨歉靠着墙慢慢蹲了下去,他把手指插进了自己头发里,不可置信道:“我……喜欢叶柠?”
房间里。
暗夜中的叶柠缓缓睁开眼睛,很轻很缓地翻了个身。
_
那天做的梦困扰了杨歉很久,以至于最近一周的睡眠都不怎么样,脑子里总是时不时想起叶柠那天帮他弄出来的样子,还有那梦里乱七八糟的场景。
杨歉死活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是下面那个。
“杨哥,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啊?”今天吃饭,秦天宇总算是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感觉你每天都心事重重的。”
可不是吗。
最近都快被叶柠逼疯了。
不只是因为叶柠,还因为之前那个梦导致他现在看见叶柠就想躲。
杨歉摇摇头,没什么精神地戳着自己的鸡排,把它上面戳出来一个一个小孔。
“怎么了这是?”徐东也觉得不对劲,“我们杨哥以往可是活蹦乱跳的,食堂伙食这么好,你就吃一个鸡排?”
一中食堂的伙食需要自己刷卡,因为是自由点餐,所以菜品还不错,像个小型的自助餐厅,以往杨歉午饭都喜欢什么菜都吃一些,不过这段时间实在没什么胃口,杨歉只去夹了一块薄薄的小鸡排。
“没胃口。”杨歉说。
“最近你跟叶哥怎么了?”徐东问,“这段时间都看不见你们俩走在一起。”
“说起这个,确实,以往不是你挺黏他的吗。”秦天宇喝了一大口鱼丸汤,把里面的菜叶子挑出来,“怎么感觉你们俩在闹别扭呢。”
杨歉把鸡排一分两半:“谁跟他闹别扭。”
他只是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叶柠……
叶柠今天坐在另外一桌上,还是有些孤僻的,独来独往,连吃饭都只一个人。
这玩意儿会有周公解梦吗?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杨歉叼着筷子,咬在嘴里一晃一晃,“如果做梦梦见一个非常恐怖并且完完全全不符合现实的事情,这有什么说法吗?”
“这能有什么说法。”徐东马上开始嘲笑他,“封建迷信不可取啊杨哥,做了噩梦那只能说你白天受了刺激,大脑接受不了。”
秦天宇道:“做了什么噩梦,说给我们听听?”
梦见叶柠把你们的杨哥我操了。
杨歉:“……”
羞不羞耻?
“等一下,”秦天宇眯了眯眼睛,“你不会梦见叶柠了吧?”
杨歉:“……”
“嚯,真梦见他了啊?”秦天宇乐了起来,鼓掌道,“我这辈子还没见你怕过什么人,一个叶柠出现在你梦里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闭嘴。”杨歉狠狠咬着鸡排,“要不是刘崧开始第一天就把他调我旁边,我也不至于梦见他。”
徐东也觉得好笑,调侃道:“刚开始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要罩着人家么,现在连梦见一下都吓成这样啦。”
鸡排吃不下去了,杨歉“操”了一声,抱着胳膊坐在桌子旁边瞪着他们。
“好了好了,”秦天宇说,“正经点儿啊,我按我平常的经验,我先问你,在你的梦里是不是感觉叶柠比你更高大更威武一些?”
杨歉想了想:“算是吧。”
“他是不是也像平时一样压制着你并且似乎还比平时更猛一点。”
“……是的。”
“在梦里你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觉得想躲着他?”
“嗯……”
“你看,这和我以前做噩梦的场景也差不多,”秦天宇说,“那你这样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梦都是反的呢?”
“反的?”
“没听过老一辈说嘛,你却在意的东西,晚上就会放大好几百辈去你的梦里作祟,所以你才会怕。”秦天宇飞快地说,“而且像叶柠那样的好好学生怎么可能会把你怎么样,他顶多就是有点冷而已,他还会把你吃了吗?”
梦,都是反的。
杨歉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他是……1?
清醒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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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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