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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回

谭景澈自接了文华殿大学士差人送来的告示,心里焦躁得很,看这屋里头的东西都带着脾气,若这青花儿的瓶瓶罐罐,坛子碟子都是他自己的,早一抬手就把古董柜给掀了。

这殿试还能提前??

若是早些说提前的事儿也就罢了,谭景澈没法子发脾气,看来看去就把书摔在案上——

怎么明儿个殿试,今儿才下告示,除夕年节将近,谁还有心思念书。

越想越气,但他唯独不怪那日拽他出去逛市集的同窗们。

能见上宫丞相一面儿,那叫.......

谭景澈搜肠刮肚,从大把治国理政的文章里,寻出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来。

如此,他思如泉涌,甚至还想起些风月诗来。

谭景澈知道羞臊,至此将思路打断,用手覆着下半张脸,消解面红耳赤。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谭瑞端上银耳红枣羹来,就听得谭景澈似是大发脾气,书摔在案上,“啪”一声惊得自己险些把手里的盏子都摔了。

“你可知道殿试提前了。”

谭景澈靠在椅子背儿上,心里想着宫丞相,阴沉着脸,不大想搭理谭瑞。

“提前就,提前罢,公子不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么?”

谭瑞听闻此事,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他常替谭若群与钱府换些银票用,自是知道钱霜日前动向。

他也是从钱府知道,如今朝中所有官职都在暗售,正因为卖官鬻爵是朝廷秘而不宣的,能得此消息之人,恰好就符合了那宗门明耀之人才可为官的规矩。

可前些日子,谭公子是信誓旦旦,偏要自己答卷,谭瑞这会子正想着,要不要将此事说与他。

“什么差不多了,还差得远。”

“谭瑞,我前些日子见.......”

谭景澈本转过身来,心绪相当亢奋,想跟谭瑞说自己与那丞相说话了。

但当快要提及宫映亭的小字时,嘴上就戛然而止。

谭景澈的喜气儿慢慢的就消散了,瞪着谭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公子?”

谭瑞还等着下文儿呢。

可谭景澈就是不说了,故作镇静以掩饰心中狂跳所致的呼吸急促。

露琛,他实在不想把这么清甜的小字说出去让别人也知道。

谭景澈实在想做第一个知道他小字的寻常人。

“没事儿,”谭景澈忽而想起,自己不曾问宫丞相的大名,“谭瑞,你上次说的宫家独子,他叫什么?”

“叫......好像叫宫映亭。”

谭瑞想起来了。

“对,他大名儿就是叫宫映亭。”

“你还知道他小字?”

谭景澈瞬间就变了脸。

这话来的突然,谭瑞教他问的一怔。

“不知道啊,这等金贵名士,能道听其名就算不错了,上哪儿知道他的小字去。”

谭瑞又道:“公子,您知道?”

“我也不知道。”

谭景澈矢口否认,理直气壮的迎着谭瑞疑惑的神情。

“噢,我一会子随老爷出门儿一趟,有些府上还欠账,得明儿午时才能回来,晚膳已经吩咐给下人了。”

“教我爹多穿些,外头冷。”

谭景澈装模做样的拿起古籍来伏案读书。

“是。”

谭瑞说完就要走,谭景澈又起身,紧着回头追了一句:

“谭瑞,你也多穿些,莫要关怀旁人冷了自己。”

“谢公子关怀。”

谭景澈心里装着人,高低是念不进去书了。

等着谭瑞关上门,穿戴好了与谭若群一同出去之后。

这主仆二人走在半道儿上,谭瑞突然心里一沉,想起一事儿来:坏了,到底是没跟公子说朝廷卖官已久了.......

*

今日,除夕前头一天,正是殿试的正日子了。

宫映亭不喜春联桃符,前一日吩咐宫煊莫要将此物挂在自己卧房之中,结果他在这满屋的暖和气儿跟淡荔枝香中一睁眼,这桃符就挂在侧边儿的床围子上。

“宫煊。”

宫映亭声音有些嘶哑。

“宫煊?”

“哎,主子。”

宫煊听着宫映亭招呼,于是赶紧端了些温热的粟米粥,还有一碗温补的药,从小厨房那儿穿过来,到了主子跟前儿。

“不是说了,不许在我这儿挂桃符么。”

宫映亭侧枕在玉枕之上,看着宫煊的眼睛。

“啊,这桃符是老爷那日从市集上相中的,您昨儿上朝去了,宫煊拾掇卧房的时候,顺手就挂上了,如此您不喜欢,那宫煊此时就取下来。”

宫煊说着,正要上手去拿,宫映亭见状开口道:

“莫拿了,挂着罢。”

宫映亭还有些困倦,可殿试主考官不可告假,他只得长出一口气,合着眼道:

“服侍我起来罢,今儿个殿试,横竖都要上朝,不如早些前去。”

“这还殿试做什么,这官儿怎么选,可不是都昭告天下了么,银子既花了,官也坐定了,考那劳什子,脱裤子放屁的活计。”

宫煊一边说着,一边儿小心搀着主子的胳臂,任他冰凉的手心儿攥着自己的手腕借力。

“哪儿就昭告天下了,”宫映亭想起昨日拿诏,不免冷笑,“若是真的广而告之,那皇帝的心尚且是肉长的。如今,那么多学子不远万里而来京师,风餐露宿,跋涉数月,竟落得连卷子都是空白的下场,真教人心寒。”

“那,”宫煊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那些学子,不会怪您罢。”

“当然会。”

宫映亭已经穿好了官袍,这衣裳实在合体,连左右领口都制的无可挑剔,他只抬手等宫煊将腰间的白玉腰带环上。

“明白人尚知道怪朝廷,若是不开窍儿的,自然怪我。”

“世上那么多人,你怎可指望他们人人都开窍儿,都开了窍,朝廷之上还有我什么事儿。”

“唉,”宫煊心里愁得慌,“到时候儿,坊市间又该有您的流言蜚语了。”

“不必在意。”

宫映亭当真不往心里去,上次那事儿,赵阅离挨他狠狠整饬了一顿,也消停了。

大抵宫原朔也知道了他儿子不是省油的灯,近些日子也不想着招摆人家了。

“上次的银子给了小德子,若再有谁来宫府前头闹事儿,仔细小德子扒了他们的皮。”

宫映亭自知先是洞悉人心,才能将人心脉络悉数拢入囊中,为自己所用。

给这些人银子,好过其他谢礼万千。

“老爷,您先趁热喝些粥,歇会子将药喝了,上朝去好不受寒。”

“有劳了,可我实在不想吃些东西。”

宫映亭太过劳累,又没睡醒,着实没胃口。

“恕宫煊忤逆主子,您不吃,这可不成。”

宫煊铁了心不由着宫映亭任性不爱惜自己,更不怕他生气了降罪。

他闻言,仔细一想,若真不服药,身子无以支撑,还是接过粥碗来了。

这一翻,这焦黄的粟米里头还有极多的燕窝碎,教宫煊泡发后切的极细,生怕主子吃硬了难受。

“药给我罢。”

“等下儿老爷。”

宫煊从怀里拿出丝绸手绢,小心地将宫映亭口角沾着的一粒粟米擦掉。

“这会子就给您端药。”

宫映亭接过药碗之时,手忽而一抖,吓得宫煊弓着腰去接碗,怕这滚烫的药汁子泼到主子身上,烫出伤来。

“您怎么了?”

碗终究是没掉下来,宫映亭看着似是若无其事,却愣了好一会子才开口:

“我没事儿,莫要太为我劳神了。”

“您这话说的,”宫煊将喝空了的药碗接过来,“士为知己者死,宫煊也为主子而活着,劳神倒算什么。”

宫映亭翻白眼:“你莫要说此丧气话。”

“主子哪儿的话,丧气什么,”宫煊有意逗他,“若真有这一天儿,自是我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宫映亭闻言,知道宫煊成心说如此,佯装拉下脸来:“下回子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屁话,我定亲手扒了你的皮,在宫府里头晾人皮筒子。”

说完话儿没多久,该穿该戴的也就都打点好了。

宫映亭坐轿子走后,宫煊则站在宫府门口儿望着渐远的轿子。

天还未亮,他是照例目送主子一程,日日如此。

辰时,奉天殿侧,来赶考的学子在丹陛旁站定,等着礼部尚书前来一同带去文华殿答卷。

礼部尚书李道夷兼为执事官,行巡视考场之务。

宫映亭为主考官,兼并巡视考场与阅卷之要务,不过阅卷一事,已经教他转交他手下那俩文华殿大学士了。

这样的卷子,看不看的,又有什么分别。

谭景澈也在候考之列,与钱霜一同而立。

钱霜道:“你准备的如何?”

“一塌糊涂,殿试提前着实教我措手不及。你呢,钱大公子。”

谭景澈正抱怨,话茬儿突然被打断:

“莫要交头接耳,礼部尚书在前,你们还在后头说些什么呢?”

宫映亭披着大氅,从午门进去,方走进那候考的考生就看见两个攒动的脑袋。

他于谭景澈跟钱霜眼前儿站定。

谭景澈见自己被抓现行,本心虚的紧,正向认罪,一抬头,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站在眼前。

“回大人的话,我知错了,您网开一面罢。”

钱霜其实不认得宫映亭,那日认出轿子,却并未看到他的面容。

这回以为他是文华殿大学士,心生鄙夷,以工部尚书自居,趾高气扬,还幻想着过完除夕上朝,宫映亭大吃一惊的样子,故而道歉时半分阴阳怪气,半分嬉皮笑脸。

“你叫钱霜,是罢。”

宫映亭方才就听见谭景澈提了钱霜的名字,此时遇见挑衅的,没功夫儿搭理谭景澈。

“宫丞相。”

没等钱霜说话,李道夷看见了宫映亭,正要问他些事,就招呼了其名号,径直走过来。

“嗯?”

宫映亭嘴上应承,却依旧盯着钱霜看。

钱霜一听丞相的名号,自知坏了事儿,脸都吓白了,只得哆哆嗦嗦道:

“丞相......您息怒,您息怒。”

那大锦的丞相是干什么的?

统领尚书省六部,与皇帝伴读佐政,是权力滔天又顶亲近皇帝的臣子。

这样儿的人,分明与天子无异。

钱霜吓得快要尿裤子,头天儿来朝廷就把丞相得罪了,这以后还怎么荣华富贵?

“怎么了,李尚书。”

宫映亭不再理睬钱霜,远远的就与李道夷搭话儿。

“丞相大人,时辰到了,到文华殿去罢。”

“好。”

闻言,宫映亭兀自上前去,与李道夷并行,带考生依次入文华殿内。

试卷已提前分发下去了,不少学子见空白的试卷儿都一脸惊愕,但这回明白人居多,文华殿之内,没多少人含愤看向宫映亭和李道夷。

若是天子不如此,难不成仅凭丞相跟礼部尚书,就敢徇私舞弊,发官印都没有的白卷了?

照例,宫映亭与李道夷分别巡视大殿两侧。

李道夷成心将有谭景澈那一列,让给了宫映亭。

宫映亭望着李道夷一笑,伸出食指点了点——

你呀你。

谭景澈的书案,是在最后排角落里的,见宫映亭背着手,慢慢地往自己这儿踱步。

那见白卷儿的愤懑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以为,自己必然落榜,这辈子都见不着宫映亭了。

于是他一狠心,“刺啦”一声,从袖口上扯下一大块绸缎条儿来。

那纸他是绝不敢撕的,不管写不写,朝廷都要对数儿,若看到缺了角,那本场主考官就要连坐责罚。

宫映亭越走越近,谭景澈拿起顶细的一支狼毫,用手攥干了湿润的墨水,只留丝缕墨迹,在那布条儿上写下: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趁着无人发觉,待宫映亭走到他的身边儿,将卷好的丝绸翘起,横在宫映亭身前。

宫映亭不动声色,不抬手,也不说话,就定定的看着谭景澈。

又是这双锐利而含情的狐狸眼。

谭景澈心生畏惧,夹着丝绸卷儿的手已经微微颤抖。

宫映亭看了他一会子,不再僵持,抬手极快地拿走了丝绸卷儿,攥在手心里头。

他支会李道夷,自己要出去一下儿,教他好生盯着。

出了文华殿后,四周空旷寂静,宫映亭抻开那柔滑的丝绸条,上头赫然写着: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贼胆滔天。”

宫映亭面有愠色,再次将那块带字的丝绸,狠狠地攥进手里,硌得手心都发痛。

今天是憨憨小谭惹宫丞相生气的一天。

“与有荣焉,幸甚至哉”,老是看他眼熟,百度了一下发现它出自清史稿列传二百四十七,家人们朝代是有点合不上,但问就是架空明,架空架空,一切皆有可能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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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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