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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不能嫁给你

冬日,山间晚时。

暮色浓郁,峰峦间被夜色笼罩,唯有圆月是明的,一只纯黑的乌鸦掠过圆月,落在覆雪的松枝上,暗翠色的枝木摇晃间,其上细雪落下,纷纷扬扬间,似是此鸦鸟又引来了一场冬。

在这寂静的山峦冬雪中,坐落着一座佛寺,佛寺庄严恢弘,珠翠流丹飞檐铄金。

薄凉的月华探过窗间,落到一处斋房内。

斋房内烧着地龙,但因为是斋房,所以并不奢华,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套桌椅,在单薄的床榻上蜷缩着一位面色潮热的姑娘。

姑娘的发鬓散了,乌云长发湿漉漉的垂散下来,用棉帕裹着,此时正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而在斋房木门外,站着一道刚沐浴过的挺拔高大的身影,他的发尾还沾着些许湿意,身上只着中衣,外披着一件玄色单裳,薄薄的中衣轮廓下,能看见他的坚硬的肌肉轮廓,在冬日间冒着滚滚的热气。

月明星稀,檐下风灯澄澄的亮着,照亮了他幽幽的绿眸。

正是耶律九云。

他像是吃饱了的狼,人还尚处在餍足中,眼角眉梢间都带着几分慵懒散漫,他才刚沐浴过后,站在门口等了不过两息,便有一道身影自远处奔过来。

正是耶律九云带在身边的暗卫。

之前耶律九云带莫萋萋从后殿离开时,便叫暗卫去将白冰燕抓回来,顺带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查清楚,既他要了莫萋萋,就该弄清楚所有事情。

暗卫行过来后,垂眸跪在耶律九云面前,将方才调查过的事情全讲了一遍。

“禀告大皇子,方才在后殿跑掉的姑娘名叫白冰燕,白府大姑娘,属下这边查清,她是与万府二姑娘万春桃合谋来害莫姑娘的。”

听到此事,耶律九云的眉眼中掠过几丝寒意。

暗卫讲到此处时,也跟着微微顿了顿,继而又道:“里面的姑娘姓莫名萋萋,莫府二姑娘,其父母早亡,唯有一兄,现下正在漠北任漠北郡守,几月前才走,朝廷有令,郡守时任三年才轮换,所以三年内,其兄不得往回,便提前将莫萋萋安置到了陆府。”

提到陆府,暗卫的头垂的更低了,生怕那个字没转述好,引了大皇子生恼,谨慎斟酌着道:“陆府的陆公子陆慎,时任金吾卫中郎将,与莫萋萋订过婚,再有二月,便到了两人成婚的时日了。”

“属下劫掠了万春桃的丫鬟,自万春桃的丫鬟口中打探到的消息是,白冰燕喜爱万家大公子,万春桃便以此利诱白冰燕对莫萋萋下手,至于万春桃为何要对莫萋萋下毒手,时间紧迫,属下暂时未曾查清。”

前因后果简单明了,几句话便能概括,唯有提到“陆慎”,“有”婚约这几个字时,耶律九云微微沉下脸。

那张昳丽锋艳的面上掠过几分冷,但转瞬间,他又想起了莫萋萋方才在殿内时柔软的腰肢与含泪的眼。

耶律九云心口升腾出的妒火又散了几分。

他想,莫萋萋已经是他的人了,除了嫁给他还能如何?纵是有婚约又能怎样?

待到祈福结束后,他自山间而出,便去直向女帝求圣旨赐婚,他金蛮大皇子的重量,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金吾卫中郎将吗?

“嗯。”耶律九云颔首,看向暗卫道:“你去将万家大公子打晕,与那白家姑娘丢到一起去,去引众人瞧见。”

他这个人,一向是十倍还恩,百倍寻仇,万春桃想用这样的法子来害莫萋萋,那就让她自己来吃一吃苦果,白冰燕既然喜欢万霜山,那就送他们俩一场好姻缘。

莫萋萋现下是他的人,他自不会放任莫萋萋被旁人欺负,既然想玩,那就让他们慢慢玩。

暗卫低头应是,转而翻墙掠瓦离开。

暗卫离开后,耶律九云尚站在门口等候。

片刻后,附近的厢房传来“嘎吱”,木门一声响,从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位端着药的丫鬟,用手肘关上门,疾步而来。

药汤滚热,丫鬟烫的咧嘴却不敢耽搁,行到耶律九云身前时,才行礼急唤道:“启禀大皇子,药熬好了。”

耶律九云接过了那碗药。

药液黑漆漆的,在冬日间散发着滚热的水汽,一轮明月倒影在其中,随着药液轻轻的摇晃。

这是刚熬煮出来的补药。

莫萋萋刚刚在佛堂后殿内失了身子,初经人事,难免着凉,需得补一补才是。

想到莫萋萋在后殿时莺婉啼啼的模样,耶律九云的腰间都更紧了两分,他端着药,他转而进了厢房中。

床榻间躺着的姑娘听见动静,幽幽转醒,缓缓抬起眼眸。

莫萋萋生了一张清丽的芙蓉面,水杏眼樱桃唇,素日里便是一副雅静模样,此时刚经人事,白瓷般的面又惹来三分晚霞落面,她一抬眼,柔润的水杏眼于夜间闪着星光一样的辉芒,似是屋中都亮了三分,包裹着玉色的衣裳如雨下海棠花般轻轻颤动。

“你——”莫萋萋在床榻上撑起来,极为难耐一般——她虽然在梦境中与耶律九云同榻多次,但这单薄的身子依旧受不住他,现在坐起来时浑身都在发颤。

棉被自她单薄的背上滑落,她的外衣早都被弄脏了,只丢在一旁,盈盈如水的月光落到她浮光锦的中衣上,隐隐能瞧见其下美玉雕琢一般的身子。

听了莫萋萋的声音,耶律九云沉稳的脚步缓了一瞬,幽绿的眼眸望了她两个瞬息,才继续走向她。

他行到她面前时,莫萋萋发着颤向后躲了一瞬,一双眼满是惊慌。

她的模样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她之前那样粘人,求着他给她,让他喜爱极了,甚至舍不得放下她,抱着她在后殿里哄着她别哭。

可现在她清醒过来后,药效褪去,便用那样防备的目光看着他,让耶律九云心口微沉。

他不喜欢她现在的目光。

她应该含羞带怯的扑在他怀中才是。

罢了,她不过一个刚**的小姑娘,情绪不稳,一时失态正常,待到日后他们成了婚,她自然会继续黏着他。

“莫姑娘。”耶律九云走近来了,将手中的补药递给她,将殿内她被人下药**,恰巧被他撞到,又被他碰了的事情讲过后,道:“陷害莫姑娘的人,孤已经处理了,莫姑娘不必挂在心上,今日之事,是孤之过,孤当迎娶莫姑娘,许莫姑娘太子妃之位。”

他虽是金蛮人,但金蛮与大奉常年往来,互通有无,他在大奉无权,但位尊,婚事自不会亏了她,公主和亲怎么嫁,就会让她怎么嫁,日后回了金蛮,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做他的太子妃,自然比嫁一个小小的金吾卫中郎将要好过百倍。

耶律九云胜券在握。

但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却见莫萋萋面上涌起几分慌乱,紧紧裹着被子,躲避一般回过面,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不能嫁给你,我已有未婚夫,今日之事,劳大皇子忘了便是。”

听到她的拒绝,耶律九云唇边挂着的浅笑便这般僵住了。

她竟拒绝他。

她竟不要嫁给他。

他该如何回应她呢?按着大奉人宽以待人的习性,他应该答应她的要求,但是他一想到要放她回去与她的未婚夫欢好,一股说不清的恼火便顶上了他的头颅,使他那张俊美的面都多了几分冷冽。

他不能答应她,他想,她被他碰过了,就该是他的。

但他现在不能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她是个美味羔羊,他不想用掠夺的手段将她惊吓到,他也不想抢来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陪着他。

他应该换一个柔和一些的手段,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钻到他的怀抱中。

——

耶律九云徒然沉默的时候,缩在床榻间的莫萋萋则颤抖着抱紧了被子——她不敢看耶律九云,她怕自己露出些许马脚,被耶律九云看出来。

但她知道此刻耶律九云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她现在对陆慎表现得越爱慕,耶律九云才会越恨陆慎,她了解耶律九云,耶律九云碰了她,就会将她视作逆鳞禁脔,笼中鸟雀,他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她,把她困在方寸间,让她逃不出去。

为了得到她,他可以演戏,可以杀人,甚至可以屠城,不择手段。

他是绝不会真的放任她走的。

果不其然,耶律九云立在原地立了两息后,那张昳丽的面上又浮起几丝歉意的笑来,声线更放柔了两分,动作轻和的将手中碗放到床头上。

床头的雕花木柜发出“啪嗒”的一声轻微磕碰声,莫萋萋听见耶律九云道:“孤自不会强迫莫姑娘,但莫姑娘清白的身子已给了孤,又要如何去与陆公子交代呢?”

他的声音很轻,但落下来时,如同毒蛇吐信,嘶嘶而鸣,透着冰冷的危险气息,叫人后背发寒。

“大奉人重名节,婚前**,纵不是莫姑娘的错,但陆公子怕也会与陆姑娘离心,叫陆姑娘一生受灾。”耶律九云站在床榻前,他高大的影子覆盖到莫萋萋的身上,将莫萋萋整个人含盖在他的笼罩下,莫萋萋听见他轻声诱哄道:“嫁给孤,孤会待你好。”

耶律九云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莫萋萋。

他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那双幽绿的眼眸已经泛起了血丝。

分明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和他成婚?

他哪里不如陆慎!

而那颤抖的姑娘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耶律九云,她用厚厚的被子裹着自己,凄惨的落下一滴泪来,道:“小女爱慕陆公子已久,此生非陆公子不嫁,就算小女失了身,也是一定要嫁给陆公子的——”

莫萋萋说着说着,落着泪,呢喃了一句:“要我另嫁他人,除非他死了。”

除非,他死了。

这等贞烈模样,似是两击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耶律九云的额头上。

耶律九云的胸腔内像是有野火在烧,烧的他五脏俱焚,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混乱,一双眼冷冷的看着莫萋萋。

倒是深情。

莫萋萋似是浑然不知耶律九云看着她,她还在哭,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纤细的面庞滑落,端的是玉容凄凉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她哭便罢了,哭着哭着,还要昂头来求耶律九云。

“今日之事——”她那张小脸哭的湿漉漉,眼睫毛都被泪黏成块状,凄凄惨惨的求着耶律九云,道:“求大皇子莫要告知他人。”

耶律九云脖颈上的青筋都在跳。

过了两息,他才压下那股冲天的杀意,冲莫萋萋扯开了一抹僵硬的笑容,道:“自然,莫姑娘不想叫人知道,孤便不会叫任何人知道,今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莫姑娘只等着回去,继续嫁你的陆公子便是。”

耶律九云说这些时语气冷硬,似是咬牙切齿,任谁都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

偏生那缩在床榻间的姑娘信了,感激涕零的望着他,道:“大皇子真是好人。”

——

耶律九云被气的心口发堵。

她竟那般惦念她那未婚夫!

她的目光分明是柔软的水,但落到耶律九云眼中,就成了带利刃的冰,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连一个场面话都言谈不出,只强绷着一张脸,忍着怒火,道了一声“莫姑娘喝了药,自会有人送你走”后,便出了厢房间。

他心口压着一股火,在出了厢房后,站在了院中吹冷风,片刻都没缓过来。

他的心内冷热交替,似是被人揪着拧着,情绪轻易的被另一个人调动,他认识莫萋萋到现在甚至都不到一日,但是他却觉得他好像认识了她好久好久。

久到一想到莫萋萋此刻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他就浑身躁动,心口像是被谁砍了一刀,浑身的血都烧起来,骨缝间又痒又疼,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这是他第一回尝到喜爱一个人的滋味儿,也是第一回尝到女人的气息,回想起后殿内发生的所有,耶律九云的喉结上下一滚。

方才莫萋萋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定在了那一句上。

“除非,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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