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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忆

[ 红玫瑰开在别墅外,算不上热烈,也算不上孤独。

这就是沈秋璃站在花园里的第一感受。

陆停君和沈秋璃第一次碰面的时候,陆停君十七,沈秋璃二十四,是警队里刚合格不久实习警员,头发高高扎起,比肩头长一点点,一身黑色便装,跟着出来学习经验。

警队来到这座别墅是为了一起诱拐少女的连环案。

从失踪孩子到地下非法交易,普通的拐卖人口案件越挖越深,前前后后逮捕了一批人,到主谋落网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半有余。

陆映池对自己被通缉的事丝毫不畏惧,警局定位到他时,他正坐在公司最高层的办公室里,西装领带打理得很斯文得体。

一队的人破门而入,双手反扣给他摁在墙上,这个衣冠禽兽只说了一句话。他告诉他们,西城路27号,有座别墅。除此意外不肯再多说一句口供。

他们赶到别墅时,一队队长正拧眉打量满花园鲜丽的红玫瑰,眼底的凝重快要溢出来了都不见缓,变得更加冰冷,“玫瑰?还这么有闲情中这一院子?玩货呢?!”

从入口,到花园,到墙角,到台阶上,目之所及,全部是油画一般的浓墨重彩。

饱满的花瓣仿佛绽开的舞裙,一朵一朵圆润地挤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深绿色的藤蔓带刺,从硕大的红玫中抽出,蜷缩在石砖上,或者紧紧缠绕在木围栏间,茂盛繁密,甚至还有往里屋延伸的趋势。

队长让其余队员跟着往里面侦查。

沈秋璃和一个警员在外面排查。

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这座宛如被玫瑰寄生的宫殿,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对重重叠叠的玫瑰吸收殆尽了,哪怕后院也是如此。尽管没有想象中血腥的残肢断臂,如此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浪漫的氛围,只觉得无比毛骨悚然。

男警员打了个冷颤,喃喃:“看起来不是很舒服……好多,这到底有多少?”

沈秋璃盯着里屋,刚张开口,想要回话——

“三万多朵吧。”

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界里飘过来的。

沈秋璃汗毛竖起,冷汗冒了一身。

他们在这里翻来翻去已久,竟然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棕亮粗韧的藤条编织的圆形秋千上,女生屈膝靠在上面,墨蓝色的欧风长裙遮住脚踝。手腕上,一条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铃饰穿了银链,搭在上面,在空气里微微闪烁着冷光,泛出瘆人的冷意。

可能是许久不见阳光,女生的皮肤白皙成不健康的肤色,浓密的卷发长到膝盖,自然散开。她看着仿佛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显得十分弱不禁风。如果换个地方,无论是在哪里,沈秋璃多少都要夸一句好漂亮的小姑娘,可这里是潜在的犯罪现场,这位是不知身份的当事人,沈秋璃除了惊恐,就是惊恐。

但她到底没有选择叨扰对方。

女生就那么远远地望着他们,拢着双手,指尖缠绕一枝将开未开的花茎,须臾,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

那天离陆停君的成人生日还有五个多月,离沈秋璃的二十四岁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实在凑不上整数。不是含义特殊的节日,不是朗朗上口的数字,更提不上对谁曾经有无法忘怀的记忆。

一定要有,只能说,那天的玫瑰开得很漂亮。

可是夏天到了,每天都是玫瑰开得漂亮的日子,明天也一样,后天也一样。

实在是普通的一天,以至于遇见了,也掀不起波澜。

.

怎么处置这个孩子成了队里最麻烦的问题。

不知道陆映池怎么想的,明明陆停君十七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座别墅,没和人打过交道,没接触过外面的环境。

警局查找信息的时候,甚至找不到陆停君的名字,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没有“陆停君”的存在。

但陆映池和她是实实在在的有血缘关系的。

最后上面给出的方案是,让市区的福利院暂时收容这个孩子,到她能够正常融入社会的时候,再考虑是否找人做监护。

队长跟沈秋璃说,陆停君没有参与过地下产业的交易,别墅内有钢琴,有价格昂贵的首饰和衣物,有各种负责教育和学习的书籍,甚至比绝大部分有钱人家的布置都要好。

陆映池很在乎她。

这些琐事陆停君一概不知,警局内辩论时,她由沈秋璃带去了审问室。

陆映池要求的。

沈秋璃在外面握紧女生的手,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女生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她不知道这些年陆停君在别墅里怎么生活的,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常日子。

沈秋璃坐在监控屏幕前看守以防意外,她想,如果陆映池这个人渣感动手动脚,背上处分她都要进去把陆停君拉出来。

但陆映池没有,他表情没有一丝不对劲,他就像最平常的父亲一样对面前的女孩微微一笑哦,望着她手里的玫瑰花束温和道:“别墅里的玫瑰?”

陆停君点头。

陆映池轻笑:“开了啊,果然很漂亮。”

他同她聊家常,将钢琴曲,还有一些别墅里发生的琐事,聊文学作品,期间陆停君的状态一直很放松,一点没有表现出不自在。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看监控的警员推开椅子起身,轻叩了两下门。

陆停君未完的话断在空气里,她回头一瞥紧闭的大门,语调间听不出情绪波澜,“好像到时间了。”

陆映池也停下动作,垂下眼,嗯了一声。

警员半拉开门示意陆停君出来,陆停君抱着花往门口走,快要跨出去时,陆映池在后面叫了声,“停君。”

沈秋璃的神经几乎是瞬间就绷紧了。

陆停君回头,铐在椅子上的男人目光柔和,双手交叠在一起。

他什么也没说,脸上只有淡淡的,带着点悲哀的笑意。

陆映池用口型跟她道别。

大门再度被关上,监控内只剩下陆映池一个人的身影,沈秋璃看到他单手撑住额头,刘海垂下几根,搭在手背上。

陆映池才四十出头,其实是很英俊端正的长相,难怪会骗得一堆人放松警惕。

手铐银镯似的扣在他手腕上,因为动作而哗哗作响。如同一瞬间褪去了所有伪装,陆映池眼尾泛红,叹息般呢喃:“停君,停君啊……”

他低低地重复,语气里尽是疲惫。

而沈秋璃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浑身不适。

这个家伙,判死刑都便宜他了。

沈秋璃看不到的地方,被警员提示等一等再走的陆停君一个人坐在大厅的等候区内,仰着头,任凭白炽灯刺眼的光把研究刺得生疼。

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一半沾湿了领口,另一半划过下颌,打在那一片红玫瑰上。

.

陆停君进了福利院,由院长亲自悉心照顾,沈秋璃会偶尔来看她,但因为各种原因的限制,以及不想惹出太大动静,好多次都是趴围墙上跟人聊天的。

人民警察沈秋璃哭笑不得,觉得自己跟做贼一样。

离十一月生日还有一个月时,沈秋璃趴围墙上,鼻头蹭了点灰。陆停君盯着那块暗处看了很久,才伸出一根手指,笑着点点自己的鼻尖。

沈秋璃忙着换手,没理解她的意思。她腾出一只手,把带来的东西人给陆停君,声音因为刚跑过来带着鼻音,她问:“商量一下,我们以后话不要那么少好不好?”

“为什么?”

院长说,陆停君哪都好,就是人沉默了点,闷着不出声,怕有什么心理问题。

她左脚在墙上蹬了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天天多和那些人交流交流,院长就会说你适应良好态度端正,下回队长再来,我好跟他吹吹耳旁风,把你接出来对不对?你不是一直想出来吗?”

之前陆停君问过一次,沈秋璃表情很遗憾,她跟陆停君说,自己不符合监护条件。

但陆停君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她勾起嘴唇,笑得很阳光明媚:“我会努力。” ]

.

宋榅和江念坐上回咨询所的公交车。

连续通宵了一周的晚班,今天晚上又闹这么一出,宋榅几乎是屁股刚挨着椅子的边就闭上了眼睛。跟她对比,江念显得异常精神,她贴在宋榅旁边的位置,先是看了下对方睡眼朦胧的样子,然后低头,抿起嘴唇撕扯自己衣服上的线头。

过了一会,江念再度抬头,晃一下往左边一瞥,又迅速埋下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半秒钟都不到。

五分钟后,宋榅感受到了相同的第三次动作。

然后是第四次。

第五次。

……

第N次。

宋榅:……

在她看来,江念这种碰一下缩一下跟猫碰杯子似的动作无异于掩耳盗铃,哪怕睡得再死的人,被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给弄醒都不奇怪。

偏生当事人毫无知觉,还自以为隐蔽的很好。

江念确实不知道宋榅一直清醒着,依赖心作祟,视线移开一秒,心中就难免蠢蠢欲动。她想多看看旁边的人,又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盯着,显得自己和跟踪狂变态一样。

……

嗯……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了。

想想这几天自己莫名其妙的“盯楼”行为,以及刚才基本等同于撒娇般的哭闹,江念羞愤欲死,耳尖红得要滴血。

她都做了什么啊?

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

“邦”一下,江念捂脸,一头撞上前面靠背。

椅背发出沉闷的控诉。

撞完才想起旁边还睡着一个人,江念表情骤变,连忙回头。还好还好,宋榅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江念劫后余生,庆幸地拍拍胸口。

然后又一头扎进了座位里。

不行真的很丢人!

宋榅闭着眼睛,耳朵边是旁边衣服摩擦过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坐立难安的动静,不禁蹙起眉毛。

这是又怎么了?

正准备问,所有动静却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宋榅的问题卡在喉咙里,顿了下,还是没有决定拆穿自己一直都在注意江念的事实。

按宋榅对江念的了解,她觉得这个真相带来的冲击可能更大一些。

殊不知刚刚江念一直在注视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简直恨不得跳下去,提前离开这个地球。最后让人打消此念头的是她思索半晌,脑回路左拐右拐,弯出了山路十八弯,认为自己不能做骗保的道德沦丧之人。

况且被她砸到的司机很可怜。

在充分发挥联想的主观能动性上面,江念和许南依宛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宋榅和江念搭的是末班车,几乎没有什么乘客。到了后半程,甚至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窝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路上车流少,公交车平平稳稳开得很顺畅,只有偶尔一点轻微的摇晃,让人感觉似乎置身于舒适的摇篮里。

宋榅本来只是闭着眼休息,直到被公交车师傅提醒下车,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睡了一路。

偏过脸,旁边的江念用一只手撑着下巴,视线定在外面的车水马龙上,看不出来是不是刚才才转过头去的。

揉揉眉心,宋榅说:“怎么不叫我。”

江念:“看你睡得很熟,不知道突然叫你会不会吓到你。”结果还在犹豫,司机就已经先把人喊醒了。

宋榅“嗯”了一声,起身,“下车吧。”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视线没能聚焦精确,宋榅下车时一脚踏空,大脑因为迷糊反应迟钝,这几秒的空当,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

“楼梯!”江念惊恐,连忙窜上前架住她的胳膊。

宋榅的手掌在台阶上不轻不重地摩擦一下,堪堪稳住身形。

江念这才松下一口气,回头见自己刚才紧急情况下攥得死紧的衣袖,尴尬地舔了舔嘴唇,烫手一般“咻”的放开。

“小姑娘慢点,当心磕着膝盖。”司机在背后提醒。

勉强支撑自己走到平地,宋榅左手摸到站牌栏杆,顺势扶住,将额头靠在上面。

她双腿交叠,半阖起眼,看起来完全没清醒。

江念跟在她身后几步的距离,手指紧紧缠绕,眼神充满不安地左右瞟动,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询问:“你……你,很累吗?”

宋榅:“嗯。”

本来以为对方会逞强说不累,江念事先已经做好了苦口婆心劝说的准备,结果完全没预料到回答,准备好的措辞根本都用不上。

她卡住:“那,那你再撑一会?总不能在这里休息。”

宋榅“啊”了一声,淡淡接话:“也不是不行。”

又一次被抢白的江念:?

宋榅低下头轻轻地笑了。

“可我真的好累。”她干脆贴上栏杆,身子像抽去骨头似的软软瘫着,眯起一只眼睛打量另一个人,“一点都走不动了,怎么办呢?”

视线朝外边街道投去,好巧不巧,正撞上两个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在那头**,不禁啧啧称奇:“哎呀,那边的小情侣可真黏糊——要是也有人可以背我回去就好了,啧,怎么没人呢?”

“可是……”

“这一周每天都很忙啊,家都没时间回了。”

“……”

“算了回不去也没什么,毕竟回去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哪里都是做可怜的孤魂野鬼。”

“……”

“唉真可惜,本来组长说今晚上请客的,加了这么久的班,最后连一分补贴都没有享受到。”

“金顶酒店的位置是不是很难抢来着?”

“听说那边的自助餐服务特别好。”

“三楼好像还新修了温泉池子。”

三重暴击。

字字不提,字字都是“我好可怜快来补偿我”和“我都这么说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江念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了,良心被奸诈的歹徒反复搓揉,还是试图挣扎一下:“我,背不动你。”

宋榅忍笑,状似良心发现实则把后路全部堵死的给她换了个选择:“那牵着吧。”

她抽出右手,手腕在空气中上下晃了晃,抬抬下巴示意江念动作。

“愣着做什么?”

江念咬牙,反抗无效,徒劳地瞪着个幽怨的眼神。后者已经施施然闭上眼,全然人均处置的神色。

最后还是招架不住,只得伸手去牵她递过来的胳膊,但仅仅只是很小心地揪住了她袖子的一角。

宋榅挑眉,没说什么。

衣服就衣服吧,过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引着会磕着碰着什么的,心安理得的闭紧了眼,将一半的重量放在了江念身上。

于是路过的人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神奇的光景:某个身高高出半个脑袋的女生,任由另一个人牵着衣袖左转右转,穿梭在人群中,步子轻快又稳重,不像盲人,就是不睁眼。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要感叹,还是年轻人会玩。

可怜江念不知道宋榅心里的小九九,一路上顶着行人打量的视线,头都快埋到地里去了,还要分出心思来看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两个人带到阴沟里去。

她没有关系,但宋榅再摔跤,肯定要伤很久。

更不要提宋榅有心折腾,总走错方向,她费了死力气才拉住对方不至于和电线杆进行一个亲密拥抱。

十五分钟以内,宋榅第五次试图和电杆表达友好切磋。

“别,别,不是那里。”江念几乎要哭出声来。她的身边又有人带着好奇挪谀的笑容走过,人都走出八百里远了脖子还长长伸着,都快赶上长颈鹿了。

江念欲哭无泪,脸上更红。

“沟还是电杆?”宋榅问。

“沟……”江念彻底认命,“真的不是那边。”

宋榅嫌弃:“这条路这么不平整呢?又是维修通道又是立牌又是绿化树,还有沟,你是不是选错路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往马路的方向走,所有东西都种一处了,怎么可能平整。

要是最开始走右边,也不会又撞树又撞杆的。

江念没敢反驳出口,憋屈地藏在心里。她默默攥紧衣袖,任劳任怨地往远离障碍物的地方引。

“你如果走路中间,不就没有这些麻烦了吗。”宋榅突然说。

她早些时候就发现,这个人走路总喜欢往犄角旮旯的角落躲,不管那边道路多不平整阴暗,也不肯暴露在中间一步,跟怕撞见什么人似的。

小路走多了怕是要出事,宋榅头疼,不知道哪里养成的这些习惯。

江念一愣,小声:“人太多了,万一,麻烦到别人。”

“这有什么问题,你走在路上,别人总不至于看见了还故意撞上来。”要是真有,纯粹是视力有问题。

“还是说你怕他们笑话你?”

“没有……”江念下意识反驳,但迟钝的语气却很明显地传递出了口是心非的意思。

于是宋榅睁开了眼睛,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直直注视她的后脑勺:“谁会笑你?你笑回去,再反问他,看够了吗?好看吗?再笑一个试试。”

“要是有人,特别凶,会骂人呢?”

“你叉腰,骂回去。”

江念“扑哧”笑出声,咳了下:“我,不敢。”

“你告诉我,我帮你。”

江念回头,正对上宋榅明亮的视线,宋榅的嘴唇一张一合,对她说,“谁骂你,我帮你骂回去。”

江念宕机了两秒:“你……帮我?”

“前提是你告诉我。”

宋榅意有所指,然而被暗示的笨蛋满脑子都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雀跃占领,下线的一如既往的早。

.

她说她帮我。

她帮我。

她自己答应的。

.

完全没注意到隐藏的言外之意。

然后因为太过雀跃,一脚绊进树坑,被宋榅拎小孩似的拎着后领子拽回来。

“这边,你睁着眼睛的怎么还看不清路呢?”

接着趁机教育:“还走路边上?下次站里面去点,明白吗?”

“……”

.

走了一段路,宋榅的手机铃声突然激烈地响起来。

宋榅用空出的手摸出手机,余光看见屏幕上是许南依的名字,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宋榅!!!出大事情了!”

对面鬼哭狼嚎,宋榅被迫把手机拿远二十厘米,还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刚才仅有的一点朦胧的气氛顿时被许南依气壮山河的吼声碎得一干二净,脸黑成八筒,那边还在继续输出,“江念!!江念不见了!!!”

宋榅冷静并且表示呵呵:“江念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但是但是江念不见了啊!她不见了你知道吧?你知道吧你不知道你知道吧?我的天我就替轲萌接一天的班她就跑出去了啊!她跑出去了我应该上哪找去?轲萌会杀了我的,我要死了宋榅!快救我!!”

许南依语无伦次像开了八倍速,宋榅这辈子听到的话估计都在她一分钟里输出完了,许南依呜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在职业生涯的尽头看见了明晃晃的银手镯。

她会死,真的会死。

许南依一边蹬鞋,肩膀和耳朵间夹着手机,恨不得把宋榅从屏幕那边揪过来:“我看见她回房间睡觉了才去办公室写文档的,轲萌也交待我说不用二十四小时盯着,等江念回房间了就行了,结果我文档做完了也不见她出来,到房间里一看,发现人都没影了。”

“宋榅我现在是应该去找还是负荆请罪?谁现在把江念送回来他就是我的上帝我的救世主我的圣父father,我肯定给人嗑一个!”

“我——”

“清水塘已到站,下一站,胡杨街。”

声音陡然被机械播报打断。

许南依嗫嚅:“你这是在哪里?”

“清水塘,南阳路117号。”宋榅准确无误地报出咨询所的位置,语气平静,“麻烦提前出来开一下门谢谢,你的上帝你的救世主你的圣父father来了。”

国庆可能会修文..改一下前面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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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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