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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训狗

萧绾蘅端着药碗,腕骨抵着青瓷碗沿,慢条斯理地吹散热气。

卫苍溟躺在床榻上,铁链随着他微微侧身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他枕着的锦布套被血浸透了一角,暗褐色的痕迹从额角蜿蜒到下颌。听见脚步声时,他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指尖悄悄摸向腰间——那里什么都没有。

"醒了?"萧绾蘅屈膝坐在床沿,玄色裙裾扫过脚踝处的伤疤。她将药碗举到他唇边,声音像浸了蜜的刀,"自己来,还是我喂?"

卫苍溟喉间发出一声冷笑。他当然自己来——他堂堂威远将军,何曾被一个瘸子这般折辱?正要抬手,却见那萧绾蘅突然倾身,腕上银镯擦过他绷带,直接将药汁淋在他胸口。

他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后仰,却撞上铁链,嘶啦一声,肩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萧绾蘅轻笑,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溅在袖口的药汁:"手抖得连碗都端不稳了?还是说......卫大人现在连张嘴都需要人伺候了?"

他咽下喉间腥甜。脖颈处还残留着方才那帕子贴过的凉意,混着若有似无的沉水香。这滋味太过熟悉——三年前漠北战场,霍承霄的贴身侍女给他疗伤时,也是这般若有似无的撩拨。他记得自己当时嫌恶地将人推开,如今却......

铁链哗啦作响,他偏开头,喉结滚动:"萧姑娘何必戏弄......"

"戏弄?"萧绾蘅突然捏住他下巴。指尖冰凉像块寒玉,"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连喂你口药都要挣扎,真让人心疼。"

药汁顺着唇角溢出,他却梗着脖子不肯咽。萧绾蘅盯着他喉结处青筋暴起的样子,忽然笑出声:"咽下去。"匕首突然压在他锁骨,削断一缕垂落的发丝,"或者......你想试试这个?"

卫苍溟瞳孔骤缩。那匕首寒光映出她眼底隐约的兴奋——萧绾蘅明明残废,指间却渗着能要人命的毒。方才那发丝落地时,他分明看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萧绾蘅......"他咬牙挤出这名字,发现声音竟有些发颤。

"嗯?"她像听到什么悦耳的调子,竟俯身在他伤口处轻轻吹气,"怎么?想起来什么了?"

他突然伸手攥住她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皮肉里。

"你又在想什么?"萧绾蘅凑近他,发间金簪垂下的流苏扫过他鼻尖,"该不会是在想......叛军统帅卫苍溟,如今却要靠个瘸子喂饭?"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自己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又苦又烫,顺着喉管一路烧下去,却不及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滚烫。

萧绾蘅撑着下巴看他:"这就对了。"她慢悠悠擦拭着匕首,"做我的狗,不该有这么多脾气。"

说完转身要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回头时,只见卫苍溟攥着胸前绷带,指缝间渗出血丝——方才动作太急,扯开了新结的痂。

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缓步走回床边,竟当真给他重新包扎起来。指尖拂过他肩胛骨时,忽然停在他背后的旧箭伤上:"这道疤......是霍承霄的手笔?"

卫苍溟浑身僵住。

"真可怜。"萧绾蘅贴着他耳畔轻笑,指尖重重碾过那道伤疤,"可惜啊,现在替你上药的人是我。"

他突然觉得喉头发紧。萧绾蘅此刻笑得天真烂漫,眼里却沉着化不开的霜。

"明日开始,教你怎么当一条听话的狗。"她起身时,突然又俯身在他耳边呵气,"比如......该叫什么?"

"主子。"他咬牙应下,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晦涩。

待脚步声远去,他忽然捏紧拳头——方才她喂药时,指尖擦过他唇角的那瞬,他竟觉得这滋味比战场上刀剑相向还要灼人。

——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惊飞了檐下麻雀。正在扫雪的阿丑猛地抬头,扫帚"啪"地砸在雪堆里。听梧从药房快步走出,指尖还沾着刚碾碎的粉末。

萧绾蘅拄着竹杖转过回廊时,正撞见管事嬷嬷揪着个少女的头发往雪地里按。

"大小姐房里的云锦襦裙也敢染坏!"嬷嬷的唾沫星子飞溅,"买你进来是当绣娘的,不是当瘟神的!"

少女脖子上系着枚没见过的铜钱,怀里还死死抱着件靛蓝色的衣裙,冻红的手指绞着衣角:"嬷嬷轻点,我知道错了..."

萧绾蘅竹杖一顿。

——这张沾着染料的圆脸她太熟悉了。

原著里那个靠种田发家的女主牛二娘,如今竟阴差阳错被买进了萧府。

可问题是,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按照原著剧情,此时的牛二娘应该还在城外山神庙里照顾重伤的摄政王霍承霄,直到一场大雪封山,两人才被迫相依为命,最终结下情谊。

可现在...

"怎么回事?"她故意问道。

管事嬷嬷立刻变脸:"回二小姐,这丫头是牙行送来给大小姐当绣娘的。"嫌恶地踢了踢地上的木盆,"结果第一日就染坏衣裳,大小姐嫌蠢,打发去当粗使丫头了。"

牛二娘突然打了个喷嚏,袖口沾着的靛蓝粉末扬起来,在雪地上撒出星星点点的蓝。

"俺...俺不是故意的..."她揉着通红的鼻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家里阿弟病了,俺得挣钱买药,不然他会死的..."

听梧突然蹲下身,帮她整理衣领:"什么病?"

"就、就是发热..."牛二娘眼神飘忽,"郎中说要...要那个...三七..."

萧绾蘅眸光一闪——原著里这段她记得清楚,牛二娘根本没有什么弟弟,她捡到的是重伤的霍承霄。

而现在,这只自投罗网的小白兔...

"听梧。"她突然开口,"带她去换身衣裳。"银簪穗子扫过牛二娘沾着染料的脸,"以后专门伺候我的餐食。"

管事嬷嬷急了:"二小姐!这丫头笨手笨脚..."

"嬷嬷费心了,如今我院里仆人最少,反正也是大姐姐不要的,不如送我。”说着,便让听梧扶着回房了。

——

西偏院晨光初现,纱似的盖在萧绾蘅身上。

萧绾蘅斜倚在湘妃榻上,指尖轻叩着案几,打量着跪在眼前的丫头。牛二娘正笨拙地磕头,发髻上还沾着几根稻草。

"牛二娘..."萧绾蘅轻嗤一声,"这名字粗鄙,配不上我院子的体面。"

牛二娘茫然抬头,圆脸上还带着灶灰:"那、那叫俺啥?"

"你喜欢什么?"

"啊?"牛二娘眨了眨杏眼,突然咧嘴一笑,"星星!俺爹说俺出生时,天上星星亮得像撒了糖霜!"

萧绾蘅指尖一顿。她想起原著里描写这个傻丫头时,总说她眼睛亮如星辰。

"那便叫拾星吧。"竹杖轻点地面,"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萧府的丫鬟拾星。"

"拾星..."少女小声重复着,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突然"扑通"一声又磕了个头,"谢谢小姐赐名!从今往后,拾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小姐厚爱!"

——

这些日子,拾星倒是勤快。虽然打翻了三次药罐,弄脏了五件衣裳,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总让人不忍责骂。

"小姐,这丫头不对劲。"听梧趁着研磨药材低声道,"每晚子时必溜出府。"

萧绾蘅把玩着银簪:"跟去看看。"

——

月光如水,拾星提着裙摆蹑手蹑脚地往后院狗洞钻,听梧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穿过一片荒林,竟到了破败的山神庙。拾星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声唤道:"阿弟,俺带吃的来了..."

庙内草堆上,赫然躺着个重伤的男子!

听梧倒吸一口凉气。

——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萧绾蘅正在灯下翻看账册,忽听窗棂轻响。

"小姐。"听梧像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进屋内,裙角还沾着夜露,"那丫头果然去了山神庙。"

萧绾蘅头也不抬,指尖在算盘上轻轻一拨:"见到什么了?"

"一个重伤的男子。"听梧从袖中取出半块染血的布料,"看伤势,至少中了两箭。"

烛光下,布料上暗褐色的血迹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萧绾蘅眸光一闪。

"还有这个。"听梧又递上一物,“我见小姐之前取了卫苍溟的这个,便将那男子身上的也取回来了。”

鎏金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正面"羽林"二字如刀刻斧凿。萧绾蘅指尖微顿,这正是霍承霄从不离身的调兵符。

"那丫头管他叫'阿弟'。"听梧嘴角抽了抽,"还...还给他唱摇篮曲。"

萧绾蘅突然轻笑出声:"倒是会照顾人。"她将令牌在掌心转了个圈,"那男子醒着吗?"

窗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拾星慌乱的脚步声:"小、小姐!俺不是故意打翻花盆的!"

听梧瞬间隐入帷帐后。萧绾蘅推开窗,看见拾星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碎瓦片,发间还粘着几根茅草。

"过来。"

拾星战战兢兢地蹭到窗前,怀里还抱着半个没摔碎的瓦盆。

"山神庙冷不冷?"萧绾蘅突然问。

"可冷啦!俺都..."拾星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萧绾蘅轻笑,伸手摘掉她发间的草屑:"明日去库房领床棉被。"指尖在她耳垂轻轻一捏,"给你'阿弟'用。"

拾星耳朵"唰"地红了:"小、小姐怎么知道..."

"去吧。"萧绾蘅合上窗,听着那丫头慌慌张张跑远的脚步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月光透过茜纱窗,在偏房的床上投下细密的光纹。卫苍溟被被子下的铁链锁住手腕,昏睡中的面容在月色里显得格外苍白。床头的安神香已经燃尽,最后一缕青烟缠绕着鎏金令牌上的"羽林"二字。

萧绾蘅斜倚在床柱边,指尖轻轻摩挲着令牌边缘的暗纹。这几日萧绾蘅虽不放开他,但会时不时温温柔柔的给他喂药,只是卫苍溟还是搞不懂这女人究竟想干嘛。

月光如水,透过茜纱窗,在床榻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萧绾蘅斜倚在床柱边,身上只披着一件素白寝衣,薄如蝉翼的绸缎贴着肌肤,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单薄的肩线。夜风微凉,吹得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如玉的锁骨,在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

她指尖捏着那枚鎏金令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边缘的暗纹,目光却落在卫苍溟脸上。

她突然俯身,带着茉莉头油的青丝垂落在卫苍溟颈侧。

"卫大人还要装睡到几时?"她将令牌贴着他鼻尖缓缓平移,"霍承霄的调兵符...闻着可还熟悉?"

卫苍溟骤然睁眼。那双鹰目里哪有半分睡意,清明得像是淬了冰的刀锋。他试着挣动腕间锁链,锦被下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她离得太近了。

近到他能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近到他能看清她寝衣下若隐若现的轮廓,近到……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二小姐深夜持男子令牌..."他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传出去怕是有损清誉。"

萧绾蘅轻笑,忽然侧身坐在床沿。月白的寝衣下摆扫过他裸露的腕骨,她将令牌竖在他眼前,借着月光让他看清背面新鲜的血迹。

"你主子胸口中箭的位置..."她指尖在令牌上轻点,"再偏半寸就是心脉。"突然俯身到他耳畔,"你说...是谁急着灭口呢?"

卫苍溟呼吸一滞。这个角度他能看清她垂落的睫毛,也能看清令牌侧面那道独特的划痕——确实是霍承霄从不离身的那枚。

"你效忠的主子,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他的末日不远了,而你,还有机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被子下的锁链猛地绷直。萧绾蘅却已经起身,令牌在她掌心转出炫目的金光:""考虑清楚..."她将令牌抛在他胸口,目光如炬,"你现在还想护着你那背信弃义的主子,还是想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窗外传来拾星迷糊的梦呓。萧绾蘅突然抽身:"子时前想清楚..."转身时寝衣带起微风,"然后告诉我答案..."月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背影。

——

晨光微熹,卫苍溟单膝跪在青石阶下,背脊绷得笔直。

"从今日起,你便跟着阿丑。"萧绾蘅倚在藤椅上,指尖轻点着一纸契约,"搬柴、挑水——这些活,做得来么?"

她声音轻软,眼底却是一片审视的冷。

卫苍溟垂首:"属下遵命。"

他既签了卖身契,便早有准备。

阿丑身形魁梧,沉默寡言。他领着卫苍溟穿过偏院,指了指堆积如山的柴垛,又指了指水井。

卫苍溟一言不发,挽袖便干。

萧绾蘅以"西偏院缺人手"为由,让阿丑买来一对丫头春桃、秋杏,还让听梧记在账本上是买了一对丫头和一个男仆。

檐下的冰棱滴着水,在青石板上凿出细小的凹坑。萧绾蘅裹着半旧的棉袄,坐在褪了漆的廊凳上,手里捧着从李嬷嬷那抢来的鎏金暖炉,但还是不够暖和,冻得萧绾蘅指尖发红。

"阿威——"她呵出一团白气,"冰棱该清了。"

院中扫雪的身影一顿。卫苍溟肩头落满积雪,粗布棉衣洗得发白,袖口还打着补丁。他沉默地放下豁口的竹扫帚,伸手去够檐下的冰棱。

"用这个。"萧绾蘅扔来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刀砸在雪地里,惊飞了啄食的麻雀。卫苍溟弯腰去捡时,磨破的裤管露出冻得青紫的脚踝——没有镣铐,但比镣铐更折磨人的,是前日挑水时"不慎"磨破的草鞋。

"小姐..."阿丑抱着柴火欲言又止,"这刀钝得连柴都劈不动..."

"正好。"萧绾蘅搓了搓生冻疮的手,"钝刀磨人,卫大人这把刀就应该好好磨一磨。"

冰棱"咔嚓"断裂的瞬间,卫苍溟突然抬头。晨光穿过冰晶,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俊朗的脸庞上还有冻得发青的唇和结霜的睫毛。

檐下的冰棱在晨光中碎裂时,卫苍溟听见自己指节发出的细微声响。

——太冷了。

掌心被锈刀磨出的血泡早已冻僵,稍微弯曲都会撕开一层薄皮。但他没有停下,只是沉默地挥刀,砍向那些尖锐的冰凌。

萧绾蘅眯起眼,这张脸太干净了。她突然抓起一把雪砸过去:"发什么呆?后院还有三堆雪要清。"

雪团在他胸前碎开,卫苍溟其实能躲开。但他选择站在原地,任由冰水渗进单薄的棉衣。寒意刺骨的瞬间,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漠北雪原上,霍承霄也曾这样将雪球砸在他脸上,大笑着说"你这张冷脸总算有点人样了"。

融化的雪水渗进单薄的棉衣。卫苍溟喉结微动:"是。"

"堆个雪人。"她踢翻脚边的破木桶,"午时前我要看见。"突然压低声音,"堆不好...今晚的饭就别吃了。"

萧绾蘅懒得盯着卫苍溟堆雪人,古人的生活太无聊了,便扶着拾星的手臂缓步走在院中,竹杖点在未化尽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当听梧匆匆穿过回廊时,卫苍溟正把最后一捧雪拍实。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昨夜——萧绾蘅将霍承霄的令牌按在他伤口上时,那双凤眼里闪动的光。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包括他每次假装睡熟,却在她靠近时骤然绷紧的肌肉。

雪人的脑袋歪了些,卫苍溟伸手扶正。这个动作让他后腰的箭伤裂开,温热的血顺着脊沟流下,很快被寒气凝成冰碴。

疼吗?他想起萧绾蘅指尖抚过他伤口的温度。

——

"小姐当心!"拾星突然惊呼,一脚踩进雪坑里,差点把萧绾蘅拽倒。

萧绾蘅稳住身形,目光扫过寂静的院落:"春桃呢?"

"啊?"拾星茫然四顾,"刚才还在晾衣服..."

萧绾蘅眯起眼——晾衣绳上还挂着未拧干的被单,木盆里的水已结了一层薄冰。春桃知道她是严格的主子,绝不会放着活计半途而废。

"听梧。"她突然转身,"去库房取些艾草来。"

听梧会意,福身退下。

听梧贴着墙根潜行,忽然听见熟悉的啜泣声。透过漏窗,只见春桃跪在萧绫苒脚边,双手捧着个锦囊。

"...奴婢亲眼所见,"春桃的声音发颤,"那男仆根本不是买来的,是二小姐院里本来就有的!"

萧绫苒尖利的指甲挑起春桃下巴:"长得如何?"

"俊...俊得很..."春桃脸颊绯红,"比画上的郎君还..."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贱婢!"萧绫苒将锦囊砸在她脸上,"明日这个时辰,我要知道他每顿吃几碗饭!"

——

"果然去了大姐姐那儿。"萧绾蘅把玩着春桃落下的绣绷,上面还别着半根银针。

萧绾蘅的大姐姐,是府上的嫡女,主母王氏的唯一的一个女儿,受尽宠爱嚣张跋扈。原主的腿伤就是萧绫苒所为,不过萧绾蘅可不是好欺负的主。

听梧跪坐在地上:"春桃说...说阿威俊得很。"

萧绾蘅指尖一顿,忽然轻笑:"去把阿威叫来。"

卫苍溟踏入房门的那一刻,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萧绾蘅身上。昏黄的烛光摇曳,为那坐在桌前的女子勾勒出一层朦胧的轮廓。

萧绾蘅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坚韧。一头青丝随意地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然而,那平静的面容下,却仿佛藏着无尽的幽潭,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他看到她用银簪轻轻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动作优雅而娴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那专注的神情,让他不禁微微一怔。

“脱衣服。”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清冷,却如同一道利箭,直直地射入他的心底。

卫苍溟僵在原地。

——她让他脱衣服。

这句话像一把薄刃,精准地挑开他所有防备。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里那股燥意突然变得难以忽视。

"怎么?"萧绾蘅抬眼,"有问题?"

烛光在她侧脸投下细碎阴影,衬得那低垂的睫毛如鸦羽般浓密。她拨弄香灰的银簪尖偶尔折射出冷光,刺得他眼底生疼。

他的肌肉绷得发疼,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指尖搭上腰带的瞬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他沉默地解开粗布棉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新旧交错的伤疤在烛光下宛如地图,最新的一道横贯腰腹,还渗着血丝。

最让他心惊的不是脱衣本身,而是……

他竟然在犹豫的瞬间,想到的是她会不会喜欢看到他的身体。

当外袍滑落肩头时,他死死盯着她的侧脸,想从那一贯平静的表情里找出半点端倪。

萧绾蘅竹杖抵住那道伤:"春桃夸你俊。"杖尖突然用力,"你说...我该划花哪边脸?"

卫苍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奴才的皮相,本就是主子的物件。"

"好听话。"她突然扔来一盒香粉,"既如此,明日开始涂这个。"红唇勾起,"我要让大姐姐知道...她的眼线,连男人脸上抹了粉都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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