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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章《第一案.偷脚魔(3)》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威灵顿拱门旁熄火,克里斯托弗.洛推开车门,朝草坪树下抱臂等他的道森警督走去。“嘿,你这是乐意出来喝一杯了吗?”他这么打趣自己的旧友。

可惜道森警督用紧抿的嘴角否认了这一猜想,洛警督两手插进兜里,问道:“怎么了亚历克斯?我们隔了近十二年才在周末相见,不是来吹风的吧?”他的朋友用那双蓝得近乎透明的眼睛凝视他,双肩绷紧,许久开口:“是你把杯子放到现场的,对不对?”

洛警督没有发声,他原本明亮的棕眼睛却突然蒙上层灰。道森警督见状,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他身体发软,靠倒在树干上叹息:“真的是你?”前者依然沉默,似乎对草地产生了极大兴趣,他两眼盯着地面好一阵子才说:“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们都明白就是他,但没证据给他定罪。所以我带走了那个杯子……我想保险一点,呃,以防万一。就是这样。”他耸耸肩,脖子向上撬动两下,最终失败了。道森警督捂着脸闷声道:“十二年来我一直没敢细究这件事,我觉得太容易了,但我告诉自己这是我们走运,因为我以为威尔斯罪有应得。”

“这没错!”这下洛警督抬头了,皱眉提高声线,“他就是……”

“我现在没之前那么肯定了!”道森警督定直身体,“化验科鉴出凯特.史密斯的断腕里有铁锈残留,有人在用同样的凶器杀人!克里斯,瞧瞧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要是抓错了人怎么办?”

“我们没抓错!铁锈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亚历克斯,你为什么宁肯相信一个恶棍和一个毛丫头也不肯相信我?当年我们一起审问威尔斯,我们都清楚他是怎样的人!”洛警督开始嚷嚷,他双手虚按住自己高大的朋友,“就算我们抓错了,注意是‘就算’,事情还是可以解决的。”

道森偏头盯着他,这一瞬间洛觉得自己成了老友的陌生人,然后他的朋友冷笑道:“可我不是来找你商量怎么掩盖事实的。如果我们把无辜的人送进了监狱,我不会对此保持缄默。”

“好、好,你还是军队里那个亚历克西斯.道森,你刚正不阿到能把我送进监狱!但你不要忘了,你也参与了这件案子!你不在乎前途,也得想想莉莉。”洛警督冲道森警督挥舞着双臂,眼眶竟有些发红。

“莉莉长大了,她会理解父亲做了正确的决定。如果这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我就得为此付出责任。”一串铃声从道森警督上衣口袋里传来,他一面拿手机,一面对老友说,“在真凶落网前,我们自求多福吧,my dear friend。”

他的身影在寒风中渐行渐远,洛浑身乱战,他探手向衣兜,却发现自己没带烟。

“泥里的棍子!”他抓了两把头发,一脚踹在树上。

与此同时,埃尔登路的108B里,月关刚读完芙蕾雅塞给他的最后一份嫌疑人资料。经浏览器检索,此人已于三年前举家移民美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合上资料递给侦探小姐,对她说:“其实我不觉得威尔斯是清白的,他受审时看起来实在是……太惬意了,简直就像在授勋。其次他曾做过伐木工和园艺师,这也许可以解释他精湛的切割技巧。”芙蕾雅点头“嗯”了声,“我看得见。但我向来考虑所有可能性然后逐一排除。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所以,在真相水落石出前我从不做定论。”她坐到月关身边给他展示自己手里的文件,“托马斯.布鲁克,偷脚案最初的嫌疑人之一。十二年前和威尔斯相隔两天入狱,在他们进去后,杀人偷脚停止了。两周前此人出狱,偷脚案也重现于世。”

“警方没去找他吗?”

“他们找不到,布鲁克出狱时没和他的假释官报告。”

“那我们上哪儿去找他?喂!”月关一抬眸就见小丫头擅自在他的电脑键盘上奏乐, “事实上,先生,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仔细看他的纹身。”芙蕾雅飞快地敲击按键,头也不抬,自然无视了陪护的抗议。月关扶额,捺定性子去看托马斯.布鲁克的照片:男人的皮肤糙得像抹了层沙,两腮胡茬密布,油腻腻的灰头发粘在耳边,后颈和双肩分别用不同颜色纹着“Jacky Cheung Hok-yau”的字样。他在记忆里搜索与其相关的信息,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张学友的英文名。“他是个歌迷?”他问道。

“是的,而且是狂热粉。十二年前他抢劫、偷盗专辑成性,最后在音像店里被抓获。他与外界隔绝十数年,被剥夺了最喜爱的事物,所以现在——”芙蕾雅让出屏幕,“他绝不可能错过二十三号,也就是张昨天在温布利体育场的演唱会。基于他刚出狱的经济条件,如果不想回到牢里,他只能选择看转播。体育场周边有三家酒吧今天夜间进行转播,无一例外都离Travelodge旅馆极近。”

“……但你不能肯定他就在哪儿吧?伦敦有无数酒吧,他不一定非要到体育场那边去。”

“先生呐,稍微灵活点。他在不在哪儿,打个电话就能知道。”苍白的十指在空气中划出数串残影,“Travelodge”被输入了Booking的官网,这家旅馆的电话号码就在界面下方。芙蕾雅咳了几声拨过去,再开口时声线已粗哑如中年男性:“您好,这里是皇家邮政。我们手上有一封托马斯.布鲁克先生的私信,请问他住在哪间房?什么,没有叫托马斯的房客?”一张纸忽然跳到她眼前,月关指着化名那栏填着的“杰基.布鲁克”,女孩忙改口道:“不好意思,是杰基.布鲁克。”

“杰基.布鲁克……我查查,阿,在204号房。”

“2…0…4……好的,多谢。”芙蕾雅挂断手机得意一笑,“看见了,就是这么简单。大部分普通人对套话毫无防备之心。”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确定他在体育场附近。”助手这么问的时候,侦探已经开始打理她那头乱发,她边扎头发边回答:“事实上我并不能确定。推理和演绎永远都只能尽量列出可能性,只不过我习惯从概率最大的假设开始验证。你应该经过心理培训吧?试试带入一个狂热的追星者,哪怕无法见到偶像真人,粉丝总会想法子离他们近一点。”

“就这?”追星经验为零的月关表示十分诧异。

“就这。概率最大,而且被证明是正确的。老实说先生你的观察力和逻辑并不像苏格兰场的笨蛋们那样一塌糊涂,你缺乏的是将众多线索联系在一起再进行推测的能力。所以,老老实实做个陪护加助手吧。”她拍拍男人的肩头,“换衣服去逮狐狸咯,快。”

不,我只想做个平平无奇的陪护,助手是你强加的。月关在腹诽中和芙蕾雅一道上车,半小时之后他们站在一栋五层高的旅馆外,它临街的部分窗户被刷成了橙色和红色。但这栋楼的内部可不像外表那样光鲜,大厅和楼梯上铺着的地毯看不出原色,天花板上霉菌蔓延,发黄墙壁上的两幅挂画皆是一角高、一角低。接待员窝在柜台后玩手机,压根儿没察觉两个陌生面孔上楼去了。

二楼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芙蕾雅敲了两下204的房门,见无人回应,她便又掏出铁丝来撬锁,月关在一旁举着手机为她照亮。“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他问她,后者拧开门锁道:“他是我找到的。”她说着就想进门,被月关一把拦住。他探进半个身子往房内张望一圈,确认无人后才放她进去,自己又重新戴上口罩。这间房没有窗,迎接他们的二手烟味中混杂着**水果的酸臭气息。“简直是嗅觉谋杀。”芙蕾雅也忍不住拉起围巾遮挡口鼻。但她还是蹲下来,观察室内的每一处细节,而她的助手自主往浴室去查看。

浴室同样没有窗,狭窄潮湿到令人窒息。洗面池左沿摆着牙具,和沐浴露以及洗发露挤在一处,就连浴巾也挂在毛巾架左边。月关心生怪异,走出来环顾整间房:烟灰缸在左侧床头柜上,里头撒着少许烟灰,行李箱在门左手边,喝过水的杯子也安放在茶几左侧。“左撇子。”芙蕾雅抢在他之前说出答案,她从地下捡起个削了一半的苹果,“而且恐怕在生活上有些困难。”

“可能还是个强迫症,完全不利用右侧空间。”月关仰头活动了一下颈椎,猛然发现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分布着大片红点。他提醒芙蕾雅并走到床边,而后者直接站到了枕头上,尽量贴近那些痕迹。月关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推测道:“这些如果不是他在玩壁球,就是因为深度知觉训练留下的。”

“Well,恐怕布鲁克是不得不当左撇子。”侦探跳下床,紧接着掀起床单往下方窥去,随后她居然跪倒在地,整个上半身都钻进床底。月关在对面跟着她蹲到地上,探手一推,一只硬纸箱旋即暴露在光线下。好巧不巧,芙蕾雅的手机突然叫起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她板着脸去接,却在看到号码时重现笑容,道森警督呼哧呼哧的喘息从那头传来:“狄更斯庭院,快来,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而他的求助对象用头和肩夹着手机回应:“我马上就来。还有,警督,”她同时拆开那只纸箱,“我想我能够告诉你锯脚的凶器在哪儿了。”

一只锈迹斑斑的深蓝色往复式电锯躺在箱底,上面沾着少许血渍。

“去凑凑热闹吧,这个倒霉蛋被人嫁祸了。”芙蕾雅风也似的向外刮去,没忘了拎上那把锯子。被抛在原地的月关懵了两秒,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掌,抬腿跟上她。

“屋主叫劳拉.泰勒,她遇害的情况和之前的死者完全一致。她的邻居今早回家时从窗外看到了尸体并报警。”狄更斯庭院的惨状和周二的菲尔德别苑如出一辙,警督立在墙角的阴影下,每瞟一眼死者就搓一把自己的额头,脸近乎与墙壁融为一体。芙蕾雅把电锯交给他,遂蹲到死者血淋淋的左脚腕前,拿尺子比了比断面:“嗯,看来这次他熟练多了,心也硬了。”这时韦伯警官从外头进来,从公文包里取出只装着三个烟头的密封袋,“草坪地上找到的。”她说。她的上司贴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转手给芙蕾雅,自言自语般道:“好在这次他露了马脚。缉拿托马斯.布鲁克的全境通告已经发出去了,他旅馆房间的搜查令也拿到了。只等把这些烟头送去化验,再加上你带来的凶器,兴许就能将他绳之以法。”他见侦探捏着烟头不语,便蹲下来悄声对她承诺:“我去找克里斯谈过了。如果肖恩.威尔斯真是无辜的,我不会有任何隐……”“安静。”一只苍白的小手压住他的嘴,女孩闭上自己的右眼,左手做出切割的姿态在断腕前左右比划,道:“别被责任感冲昏头脑,还没到下定论的时候。”男人拔开她的手,张了两下嘴,他的手机适时响起,年轻警员们告知上司托马斯.布鲁克已被逮捕。

道森警督赞了声“好!”,放下手机宣布:“布鲁克刚刚回到旅馆,我们抓到他了。”

“干得漂亮!”芙蕾雅雀跃而起,“这下就更能肯定他不是凶手了!”她三步并两步窜出门,“我去买点水果,晚点局子里见。”月关“哎”了声,丢下句“借过”,一径飞跑了出去。

满屋子警察面面相觑,半晌才听警督发令:“清理现场,回局里去。准备应对家属。”

下午十六点,韦伯警官开始对托马斯.布鲁克进行审问。这憔悴枯黄的男人面对指控显得相当暴躁,他一遍遍强调自己没杀人,却无法解释自己房里的电锯和犯罪现场的烟头。“老子他娘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断叫嚷,正当韦伯警官的耐心逼近极限,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芙蕾雅手托一只苹果掷向嫌疑人的右眼,“嘿,布鲁克,机灵点!”

苹果“吧唧”一下正中男人的右眼,弹开来骨碌碌滚到地上。布鲁克捂眼破口大骂,韦伯警官按住他问女孩:“你干什么啊?”

“警官女士,这个人是被陷害的。请你出来一下。”侦探招招手,韦伯警官见她身后还站着自家上司和月关,只得命令布鲁克:“待着别动。”遂锁上门同三人前往道森警督的办公室。

“你怎么回事?用苹果袭击嫌疑人,然后说他被陷害了?”警官叉起腰问沙发上的两人,“他可是你们盯上的。”道森警督也坐在办公桌后,面对面盯着芙蕾雅等待回答。

“还不够显而易见吗?他的右眼是瞎的。他房间里的所有用具都摆在左手边,而那间房的空间相当有限,单纯的左撇子很难坚持这么做。我也怀疑过他是强迫症,但他床头的天花板上有一些特殊的红色圆点,那是他每晚睡前反复向上扔壁球留下的,他在做深度知觉练习。”女孩忽然捅了捅月关,“你也差不多搞懂了吧?给他们解释一下。”

“呃,解释什么?”

“深度知觉训练,还有你的任何思维。”

这下月关再度被迫成为焦点,他舔了下嘴唇,理清思路开始解释:“深度知觉训练是指人对物体的远近距离,即深度的知觉的训练。而医学上需要做这类训练的人,很可能是独眼的。托马斯.布鲁克右眼失明,他很难去锯受害人的左脚。”

“Brilliant!”芙蕾雅接过话头,她蹲到月关正前方,捂住自己的右眼,“看见了,如果我的右眼看不见,我将不得不用左手完成大多数活动。那么当我尝试锯他的脚,”她旋身背对两位警官,左手掐住助理的右脚腕演示道,“我会倾向于锯掉右脚。但无论是过去或者现在,七位受害者丢的都是左脚,切掉她们脚的人右视无碍。我刚刚去砸布鲁克的右眼,他连防御姿势都没有,这验证了他是独眼龙。他房间地上还有没削完的苹果,这个人连给自己削个苹果都成问题,更别说与受害者搏斗以及在右侧视区精准切割了。当然你们也可以想象他像这样锯受害人的左脚,”她挪到月关左边,背朝外从侧面用左手抓住他的左脚,“但这得多别扭?凶手把现场布置得像行为艺术展,他故意让受害者在挣扎中死去,他享受剥夺他人生命的快感,脚是他的战利品。何况作案时间有限,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破坏体验?”侦探的嘴犹如一挺机枪,源源不断地射出一梭子又一梭子推论,房里唯有月关还能勉强听清她在说什么。他勾了勾脚背,示意亢奋过度的客户放开自己。

许久之后,道森警督好不容易消化完芙蕾雅话里的信息,干巴巴地憋出句:“那烟头怎么解释?”

“老天,你瞪着两个眼睛提问,就不能用它们好好观察一下吗?”侦探一个箭步窜向办公桌,撕开躺在上面的密封袋,从里面夹出一根烟头,“看看它上面的皱褶,它是被人摁灭的。”她说着就把烟头向桌面摁去,督察根本来不及阻止证物被破坏,“只有像这样,烟头顶端的纸才会出现折痕。可你们在草坪上发现这些烟头,人们把烟头扔到地上后会习惯怎么做?”那可怜的烟蒂又落到桌下,女孩踩住它用鞋底碾压起来,“他们会用脚踩灭,然后烟头上会印下鞋底的纹路和少许尘土。你瞧瞧其他烟头上有这类印记吗?再者,如果布鲁克狡猾到能够在十二年前摆脱嫌疑,他现在会蠢到把关键证物遗落在现场?他在室外空旷地带连抽三根烟,莫非是担心没人注意自己?烟头是被人故意带到现场的,电锯是被故意丢到布鲁克的房间里的,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洗白’!而为此费尽心思的,应当是能够从中获益的人——肖恩.威尔斯和他的牢外的同伙协同作案,这人和他都知道藏凶器的地点和谋杀的细节,还可以依法看到偷脚案的相关卷宗。他可以看到一连串嫌疑人名单,然后从中挑出一个来转移罪名,以此证明威尔斯的‘清白’。”芙蕾雅好容易停下来,她换了两口气,“点子还算聪明,可惜手段拙劣且急功近利,骗不了我。”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韦伯警官连续咬了几下嘴唇,门牙从下唇刮下一片死皮,她双唇摩擦数次,说:“可你似乎一直坚持威尔斯是无罪的。”

“我所坚持的只有考虑所有可能性。”侦探的红眼珠略微转向韦伯警官,“别咬嘴了,我知道白忙活令人焦躁,但你牙都红了。还有你的鼻头出汗浮粉……”

“好了,够了!”办公室的主人拍案而起,“已经死了两个人,谁会甘愿为威尔斯杀人呢?”他这话令芙蕾雅罕见的安静下来,她杵在原地摸约半分钟,轻声道:“我不知道。”

警督的面孔比上午更加灰暗无光,他撑在桌上,低下头叹惋:“那你就是……一无所获。相信我,没人比我更希望你是对的。但定罪需要证据确凿,你把一堆间接线索拼凑起来,这些不能直接说明布鲁克被威尔斯的神秘搭档陷害了。如果你是对的,我们就得赶快把那家伙找出来,否则……布鲁克就会当替罪羊,而威尔斯将会被释放。” 他用指关节抵着自己酸胀的太阳穴,“都回去吧,幸苦了,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泥里的棍子:英语中和“老古董”、“榆木脑袋”的意思差不多。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出自柯南.道尔先生笔下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impossible偏向客观的不可能,improbable则是主观上的不可能,因此个人更偏向翻译成“难以置信”。

*张学友的确在2018年11月23日于伦敦温布利体育场举办演唱会。

* Travelodge其实是英国连锁酒店品牌,不是廉价酒店,服务设施都还ok的。

*Booking: 海外订旅馆、民宿的网站之一,类似于携/程。

下章破案了。

唐三即将登场,关于月关的一些细节也会在之后补充。

国庆快乐!昨天还在做兼职所以忘记放假和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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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章《第一案.偷脚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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