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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三人身穿云纹锦袍,腰束玉带,头上插着动物形状的玉簪,脚上踏着一双云靴,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领头的那人腰上系着一块羊脂玉佩,温润而泽,雕刻着古朴的纹饰,坐在秦雅阁斜对面的酒楼雅间里。

“公子,我们一定要去那青楼吗,我不会应付那些柔柔弱弱,胭脂俗粉的女人啊。”沈语前后动了动肩膀,又将手放在了脸颊下,使劲拿筷子戳桌上的烤鸭,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沈言虽然也感觉不适应,但为了便于行事也只能忍着。

“快吃吧你,等下要在里面呆一晚上,你别饿倒在里面,到时候真的是丢脸丢满京城。”沈沐嘴角微动,敛了眸子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娶媳妇的都不愁,真是心大。我前两天去打听了一下,林家没被流放前,林白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女,好音律,善丹青,为人处事让人找不到错处,就是人比较冷清。用说书先生的话来说就是,看似置身与繁华之中,实则游离于世人之外,宛若那天边的姣姣白月,无人可触及……”沈语一说到八卦就双眼放光,小嘴叭叭的停不下来。

经过沈语这么一说,两个人也就了解了一些林白苏后来的事。

林白苏及笄后,沈家就找了媒人上门提了亲,交换了沈沐兄长沈望的八字,找算命先生合了婚,定了婚期。本来树叶泛黄的时候沈望就得回京完婚,可是南疆突发战事,沈家兄妹随父亲上了战场,婚期便一推再推。谁知天有不测,两年后他们在战场上便收到消息,林父作为户部尚书,这十几年贪污了近千万两的银钱,陛下盛怒,林家除了林白苏和妹妹林木瑾充了官妓,全部被处死。

林白苏和林木槿入了京城最大的官妓场——秦雅阁。林木槿当年不过十岁,按启国律法,女子未成年者不得接客,因此这五年一直在学习青楼里的乐曲和怎样伺候客人。林白苏刚进入秦雅阁那几日,性子烈得很,受了不小的委屈,后来有一位大人物包下了她,一包就是三年。

“所以说林白苏三年都没有接过别的客人?她既曾是世家上流的贵女,自然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够包她三年。话说,充了官妓那人应该可以用手中的权力把她赎出来,为什么又没有这样做?”沈言一脸不解,看向沈语,她也是摇了摇头。

“她没进去前就是各类世家才俊倾慕的对象,自然有很多人愿意为她一掷千金。但是听说花魁夜出价最高者花了一百两黄金,按我国律法,想要赎出她得花黄金万两,换算下来就是五十万两白银。不仅不值,还会引起那位的猜忌。”

“嚯,这何止不值,简直亏惨了。这相当于拿出半年国库的一成,她人是金打的吗。”沈语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沐,她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沈沐把手中酒杯的酒一口喝完,站起身来:“走吧,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我们也好去露个脸,顺便见识一下世面。”

三人一进去就看到大堂里的台子上有几个穿得薄而透的女子在跳舞,对着宾客的眼神妩媚又勾人,都是些年轻且颇有姿色的人,台下人的眼里都是□□之色,时不时地喝彩一下。

沈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便拿了一个牌子就让妈妈带她去房了间。沈言推开周围的莺莺燕燕,在榜旁边看了又看,最后在下面挑了一个名为“长落”的木牌,与其他女子的花名格格不入,让她有了点兴趣。

沈沐跟着妈妈穿过挂着粉色帘子的长廊,上到三楼左拐到最里间的那间房,从袖口里拿出两锭白银递到妈妈手上:“麻烦妈妈了,还请妈妈吩咐人送一壶上好的龙井和点心过来。”

“多谢公子,招待好贵客是份内之事,谈不上麻烦不麻烦。”那妈妈收过银子,耷拉的眼角周围褶子都堆积在一起,笑得谄媚,捏着丝帕搭在鼻子上掩盖唇边笑意。

“若有人问起是谁来了林姑娘房间,妈妈如实相告就好,不必隐瞒。”

“放心吧公子。”说完就扭着腰肢下楼招待其他客人了。

沈沐推门进去,里面和刚刚走来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挂着一张张用宣纸抄写的诗词、赋,还有好些丹青、水墨画,宣纸有短有长,四面墙上都挂满了。

走到桌前,上面还有好几张画,都是前几日他们进城的场景。她翻看着,翻到最后一张顿了顿,上面画的是自己那天侧身低头说话的时候。

画上的将军面容悲痛,细细的剑眉直冲鬓角,桃花眼此时包裹着眼泪,将落未落。额头上覆着白色布条,脑后多余的布条随风向后上方飘荡着。远去的树枝不再茂密,落叶纷飞,满地金黄,连将军的头上也不能幸免。黑色的棺木上一滴尚未消逝的眼泪,即将与另一滴从眼眶掉落的相撞。棕色战马四肢健壮,肌肉发达,鬃毛向后飞扬,和它的主人一样,浑然忘记了周围百姓的欢呼。

沈沐将画抽出,细细端详着,此画线条流畅,柔和中带着刚毅,左边用簪花小楷写了两句诗:风飒飒兮木箫箫,长歌颂兮泪沾棺。整幅画卷的悲凉气息和欢愉之情席卷而来,看得人心里五味杂陈。

“公子很是喜欢这画?”林白苏从里间走出来,坐在沈沐的对面,倒了杯茶给她,举止不卑不亢,从容大方。

“嗯。我希望林小姐割爱。”沈沐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眉毛和自己差不多宽度,但眉尾比较柔和,和弟弟眼波流转的上勾眼尾不一样,她的丹凤眼尾更为凌厉。眼睛下面还有一个很小的红痣,配上清冷的目光给人无限的遐想。鼻梁适中,薄唇透着淡淡的红色,下颚线条流畅,真是完美地继承了伯父伯母的美貌,看得她都有点嫉妒了。

“公子?公子?沈将军!”

“嗯?你刚刚说什么。”沈沐回过神,喝了口茶掩饰尴尬,暗恼自己不礼貌地盯着人看。

“我说公子的妹妹昨日才下葬,今晚就来我房中,要是被外人知道,麻烦可不小。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哦?林小姐是担心我还是想赶我走?既然我来了,就不怕外面那些人如何说,自然也不怕言官闹到御前。况且我沈望做事,从来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沈沐满不在意地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挑挑拣拣了一会,拿出了一本游行传记。

“林小姐自小被困于府宅内,如今又落入这青楼,看这《山河录》不会徒生妄念,想要自由之身吗。”

“有了这自由之身又如何,家父的冤屈一日不去,我便一日不能离京,沈公子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林白苏语气波澜不动,自顾自地吃着小二刚送过来地点心。

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林白苏有一丝丝地惊慌,差点连点心都掉了。

“沈公子请你自重,你家大业大如今又是功臣,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来青楼碰我这样脏的人。”她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但语气中还是带着温怒。

沈沐听着心里很是不舒服,她不喜欢她自轻自贱的模样,暗暗生了闷气。

“在这京城中,我不认识什么世家女,也没有心上人。来这只是玩玩,可是如今我看上你了怎么办。说来你还是我的未婚妻呢,刚好可以再续前缘。”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引起了一阵酥麻,林白苏恼怒地用手肘往后抡在沈沐的下巴上,趁着身后人吃痛立马站起来离得远远的。

“沈望,在我家获罪时我们的缘分就已经断了。”

语气像淬了寒冰。

沈沐吃痛地捂着嘴,刚想犯贱舔一下怀里人的耳垂就被这么一击,感觉舌头都要断了,嘴唇也不能幸免地破了皮。

“嘶~~,倘若我能救你,能够让你亲自去看看这大启的山川河流,民族风情呢。”

“当年的传来的诏书,林氏一族,永不可赦。说这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林白苏勾着嘴角,眼神轻蔑地看着那纸巾擦血的人。

沈沐被噎了一下,坐在刚刚林白苏的位置上,恨恨地咬着桂花酥。

林白苏见沈沐老实了,拿过前不久得来的琴谱看着。两人对坐着谁也不理谁。

等到疼痛减轻,口中没有了血腥味,沈沐才抬头。昏黄的烛光让面前的人儿变得不再那么有攻击力,茶白色的衣服配上木制发簪,额边落下两簇头发,遮住了那专注的目光,真真是好一个世外人。

沈沐心念一动,跨步过去,低头亲在了林白苏的脸颊上。还没等她发火就跑出了门。

“本公子先讨点甜头,咱们来日再叙。”

不同于沈沐,沈语简直是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站在门外还在酝酿,一股大力就把她拉了进去,耳边还回荡着“进来呀~~公子”。房间里的香气刺鼻,让她适应了好一会儿。被扯着衣领踉踉跄跄地走到桌边坐下,还没等她缓过劲来,怀里就掉下一个人,纤纤玉手搂着她的脖子。

“姑娘,你先下来,我,我……”沈语此刻脑子就像宕机了一样,“我”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女子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漂亮又纯情的客人,服饰还样样精贵,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抽出一只手来把准备好的酒递到沈语嘴边:“公子,既然是来玩的就让奴家好好伺候您,保准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沈语可不敢喝这的酒,接过酒杯又放了回去。

“你快下来,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在那边好好坐着就行。”沈语脸红得和熟了的桃子一样,惊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两只手扣着桌面,青筋微微凸起,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你们男人就是爱这么玩,都到这地方来了还要装得清高。”女子余音婉转,边说边去勾沈语的衣领,还将嘴唇贴在她的下颚上,用舌头勾搭了一下。

沈语吓得蹭得弹起来,顺便用手扶了扶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人

“啊!”

女人惊慌失措,手里紧紧抓着沈语的衣袖。站定拍了拍胸脯,嗔怪地看了一眼沈语,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了。

“姑娘,对不住。我没怎么和女孩子接触过,不懂得打交道。”沈语挠了挠头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喝,心想要是这句话被公子和阿姐知道,一定会把她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想着她们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气定神闲地边骂自己不把她们当女人边出手攻击,不自觉地就笑了。

“你笑什么!”那女子喝着手里的酒看到沈语还在笑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对不起姑娘,在下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沈语笑容凝固尴尬地捏着茶杯,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别姑娘姑娘地叫了,记住我叫梦芳华,也可以叫我梦怡。诺,你刚刚拿的牌子上写的就是梦怡。”梦怡实在是对这个榆木脑袋无语了,又闷了一口酒,想不通自己风情多种容貌也不差为什么他不动心,难得看得上一个男人。

“哦,我知道了,梦芳华,梦怡,那我叫你梦怡吧。”沈语点点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梦怡看着拘束的沈语反到更生出了想要调戏的心思……

沈语逃出门来,转身正好看到沈沐向自己走来,整个人一慌乱把手交叉在胸前,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

沈沐看了看她略显凌乱的衣领,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不是,你这是差点被吃干抹净啊。”

“别说了,谁知道里面的人这么粗鲁。开始明明谈得好好的,不知道怎的就动起手。”沈语甩甩袍子,将衣领整理好,立马拉着沈沐去找阿姐,生怕被问出个所以然来。

沈言这边就很和谐了。

长落趴在沈言的的肩上,眼里满是星星,听得沈言说茂平,长宁,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心生向往。

“公子满腹经纶,定能考取功名。可是现在我感觉,能尽可能惟心所欲的活,好像比困于一处好多了。”

“人各有志,有人愿意为功名,为权力,为情爱居于一隅,自然就会有人希望跋涉千里,阅尽大好河山。长落,你要记住,在不害人的情况下,是可以追求自己的志向的。”

沈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长落,拉过旁边的衾被,拍了拍长落的背。

“睡吧。”

听得旁边人呼吸一直没平稳下来,沈言出声问到:“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

长落侧身面对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到:“公子可以带我走吗?”说完她就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沈言抿嘴轻笑了一下,抬手弹了一下长落的额头,声音里还含着笑意,“上道。快睡觉,睡眠不足可是长不高的。”

两人睡了不久,就听到砸门的声音,还有沈沐两人的嘀咕声。

吱呀~沈言靠在门框边,语气很是不善:“不是说要过夜,你们过来干嘛。不知道人是要休息的吗。”

沈言在战场的时候经常救治伤员落不了好觉,亏大了气血,现在终于回京城了,大半夜吵她睡觉简直是找死。

两个人边道歉边挤进去,“出了点状况,我们两个就在你这将就一宿,不占你床位,打个地铺就好。”说完麻溜地从长落房间翻出两床被子,铺好,躺下,盖被子闭眼动作一气呵成。

沈言走回去时使劲踢了两脚挡路的人,和长落解释了是好友后就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第二日大早,沈言放了十两银子在床头,就把另外两个人打醒拖出门去了。

一路走出来,也只有几个伙计在打扫,沈语睡眼惺忪,差点就在程亮的木地板上来个平地摔。

“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我还没睡够呢。”沈语哈欠连天,还没吃上烤山鸡梦就被打散了。

“三个‘大老爷们’从长落的房间出来,对人家声誉有损。而且小九,应该是呆在林白苏房间。”沈言扫了两人,懒得和她们费口舌,哼了一声就信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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