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伴随闻臭入眠,一觉到天亮的闻臭撑开惺忪睡眼时,便见冯绍民忙活的身影。
“绍民。”
冯绍民放下手中的膳食闻声而来,道:
“睡得好吗?”
闻臭支撑着半侧的身体点头微笑道:
“天香整夜睡得很好,以至于绍民何时歇息都不知道。”
天香正准备下榻洗漱,冯绍民将买来的男装递给天香道:
“今日穿这身。”
冯绍民随即出了门候着,天香褪去繁琐服饰,将冯绍民亲自为她挑选的服饰穿了起来。
“绍民,进来吧。”
冯绍民见闻臭背影曼妙,盈盈一握,華色含光,正面看去,身着白衣男装的闻臭也是风流倜傥,气质高雅。
“天香,这身与之前那身相较起来,绍民更觉得这身温雅秀美,更符合你尊贵的身份。”
“意思是本公子的闻臭服饰,不好看了?”
闻臭故作刁难,心里却是暗喜。
“人靠衣装马靠鞍,闻臭大侠则是将这些衣裳衬托得更加精致、华丽。”
“就你会说,不理你了。”
冯绍民的心里装满了阳光,时时刻刻在温暖着眼前人。
“先用膳吧,一会去查访凤阳縣的事。”
“绍民,你说,这地方官员真的不顾百姓死活,滥用职权与那姓钱的狼狈为奸吗?”
冯绍民为天香布着菜,回道:
“金钱、权利,是多少人挤破头颅都想得到的东西。有的人不惜搭上性命,有的人不惜出卖灵魂,更有的人不惜牺牲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事物,来达到一己私欲。这金钱与权利,是百姓不可抗拒的两大势力。若是地方官员为民着想,这权利则是一把有益的利剑,若是贪图享乐,便是一把杀人不沾血的利刃。”
天香也知晓一些官员贪腐,但不像昨日亲眼所言所闻,糟蹋花季少女随便一些银两即解决问题。
“这些人,我要让父皇把他们统统打入死牢。”
“打入死牢之前,我们得先去查访一番,收集证据,方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天香想知道绍民因何入的仕途?”
冯绍民小口地吃着,面对天香提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因为百姓。”
一个简单而又令天香敬佩地回答。
“因为百姓,天下子民,绍民,谢谢你。”
“我们先用膳,一会带你去玩。”
昨日闻臭错过一场精彩的表现,今日她可要好好的讨回。
二人用完膳,天香不忘拿着甘蔗糖,两眼发光地看着甘蔗糖,囫囵的样子似孩童。
“天香,才用完膳就吃这甘蔗糖,也不怕串味。”
“本大侠就喜欢吃这甘蔗,从小就爱吃,甜甜的,咬起来嘎吱作响,嘶~美极了!”
“你啊,就是一小孩儿,有吃的,什么都不管,也不怕牙吃坏了。”
天香拿出一颗递给冯绍民,道:
“是不是本大侠没分你吃,在较劲呢?”
“我可不吃小孩儿喜欢吃的东西。”
“哼~想吃本大侠还不给你吃。”
说完便又一个囫囵吞了下去。
“天香,已经第二颗了,今日的量可已经达到了!”
“哎呀~本大侠忘记了。”
闻臭小碎步走近冯绍民,扯着衣角道:
“冯公子~冯少侠,今日再多申请一颗,好不好?”
“不要试图来贿赂本公子。”
天香看着剩下的甘蔗糖,气呼呼道:
“本大侠还不求你了,不吃就不吃,今天不吃,明天本大侠接着吃。”
冯绍民宠溺地看着天香,若是她再撒娇一次,便也应了。
“那就要看闻大侠是否守信用了。”
“不就一颗糖而已,等着瞧吧,姓冯的。”
冯绍民收好物品撇过头对闻臭道:
“不就一颗糖而已……等着瞧吧,姓闻的。”
说罢冯绍民夺门而出,挥手道:
“闻臭大侠,我们出发!”
“好你个姓冯的,敢学本大侠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人风风火火地跑下楼,忙得不亦乐乎的掌柜,余光中只见两道白影一闪而过,只听见姓冯的……有本事别跑……
老掌柜捋着胡须,笑眯眯道:
“呵呵呵,又是一对欢喜冤家,欢喜冤家啊。”
“少爷,按您的说的,奴家已经摸清他们二人所住何处。”
一位妙龄女子搔首弄姿地依偎在钱蒂怀中,红粉、青丝伴身,一笑情通勾人魂。
“好,办得好美人儿,本少爷待会重重地赏你,来~让本少爷先亲一个。”
钱蒂手指勾着风娇的下颌,三角眼、鹰钩鼻尖下巴,笑里藏刀。
“嗯~不要嘛~这不才~”
“本少爷开心,乖嘛~”
正当二人在缠绵时,钱蒂手下前来禀报:
“少爷,小的跟随他们二人从问月路到弄琴巷,此时他们二人正停在弄琴巷。”
钱蒂拥着风娇听着回报,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的娇娇,还是你聪明。”
“少爷,这凤阳县最有名的就是大乐之野,听少爷的描述,想必他们二人是外来人,定会被这大乐之野吸引。奴家就差人去看了看,還真沒白跑。”
钱蒂一双发光的贼眼,直勾勾地盯着风娇暴露的春光,极其满意,道:
“本少爷还怕他们明天就走,没想到他们是自寻死路。”
“少爷,昨夜的风那么凉,娇娇的心口好闷……”
“娇娇辛苦了,快让本少爷为娇娇瞧瞧……”
二人在一阵嬉笑中商量着怎么对付冯绍民,钱蒂道:
“依娇娇之见,本少爷该如何擒得那小白脸?”
窝在钱蒂怀里的风娇,玲珑曲线缓缓起身,绕至一圈,附钱蒂耳旁道:
“少爷……”
只见钱蒂咧开嘴馋笑,望着风娇道:
“我的小娇娇~小脑袋瓜怎么这么聪明~”
“娇娇哪里聪明~这不都归功于少爷。”
“娇娇,本少爷怎么闻到一股痛快的味道,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商量着阴谋诡计,还未开始实施就已经在缠绵庆祝。
被深爱着的人觉得,呼吸都是甜的,互生心意的人更是觉得,生命是完整美好的。
冯绍民无法躲避闻臭的追赶,被逮住的冯绍民任由闻臭提着条件,除了甘蔗糖。
“姓冯的,在外面本大侠就不为难你,在家……哼~哼~。”
冯绍民一阵哆嗦,认输道:
“闻臭大侠大人有大量,切莫与在下作无意义的周旋。”
“现在知道没意义了,刚才的嚣张哪儿去了?”
“闻臭大侠都说是刚才,又不是现在。”
见机行事的冯绍民一本正经地說道:
“在下知错,请英俊神武的闻臭大侠高抬贵手。”
“嘴贫,快说,我们准备从哪开始查。”
冯绍民站在街市上,今日再看这凤阳县似乎少了点什么。
“绍民想从百姓这找点儿线索,我们初次来此,这的地方府衙也不知在哪儿。”
“嗯,还有那个嚣张跋扈姓钱的,本大侠一定要亲自拿他!”
二人达成协议,整个早晨与接近正午时分都在寻着信息。
“闻臭,我们歇息片刻,先用完膳再说。”
“嗯,本大侠也饿了。”
二人在弄琴巷的一酒馆要了点儿简单膳食,正吃着,只听旁桌的客官在讨论官盐。
“唉……只要这钱贵麟在这一天,我们老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三担米,一斤盐…… 唉……”
冯绍民甚是吃惊,官盐白银一两三分,断不可能如此之高,其中定有猫腻。便上前询问道:
“二位老先生,晚生方才听老先生说三担米一斤盐,这凤阳县的盐价怎会如此之高?”
“这位公子是打外地来的吧?”
冯绍民抱拳施礼道:
“晚生冯绍民,路过贵地,见此地风景宜人,百姓安居乐业,便在此游玩一番。”
二位老先生面面相觑,放下酒杯道:
“年轻人,凤阳县风景秀丽多姿,此乃不假,可是百姓安居乐业…… 呵。”
“二位老先生,言下之意,似乎另有隐情?”
二位老先生看冯绍民一派书生模样,对凤阳县竟比县老爷还关心百姓,凑过来小声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地方官盐价本是一两三分,可钱贵麟将官盐全都买了下来,致使百姓都要在他那儿买盐。”
“竟有这等事?难道就没有人向官老爷上诉?”
“嘿哟年轻人,若不是这官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中牟利,又怎会出现这等事。钱贵麟抬高盐价,整个凤阳县的盐都在他手里,百姓要吃盐,再贵也要吃啊,我们老百姓哪有说话的份儿。”
冯绍民握紧拳头眉头紧锁,气愤道:
“官员不为百姓着想,竟利用职权,做着违法乱纪之事!”
“年轻人,小声点儿,那钱贵麟的耳目到处都是,可别招来麻烦,游玩过后就赶紧回去吧。”
“多谢老先生关心。”
冯绍民回到座位,这不仅仅只是恶霸而已,还是一只饿官吏。
“闻臭,我们赶紧吃,吃完我们上集市。”
“绍民,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嗯。”
冯绍民想着老先生的话,难怪这姓钱的如此嚣张,原是地方官员勾结为非作歹,若不将他们绳之以法,这凤阳县百姓便不会安居乐业。
冯绍民二人用完午膳便来到盐行,知晓这各大小盐铺的盐价都在二两六分,整整翻了一番,所有的店家都是钱贵麟所有。
二人查访一番后,正在街市上走着,一剑飘红见闻臭与一男子并肩而行,得知她已成婚,想必那位少年定是她的驸马。
不知闻臭因何事来到凤阳县的一剑飘红,便远远地跟随二人。
“闻臭,盐二两六分,你觉得如何?”
冯绍民念叨着,问闻臭可知晓其中利害。
“二两六分?本大侠雖不用买这些,但二两六分是一些穷苦人家都拿不出来的,本大侠觉得这很不合理。”
“不錯,各官盐才一两三分,而他们竟然卖二两六分,长此以往,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做出这等压榨百姓之事。”
“所谓天高皇帝远,这的县太爷就是天,县太爷与之同流合污,自然就高枕无忧地去压榨。”
冯绍民二人谈论著此事,天香虽富有,行走江湖的她也吃粗茶淡饭,但深知百姓生活不易。
“绍民,照这样说,那这的百姓岂不是会在背后说父皇的坏话?”
冯绍民侧过头看着天香气愤的模样,道:
“这个……绍民认为应该不少。”
“岂有此理,本公……子定要这狗屁县太爷吃不了兜着走。”
冯绍民想着天香虽为公主,但是无权干涉这朝政之事,只一块令牌也无济于事。
“闻臭,看来我们只能多收集一些证据,方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为什么?我们不是有父皇的令牌吗?我们直接到衙门去,揭他个底朝天。”
冯绍民看着天真的闻臭,笑道:
“闻臭,这可是办案,要讲究证据,我们虽说有令牌,那也只是这地方官员会优待我们,并不能作其他用途,更不能干涉政事。”
“那我们怎么为百姓解决这事儿?”
“不要急,我们先去县衙看看,顺便收集证据,绍民将这的情况上报,待父皇派钦差大臣来此,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
闻臭撅着嘴,不开心道:
“这个父皇,就知道让我们来寻什么生岁芝,把又苦又累的活交给你,既没一官半职又没权去做主,而那些舒服的大臣则在家大鱼大肉。”
冯绍民低着头看闻臭生气的脸,哄道:
“绍民更喜欢与闻臭在外游山玩水的生活,既能为百姓做点儿实事,又能与你笑看人生,岂不美哉?而且,我们还认识了一些有情有义的朋友,绍民觉得也挺好。”
“你就知道为父皇说好话,天香也喜欢和绍民过这样的生活,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绍民此次出来,更加坚定对你的情意,不论将来天香如何处置绍民,绍民都无怨无悔!”
闻臭不明白冯绍民说的处置,说道:
“哼,如果不听话,本大侠饶不了你。”
每每想到自己还在欺骗天香,便觉罪不可赦,那颗心即痛又沉溺在这温柔之中。
“绍民你看,凤阳县衙。”
“嗯,我们进去。”
“绍民,等等。”
闻臭拿起衙前的鼓槌咚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里头出来两名衙役,看着闻臭二人道:
“有什么冤情快说。”
闻臭见两衙役如此态度,正准备出手,被冯绍民拉住道:
“闻臭不可。”
闻臭在冯绍民制止下便消了怒火,道:
“我要见你们老爷。”
“去去去,没事别瞎嚷嚷。”
闻臭看着冯绍民,馮紹民則聳了聳,闻臭出手道:
“我要见你们老爷。”
一名衙役被闻臭拧着胳膊,痛得直呼饶命。
“小的这就带少侠见老爷。”
闻臭大摇大摆地进了县衙,半天不见县太爷的人,只见师爷作威作福地摇着扇子,道:
“你二人咆哮公堂,可知罪?”
“啰嗦,你们老爷在哪,叫他出来见我!”
师爷看二人书生江湖相,道:
“没有人敢光天化日来黑吃黑的,虽然你们会武功,但这是公堂,县令是朝廷命官,由不得你们撒野!”
冯绍民见这师爷拿着鸡毛当令箭,双手背身后道:
“我等击鼓鸣冤,不但不见县太爷,反倒是你这个小小的师爷作威作福,这越矩的行為應是家常便飯吧?县太爷不为民做主,失职之罪,可知晓?”
师爷见冯绍民有些来头,道:
“有什么事与我说,县太爷正忙着。”
见这县太爷是座难请的佛,对闻臭道:
“闻臭,看来还需要你出马,让你威风一下。”
“威风一下?怎么威风?”
“你尊贵的身份。”
“噢~如此,哈哈,本大侠还正愁没什么好玩儿的。”
说完闻臭便正了正身子,掏出令牌,在师爷面前晃着。师爷见令牌左右摇摆,自个儿的脑袋像个钟摆一样摇来摇去,双腿直哆嗦道:
“奴才有有有眼无珠…… 还望公……”
“诶,免了这些,叫本公子闻大侠!”
吓得满头大汗的师爷哆哆嗦嗦直点头,招呼着二人。
“现在可以告诉本大侠,你们老爷上哪去了吗?”
“老爷他……老爷他……”
“你们老爷他怎么了?”
师爷吞吞吐吐,冯绍民追问着。
“老爷他去环彩阁了……”
闻臭不知环采阁,冯绍民在来凤阳县便看到有红尘女子站在环采阁门口,道:
“噢,既如此,还请你们老爷明日在衙内候着。”
“是是是,小的一定转告老爷。”
“闻臭,我们走吧。”
师爷见送二人离去,抹去额头的汗,道:
“这可如何是好?”
回到大乐之野的二人,闻臭躺在榻上,直呼累死本大侠,冯绍民移开凳子起身倒着水递给闻臭道:
“这才刚开始,闻大侠就累了?”
“光走江湖本大侠当然不觉得累,可这还要动脑子,当然累了。”
“闻大侠动脑子?”
闻臭見冯绍民又在玩火,走近冯绍民道:
“怎么,难道就某人动了脑子?”
冯绍民感觉一阵阴风袭来,急忙道:
“在下是说……闻大侠动脑子很辛苦……”
“算你识相。”
闻臭后退着,放水杯时未看见身后的凳子,被拌了个正着。冯绍民眼疾手快,一手穿过闻臭腰身,转了一圈,冯绍民后背正抵着桌角,累乏了的闻臭正落在冯绍民那有力的手臂上,四目相对,气氛融洽。
“闻……大侠,要好生小心着。”
闻臭见眉目清秀的冯绍民,腰间那手的温度只击心房
“没……没事……”
冯绍民眉头一皱,闻臭赶紧起身,才发现冯绍民被桌角硌着,关切道:
“绍民,你没事儿吧?快让我看看。”
闻臭说着便想解冯绍民外衣,慌张的冯绍民急忙说道:
“无事,绍民无事。”
“让天香看看是不是擦破了?”
“没事儿,闻臭,你看,好着呢。”
冯绍民忍着疼痛左右摇摆给闻臭看,为了掩盖,冯绍民像是在吃着苦莲。
“真的没事儿吗?”
“放心好了,绍民无事。绍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冯绍民找来文房四宝,准备起书于恩师,待京城来人,这边收集的证据也好供用。
“绍民,是准备给父皇禀报吗?”
“嗯,我们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集些资料,具体情况还要有朝廷指令。”
“我帮你研磨。”
二人相视一笑,月色流动,词句歌唱,夫妇分工,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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