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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39章

竿旗穿市,微风拂面,难得下山的白华看着各种商贩占道经营,喜闻乐见。

“白华,不早了,我们要先找地方落脚,晚膳后,再陪你出来玩儿,好吗?”

静姝四处寻找着合适的客栈落脚,定影见前方有家名叫大乐之野的客栈,对静姝道:

“姐,不如我们就在这儿落脚?”

“大乐之野。嗯,别具一格。”

长身玉立的定影看白华站在糖葫芦旁边,走过去,说道:

“老先生,来一串。”

“好叻~公子,两文钱。”

定影付完后拿着糖葫芦递给白华道:

“不可多吃!”

颠头播脑的白华笑眼眯眯,说道:

“二姐,白华就吃这一串。”

“乖,快走吧,大姐还在等着。”

风轻轻从旁走过,静姝笑靥如花。

“白华,今日我们在此歇脚,时间尚早的话让二姐再带你出来玩儿,好吗?”

“嗯,白华听大姐的。”

三人来到大乐之野,静姝在踏进大乐之野时,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劳烦给我们两间上房。”

静姝安顿着,定影的手搭在白华的肩上等候着,不论到哪儿,静姝总是能将定影、白华二人安置妥当。

“三位楼上请,小心台阶。”

正当三人上楼时,掌柜步履蹒跚地小跑,道:

“哎唷,这是怎么了?白天都还好好的,怎就伤得如此严重?”

“掌柜的,请你帮我请位大夫,一路回来并未找到医馆,无奈之下便回到此,还请掌柜的帮我们请个大夫。”

老掌柜看着双臂满是鲜血的冯绍民,刻不容缓,差伙计去请大夫。

静姝三人闻声回头,大吃一惊。

“闻臭。”

闻臭不知哪儿传来的声音,正当寻找时,定影已经来到闻臭跟前。

“定影、静姝,是你们。”

闻臭眼里的泪直流而下,道:

“静姝,绍民他……你快救他,静姝。”

静姝见冯绍民双臂鲜血直流,那个英姿飒爽的人,此刻却虚弱无力、脸色苍白。

“快上楼!”

静姝来不及询因何事而受的伤,鲜血将冯绍民的白色衣裳染成了醒目的红色,触目惊心。

静姝虽心疼,依旧镇定自若,她要护好冯绍民。

“你们先出去吧,这儿交给我!”

“静姝,不要,我不要离开绍民,就让我在这陪他。”

静姝安抚着哽咽的闻臭,道:

“要不这样,让定影带你去拿些药材回来,你去为冯公子煎药,好吗?”

闻臭虽想陪着,但留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擦着眼泪直点头。

静姝支开所有人,将房门上锁,便从包袱里取出金创药。眼眶泛红的静姝将冯绍民外衣解开,双臂的袖子满是划痕。

静姝动作娴熟,将伤口清理后敷上金创药,为其包扎好后,思虑半天,拿来剪刀将冯绍民的长袖剪掉。

“绍民,何人能将你伤得如此严重?”

静姝为掩盖冯绍民身份,对冯绍民道:

“静姝不得已剪掉袖子,闻臭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如若要为你上药,对你的身份也多了层保障。”

昔日那春风满面的冯绍民,今日却不省人事地躺在榻上。

静姝确保无误后,打开了房门,坐在榻前看着冯绍民。虽然脸色苍白,那份自信从容的姿态却丝毫不减。

闻臭定影在得知医馆位置后,闻臭每走一步都充满希望,她想早点儿买到药材早点儿回到客栈,亲自煎药给他喝,只愿冯绍民早点儿醒来。

“闻臭,不要担心,冯公子他吉人天相,没事的,姐姐也已经在为冯公子医治,不要太担心了。”

闻臭想起那些鞭子打在冯绍民身上,犹如自己的心被绞。

“嗯,姓冯的他很快就好,很快就会好。”

闻臭此时只一个信念,希望冯绍民早点醒来,伤口早点好起来,伤在他身上痛在自己心里。

闻臭定影将药买回,闻臭执意要自己亲自为冯绍民煎药,定影理解她,便在一旁指导。

生岁山时闻臭为冯绍民做膳食,今日为冯绍民煎药,这位公主对冯绍民的情是日益增长。

共患难时方知彼此更为重要,冯绍民愿为闻臭舍弃生命,而闻臭亦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粉身碎骨,此生不渝!

千金之躯不惜劳累,煎药的人和一颗煎熬的心,几经周折大功告成。

闻臭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来到冯绍民身旁。

“闻臭,稍等一下。”

静姝扶着冯绍民,方便闻臭喂药。定影、白华站在一旁,都为这冯绍民感到担忧,双臂那缠满的纱布上还渗透着鲜血。

“闻臭姐姐,是谁将大哥哥伤成这样?白华找他算帐去。”

“白华,先让闻臭喂大哥哥喝药。”

定影与白华恨不得此刻就将伤他之人拿下,然后双倍奉还给冯绍民。

闻臭将药喂完,仔细地将冯绍民唇边擦拭干净。蹲在冯绍民榻前,看着肩膀以下缠满白纱布的双臂,斜视怒瞪,冷冷的不染一丝温度,随后起身道:

“绍民,你好好养伤,我要踏平钱府。”

静姝知晓闻臭绝对有这个实力,那与身俱来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静姝轻轻拍着闻臭肩,安抚道:

“闻臭,冯公子的伤已经清理好,我也已经为她用了药,现在只是暂时昏迷,你若独自一人去,冯公子醒来不见你,她又得担心你了。”

“是啊,闻臭,你听姐姐的,不急于一时,伤冯绍民的人,我和白华定不会放过他。”

“相信冯公子不希望醒来见不到你,更不希望你一个人去冒险!”

静姝拉着闻臭坐下,将她内心的怒火渐渐平息,道:

“闻臭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冯公子醒来看到你才真正的放心。”

静姝说的闻臭都明白,只是那颗心被冯绍民牵动着,若不是怕冯绍民担心,定要和一剑飘红将钱府踏平。

闻臭听着静姝的话擦着留下的眼泪道:

“我等他醒来。”

静姝带着定影她们离去,又道:

“闻臭,有什么事就叫我们,我们就在隔壁。”

“谢谢你,静姝。”

“傻妹妹,说谢谢太见外了。你放心,冯公子很快就会醒,你也要好好休息。”

闻臭从未有过与冯绍民生离死别的感觉,即使冯绍民无力反击,也拼尽全力来保护自己,他纤薄的素身却有着巨大的力量。

此刻看着冯绍民手臂上的伤,月光照着都会疼。

闻臭想起钱蒂他们说的百无一用,她心疼冯绍民,怕他会自卑,怕他会因此一蹶不振。

“绍民,天香会永远陪着你,无怨无悔!”

定影想起躺那儿的冯绍民,见闻臭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二人情深意重,让她想起永远沉睡的远盟。

定影走至窗前,望着窗外明月,道:

“姐,他们很幸福。”

冷月的银光洒在定影修长的身材上,光阴到她那儿有了停泊,远盟在她的思绪里慢慢地走着,允许定影偶尔的想念。

“他们很幸福,你也一样。你们在一起的方式不一样,远盟一直在你心里未曾离开过,不是吗?”

定影嫣然一笑,她随静姝下山,便不再与往常那般将痛苦埋在心底。

“姐,放心,你看我现在很好,不是吗?”

“嗯,姐姐知道,姐姐很放心你,也为你感到骄傲。”

二人回到桌前,琢磨着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伤的了冯绍民。

“姐,你说这凤阳县谁与冯绍民有仇?影儿见冯绍民也不象是有仇家的人,这让我着实费解。”

“姐姐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冯公子定是被人设了圈套才受的伤。”

定影点着头认同静姝的推断,道:

“影儿也这么认为,以冯绍民的武功和智慧,不可能这么轻易受伤。唉,伤口那么深,也不知他手臂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痕。”

静姝对冯绍民复原后的伤口也不好琢磨,这或许是她过于完美,才留下一些遗憾。

月上梢头,闻臭因困倦而睡了过去。

冯绍民醒来便觉手臂钻心的疼,只见缠满白纱布的双臂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又是一阵恐慌,只记得是一剑飘红将自己背着,之后的事情便不记得。

神色慌张的冯绍民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裳,心想着难不成身份?

冯绍民见闻臭趴在榻前,片刻后镇定下来,如若天香知晓身份又怎会守着自己?

冯绍民小心翼翼地抬起纯白的手臂,轻轻地抚摸着闻臭熟睡的脸,轻声细语道:

“好在你平安无事。”

冯绍民紧锁眉头,伤口提醒她要好好休息。

见闻臭睡着,夜里怕她着凉,双臂抬直,整个身子缓缓起身,慢慢地挪动,倒象是木头人那般,肢体僵硬的不能弯曲。

若是手臂未伤,便会亲自抱她上榻休息。

冯绍民拿来一件外衣为闻臭披上时,静姝轻敲了一声房门,道:

“闻臭,睡了吗?”

冯绍民听这声音是静姝,喜出望外,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打开。

静姝着实被冯绍民吓了一跳,一脸惊讶地差点叫出了声,冯绍民摇摇头轻声道:

“嘘,闻臭睡着了。”

静姝脸上的惊讶冯绍民都知道,点头示意静姝进来。

“要麻烦静姝将闻臭抱上榻去了。”

静姝知晓闻臭很需要休息,索性点了闻臭睡穴,再将闻臭房至榻上。

“谢谢你,静姝。”

“客气什么,绍民你忘了,我们是结拜过的……姐妹,我指闻臭。”

两人再次相见,一切尽在不言中。

冯绍民摆摆自己手臂,谢道:

“谢谢你,静姝。”

“又谢?”

“若不是静姝,说不定绍民现在只身一人。”

静姝明白冯绍民所说,身份这一事,迟早是要告知闻臭。

“绍民,你打算何时将此事告诉闻臭?”

冯绍民也想告诉闻臭,显然此时不是最佳时机。

“这……我害怕失去她。”

“可是,闻臭她是女子,她希望得到你对她的关怀呵护,那时,你又该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躲着她找借口吗?”

冯绍民想起此事,心中怒火燃烧,钱蒂那小人竟然对自己下如此阴险手段。

冯绍民摇着头无奈苦笑,不知是喜是悲,还是该觉得因祸得福。

“绍民,你这是?”

“静姝……”

冯绍民凑近静姝耳旁,将自己中百无一用的毒告诉了静姝。只见静姝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竟有如此无耻阴险之人,待你伤好,姐姐定为你讨回公道。”

“静姝,你说,这是老天爷在帮我还是在惩罚我?”

冯绍民对自己中了百无一用感到可笑又觉得心痛,对于自己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帮助,可是对闻臭而言是多么残忍。

“此事,姐姐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但姐姐觉得,闻臭会担心你。”

“担心我?”

“嗯,担心你失去尊严,担心你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冯绍民听静姝如是说道,更加觉得愧对闻臭。

“绍民,你是幸福的 ,以闻臭的身份、个性,亲自为你下厨煎药,这份真情,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替代的。”

“静姝,闻臭越对绍民真心,绍民内心越痛苦煎熬,可是,绍民还未来得及好好地去做一些事…… 我……”

“姐姐理解你的心情,在生岁山时,绍民说考取功名的目的,便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不曾想你与闻臭有着前世不变的姻缘。或许你们要经历一些艰难险阻的事情,才真正的苦尽甘来!”

冯绍民因欺骗闻臭而痛苦自责,用手不停的拍打自己的头,全然感觉不到手臂带来的疼痛。

“绍民……绍民……别这样,你这般模样姐姐怎么能放心你?”

冯绍民手撑着额头,看着白纱布包裹的双臂,不仅没保护好闻臭反而让她担心,深深自责。

“绍民,别这样,都会好的,相信你自己相信闻臭。”

经此事,冯绍民不知所措,好在静姝给了冯绍民莫大的鼓励与帮助。

二人无话不谈,时而欢喜时而忧伤,偶伴着可有可无的情绪,直到天快亮起来。

烛光守着深夜,绍民守着闻臭。

淡日朦胧初破晓,闻臭睁开双眼时,一个激灵让她从榻上跳了下来。

“绍民……绍民……”

闻臭醒来不见冯绍民心慌意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寻找那个让她心安的人。

静姝听到闻臭焦急的声音,急忙赶来,撞上神情慌张的闻臭。

“闻臭,怎么了?”

闻臭不见冯绍民,以为冯绍民因身体原因而离开。她方寸已乱,道:

“静姝,绍民他不见了……绍民他不见了……他真的走了……”

闻臭哽哽咽咽不知如何是好。

“闻臭,你冷静点儿,不要着急,冯公子肯定是有事出去了。”

“静姝,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绍民他…… 他……”

“她怎么了?”

闻臭虽然很想与静姝诉说,但她不能说,她要保护好冯绍民的尊严。

“他……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要去找他。”

果然猜的不错,不管冯绍民有无身体上的伤害,她都牵挂着冯绍民。

“闻臭,冷静点儿,冯公子受着伤,不会不打招呼地离开你。”

“可是,他会去哪儿?他手伤得那么严重,又能去哪儿?以前他会早起练剑,可现在……”

冯绍民看着天色已微亮,见闻臭还在睡,便在客栈门口处看看这凤阳县百姓的生活。

正当她准备回屋时,见闻臭慌慌张张,焦急上前问道:

“闻臭,怎么了?怎么就醒了?”

闻臭见冯绍民站在不远处,泪水夺眶而出,上前抱住冯绍民道: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闻臭哭得很伤心,定影、白华赶了过来,见闻臭紧紧地抱住冯绍民,那悲伤的神情象是诀别。

“绍民在绍民在,是绍民不好,方才……”

两唇相触碰,闻臭用深情的吻堵住冯绍民的交代。闻臭害怕极了,毫不在乎静姝几人在旁,她怕冯绍民会一声不吭地离她而去。

这个吻,是闻臭将自己交给冯绍民,向世人证明她爱他,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她的骄傲,她会永远陪着他,至死靡它。

定影不知闻臭哪儿来的勇气,众目睽睽之下也能如此表达自己。

冯绍民被这吻刺痛着,情不自禁地回应着闻臭,手臂的疼痛已让闻臭的吻带走。

二人温柔细腻,犹灿烂朝霞,让人好生羡慕。

闻臭睁开泪眼,坚定的眼神看着冯绍民,她用行动告诉他,会永远陪着他!

“绍民,你的手臂……”

闻臭松开冯绍民,焦急的以至于疏忽了他的双臂。

“一点儿也不痛。”

冯绍民沉醉在闻臭的世界里,伸手为闻臭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的每一滴泪都滴在冯绍民心里,变成永不枯竭的守护。

定影想起在一场分别里,她也这样流泪过。

静姝清楚她流泪的原因,白华只觉闻臭与大哥哥象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如春风吹进心房。

“闻臭、冯公子先行进屋吧,让我看看你的伤。”

静姝不忍打扰二人,只是冯绍民手臂上的药,需要再敷一次。

“绍民,快,让静姝给你看看。”

“嗯,莫要再哭了。”

闻臭见到冯绍民,长久的幸福在她心底盘旋。

静姝将包扎的纱布解开,她白皙的双臂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胖瘦不一的伤口。

一道道刺眼的伤口,每一道象是刻在她心上,多么苦涩,就算愈合也会留下耀目的伤疤!

“绍民……”

眼泪很不听话,她很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流出来,还是争不过倔强的眼泪。

“闻臭,刚刚答应绍民的又忘记了?”

闻臭赶忙地将泪水擦去,未尽兴的泪水被闻臭中断去路。

冯绍民只认开心快乐的闻臭,她快乐,她才有说不出的喜悦,仿佛一辈子挥霍不尽。

“冯公子,这两天手臂尽量不要用力,小心碰撞,这样才恢复得快。”

静姝的交代冯绍民也都知道,只是方才闻臭的慌张让她忘记顾及。

“绍民都记住了。”

“静姝,绍民他这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静姝想起这深浅不一的伤口,表面皮肤,触不到往日的光滑,愁绪便涌上心头。

“会。”

一个诚实的答案,她不想欺骗闻臭,况且也欺骗不了她,倒不如如实告知。

“闻臭,绍民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儿疤痕那也很正常,绍民觉得像蜿蜒的小溪……”

“冯绍民,都这样了还在开玩笑……”

闻臭语句严肃,愣是把冯绍民吓了一个哆嗦。

“我……”

静姝见冯绍民敛容屏气,责备道:

“冯公子,这伤在你身上,可痛,却在闻臭心间,不许你再开玩笑了,得想个办法淡化它才好。”

“闻臭,是绍民不好,绍民好好养伤,再查查书籍,看看有没有淡化疤痕的方法,好吗?”

“绍民,我也不是故意对你冲……”

“绍民都知道,绍民听你的。”

定影看那冯绍民俯首认罪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这闻臭果真是闻臭大侠,名不虚传啊,闻臭一句话,冯公子立马俯首帖耳的,有趣儿。”

“是啊是啊,还是闻臭姐姐厉害,大哥哥以后要是不听话,闻臭姐姐可饶不了你。”

定影、白华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二人的差距,闻臭扑哧笑了笑,心情象是被赎了回来,惹来屋内几人喜眉笑眼。

好在彼此都陪在身旁,受的这些伤也没有妨碍他们逸享以后的日子。

“绍民,你好生歇息,本大侠有要事要办。”

“要事?”

几人异口同声,不知闻臭所谓的要事为何事。

“闻臭,你要去哪儿?绍民陪你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很快。”

“冯公子,就让定影与白华陪闻臭一起,不会有事的。”

冯绍民担心闻臭独自一人找钱蒂,确认道:

“闻臭,你确定不是去找钱蒂?”

闻臭回道,

“那狗贼不忙收拾,等你伤好一点儿,便是他的末日!”

冷静下来的闻臭已经想好怎么为冯绍民报仇,那恶贼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闻臭,还有一些事情等……等人来了再办,切勿私下动手。”

“放心吧,绍民,我知道该怎么做。”

冯绍民感觉到闻臭行事作风异于往日,她既然说很快就回,就让她去做,有定影、白华在,也不会有危险,便道:

“闻臭,绍民等你回来。”

“我说冯大公子,有我和白华在,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闻臭见冯绍民仍不放心自己,蹲下身子道:

“你放心,我不会胡来,我只是想买点儿东西,很快就回来。”

静姝看着冯绍民的衣裳,确实是不能再穿,笑道:

“冯公子,你就让她去吧,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也陪她一起,如何?”

“静姝,我还要拜托你帮忙照顾绍民,你要是去了,绍民就没有人保护了。”

“姐,你就在这好好保护冯绍民,我和白华呢就好好保护闻臭,这样,他们俩才放心。”

冯绍民想起昨日的救命恩人,问道:

“闻臭,昨日及时营救我们的那位少侠,他在哪儿?”

“你说剑哥哥啊,他也在大乐之野落脚。”

“剑哥哥?”

闻臭想早去早回,道:

“绍民,等我回来再与你细说,如果你还不放心,我让剑哥哥同我一起去,行吗。”

此次免灾,幸得有闻臭口中的剑哥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闻臭,等你回来。”

闻臭几人下楼后,闻臭便向掌柜的问来成衣铺的地方。

“噢~闻臭,原来是给冯绍民添置新衣裳,真是贤惠。”

“嗯,那身衣裳实在是不能再穿下去了,所以我想为他选一些回来。”

三人边走边说着,很快就到了成衣坊。

“掌柜的,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衣裳拿出来。”

掌柜的见闻臭是个阔绰的买家,笑得合不拢嘴,将最好的衣裳给展示了出来。

闻臭看了许久,最终看中两身,不知哪身更适合冯绍民,问定影道:

“定影,你觉得,这两身哪个更好?”

定影和远盟也一起挑选过,定影见冯绍民与远盟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便为闻臭参谋了起来。

“这身吧。”

“真的?我也喜欢这身。”

闻臭看着这身冰蓝色上好丝绸,绣着云翔的领口,白色锦袍上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冰蓝色的腰带束在腰间,袖口绣着雅致的竹叶纹,蓝白相衬,淡雅脱俗。

“只要是你买的,冯绍民都会很喜欢。再说了,冯绍民生得清秀俊俏,穿上它,锦上添花。”

“闻臭姐姐真贴心,白华越来越喜欢闻臭姐姐了。”

闻臭听着定影、白华的称赞,心里喜滋滋,道:

“那,就要这身。”

闻臭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幸福,被定影捡进了与远盟的世界里。

幸福的人,从内而外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三人回到大乐之野,闻臭将买来的衣裳展示给冯绍民看,问道:

“绍民,喜欢吗?”

冯绍民见那身华丽的衣裳,多么奢侈的享受,来自千岁对自己的偏爱,热泪盈眶。

“喜欢!”

“绍民,你怎么……”

静姝见冯绍民眼眶泛红,对闻臭道:

“闻臭,冯公子是高兴,闻臭可真是贤惠。”

“我看冯绍民准是被冯闻臭感动得稀里哗啦,天下间还有冯绍民你这般男子,可真不多见。”

“冯闻臭?”

几人对定影的冯闻臭着实不解,定影回道:

“冯绍民之妻,冯氏闻臭,简而言之冯闻臭。”

定影这番调皮的解释,几人却无力反驳,似乎还挺有道理。

“定影,我喜欢。冯闻臭,日后可唤我冯闻臭。”

“绍民,你觉得如何?”

冯绍民此刻感慨时间消逝的如此神奇,八年前与八年后,只有一种愿意,闻臭喜欢就好。

定影见过远盟感动落泪,不曾想男子也会被这举动而引下幸福的眼泪。

冯绍民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着,闻臭只字不提受伤之事,上下张罗,亲自煎药、选物品,还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想太多,这份情,该如何去还……

静姝见闻臭安全归来,带着定影二人识趣地回避,她们二人死里逃生,应是有着更多的私话要与对方说。

房内二人,冯绍民时不时地望着她,闻臭似芙蓉秋雨,小晕红潮。

共同经历生死,被生命安慰过,也被生命伤害过。

二人并肩而坐,冯绍民正想开口,被闻臭抢了先道:

“绍民,手还会很痛吗?”

“不痛,你看。”

冯绍民摆着手展示给闻臭看,只见闻臭眸底目光严厉,道:

“忘记静姝怎么交代了吗?”

冯绍民老老实实地放好手臂,只有闻臭能将自己治服。

冯绍民想起闻臭说的剑哥哥,问道:

“闻臭先前说的剑哥哥是?”

“噢~对,剑哥哥。绍民,剑哥哥就是与我一起的那小少年。”

冯绍民只记得那位小少年叫希言,问道:

“剑哥哥?绍民只记得有位叫希言的小少年。”

“对对,就是希言,绍民记性真好,剑哥哥就是希言,绰号一剑飘红,剑哥哥可厉害了。”

冯绍民听着闻臭道来,点头道:

“原来如此。不过,绍民很想知道闻臭与那一剑飘红是如何认识?悬殊的身份,你又怎一个人跑出皇宫与他在一起?”

闻臭的记忆有点儿模糊,因年纪尚小只记了个大概,回道:

“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是我想看甘蔗是如何长出来的,便吵着要父皇带我出宫看看。可是父皇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我,便差王公公陪我一块儿去。王公公为了保护我,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有一日在集市上遇见剑哥哥,他可勇敢了,不小心撞到王公公,剑哥哥道歉后,王公公那小家子气还说剑哥哥放肆。那时我也小,见到和自己不太一样的人,就想知道,剑哥哥是否见过甘蔗是如何长出来的,然后我就问剑哥哥,你见过甘蔗是怎么长出来的吗?剑哥哥只点点头,说知道。剑哥哥从那时候就冷酷的模样。”

冯绍民看着闻臭手舞足蹈地说着,真的是离不开甘蔗的孩子,继续问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命令王公公,给剑哥哥道歉。剑哥哥见我是非分明,还对我笑了笑,剑哥哥说,他知道哪里有甘蔗地。”

“我说闻臭大侠,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人家小嘛,哪知道什么江湖险恶,只想看甘蔗是怎么长的。或许我与剑哥哥就是有缘,剑哥哥示意我在旁边客栈休息,找机会溜出来,再带我去看甘蔗。后来我故意说走累了,在一家客栈歇脚,王公公他娇生惯养的,我没累他倒累了。趁王公公不注意,就溜了出去,剑哥哥带我躲开了王公公的寻找。”

闻臭的娓娓道来让冯绍民替她捏把汗,嘴里说道:

“幸好菩萨保佑你,若是遇上坏人,看你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坏人嘛,坏人就那几个贼了,剑哥哥正准备带我去甘蔗地时,被那几个贼包围。再后来,你就出现了……”

闻臭说到这儿,感慨人的缘分。

“绍民,你说你,八年前救了我们,八年后,剑哥哥救了你我,是不是很有缘份?”

冯绍民相信缘分,相信命中注定。

“闻臭,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如此说来,还要谢谢你的剑哥哥。”

“那当然,剑哥哥救了我们,当然要谢谢他。不过是绍民你先救了我们,才会有剑哥哥救的我们。”

“其实,自那次救了你们之后,绍民脑海里一直浮现你天真可爱的样子,绍民就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女娃,那么爱吃甘蔗,还女扮男装,傲娇的小模样,着实可爱。”

闻臭侧着身子看冯绍民说起当年往事,原来绍民也在想着自己。

“后来我也想过会不会再遇见你,一年、两年、三年的过去,对你的记忆开始有点儿模糊,那次离别后就再也没见。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你的模样也更加模糊,只清楚的记得你手拿甘蔗,一副小男孩扮相,虽年纪小,但看得出模样很是俊俏。”

冯绍民的回忆让闻臭很是感动,他和自己一样,一直在寻找着。

“所以,绍民才画了那幅没有五官的小人样。”

“嗯。”

“绍民,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我身在皇宫,长大了才时常出宫。所以,只能拜托剑哥哥找你。剑哥哥武功这么好也是因为绍民,你那么小武功就那么好,剑哥哥可崇拜你,他勤学苦练,后来成为了一个高手。”

冯绍民握着闻臭的手,许久不言,彷佛爱一直在,只是那时候还是一粒未入土的种子,直到相遇,才放进那一颗种子。

二人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互相嫌弃。

“你怎么就没认出本大侠呢?八年后妙州的相遇,本大侠依旧手持甘蔗,都怪你没认出本大侠,才惹来那么多事。”

“正因如此,我们才走到一起,不是吗?”

二人细想这一路的陪伴,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兜兜转转还是彼此。

只要爱得够深,就能为彼此挡风。曾经有着千万里的距离、千万的愁,一喜,便被抵消。

“绍民,还未给你介绍剑哥哥呢,你等我一下。”

闻臭风风火火地来到一剑飘红房门,敲道:

“剑哥哥 ,剑哥哥。”

一剑飘红听闻臭连唤着自己,以为有什么状况,急忙打开房门,见闻臭安好,惜字如金的他问道:

“何事?”

“剑哥哥,你跟我来。”

闻臭拉着一剑飘红就往冯绍民那头走去,一剑飘红叫道:

“闻臭,小心点儿。”

“剑哥哥你快跟我来,带你见一个人。”

“嗯,先放开手……这样不好。”

一剑飘红顾及闻臭,闻臭看着高大的一剑飘红,放开那仅有兄妹之情的手,点点头道:

“剑哥哥,我找到当年救我们的人了。”

一剑飘红四处寻找未果,没想到竟被闻臭找到。

“在哪儿?”

“跟我来。”

闻臭将一剑飘红带到卧房,道:

“剑哥哥,就是他,冯绍民。”

一剑飘红先前并未细瞧冯绍民,今一见,确实与闻臭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冯绍民起身,双臂稍作抱拳道:

“多谢希言兄及时相救。”

一剑飘红见冯绍民虽然不像自己这般高大,但能从冯绍民的谈吐举止中感受到一股魄力。

“驸……冯兄客气,多谢昔日出手相救。”

“绍民,我已经告诉剑哥哥了。”

冯绍民与一剑飘红并未过多交流,君子之间淡如流水,彼此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真好。”

冯绍民二人相视一笑,看着闻臭,她的世界永远都是纯真美好。

“闻臭,冯兄伤还未痊愈,需多加注意,我有事先告辞了。”

“剑哥哥,你……还在杀人吗?”

冷酷的一剑飘红看着闻臭,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

“放心,我已经不再杀人。”

一剑飘红正要走,冯绍民道:

“闻臭,送送希言兄。”

“嗯。”

一剑飘红与闻臭出了大乐之野,问道:

“剑哥哥,你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就在凤阳县。闻臭,什么事,请说。”

闻臭与一剑飘红不需要过多言语,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

只见闻臭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言语如同千年寒冰,道:

“我要钱府的位置。”

“好!”

“戌时在这等我。”

“嗯!”

闻臭目送一剑飘红离去,为免夜长梦多,闻臭不得已准备将钱蒂二人封口。

闻臭来到房内,摒弃方才的冰冷,对冯绍民道:

“绍民,前两天我们查访关于盐价的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绍民想,明日应有钦差来此,到时交给钦差即可。”

“绍民,这是我们先查的,凭什么要白白的把功劳给他?”

闻臭想借此机会让冯绍民立功,可冯绍民却拱手让人,惹来闻臭极度不满。

“闻臭……”

“哼……”

“闻臭,听绍民说。”

“我不听我不听。”

冯绍民起身,蹲在闻臭身旁,哄着闻臭道:

“那闻臭想绍民怎么做呢?”

这次因为查访,害冯绍民身体、身心都受到重创,闻臭心里更不好受。看着冯绍民还时刻在哄着自己,扶起冯绍民道:

“我……只是想让你立功,回去父皇就能给你一个大的官职。以后就算遇到危险,也……”

闻臭说着说着又流下眼泪,冯绍民为她擦去眼泪道:

“闻臭,不论绍民有没有官职都不重要,曾经,绍民是奔着入仕途为百姓做些事。可绍民现在觉得,即使没有官职,绍民也能为百姓做一些事,那些名利地位我都不在乎,只在乎你,在乎你的感受和安危。”

“可是……”

“如果闻臭想绍民立功,绍民便去做,只要闻臭开心,绍民都去做。”

“可是你受了委屈……”

冯绍民握住闻臭的手,道:

“绍民不委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除非……”

“除非什么?”

冯绍民想起钱蒂的卑鄙手段,无论有没有这次的意外,自己暂时都无法诚实地面对闻臭,自惭形秽道:

“除非闻臭与绍民和离!”

“和离?我为什么要和离?”

冯绍民面对男子身份的自己,也难以启齿,吞吞吐吐道:

“因为……因为……绍民已经不能再给你……”

闻臭忽然起身拍着桌子道:

“冯绍民,你觉得本公...子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吗?在你心里我……我就只想着那点事?”

“闻臭……”

“冯绍民,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你…… 哼……”

定影正在门外站着,听到闻臭愤怒地拍着桌子,便叫来静姝去看看。

“闻臭,怎么了?怎么哭了?”

闻臭担心冯绍民会因此而自卑,怕他会觉得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可闻臭更替冯绍民感到心痛。不是因为他给不了自己作为妻子应有的幸福,而是在意冯绍民的想法,他会难过、自卑,甚至会觉得生不如死,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残忍。

“闻臭,告诉姐姐,怎么了?”

“姐,看闻臭样子,肯定是冯绍民欺负她了呗。”

“定影,不要胡说,冯公子怎么会欺负闻臭。”

闻臭瞪着冯绍民,冯绍民低着头不敢言语,方才说的和离已经伤了闻臭。

“冯公子,你们?”

定影见是小两口闹别扭,耸耸肩,挑着眉便回了房。

“姓冯的,你要和离的话,本公……子就遂了你愿,哼。”

说罢闻臭转头就走,静姝听到和离,安抚冯绍民道:

“你放心,我去追她。”

冯绍民叹着气,总是让她伤心。

“冯绍民啊冯绍民,你为什么非要提和离。”

静姝追上闻臭,闻臭抹着眼泪道:

“姓冯的,和离,和离就和离,本宫找十个八个,气死你。”

“闻臭,还在生气?”

闻臭擦完眼泪,道:

“才没有,我才不会为他生气。”

二人在街市上走着,静姝知道闻臭是气话,便陪着闻臭走着,道:

“可是姐姐明明看就有生气。”

闻臭停下脚步看着静姝,道:

“静姝……”

“闻臭,姐姐不知道你们因何事而要和离,但姐姐相信,冯公子说和离也是出于无奈,又或许只是她自己做的最坏打算呢。”

闻臭刚才那一刻很想告诉静姝冯绍民中百无一用之事,可为了冯绍民,还是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他倒好,做最坏的打算,自己脱身了,可是本大侠呢,本大侠怎么办?本大侠还要不要面子?一个女子被自己夫君休了,指不定在背后说三道四。”

静姝笑道:

“闻臭,你想哪儿去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静姝,你可别不信,人言可畏呢。”

“好,姐姐不笑,姐姐问你,和离,冯公子她真想和离吗?”

闻臭想着冯绍民刚才的话,道:

“他说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我的感受和安危,然后说除非我与他和离。”

“对啊,冯公子说得没错,她只在乎你会不会与她和离,如果你不会,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闻臭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

“可是姓冯的他……他就要自作聪明,把本大侠想成是……哼。”

静姝现在明白她们说的和离为何意,都是太爱对方,才有这么多担忧。

“是什么?是闻臭不够贤惠温柔?还是冯绍民不够体贴关心?”

“本大侠为他下厨、煎药、买衣裳,哪儿找我这么贤惠的妻子……”

“那就是冯公子不够体贴关心了,这样说来,是有点儿配不上我们闻大侠了。”

“静姝,不是的不是的,姓冯的很关心我,他就是太在乎我...才会说胡话。”

“嗯~胡话,既然是胡话,就不要与冯公子置气了,她还受着伤,心里若再不好受,那伤也就好得慢了。”

“真的吗?心情好坏会影响伤口?”

静姝看着嘴里不饶的闻臭,严肃道:

“当然,而且很大很大,一个人心情不好,那就会对生命失去信心,一个人对生命失去信心,行尸走肉,能好吗?冯公子这么在乎你,若不是我让她不要追来,按照她的性子,能放心你吗?”

“讨厌,就要惹我生气。”

正说着讨厌,看到卖甘蔗糖的,拉着静姝就跑,道:

“静姝,这甘蔗糖可好吃了,我们来凤阳县时姓冯的给我买过。”

静姝领教到冯绍民所说的闻臭,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善良、纯朴。

闻臭买了甘蔗糖,得意道:

“静姝,姓冯的说什么一天只能吃两颗,我偏不,我要一天吃两百颗,气死他。”

见闻臭终于不再气那冯绍民,静姝帮腔道:

“嗯,姐姐站你这边。”

闻臭像打了胜仗一样,那股威风劲儿吹满整个凤阳县。

闻臭想着今晚要和剑哥哥找那姓钱的,这冯绍民可不好摆脱,对静姝道:

“静姝,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嗯,你说。”

闻臭决议找钱蒂算帐,静姝亦无法阻拦,问道:

“你要姐姐怎么帮你?”

“将绍民迷晕或者针灸之类的,总之不能让他知道我偷偷为他报仇去。”

“如果冯公子知道了,会不会……”

“放心吧,我不会要那狗贼的命,只是去吓吓他。”

静姝担心闻臭有危险,道:

“我让定影陪你一起。”

“有剑哥哥陪我一起,放心吧,他可是高手。”

静姝想起那位高大冷酷的男子,说道:

“既然如此,闻臭你要早些回来。”

闻臭喂给静姝一颗甘蔗糖,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要劳烦姐姐照看姓冯的。”

“回去之后可不要再与冯公子斗气了?”

“那得看他表现。”

二人吃着甜甜的甘蔗糖,有说有笑地回到大乐之野。

冯绍民恍惚的心思被吱呀的一声带回神。

静姝看见冯绍民手臂的白纱布渗透着斑斑血迹,上前训道:

“冯公子,我不是交代过你不要动它,怎就忘记?”

闻臭放下甘蔗糖,急忙跑来,刚才都还未出血,心疼道:

“绍民,怎么又流血了?是撞到哪了吗?”

冯绍民两只手臂被二人轻托着询问,让她受宠若惊。

“我……我刚刚……”

“静姝,还是你说得对!”

静姝对闻臭的言语迷糊着,好一会才想起与闻臭说的。

“姐姐什么时候说错过。冯公子坐下,我看看伤口。”

静姝看着伤口,浅点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那较深的伤口迟迟不肯愈合,加上冯绍民时不时“残忍”地对待自己双臂。

“今日再上一次药,就无需再包扎,只是不能再碰到它,更加不能碰水。”

静姝拆掉白纱布,为冯绍民再次敷着药。 闻臭看着这些伤口,眼中折射出一阵寒光,捏紧拳头,蔑视的眼神犹如匕首一般。

“闻臭,闻臭?”

闻臭思绪走神,在计划着今晚找那钱蒂算帐,以至于冯绍民唤她都未曾听见。

“闻臭。”

静姝拉拉闻臭的衣角,这才从仇恨中出来。

“啊,怎么了,绍民?”

“绍民无事。闻臭,你是不是有事?”

被冯绍民看穿的闻臭表情干涩,道:

“没事啊,就是看到你伤口心里难受。”

“真的?”

静姝见闻臭开始支吾,回道:

“冯公子,闻臭她没事,她偷偷买了很多甘蔗糖,估摸着是怕你会说她。”

“对对对,静姝说得对。”

冯绍民道:

“闻臭,绍民说过可以多吃一颗。绍民也想给你多吃,但是……过量食用确实对……”

“好好好,本大侠知道了,本大侠听你的。”

静姝继续敷药,听她们二人拌嘴,接话道:

“噢~不是一天两百颗想要气某人,怎么……”

“静姝……”

闻臭跺着脚,小脸红扑扑的,惹得冯绍民二人扑哧笑起来。

定影听房内热闹起来,便知道有好戏可看,道: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不理你们了。”

闻臭见这几人都帮着冯绍民,“生气”地跑到门外去。冯绍民在敷完药后,走到闻臭身后,道:

“闻臭,绍民都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说胡话了。”

闻臭撇过头,不理冯绍民,闻臭撇向哪边冯绍民走向哪边,定影看得津津有味,道:

“唯女子难养也~”

“定影,你才是女子,我是闻臭大侠。”

“嗯,对,我是女子,你是大侠。不过大侠可是很好哄的。”

闻臭看向冯绍民手臂,问道:

“还痛吗?”

“还在生绍民的气吗?”

闻臭双手揽过冯绍民腰际,将脑袋埋进冯绍民胸怀,许久,哽咽着: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难过……难过你会丢下我不管……”

闻臭立马松开手,道:

“你手不要动,我自己来。”

说着闻臭便自行擦拭眼泪,道:

“你好好养伤,以后不准你说那些胡话,你在哪,我便在哪,永不分离!”

静姝定影看着二人和好如初,一对恩爱佳人,他们都被阳光照着,这就是最好的。

“是不是该进晚膳了?你们二人缠缠绵绵不觉得饿,定影我可是饿了。”

定影凑进冯绍民耳旁轻声道:

“冯绍民,继续努力。”

说罢,拍拍冯绍民的肩膀,一尘不染地下楼找吃的去。

静姝亦不作打扰,随定影一道前去。

静姝一时想不出法子将冯绍民弄昏,找来定影,轻声道:

“定影,姐姐需要你帮忙。”

“姐,什么事?”

静姝将缘由告知定影,只见定影拍手叫好道:

“姐,早该如此,她不去我都想找那恶贼,放心吧,小事儿一桩。”

定影鬼点子多且江湖经验也足,不但武功高强,出坏点子也是小菜一碟。

戌时将近,闻臭在算着时辰,不知静姝能不能将冯绍民拖住。

静姝二人来到闻臭他们房内,冯绍民见二人来此,问道:

“静姝,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入睡前,姐姐不放心你的伤口,便来看看。”

定影抢先回道冯绍民,冯绍民看着伤口,道:

“多谢二位,绍民感觉比白日好了很多。”

定影走至冯绍民身旁,左看看右看看,点点头道:

“嗯~这不拌嘴,果真好得快。”

“冯绍民,听闻你识得许多药材,有一事想请教你。”

“哪里,请说。”

不知道定影卖的什么关子,静姝帮腔道:

“我也常听闻臭说冯公子精通医学药理,想必没有什么能难倒冯公子。”

定影将远盟秘制的幽香袭递给冯绍民。冯绍民见过不少药物,闻了闻、尝了尝,神情专注,回道:

“绍民不才,这粉色球状的药物,绍民不曾见过,稍后绍民查查书籍,看看书中是否有记载。”

定影见冯绍民闻了又尝了一口,露出得逞的笑容,道:

“无事,我也是无事问问,早些歇息,闻臭,我们走了~好好照顾他。”

定影话里有话,闻臭看向静姝,只见静姝点点头。

送走二人,冯绍民便认真地在翻阅书籍。不过一刻钟,冯绍民便哈欠连天,闻臭上前说道:

“绍民,你的伤还未好,早些歇息吧。”

冯绍民也觉乏困,便眨巴着眼睛,倒头就睡。

“绍民,绍民?”

闻臭推开门找来静姝二人,道:

“定影,绍民会睡多久?”

“一个时辰可够?如果你想更久也不是不可以。”

“一个时辰,够了,麻烦你们照看他。”

“闻臭,注意安全!”

闻臭与一剑飘红会和后,来到钱蒂专享乐的地方。

“哼,死到临头还在贪图享乐!”

“闻臭,一会我将他拖到你面前。”

二人轻而易举地地进入钱蒂的享乐园,一剑飘红潜入钱蒂与女子的房内,二话不说,痛打一顿后直将钱蒂拖到闻臭面前。

此时闻臭正搁着腿坐在大厅内,老远地听到房内传来尖叫与痛苦的叫声,钱蒂还未看清来者何人便被暴打一顿,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地臭骂着。

“闻臭,另外一个要不要拖出来?”

闻臭起身,看着鼻青脸肿的钱蒂,哼道:

“剑哥哥,不要脏了你的手,她自己会滚出来。”

钱蒂这才看清楚是闻臭,磕头饶命道:

“大侠,饶命啊大侠,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要对我说。”

钱蒂爬到闻臭的脚前磕头道:

“女英雄饶命,女英雄,我再也不敢了,女英雄。”

闻臭看着钱蒂像狗一样摇尾乞怜,一脚踢过去,道:

“去,把那贱人叫过来!”

钱蒂连滚带爬地叫风娇出来,二人哆哆嗦嗦,为了保命不敢半点动作。

“你们可还认识我本大侠?”

“认认认识,认识。”

闻臭起身,左手擦着一剑飘红的剑,只见那剑银光闪烁,即使在黑夜,都闪着让人冒冷汗的光。

“你们说,是一剑给你们痛快,还是学你们慢慢来?”

“饶命……女英雄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女英雄,你想要什么我都叫我爹给你,只求女英雄饶我们一条狗命。”

“你爹?是谁?”

闻臭想着冯绍民在查盐价之事,便追问着钱蒂。

“女女女英雄……”

“叫闻臭大侠。”

钱蒂听一剑飘红怒着,连忙改口道:

“闻臭大大大侠,我爹是这最富有的商家,条件尽管提,只要我爹有,都会给闻臭大侠。”

“你爹是谁?”

“我爹叫钱贵麟,凤阳县就我们一家钱府。”

“你爹是不是勾结官员,做着一些祸害百姓的事?”

钱蒂眼睛咕噜地转,闻臭道:

“快说!”

“是是是,是经过县太爷允许才将那盐翻倍卖给百姓,县太爷从中抽点利。”

闻臭扛着剑,敲着脖子道:

“你们不怕朝廷来人?”

“朝廷不会管到这儿,有县太爷在,一切都好办。”

钱蒂盼着闻臭能被金钱权力打动从而饶自己一命。

“我再问你,你们除了这盐价的事,还有别的吗?”

“闻臭大侠,没没没有其他的事。”

“有没有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之事?”

钱蒂迟疑片刻,闻臭在他手臂上化了一剑,钱蒂痛的直叫饶命。

“有有有。”

“做了些什么,统统给本大侠交代清楚,把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交代了,还有那县太爷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就给本大侠说多少,若是少说了一点……”

说罢,闻臭再划了一剑,鲜血直流。女子吓得脸色铁青,上下牙齿哆嗦地扶着钱蒂。

钱蒂将所有的恶行都交代了出来,闻臭越听越气愤,道:

“你们两个就该下地狱!”

“闻臭,不要脏了你的手,让我来吧。”

钱蒂、风娇惊慌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似的,磕得头破血流。

“剑哥哥,绍民说留着他们有用,我不想绍民觉得我莽撞。”

“闻臭,你说,我来做。”

“他伤冯绍民双臂,那就要他一双腿。”

钱蒂吓得只剩吞咽口水,除了磕头还是磕头。

闻臭走近风娇,看着这花枝招展的女人,道:

“你很厉害啊,下三滥的点子你多得很啊。好,今天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不假思索的闻臭,挥着剑直扫风娇脸庞,冯绍民有多少伤口,全部还在她脸上。

痛晕过去的风娇血淋淋的躺在地上,钱蒂直求饶:

“闻臭大侠,只要你饶我们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闻臭大侠。”

“杀了你太便宜,杀了你,绍民也不会好。”

怒火攻心的闻臭真想一剑刺穿钱蒂心脏,怒道:

“你最好给我守口如瓶,否则我先要了你舌头再要你的眼睛。”

“闻臭大侠闻臭大侠,你放心你放心,我我一定守口如瓶,一定守口如瓶。”

“这样最好,你这享乐园,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别想耍花样。否则……”

闻臭又是一剑划在钱蒂的手臂,转身离去,道:

“我们还会再见,养好你的狗命。”

“谢闻臭大侠,谢闻臭大侠。”

闻臭与一剑飘红出了享乐园,闻臭仰望着夜空,不让眼眶的泪流下来。

她要的,只是冯绍民平安无恙,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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