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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56章

人生笑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席毕,有人步伐踉踉跄跄,有人依然稳稳当当。

冯绍民扶着天香,静姝扶着定影,明月发射出清澈的光辉,群星密密麻麻地布满着天空。

这两姐妹斗起酒来,谁人能拦?欢快畅饮自是一种享受,冯绍民二人,亦不扰闻臭二人兴致。

这醉熏的人手脚不老实,使得冯绍民不得不将闻臭背在背上,定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静姝一把揽住定影,道:

“还好吗?”

定影只低着头摇着头,这两醉酒之人,象是约好了来故意刁难冯绍民二人。

清风酒楼离状元府不算远,回到状元府内,冯绍民二人各自分工照顾着二人。

静姝将定影放至榻上,乖巧的小白华为闻臭送去热水后,又打来了热水给她二姐,对静姝道:

“大姐,二姐今日比平日喝得还要多……”

静姝拧着毛巾为定影擦拭着脸部,对小白华道:

“你二姐今日开心。”

一旁的小白华,见她二姐一杯接一杯地喝,虽开心,但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思念。

“大姐,二姐她不开心。”

静姝细心地照顾着香腮含泪的定影,双手抚着小白华道:

“白华,先去睡吧,这有大姐在。”

“大姐,你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吧,快去睡,夜里凉,可不要踢被子了。”

“嗯,大姐也早些歇息。”

静姝侧身坐在榻前,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定影,她的声音都藏在心里,从小就是如此。

静姝伸手轻轻地抚着定影的脸,哽咽道:

“姐姐好后悔当时没能和你在一起……保护你保护远盟……这一年多,姐姐时常见你暗自神伤、沉默寡言,可在姐姐面前却强颜欢笑,从来都不想让姐姐担心。小时候的你可调皮,比闻臭还要调皮,这也是师父疼爱你的另一点。”

静姝说着说着就笑了,儿时的定影时常惹得静姝打骂不是,嬉皮笑脸的定影,总能逗自己开心。

静姝回忆起二人的初见,一起练功、一起入睡,沉默的定影除了勤奋习武,就是独坐树底下,从不与自己讲心里话,直到小白华的到来,活泼、善良的本性,才重新释放了出来。

“定影,你天性善良,懂得照顾人,因为白华,你承担起作为姐姐的责任,将自己的心事都埋藏起来,开始懂得照顾他人的感受,懂得给白华一个温暖的环境,这些,都是姐姐从你身上学来的。”

榻上人因身体燥热而掀着被子,静姝伸手为其盖上。

忽地,定影象是溺水般,双手颤抖地乱拍着,静姝握紧她的手,知道她又陷入梦魇,定影的这种情况,静姝太熟悉,自远盟离去近半年里,她时常如此……

“定影……定影,姐姐在,不要怕。”

“远盟……不要……”

“定影,醒醒定影。”

静姝焦急地唤着定影,定影那双节骨分明的手,紧紧地握住静姝的手不放。

只听榻上人,不停地说着不要离开我,一声声的,击碎静姝的心。

定影那秀气的脸上,始终夹带着一抹无奈,痛不能言,只在奢侈的睡梦中见见她。

静姝抚平定影紧皱的眉头,另一只手被定影握得发红。

渐渐平复下来的定影,感受到身旁有人陪着自己,眉头开始舒展开来,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不松开。

静姝忆着往事直到深夜,期间的定影,仍是偶皱着,眉眼角的泪横越过香腮。

梦里的她,又见远盟倒在自己的怀中,心痛使得她猛然惊醒,大喘着气,惊慌失措地握住静姝,只见静姝亦是泪眼婆娑,许是那定影力度过大,致使她感觉手被捏得很疼。

静姝紧紧地抱住定影,安抚道:

“定影,姐姐在这……”

醒来的定影紧抱住静姝许久,象是抱着远盟那般,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抱不到。

“定影,没事了……姐姐陪着你。”

定影死死地咬着嘴唇,许久才点点头,黯然语悲。

“定影,不是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的,你这般模样,又怎能让远盟真正地放心你?”

定影听着远盟二字心象是被撕裂,她不想克制隐藏的情绪,泪水不断地流着,看着静姝,道:

“姐……我好想她……好想她……”

房内的烛光摇曳地很悲伤,倒影下的定影,低垂着头身子不停在颤抖,过往的画面历历在目,静姝道:

“定影,看着姐姐,嗯……”

静姝托着定影的脸,低着头看向定影,定影只摇晃着头,将自己的发带解了下来,一头黑如墨的发丝倾泻而下。微弱的烛光下定影神情恍惚、凄楚、毫无恋眷。清秀绝俗的定影,散下远盟喜欢的飘逸秀发,就连点点泪珠,也只轻轻地滑落下来,生怕过快而刮疼了她。

定影今日这般锥心的思念,让静姝感到害怕,顿感定影很是单薄无力,即使静姝用尽全力呵护着她,也不能将她思念远盟的心给愈合。

静姝抱着定影抚着她的发丝,道:

“定影,听话,听姐姐的话,如果想远盟,姐姐陪你去看远盟,好吗? ”

定影放声痛哭起来,一颗心到现在还在抽痛,她恨自己,恨自己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哭着对静姝道:

“姐,远盟她那么善良,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姐,是不是我害死了她?若定影不认识远盟,不与她相爱,远盟是不是就不会死?”

“定影,不要再自责了,姐姐也不知道…… 姐姐只知道,远盟在乎你,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可姐姐相信,远盟绝不希望你以泪洗脸,她要的,是你平安。”

“远盟她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要救我……”

挥散不去的难过在房间里飘荡,随着烛火在摇曳。

“远盟她爱你,她不希望你受一点儿伤害。”

“姐,可是定影好想她,每到夜晚定影就好想她,即使我现在再快乐,想到远梦,心依然很痛。”

静姝只紧紧抱住定影,对于远盟,这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关怀。

“哭吧,定影,姐姐陪你。”

“姐,如果可以,定影好想去找远盟……”

静姝推开定影,看到那张绝望的脸毫无生机,一阵酸楚,哽咽道:

“定影,姐姐已经失去远盟,如再失去你……你……你这是在拿刀剜姐姐的心……”

定影闭着双眼,长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嘴角颤抖,静姝和白华是她唯一的牵绊。

“姐,我是不是很没用?一年多了,定影以为,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可现在,定影觉得,越是幸福就越觉得难过……”

静姝大声呵斥,道:

“你这般自私,对得起远盟吗?若换成是你救了远盟,难道你希望看到远盟整日以泪洗面、伤心欲绝吗?还谈什么爱远盟?你一点都不明白远盟的用心,你再这样下去或是寻短见,真得太让远盟伤心,让姐姐伤心。”

冯绍民听见静姝的声音,未曾见过静姝苛责过谁,便前来看看。

冯绍民瞧着门,静姝抹着眼泪转身前去开门,定影仍闭着眼睛与沉默对峙。

“静姝,怎么了?”

静姝摇着头,回道:

“扰到冯公子了。”

冯绍民只见静姝眼眶泛红,回道:

“没有,公主她不久前才睡去,绍民一时睡不着,听见静姝你……”

“没事,定影她喝多了。”

掉进胡同里的定影,在酒精的麻醉下,一心只想着远盟,她一闭上眼全是远盟的样子,远盟离去的样子。

冯绍民看着长发散肩的定影,犹如在生岁山时看到的那般,冷若冰霜、绝望。

静姝默默在哭泣,撑着额头坐于桌前,她怕那份关心,终究还是付之东流。

悄无声息,冯绍民只见闭着眼的定影作出自残的行为,眼疾手快的他瞬间抓住定影的手,道:

“定影,你疯了吗?”

冯绍民的恶言厉色使得静姝惊慌失色,急忙跑到定影身旁,跪在榻前道:

“定影,你要姐姐怎么说你才好?你死了,远盟就活过来了吗?你以为你死了就解脱了?姐姐怎么办?白华怎么办?”

冯绍民这才知晓,定影因想念远盟而对这个世界已无眷恋,她的苦,却也无法安慰。

静姝因开导不了定影而难过,转身夺门而出。

“静姝……”

冯绍民少有的严厉批评道:

“定影,我很痛心远盟的离去,也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这样自私,不珍惜远盟带给你的新生,让我感到痛心,为远盟感到痛心。你的命是她给你的,她那么爱你,可你这么作践自己的生命,你觉得你这样做,是爱远盟吗?”

定影渐渐地松开了手,冯绍民道:

“你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你的身体里还有远盟,如果你想带着远盟离去,绍民也拦不住你,只是你要想清楚,你爱她,就请珍惜远盟给你一生的幸福。”

说罢冯绍民转身离开,出了房门,只见静姝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的身体里有远盟?远盟……”

定影的脑海满是远盟的话语,“定影,远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帮助那些穷苦百姓,哪怕一丁点的帮助,远盟都觉得好开心,到时我们一起吧?定影回道:“嗯,远盟做什么定影便做什么。”远盟道:“当然了,远盟最大的愿望和财富就是定影你了,远盟希望定影永远幸福快乐,平安顺遂。” 定影依偎在远盟怀里道:“定影都听远盟的,永远幸福快乐。”

定影回神,抹着眼泪,脚下一个踩空摔倒在地,头晕目眩的她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额头撞到桌角,瞬间头破血流。

“姐,姐……是定影不好。”

定影冲出房门,发丝随风飘动,秀气的脸上一道血红,是清醒,是信念。

定影踉跄地跑到静姝身旁,捂着耳朵啜泣的静姝着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

冯绍民见定影额头流着血,道:

“定影,你……”

冯绍民前去拿来止血的药与纱布,定影见静姝失声痛哭,便也跟着哭了起来,那血水交融沾满她拭泪的左手,跪在地上的定影抱住静姝,道:

“姐,我错了,姐,原谅定影,好吗?”

“你不要再管我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不想听也不想看。”

被定影伤透心的静姝,一想到她要寻短见,心间就象是根刺,在刺她心,呼吸都痛。

许是伤心的氛围太大,扰醒了熟睡的小白华。小白华闻声赶来,只见她二姐血流满面,大姐瘫坐地上,吓得她赶紧跑来,慌道:

“大姐、二姐……二姐,你怎么了?谁伤的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听到流血,泪眼滂沱的静姝忙抬起头,看向定影,颤抖的手不敢去抚那片红。

静姝不作多言语,急忙扶起定影便往房内奔去。

冯绍民找来止血药与纱布,静姝扶着定影来到房内,动作流畅熟练,极短的时间内,便将定影的伤口清理干净并包扎好。

小白华拿来热毛巾为她二姐擦拭血渍,静姝满是心疼,却又不敢开口。

“姐,是定影不好,让姐担心了。”

在生岁山时,小白华时常见她二人失魂落魄。

定影道:

“定影实不该如此,丢下姐与小白华不管顾。冯绍民说得对,我不只是属于我一个人,还属于远盟!”

小白华啜泣道:

“二姐,白华知道二姐难过,可是,若二姐不在了,不止是远盟姐姐难过,大姐与白华会更难过。”

小白华那双正成长的双臂,环抱着静姝定影二人,小小的人,却给人一股温暖与希望。

定影摇晃着脑袋,反抱住静姝与小白华,道:

“姐、小白华,对不起!我向你们保证,好好的生活。”

冯绍民松了一口气,手搭在定影肩上,道:

“斯人已去,生者如斯,你应该要好好珍惜身边人,珍惜远盟舍弃生命给你带来的新生,还有你的妹妹,她们都很在乎你,甚至离不开你。”

定影头绑着纱布,渗透出的红色,随着定影的允诺而上下晃动着。

静姝看着定影额头一抹红,她心疼定影,却毫无办法去替代她的难过。

“姐,不要再哭了,定影保证,日后不再饮酒,不再做出这傻事了,好吗,姐?”

静姝抚着她的脸,道:

“痛吗?”

定影点着头,道:

“嗯,很痛。”

“日后可得小心,若是伤着哪,姐姐会心疼,你和小白华,姐姐不希望你们受半点伤。”

静姝起身对冯绍民道着谢,若不是冯绍民及时制止,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苦痛当中。

冯绍民回到房内,看着天香,若是自己当时那一剑,真的结束生命,天香她会怎样……

冯绍民见定影对远盟的刻骨铭心,竟有感同深受,虽然天香接受了自己,可皇上那儿,又该如何度这险关……

剩下的事情,冯绍民也做不了计划,只愿在流言四起的宫里,与天香恩爱白头。

可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成婚后,便是皇家的开枝散叶,而自己的身份,又怎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到那时,又是一阵激烈的言论,不是驸马身子不行,便是公主身子有缺陷等等……

风言风语在自己身上,冯绍民倒是不在乎,可无辜的天香,却要承受外人的指指点点。

冯绍民看着熟睡的天香,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好看,看着看着便起了念头。立马转身的冯绍民,忍住不去看那天香,来到书桌前翻阅书籍,只是那眼角时不时地看向榻上之人。

深夜对着烛光阅读的他,日读百页的他,今日却未能读满百页。放下书籍打开抽屉,正想拿天香的画像看时,一封较为眼熟的书信露了出来。

冯绍民仔细看来,是还未成为驸马时,国师让人交于自己的信件。

在陈州时,洪过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国师挑唆,不免冷哼一声。

冯绍民拆开信件,犀利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内容,一抹玩味上扬,道:

“哼,看起来就不像个修道之人,这做人做事,野心大得还真是够荒唐。”

冯绍民看完信件便放了回去,榻上人踢着被褥将上半身露了出来,冯绍民起身为天香重新盖上,只听天香说着:

“冯素贞,你真美,女装下的你,真的好美,是本公主见过最美的女子。”

冯绍民抿着欲上扬的嘴角,摇着头,道:

“这般称赞绍民,可知绍民也会害羞?”

“冯素贞,冯素贞,嘴唇,软软甜甜的……”

天香梦见在清风月下的那个吻,只轻轻一碰,便感受到冯素贞软而甜的嘴唇,与他是冯绍民那时,感觉又不一样。

“软软甜甜的,天香喜欢……”

冯绍民侧身坐在榻前,听那天香的梦话,眼神落在天香唇瓣,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微促。

重重地吐着气,再一次看向天香,渐渐地靠近天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绍民……”

天香的梦话猛得惊醒冯绍民,只差一指之隔便触碰到她。

冯绍民吞咽着,拍着自己额头,使自己清醒点儿。

离开榻前的冯绍民对着天香傻笑,道:

“实在有失君子之态。”

冯绍民照顾着好不容易在状元府留宿天香,他自是舍不得睡去。

冯绍民来到院外,月移花影上栏杆,出来吹吹风的他轻咬着嘴唇,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一切被静姝瞧了去。

“静……”

“嘘~”

冯绍民看向天香与定影的房内,道:

“为何不睡?”

“冯公子不也未眠?”

冯绍民低着头,一抹浅笑与迎面而上,静姝道:

“何事笑得如此甜蜜?”

冯绍民轻咬着唇边,道:

“没……没事……”

“不信!”

静姝收着裙摆坐于台阶上,道:

“公主,她对你说了什么?”

冯绍民喜那悦心情难逃静姝的慧眼,随即坐下,道:

“是公主说的梦话。”

“噢~说了什么?让静姝也听听。”

静姝只见冯绍民难以抑制的笑容强势而来,道:

“你不说,姐姐我也知道。”

冯绍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静姝再道:

“姐姐猜,是公主对绍民许芳心。”

坐在台阶上的冯绍民,十指交叉摩擦着,只看着静姝,笑道:

“差不多。”

静姝右手撑着下颌看向冯绍民,道:

“只是差不多?静姝知道了。”

“……”

“嗯~你们二人,是该放开点来接受彼此。”

“我……”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我愿意,只是……公主她太单纯,怕她会害怕。”

静姝看着冯绍民与天香那般,说起此事都面带羞涩,回道:

“前几日,公主便与姐姐聊了这事。”

“公主她……与静姝你聊了这些?”

“恩,怎么?看你那吃惊样。”

冯绍民问道:

“公主她怎么说?”

“姐姐只对她说,你们顺其自然。”

“哦……”

静姝笑道:

“怎么,听你语气,是失望还是?”

“绍民不知公主的态度如何,虽然公主她接受绍民,但……不知公主她……她……”

“绍民,姐姐忍不住想笑,不过,这个姐姐就帮不了你了,但姐姐知道,公主她与绍民你的心境是一样的,你在想什么,公主便在想什么。”

迷人的月色让冯绍民看向天香那屋,似在求证着。

静姝起身道:

“再聊天都要亮了,用心去感受,可不要让公主先开口,姐姐想,可以去和定影说一些心里话。”

冯绍民起身,笑道:

“谢谢你,静姝。”

“早些歇着,顺其自然,只要你们彼此心意相通,就不要担心。 ”

冯绍民看着静姝走向房内,洞察人心的她,总能给到自己帮助与鼓励。

“静姝,希望能够有个人,永远地陪着你。”

月移得很快,花依然纹丝不动,只偶尔的晚风会拂过它。

朝阳未升,冯绍民便已练完剑,眼里星辰明亮有神。

酒后醒来的天香舒展着腰肢,一股怡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冯绍民额间布满细碎的汗珠,想那公主应是不会这么早起身,便来到卧房,推门而进,只见天香正起身,似在寻找着什么。

因天香昨夜醉酒,冯绍民担心那人身子热会引起不适,故褪去天香外衣。

二人面面相觑,冯绍民在踏进卧房那一刻滞足,瞬间转身,道:

“对不起,公主。”

天香被冯绍民那突然的造访,吓得发出“啊”的声音。二人亦不是第一次如此相见,只是来得太突然,那天香也还是如半开的菊,害羞着。

天香急忙抓来外衣,亲自上阵将自己衣物穿戴整齐,吐着气,对屋外的冯绍民道:

“你……还在吗?”

冯绍民心间象是接了一窝春水,愉悦,喜上眉梢。

冯绍民整理萌动的憧憬,回道:

“绍民在,绍民一直在。”

天香索性敞开心扉,道:

“天香好了。”

羞涩的冯绍民,再次慢慢地开着房门,调皮的天香,脸上还是如一朵云霞,染红了她脸颊。

冯绍民放好利剑,问道:

“怎不多睡会?”

天香跌落在冯绍民那布满细珠的俊脸上,道:

“睡不着了,绍民,你房内好香。”

冯绍民微笑道:

“俗话说‘‘天上有日月星,人间有精气神’’,绍民为公主点了沉香,故有了淡淡的香味,具拂浊扬清、提神醒脑之功效。”

天香将双眼合上感受着,抿着嘴随后笑靥如花。

“难怪我醒来就觉得精神抖擞。”

“公主昨夜睡得也很好,只是出了清风酒楼,稍微有点失去自制力。”

天香挠头尴尬笑着,道:

“天香昨夜是略微多喝了一点点……不过,定影也不比本公主好到那儿去……”

冯绍民道:

“只是饮酒过多容易伤身,再过几天……便又是了信期……绍民怕公主身体不适。”

天香自己都未记得此事,冯绍民他却牢记在心,低着头羞赧,道:

“天香知道了……”

冯绍民将粉莹莹的手搭在天香手背,十指纤纤,道:

“日后若是想饮酒,可小酌几杯,或是待绍民将酒烫热了再饮。”

“绍民,谢谢你。”

“你我被天地见证过,照顾你,是绍民应该做的,也是绍民愿意去做的事。”

天香看着温润无瑕的冯绍民,道:

“绍民你刚练完剑,看你这额间的汗珠,都不知道擦一下。”

天香抬起手轻轻地捏住袖口为冯绍民擦去汗珠,如花美眷,举止动作如此摄人心魄,冯绍民握住天香手,只静静地看着她。

脱不开手的天香撇过桃面,低垂着细眉,泼染在冯绍民眼里,如画、如幻、如梦。

“绍民……你抓疼天香了……”

倏忽间,冯绍民不再沉迷,松开玉指,道:

“对不起……天香……”

天香接受到冯绍民传出的讯号,开始紧张着,道:

“绍民不必多礼……”

当情动高高飘扬时,底下的人,只会静静等待。

“公主,绍民为公主准备了早膳,绍民这便去端来。”

仓皇而逃的冯绍民,想起与天香有着交错的拥抱与甜蜜,体内燥热一次比一次强烈,使得他不逃不行。

天香芳心呢喃,纯洁的情愫萃聚成浑厚的相思,静姝的话语在她耳边盘旋,有点意乱情迷。

静姝与定影,早早起身装备去绣坊,见冯绍民从天香那儿出来,问候道:

“冯公子,闻臭还未醒吗?”

“静姝,定影,这么早是准备去绣坊吗?”

二人点头回应,冯绍民道:

“公主已醒,正为公主准备膳食。你们可曾吃过?”

头绑着白纱布的定影道:

“冯绍民,多谢。”

冯绍民看那定影象是变了个人儿似的,回道:

“你的伤,没事吧?”

“无妨,一点皮外伤。”

“那就好,日后,可不要再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定影看向静姝,眉黛频蹙,道:

“不会了!”

“冯公子,我与定影要早些去绣坊,就不与你们一起用膳了,你快去给公主准备早膳吧。”

“嗯。”

冯绍民端着提前做好的膳食与热水前来,门咿呀打开,晨光绚烂,温暖的早晨被冯绍民一同前行。

“公主,先洗漱吧,绍民为公主准备好了热水。”

天香望着冯绍民,他细腻的外表与心灵,越来越让天香竖起厚实的**。

天香不再拘礼,羞涩又明朗,心房稍加着频率跳动,双臂从冯绍民的腰间拥去,一双钟天地之灵的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又柔情。细致美瓷的肌肤,贴合在冯绍民的背部,粉嫩清秀的侧脸捎来丝丝红晕。

“绍民。”

时间一分分一秒秒地流过,被环抱的冯绍民吐着气拧着热毛巾,握住天香手,道:

“天香,快洗漱,水要凉了。”

冯绍民缓缓解开天香双手,转过身子轻拥刚睡醒的人,鼻尖正顶着天香的额头,这无意的触碰冯绍民不忍再拘礼下去。

“天香。”

冯绍民见双眼轻合的天香,睫毛微微颤抖,秀挺的鼻尖与薄薄的嘴唇,深吸着气又缓缓吐出,微侧着俊脸的冯绍民,靠近天香侧脸,温暖的吐气在天香脸上氤氲开来。

冯绍民白皙而纤长的手指托起天香下颌,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一对有痴女郎,层层叠叠地吻着,温柔,细腻,柔软得让人喘不过气。

天香那颗俗心也愈发跳得厉害,那温润如玉的人,也越发狂热起来。

此时的吻,比清风月下的还要深沉、厚重。

天香任那冯绍民索取,双手只紧紧地抱他腰际回应着他。

洗漱架被二人的忘情而碰得吱呀作响,盆里的水,似二人的心,漾起爱的波纹。

吱呀声让冯绍民微微离开唇瓣,看着眼前粉嫩的人儿,天香娇羞得低着头,冯绍民那长睫毛直扫天香额间,微笑道:

“绍民,你的睫毛挠的天香额间好痒。”

冯绍民潮涨的情绪被天香的笑容给退去了几分,道:

“天香,绍民觉得,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冯绍民的吻还残留在天香唇上,心间一遍遍地想着,冯绍民这人真是个正人君子,微撇过头,残红依旧在脸上,只是绵延的吻,二人便觉得满足,对眼前人更为怜惜。

言明身份后的第二次亲密接触,依然羞涩,若不是要早朝,冯绍民兴许不会如此罢休。

见天色不早,对天香道:

“天香,先洗漱吧,陪你用完早膳,绍民再去上早朝。”

冯绍民手里的热毛巾,已经被他晾在一边,自个默默地散了余温。冯绍民重新拧着毛巾递给天香,浅浅一笑,让天香不再担心会扰了冯绍民的兴致,道:

“绍民,你真好。”

“因为天香你更好。”

一蔬一饭,一生一世,两心相悦,两心同。

四方屋里,没有什么奢华之物,一切都那么平淡温馨,这正是冯绍民与天香所期盼的琴瑟生活。

天香第一次感受到烟火生活的气氛,往日的那些只像例行公事,到点起身,将该做的事一件件完成,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所谓的生活,是酸甜苦辣的人生,天香道:

“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是淡。”

“嗯,这是绍民特意为公主做的,相对于山珍海味,绍民更喜欢这些。”

天香道:

“绍民真贤惠,天香都不及绍民一半。”

“有绍民在,公主只管负责开心负责吃,其他的交给绍民。”

“绍民每日要去早朝,若再做早膳,那得要起很早,太辛苦了。”

“不辛苦。”

天香为冯绍民整理衣襟,道:

“快去吧,等你回来。”

冯绍民笑道:

“绍民让一清送公主回府,夜未归宿,杏儿姑娘她们会担心你。”

天香这才想起,这是状元府内,一阵羞涩绕过脸颊,回道:

“嗯。”

冯绍民安排一清护送公主回府,二人往不同的方向出发,冯绍民对一清道:

“一清,好好护送公主回府,若公主想去绣坊,便陪她去。”

一清手持宝剑抱拳道:

“放心吧,公子。”

冯绍民望着公主离去,附手转身便往东的方向去了朝堂。

一路往朝堂方向而去的冯绍民,嘴角不安跳动,想起自己的唇瓣上有天香的痕迹,便欣喜不已。

冯绍民抬头望着时而斜飞的双燕,掠过池畔,绕过绿水、绕过人家,一派无休止的生机盎然。

天香这儿亦是觉得燕飞成舞、花枝招展,不一会便到了公主府,一清道:

“公主,公子交代,若是公主想去绣坊,定要让一清护送公主前去。”

天香正打算今日没事找静姝她们,虽然冯绍民不在身边,但时刻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围绕着自己,对一清道:

“正午过后,一清你便在此等候。”

一清回道:

“一清明白,公主请进府。”

二人见公主回来,其笑容满面如美玉,絮絮叨叨地细数着公主的不是,彻夜未归不打招呼,害得二人担心一整宿。

天香接受着絮叨,道:

“本公主要沐浴,快去帮本公主准备热水吧。”

杏儿道:

“公主,先用早膳吧。”

天香的小指勾着杏儿下颌,道:

“本公主用过了。”

说罢,天香邪魅一笑转身离去,杏儿摸着自己下颌,对桃儿道:

“桃儿,公主情况不对。”

桃儿不解,问道:

“哪里不对?”

杏儿颇有见解地分析道:

“刚才,公主那一小指头勾着杏儿时,那感觉,很不一样,象是抛了个诱饵等着杏儿上钩。”

实诚的桃儿自是不解杏儿之意,道:

“桃儿觉得,公主除了更加开心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杏儿一脸嫌弃,道:

“就知道你不会懂。”

桃儿看着公主那处,道:

“反正,公主开心就是最好的,我们快去准备热水吧。”

草丰茂,水浩淼,高扬的花儿,低垂的弱柳,都是见证。

大殿之上,老皇帝虽上了年纪,却依旧话语轩昂,近日各郡县无大事,众臣亦无本可奏,王公公说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老丞相道:

“启禀皇上,老臣有一事。”

老皇帝回道:

“丞相何事?”

“回皇上,苏禄王之女夜尘郡主生辰,苏禄王传讯说,夜尘郡主生辰欲来京城游玩,郡主希望驸马冯绍民能陪同。”

老皇帝捋着胡须,道:

“要驸马陪同?”

冯绍民听着丞相所禀,这夜尘郡主为何还指定要自己陪同,心里犯嘀咕。

“驸马,既然是郡主开口,驸马就好好招待这位郡主,苏禄王对这位郡主亦是宠爱有加,朕就遂她愿,驸马就放心去吧。”

冯绍民虽极不情愿却也不敢抗旨,领旨道:

“臣遵旨。”

下朝后,老皇帝召见冯绍民,屏退左右的老皇帝,只留冯绍民于御书房,老皇帝问道:

“民儿,这段时间与香儿相处得如何?”

“回父皇,儿臣与公主感情深厚,恩爱两不疑。”

“父皇相信民儿对香儿的一片心,可为何,香儿不召驸马侍寝?”

冯绍民心头一怔,想起公孙兰的话,四下都说得铺天盖地,做父亲的又怎会袖手旁观。冯绍民回道:

“公主她年纪尚小,有些事儿臣认为,公主她天性纯良,对男欢女爱之事尚不知,待公主长大之后,自然就会召见儿臣,儿臣也愿意等。”

“朕没看错民儿,只是香儿她任性,加上先前对驸马又耍性子,也不知香儿何时才能真正长大。”

冯绍民再道:

“儿臣希望公主她永远这样快乐下去。”

“那可不行,你们成婚已有些时日,朕早就听私下议论,说公主为何还未有动静,这些流言,想必民儿也有所耳闻。朕在乎民儿的想法,也不希望公主一直都这样下去,这得多难为民儿。”

冯绍民暗自庆幸,先说了天香不懂男女之事,这开枝散叶之事倒是可以暂缓些时日。

“父皇,儿臣倾心公主,自是更爱公主的所有,即使公主不懂或者不愿,只要能守在公主身旁,儿臣都觉得是这世间最幸福之人。当然,公主她只是现在年纪尚小,相信公主定会明白这些,为皇家皇枝散叶。”

冯绍民如此坚定的说,是不想老皇帝有疑问,也不想流言四起。

“父皇相信民儿,朕的好女婿,香儿的好驸马,朕对香儿亦是不舍,今日丞相说起苏禄那边,若是香儿嫁于苏禄,朕都愧对她母亲。”

老皇帝对公主不召驸马之事,终是明白了原由,皆是香儿不懂。也罢,毕竟自己的香儿还小,这冯绍民又愿意等,何必那么着急。老皇帝想起定影,问道:

“民儿,香儿说,她的好友定影,在京开了绣坊,现下如何?”

“回父皇,一切都顺利,第一天开业便有贵人相助,这阵子都会很忙。”

“要叮嘱定影多注意休息,不要着急。”

老皇帝急忙收口,道:

“她们年轻人,不容易,不靠权力自力更生,难得。”

“公主结识的朋友都与公主一样,善良、热情、心系苍生。”

皇帝看着玉树临风的冯绍民,对自己选的女婿甚是满意,道:

“民儿,你时辰不早了,回去吧,郡主之事,朕会与香儿商量。”

“谢父皇,儿臣告退。”

离开御书房的冯绍民,想着今后又该如何去过下一关,公主不可能永远单纯……两道秀眉不禁聚集起来。

人间事有百媚千红,冯绍民眼里,是天香与百姓。

出了皇宫的冯绍民回到状元府已是正午,不见一清,便知是护送天香去静姝她们那儿,正欲用膳的他,有不速之客敲着府门。

冯绍民开着门,见洪过天站于门外,道:

“是你?”

洪过天拨弄头发,道:

“好事。”

“哦,什么好事?”

洪过天左右看向府内,道:

“冯大人可否让洪某进去再说。”

来访为客,冯绍民道:

“进来吧。”

洪过天周围一圈观赏,道:

“冯大人府上清净雅致,倒不像我们这等粗俗男子那般,满身铜臭女色之味。”

冯绍民嗤笑,道:

“本官哪里比得上你那丰富多彩的颜色。”

“冯大人,这男人嘛,大多都如洪某这般,这是事实,像冯大人这般的男子,世间找不出第二个。”

“你登门来此,不会是就想炫耀你的天上人间吧?”

洪过天笑道:

“冯大人说笑了,洪某不像冯大人福气好,有娇妻作伴,只得去那些烟花之地。”

“说正事,本官还有其他事要忙。”

洪过天抱拳道:

“国师设宴,择在清风酒楼,酉时还请冯大人赏脸,国师说了,定是冯大人感兴趣的事。”

冯绍民冷笑道:

“这么肯定本官?”

“那是自然,国师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冯绍民附手而立,道:

“怕是本官今日没时间去宴。”

“冯大人,今日还请冯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去一趟,定不会让冯大人失望。”

冯绍民的时间除了想陪天香之外,其他人不想分去半点时间,但国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不去,又担心另生他事。

“国师亲自赴宴?”

洪过天一脸俗气笑道:

“是的,冯大人。”

冯绍民考虑再三,回道:

“那好吧,国师乃皇上身边红人,本官若是不去,也太目中无人了。”

洪过天笑的发瘆,说道:

“那就等冯大人大驾光临。”

洪过天离去,不一会儿一清也正回来,冯绍民急急忙忙地用了点午膳,便准备去绣纺,对一清道:

“一清,晚膳若是公主来府,便为公主准备膳食,我有事要去办。”

“一清明白,公子请放心。”

交代清楚的冯绍民这才放心离府,去见那分开一会的人。

暖阳下,人流如织的街道充满人情味儿,冯绍民因即将要见到才分别一会儿的人而感到幸福,边走边抿着嘴笑。

来到绣坊门外,只见天香认真地对着一块布看来看去,似在研究着。

冯绍民进绣坊,静姝见冯绍民前来,道:

“冯公子是来接闻臭吗?”

天香闻声摇头,对冯绍民道:

“绍民,你看,我准备要绣一对鸳鸯。”

定影笑道:

“鸳鸯?是水鸭吧?”

天香拍着桌子道:

“我看你是个伤员,不与你计较,待本公主绣好,可别惊掉你下巴。”

天香今日再次拿起针线有了熟悉感,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

冯绍民笑道:

“香儿交友广泛,绍民佩服。”

天香一记白眼道:

“笑吧,待本公主绣好,我第一个就送给静姝。”

冯绍民又道:

“绍民相信闻臭大侠,定能绣出一对特别的鸳鸯。”

冯绍民一旁坐着,定影也时而帮着忙,静姝耐心地教着天香该如何起针。

几人各自忙活着,时辰便快到了黄昏。冯绍民见时辰不早,对天香道:

“天香,绍民有事要去办,晚膳就不能陪你了,绍民吩咐过一清为天香准备膳食。”

天香问道:

“绍民,什么事儿?”

冯绍民不想天香担心,道:

“处理一些小事,对百姓有利的事。”

天香现作为冯绍民的妻子,“夫君”所办之事也不去过问,她知道冯绍民一心为着百姓,道:

“那你快去快回,等你回府了天香再回去。”

冯绍民回道:

“嗯,等我回来。”

冯绍民转对静姝二人道:

“静姝、定影,公主就劳烦二位了。”

定影道:

“放心吧,有我和姐姐在,你放心去吧。”

安顿好后,冯绍民便在酉时来到清风酒楼,洪过天与斯干早早地在外等候,见冯绍民来此,笑道:

“冯大人可真是守时。”

“但凡是个人,都有这些最基本的尊重,莫不是你洪过天从未准时过?”

“呵呵,状元的三寸之舌,洪某自是不及冯大人,里面请!”

老掌柜见冯绍民见礼道:

“公子今日就一人?”

冯绍民笑道:

“今日非家宴。”

礼貌回了老掌柜的冯绍民,随着洪过天来到二楼的独立雅间。

国师见冯绍民来此,甩着拂尘,见礼道:

“冯大人。”

冯绍民回道:

“国师好雅兴。”

“冯大人请上座。”

冯绍民道:

“既是国师设宴,岂有本官上座之礼,还是国师你坐吧。”

寒暄几句后,洪过天与斯干也被国师叫坐下。

冯绍民问道:

“国师,这是?”

“冯大人,放心,他们二人是本座心腹,本座的一些大小事宜,他们二人都知晓。”

冯绍民笑道:

“国师这可真是贤才荟萃之地啊。”

国师自傲笑道:

“不够,远远不够。”

冯绍民道:

“五大护法、洪过天,还有这位,加上一些在外的欲仙帮弟子,难道还不够?”

国师为冯绍民斟酒道:

“那些都是虾兵蟹将,掀不起什么大浪头。”

冯绍民冷笑道:

“国师太谦虚了,这位洪过天,本官倒是了解一二。”

国师今日仔细瞧这冯绍民,虽面带柔相,话语却丝毫不拖泥带水,道:

“冯大人,本座早就想宴请冯大人。”

“哦,是吗?下官何德何能让国师宴请。”

“冯大人未成为驸马时,本座就知,冯大人你有着过人之处,在冯大人毫无悬念成了驸马,娶了公主后,与公主过起了二人世界,这才耽误本座宴请了冯大人。”

冯绍民想起国师写给自己的书信,欲让自己与他同流合污,做那十恶不赦之事,冯绍民想想便觉得可笑,道:

“国师之意,是想本官做些什么?”

国师他以为冯绍民与自己合作,喜道:

“冯大人果真是个聪明人。”

“本官想,国师你是会错了意。”

国师脸色一沉,道:

“冯大人何意?”

冯绍民摇着酒杯,直呼国师名,道:

“谢英亭,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皇上勤政为民,为何如此?”

国师冷笑道:

“勤政为民?老皇帝整日研究长生不老,想长生想疯了。其实本座只要稍加点量,他便可以去了,呵呵……”

国师的笑比洪过天还要瘆人令人作呕,冯绍民道:

“为何国师你还在为万岁效力?大费周章宴请本官?”

国师甩过拂尘,道:

“不够刺激。”

“刺激?”

“对,本座就喜欢玩刺激的、有节奏的事儿。”

国师的嘴脸像那蟾蜍,一张一合著。

冯绍民道:

“恐怕本官要令国师你失望了。”

“冯大人,先别急着拒绝,说实话,本座目前还缺个像冯大人你这样,文武双全有治国之道的人才,所以本座会不惜代价地请冯大人你,一起来享受这番快乐的大业。”

冯绍民想那国师,既然敢对自己说这些杀头之罪的事,必然就不怕自己去告发,况且也是无凭无据。

冯绍民未语,国师道:

“事成之后,冯大人仍会与公主过着羡煞旁人的生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冯绍民道:

“国师乃方外之人,为何对这权力游戏有着如此浓厚的兴趣?”

国师阴笑着:

“本座说了,刺激!”

冯绍民知晓国师的心理扭曲,只是此事得从长计议,保证皇帝与天香的安全最为重要。

“你就不怕本官告发?”

国师一脸自信,道:

“本座知道冯大人你不会。”

“国师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前辈,只不过,本官能力薄弱,担不起重任,还请国师另请高人。”

“冯大人此言,是不想与本座一同前行?”

洪过天与斯干听国师口气,二人立马起身,堵在门口,国师道:

“你们二人干嘛?本座是请冯大人。”

冯绍民气定神闲,根本不屑那二人,道:

“国师,本官说了,担不起重任,另请高人。”

冯绍民起身,附手而立,身躯凛凛,不亚于那七尺男儿本色。

国师慢悠悠道:

“冯大人,今日虽不成,本座改日再请。”

冯绍民撇过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

国师老贼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本着自己变态的喜好,刺激!

不怒不怨的国师对洪过天二人道:

“没有本座命令,你们二人不可擅自行动,明白吗?”

二人齐声道:

“属下明白!”

国师那张自信的样子,依旧遮盖不住他那令作呕的眼神,道:

“凌驾万人之上,操纵一切,将那些好的人、好的事物,一点点摧残、一点点地看着他们痛苦又死不了的样子,啧啧啧,想想都感觉到非常快乐,哈哈哈……”

冯绍民出了清风酒楼,若有所思地望着这酒楼许久,甩手离开,一身正气凛然的他,怕是要有一场硬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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