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侠义不打不相识鸳鸯比翼非彼时
皎皎空中月孤游,广袤大地单只影。
天香每走一步都在问自己,冯绍民他为何要伤自己,冯绍民他为何要伤自己?
定影见静姝还在为冯绍民说话,赌气离了状元府寻天香她们去。
天香想起冯绍民的行为便添伤几尺,痛如千斤,压的她喘不过气,夜尘扶着天香说道:
“公主,或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先回去,好吗?”
天香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就要站不住,夜尘一人吃力地扶着天香,栀海见状,上前帮忙,说道:
“有蹊跷。”
天香被搀扶着,双眸紧闭,一滴滴泪珠不舍得脱离她长而弯的睫毛,天香将忘字在心间绕了无数遍,刚才所发生的事仍是挥之不去。
“公主,夜尘觉得栀海说得很对,定是有蹊跷。”
“夜尘,你不用安慰我,我也想相信有蹊跷,可是他让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静姝她多好的人,他也……”
“公主,我们先回去好吗?”
“夜尘,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栀海说道:
“不安全。”
夜尘说道:
“公主,栀海所言极是,这不安全,听话,我们回去再说,事情已发生,也总该有个说法,若是实情,夜尘也饶不了冯绍民。”
“夜尘,你们回去吧,我不想回去。”
天香拼命挣脱二人,独自踉踉跄跄地走去,夜尘与栀海眼眸对望无言,只跟在天香身后。
花弄影与花三紫夜游赏景,昏暗中远见一踉踉跄跄的人,见其身后不远处两人似鬼祟跟随,三紫说道:
“少主,是否要出手?”
“当然。”
待天香跌跌撞撞地走近花弄影她们时,花弄影才发现是天香公主。盲目行走的天香差点儿跌倒,花弄影踩踏轻功步履如飞来到天香跟前,扶着天香问道:
“闻臭,你怎么在这?”
栀海而后亦是跟上,挡开花弄影的手,将天香护在身后,冷漠道:
“放开她!”
花弄影冷眼看向栀海,说道:
“我劝你放开她。”
三紫赶来过来问道:
“少主,我来帮你。”
夜尘亦是对栀海说道:
“栀海,小心点。”
栀海回过头回道:
“放心。”
花弄影说道:
“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栀海护主二话不说,便与花弄影交起手来,三紫见状,与花弄影并肩作战。
栀海对夜尘说道:
“远一点,小心伤着。”
“栀海,你要小心。”
栀海微微一笑,回道:
“放心。”
天香只迷糊地听到有人喊着闻臭,象是得了失心疯的她只知脚下一软便被人扶了起来,当她稍微回神便见是夜尘,说道:
“还以为是绍民……”
说罢天香依然垂头丧气,冯绍民他伤害了自己,却还想着他,浮动着有他的时候,天香想起便啜泣起来。
交手中的花弄影隐约见天香在哭泣,招式更为凶狠凌厉,栀海这才拔剑相向而去,夜色中,三人为着各自的守护而奋力对抗着。
打斗激烈互不相让,花弄影说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尾随闻臭?”
栀海说道:
“废话少说。”
说罢几人再次搏斗,栀海利剑在手挥出绚烂的光幕,花弄影推开三紫,与栀海正面交峰,二人长剑如虹,相交的双剑激起火花,彷彿是从天上降落的星子,定影远远地听见剑声不断,大步流星地随着声音而来。
栀海见对方剑法不俗,许久未碰上剑风凌厉之人,栀海倒是愈发来了兴致。而花弄影明显感觉到对方剑法势如破竹、出神入化在自己之上,长久下来对自己不利。
正当二人继续决一雌雄时,栀海长剑指向花弄影,三紫大喊道:
“少主,小心!”
赶来的定影说时迟那时快,从腰取出一枚铜板,顺着左手发力将铜板直击栀海的长剑,说道:
“栀海,请住手。”
定影听到三紫的叫喊,便知那位被栀海剑指的人是花少主。
栀海收回利剑问道:
“为何?”
三紫见定影,喜出望外,问道:
“定影,怎么是你?”
栀海眉间微蹙,眼角仍有凛冽的寒光,定影说道:
“请你们都住手,都是自己人。”
花弄影说道:
“定影,我与三紫远远瞧见她们二人尾随闻臭,鬼鬼祟祟的定是图谋不轨。”
栀海不屑冷酷的眼神看着花弄影,定影说道:
“栀海、花少主,我想你们二人是误会了。”
花弄影问道:
“定影你们认识?”
栀海道:
“当然。”
花弄影与三紫面面相觑,定影说道:
“花少主、三紫,你们何时来的京城?又怎会与栀海动起手来?”
花弄影说道:
“我见闻臭恍恍惚惚的差点摔倒,刚扶着她便被她拉了过去,我与三紫看她与另外一同伙尾随闻臭,这才出的手。”
栀海回道:
“并非如此,公主有令,不予跟随,便暗中保护。”
定影明白了前后经过,说道:
“你们二人都误会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这误会更大了。”
定影见一旁角落的天香,对几人说道:
“三紫,让她们二人别再打了,我先去看看公主。”
三紫回道:
“定影,你去吧。”
栀海见定影与她们二人很熟,便对花弄影说道:
“保护公主、郡主,职责所在。”
花弄影回道:
“误会一场,理解。”
栀海点点头便来到夜尘身旁,只见天香双手抱膝身子不停地颤抖,问道:
“郡主,没事吧?”
“我没事,栀海你没受伤吧?”
栀海似乎开始习惯了微笑,回道:
“没事。”
定影单膝跪地,双手紧抱住天香说道:
“没事了公主,没事,不要再哭了,嗯?”
天香越是被安慰越是忍不住那阵阵啜泣声,说道:
“我没事……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定影说道:
“乖,随我先回去,外面不安全,不然,姐姐又要担心你了。”
花弄影方才就见天香魂不守舍,叫她也不理会,似乎不认识自己那般,上前问道:
“定影,闻臭她怎么了?为何一人在此?冯少侠呢?”
夜尘见二人与天香相识,说道:
“我想这也是一个误会。”
花弄影问道:
“误会?什么误会?”
定影说道:
“花少主,你们随我们回状元府吧?此地不宜论事。”
天香这才听清花少主三字,问道:
“是花弄影吗?她在哪?”
花弄影扶着天香道:
“闻臭,我在这。”
天香见到花弄影便哭得更厉害,花弄影安抚道:
“闻臭,没事了啊,你是大侠可不能哭,不然,要被天下英雄笑话了。”
天香渐渐停止哭泣,拭着眼泪问道:
“你怎么来京了?什么时候来的?”
定影示意花弄影将天香劝回去,花弄影说道:
“我才刚到,这不,连水都还未喝上,便遇见了闻臭大侠,可得要讨杯茶水喝才是。”
天香这才起身,不停地擦着眼泪说道:
“那……那我带你去酒楼。”
花弄影像哄小孩般对天香说道:
“酒楼的食物不好吃,我想去状元府吃好吃的,我和三紫可是特意来看闻臭大侠你的。”
定影附和道:
“公主,花少主与三紫前来,总不能让她们二人去酒楼吧?”
天香有些勉为其难,有朋自远方来,应是要好好招待,天香说道:
“那,先回去吧……”
天香心碎一地,连花弄影她们已经进行了一场搏斗都不知晓。
这受伤的小公主被团宠,任谁亲眼目睹自己所爱之人做出那等荒唐之事,也是无法接受与理解。
状元府,静姝不停地告诉自己,冯绍民是女子,是因为中了毒才失去理智。
静姝想起被冯绍民推倒的剎那,前所未有的担心、害怕,若是真是发生不可挽回的事,该如何面对冯绍民,如何面对天香,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即使知晓冯绍民是失控,仍是心有余悸。
平复情绪的静姝,看着榻上温润如玉的人,额间的伤与嘴角的血迹,仍是心疼着这人,静姝为其把脉,而后扶起冯绍民准备为他疗伤,自言自语道:
“这定影,出手也太重了……”
静姝盘腿而坐,白皙修长的双手,抵住冯绍民那不是特别宽厚的后背,输着真气为其减少疼痛。
片刻后,冯绍民渐渐苏醒,静姝说道:
“先不要说话,你受了伤,需要休养两日。”
冯绍民只觉胸口、额头疼痛,问道:
“静姝……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都过去了,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冯绍民拉住静姝的手,虽受了伤,那手的力道依然坚定有力,说道: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香儿呢?她在哪?”
静姝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脸上惊现一丝恐慌。这冯绍民显然是不知道方才自己的行为,冯绍民问道:
“静姝,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香儿她?”
冯绍民忍受疼痛猛然起身便下榻,执拗的冯绍民双手搭在静姝肩上,焦急地看着静姝,问道:
“静姝,快告诉我,是不是香儿出什么事了?我……我只记得……洪过天……”
冯绍民回忆着,任他拼命想记起,偏偏不记得险些铸成大错之事,静姝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告知他。
“冯公子,你抓疼我了,你先放手好吗?”
冯绍民体内毒素越来越严重,尔后发生的一些事也随之消失殆尽,冯绍民眼中再次出现令静姝感到害怕、陌生的厉光,慌忙道:
“冯公子,你先放开我,先放开我好吗?”
冯绍民仅凭最后一点清醒支撑着,他知道自己中了毒,是那洪过天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
冯绍民松开双手,开始躲避静姝,当他越是想躲避却越难控制,面对眼前的绝色女子,冯绍民心间如千只蚂蚁在爬,比起之前的燥热奇痒还要难受,冯绍民说道:
“静姝,你快走,快离开这!”
话刚说完,冯绍民便开始用头撞击墙壁,他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想对静姝做出不敬之事,而他自己不知道已经有过不敬,静姝说道:
“冯公子,你冷静点儿,你别伤害自己,我走,我走。”
静姝面对失控的冯绍民亦是无法,他已经受了伤,已是不能再将他迷昏,静姝心里难过至极,眼睁睁地看着冯绍民忍受‘‘**夺魄’’的痛苦。
受了伤的冯绍民,不像刚才那般疯狂粗暴,虽如此,静姝也只得离他远远地,那冯绍民不停地敲打自己脑袋,跌跌撞撞跌倒在地,只见他缩成一团在地上,表情极为痛苦,俊脸上满是汗珠与脖颈间暴起的青筋。
静姝不忍看他独自承受,上前蹲在身旁准备将他扶起,冯绍民一掌推开静姝,使得静姝未站稳撞在桌角。
“静姝,你别管我...你快走……我中了毒,是洪过天……下的毒,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你快走...快走……”
小白华急忙赶来,见冯绍民与她大姐都瘫倒在地,刚想上前,便被静姝拦住,说道:
“白华,你别过去,他中了毒,不要靠近他。”
小白华退后一步,扶起静姝说道:
“大姐,大哥哥她中了什么毒?为何他看着很痛苦?”
“白华,稍后再说,想办法让大哥哥安静下来,不可点穴。”
冯绍民清醒的意识几乎所剩无几,眉角的青筋暴起,眼神凌厉,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立起他那修长的身段,静姝急忙说道:
“白华,快过来!”
“大姐,没事,有白华在。”
许是静姝被冯绍民的强行之举留下些阴影,不敢靠近那冯绍民,冯绍民艰难地说道:
“小白华,你带静姝离开这儿,把房门锁上。”
“大哥哥,我不走,你都这样了,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小白华听话,走……我不想伤害你们……”
小白华初生牛犊不畏虎,认真地观察那冯绍民会有什么举动。
冯绍民失去最后的清醒,与白华交起手来,只是那扑向白华的动作开始有气无力,白华见他伤不了自己,未出手,房内物品被冯绍民的失控打的四分五裂。
天香等人正回来,听见声响的定影以为冯绍民又对静姝不敬,急忙赶去,只见冯绍民满地打滚,从未见过他如此痛苦的样子,象是在奋力冲破牢笼,定影见白华护着静姝,问道:
“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定影,你快去救冯公子。”
冯绍民紧闭双眼不去看任何人,定影欲想控制冯绍民,静姝道:
“定影,不可再点他穴道,另寻办法。”
天香只见定影焦急踱步着,天香奔向房内,大惊失色,见冯绍民蜷缩的身子,额间又多了道伤口,鲜血直流,眼泪直流喊道:
“绍民,你怎么了绍民?”
天香不顾自身安危抱住冯绍民,定影只知静姝叫她不要靠近冯绍民,并未告知为何不要靠近。
“姐,公主她……”
静姝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说着见机行事。
冯绍民在天香抱住他的一瞬间似乎缓解了不少,只见他紧紧抱住天香,额间的血汗直流,颤抖的身子紧紧抱住天香不放,这份力道将天香抱得喘不过气来。
冯绍民体内的毒依然放肆游荡,越来越狂、越来越嚣张,冯绍民竟然开始不顾一切,将天香反抱压在身下后,扯下天香的衣物便往脖颈处索取。
定影上前将冯绍民拉开,如被下咒的冯绍民反手推开定影继续索取,花弄影等人至此,只听天香说道:
“绍民……不要……绍民……”
花弄影一看,便知冯绍民中了‘‘**夺魄’’,上前一掌便将冯绍民打晕,再次昏迷过去的冯绍民瘫在天香身上,定影将冯绍民扔在一旁,扶起天香,问道:
“妹妹,你没事吧?”
定影焦急地直呼天香妹妹,这冯绍民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不仅对静姝不敬,还当着众人面对自己妹妹不敬。
花弄影知晓这毒,上前为冯绍民把脉,说道:
“公主,冯少侠毒素迅速蔓延,失去理智,需要尽快解毒!”
天香疑问道:
“中毒?绍民中毒?”
“是,‘**夺魄’,此毒只有谢英亭才有。”
定影问静姝道:
“姐,冯绍民他中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静姝回道:
“姐姐也是今日才知晓,前两日只觉冯公子有事,没先想到是中了毒,直到那时候冯公子他……我才知道他已中毒很深。”
静姝对天香说道:
“公主,之前冯公子他……还望公主原谅。”
天香眼眶泛红,自己连他何时中的毒都不知道,想起冯绍民那时候的眼神,接下来与自己的缠绵,直到现在看他那副痛苦的模样,才明白冯绍民他中毒已有几日,对静姝说道:
“静姝,我不怪他,你……没事吧?”
静姝摇摇头回道:
“没事,公主,都是洪过天下的毒。”
定影将冯绍民扶置榻上,对花弄影说道:
“花少主,‘‘**夺魄’’是何毒?如何解毒?”
花弄影说道:
“此毒前期只是**加深,脾气变得古怪而不自知,再往后便是难以自制,许是会去烟花之地,再严重时对身边的人也会做出一些不自知的错事,直到最后失去理性,自己所做过的一些事儿全然不知,反复如此,要想解毒必须找到下毒人,只有他们才有解药。”
静姝说道:
“洪过天,是洪过天,我在跟随冯公子时,冯公子在烟花场所附近遇到洪过天,所幸冯公子他定力强,未被其引诱进去,期间还与洪过天交了手,我听那洪过天说着‘**夺魄’ 想必解药便在他身上。”
花弄影说道:
“必须尽快拿到解药,可知洪过天人在哪?”
静姝想起与他交手之后他便去了烟花之地,说道:
“我最后见洪过天时,是在断魂楼。”
定影说道:
“□□之徒 。”
花弄影说道:
“我认识那洪过天,你们在这等我,照看好冯少侠,我去去便回。”
栀海说道:
“一起。”
定影欲想前去杀了那淫徒,花弄说道:
“定影,这儿需要你,那洪过天不是喜欢下毒,我让他尝个够,我与栀海两人就足够了。”
花弄影与栀海二人不打不相识,二人结伴前往,誓要那淫贼付出代价。
忧伤翻倍的天香看着榻上昏迷的人,哽咽落泪,明白了一些事情,忍不住放声哭出来。静姝安慰着天香,说道:
“公主,你放心,花少主与栀海她们去拿解药,冯公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一旁的定影深感愧疚,自己那一掌完全失去理智,重重地打在已是遍体鳞伤的人,后悔自己没有了解情况,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怪罪。
“静姝,绍民中毒,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公主,冯公子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难道他不知道我现在更担心?错怪他,还满身是伤……”
定影愧疚说道:
“公主,都是我莽撞、冲动,将冯绍民打伤,公主请责罚我吧。”
静姝起身安慰定影道:
“定影……不要这样,这也不能怪你。”
天香抹去泪水,来到定影身旁说道:
“定影,我不怪你,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绍民中毒,不怪你。”
定影紧握拳头眉头深锁,说道:
“我要杀了那淫贼。”
“定影,先不要想着报仇,冯公子他身体虚弱,你内功深厚,为他先疗伤再说。”
“好,让我来。”
静姝与天香扶起昏迷的冯绍民,这次换定影盘腿而坐,为冯绍民输着真气为他疗伤。
一片狼藉的房内,小白华收拾着,见定影额间布满晶莹的汗珠,拿来手帕为她二姐擦去汗水。
天香只觉这冯绍民时常受伤,自打认识他时,冯绍民便说过这些都已习惯了。
天香紧紧握住冯绍民的手,他昏迷便觉得与他离得好远好远,甚至感到害怕。
“绍民,你快醒过来,天香错怪你了,天香错怪你了,你快醒过来。”
“公主,不要担心,冯公子他会没事的。”
待定影为冯绍民疗伤过后,不一会冯绍民便又苏醒了过来,身体上的疼痛,使得冯绍民那对秀眉曲折有型得弯着。
“绍民,你终于醒了绍民。”
冯绍民无力地抬起手为天香拭去眼泪,说道:
“香儿,你怎么哭了?”
“绍民,你还好吗?”
“绍民没事……只是浑身乏力,胸口有些疼痛……我这是怎么了?”
天香握住冯绍民手说道:
“绍民你中毒了,是那洪过天,都是那洪过天害的你,我一定要让父皇把他给杀了。”
冯绍民记忆越来越模糊,只记得与他交手,不知如何回的状元府,说道:
“香儿,有件事绍民未与香儿说明,绍民怕香儿担心……”
“绍民,什么都不用说了,香儿都知道。”
“香儿,绍民中了毒,你们先出去……房门锁好,绍民怕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们。”
几人都未提那误会之事,不希望此时的冯绍民为此而自责,天香说道:
“绍民,香儿不走,香儿要留下来陪你。”
“听话,绍民中的毒绍民知道,绍民不想做一个荒淫腐化之人。”
天香直摇头,回绝道:
“香儿哪儿也不去,香儿再也不要离开绍民半步。”
静姝上前说道:
“冯公子,花少主与栀海去找洪过天,很快就会有解药,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
冯绍民问道:
“花少主……她来京了?何时来的?”
夜尘说道:
“就半时辰前。”
定影对冯绍民道歉道:
“冯绍民,对不起,是我将你打伤,等你好后,任你处置。”
冯绍民纳闷为何会打伤自己,问道:
“我怎么不记得?”
静姝示意定影不要告诉他,冯绍民知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聪明过人的他见天香的哭泣,静姝的阻止,定影的道歉……这一切都很奇怪。
冯绍民问道:
“是我做了些什么事,对不对?”
天香道:
“不怪你绍民,不是你的错,都是洪过天。”
冯绍民一猜便知是自己犯了错,只记得最后见的是静姝……冯绍民神色慌张,感到不安,言道:
“静姝……是不是我……”
静姝摇头回道:
“冯公子,不要多想,都过去了。”
冯绍民懊悔不已,无力的手直捶打自己脑袋,天香阻拦说道:
“绍民,你别这样。”
“冯公子,定影她们来得及时……真的没事。”
冯绍民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想去那风月场所,仅凭意志力硬抗,没想到还是伤了人,冯绍民说道:
“对不起!”
定影说道:
“冯绍民,那洪过天,我定会杀了他!”
“冯公子,你好生养伤,你受了伤需要休息,莫要再想那些,难道你想让公主今夜不眠吗?”
冯绍民眼里满是悔意,他觉得对不起静姝,更觉得对不起眼前泪眼婆娑的人。
“香儿……我……”
“绍民,我都知道这不是你本意,那不是你。”
“香儿,带静姝她们先出去,绍民怕是又要控制不住……”
天香想起冯绍民白日里对自己的行为,又见方才他那痛苦不堪的样子,紧咬嘴唇,她不希望冯绍民因这毒瘾而承受痛苦,既是需要人陪,作为妻子又怎能忍心他受此罪……
天香迅速起身将静姝等人直往外推,快速地将房门锁了起来,说道:
“静姝,绍民他承受太多,他痛苦,天香更是心如锥刺。”
冯绍民欲想起身说道:
“香儿,你出去,绍民不会有事,不是说,花少主她们很快就会回来……绍民再坚持一下便好,香儿快出去。”
静姝她们只敲着门,天香说道:
“静姝,小白华还小,你带她离开这。”
定影说道:
“公主,实在不行就将冯绍民打晕。”
“定影,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绍民他是我挚爱,我相信他!”
冯绍民紧闭双眼不去看天香,他用意念告诉自己,即使天香是自己妻子也不能如此对待。
静姝此时亦是无法,冯绍民那毒发作起来谁也不认识,那毒虽不伤及性命,却是能使人变成一个淫瘾成性之人……即使他们是对鸳鸯,也还是难为了天香……
静姝带着白华回到房内告诉白华道:
“白华,大哥哥他中了毒,我们只要守好状元府,保护好大哥哥与公主姐姐即可,好吗?”
“嗯,白华听大姐的。”
定影待了片刻也默默地离开,感到有心无力。
房内的冯绍民与天香,冯绍民鲜少地流出歉意的泪水,天香说道:
“绍民,你早该告诉香儿中了毒,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香儿不希望你一人独自面对,你不是男儿,绍民同香儿一样,是女子,是个需要被关心、关怀的女子。”
“香儿,绍民不想伤害香儿。”
“不会,绍民从来都不会伤害香儿。”
美人在侧,冯绍民又感觉到那股冲劲,经几次的发作他再熟悉不过,天香见冯绍民身子颤抖,片刻间,他便开始极力的控制自己,说道:
“香儿……你你快走……”
冯绍民毒瘾一次比一次频繁而又难以控制,天香不假思索地褪去衣裳,缓缓地走近榻前,对冯绍民说道:
“绍民,香儿说过,不会再离开绍民半步!”
冯绍民难忍身体疼痛与**,最大限度去控制自己,天香不想再看见他受此煎熬,上了榻,将最后一层遮挡物也丢弃。
“绍民,香儿与绍民同生共死!”
天香赤身环住那颤抖的人,只见那人因自己的环抱而渐渐平息了下来。
冯绍民清醒的意识还残留着,他感受到身后人的力量,是爱、是信任、是彼此的付出。
当冯绍民被毒瘾剥夺最后的清醒,猛地翻过身,抓住天香手便死死地摁住,身下人不作任何反抗,任凭那人肆意横行……
而这次,那潜意识里,似乎知道这是自己的妻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失性发狂……
天香也未感觉到不适,只紧紧抱住那人,如同初次那般,将自己交给她,是冯绍民,更是冯素贞!
暂缓的冯绍民渐渐清醒,紧拥着怀里人,天香亦如此,说道:
“绍民,还好吗?”
冯绍民贪恋着,久久不语,罪恶感、幸福感交集。
“香儿,你怎么这么傻……”
“香儿愿意。”
二人再次紧拥,彼此守护,是爱,更是希望,是彼此之间的互相扶持与信任!
花弄影与栀海来到洪过天寻欢作乐之处,花弄影与栀海自交手后一见如故,二人行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直闯断魂楼。
二人进了断魂楼,眼神犀利,剑抱于胸前叫来老鸨,花弄影问道: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洪过天的来此?”
风韵犹存的老鸨见是二位女子,好不客气说道:
“这可不是二位的消遣之地,劝你们快离开,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栀海寒意逼人言语似刀,只说道:
“有没有?”
老鸨感受到一阵寒意,说道:
“你……你们想干嘛?”
栀海道:
“要人!”
老鸨叫来一些大汉,得意道:
“他们可都是高手,劝你们赶紧离开,否则妈妈我不客气了。”
老鸨未看清栀海何时出的剑,气势如虹剑指其中一大汉说道:
“想死,容易。”
老鸨见二人动真格,吓得哆嗦,说道:
“女英雄剑下留情。”
花弄影说道:
“你只要说有没有,你这定会安然无恙,若是不说,别怪我们剑下无情。”
老鸨连忙说道:
“女英雄,这洪过天洪公子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他可是朝廷中人。”
栀海道:
“无论是谁,都得死。”
老鸨吓得浑身颤抖,栀海的话似利刃,每说一句老鸨便觉得心惊胆颤。
花弄影再道:
“别磨蹭,他现在在不在这?”
栀海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吓得老鸨连说几句有有有,在楼上的采花间。
花弄影说道:
“大难临头还在寻欢作乐,栀海,你说该怎么给他个死法?”
栀海道:
“以牙还牙。”
花弄影拔出利剑,对着老鸨将剑擦了擦,说道:
“栀海,英雄所见略同。”
栀海微笑点点头,二人默契十足。老鸨虽见过大风大浪,面对命悬一线之际,吓得她不敢吭声。
栀海对老鸨说道:
“与你无关、莫怕。”
老鸨谢道:
“多谢女英雄,多谢女英雄。”
花弄影将剑放回鞘中说道:
“洪过天不配死在你剑下,收起来吧,我有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栀海听言,只见那剑在她手中来回旋转,剑光耀眼,使得老鸨一双风迷的双眼睁不开,收剑姿势干净利落,进鞘震慑人心。
说道:
“好。”
洪过天采花过后便得意地出了房门,离去时对一年轻女子说道:
“明日老时间等我。”
洪过天出来房门后正准备下来,见今日过分安静,叫道老鸨道:
“今日怎这般安静?”
洪过天不见回应,便继续下楼,只见楼下空无一人,只两位女子,看着眼熟,花弄影问道:
“结束了?”
洪过天记忆搜索,说道:
“是你。”
花弄影回道:
“是我,少说废话,与你多说一句便觉得恶心。”
洪过天打开纸扇仍旧保持一副倜傥之势,说道:
“怎么,姑娘这是想本公子了?”
栀海欲想动手,花弄影拦住,道:
“他不配。”
洪过天见是蹴鞠时郡主身边的人,这才感到不妙,说道:
“二位今日寻本公子所为何事?”
栀海说道:
“要解药与你的命。”
洪过天停下手中纸扇,说道:
“口气倒不小。”
栀海再道:
“从不食言。”
栀海势在必得的气势令洪过天有些胆怯,说道:
“本公子与你们无冤无仇,要我命,也太狂妄了些。”
花弄影说道: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将解药拿来,或许你还有机会能体面地活下去。”
洪过天自认为自己不是吃素的,说道:
“就凭你们?”
栀海说道:
“我一人足矣。”
洪过天自觉受辱,便与栀海动起手来。
栀海剑抱于身,双眼一沉,躲开洪过天的攻势,眼光凌厉,利剑始终未出鞘,只将剑鞘狠狠地打掉洪过天手中的纸扇,说道:
“解药。”
洪过天气急败坏说道:
“没有。”
花弄影对栀海道:
“速战速决,早些回去。”
“好。”
花弄影向前一步,嘴角邪魅上扬说道:
“花比天,可听说过?”
但凡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知道花比天,洪过天问道:
“花比天,知道,怎么,难道冯绍民还能将花比天的人叫来?”
花弄影说道:
“是该夸你,还是送你点什么?”
洪过天知晓花比天的人擅长制毒,顿感不妙,洪过天说道:
“我与花比天素来无仇,向来交好。”
花弄影说道:
“与你交好?简直是侮辱我花比天。”
只见花弄影侧过头看向栀海,说道:
“就照你说的,以牙还牙。”
花弄影早已准备就绪,只待给洪过天享用‘苦手’。
只见花弄影抬手,右手一招声东击西,洪过天防备躲开,说道:
“看来花比天也不过如此,哈哈~”
花弄影说道:
“真的吗?”
说完,左手迅速弹出药丸直进那洪过天张大的嘴里,洪过天欲想吐出,花弄影瞬间移动地到洪过天身边,点其穴道,说道:
“现在还觉得花比天不过如此吗?”
栀海说道:
“小人得志。”
洪过天神色紧张问道:
“你给我吃的什么?”
花弄影拍拍那点过穴的手,回道:
“没什么,你知道我们花比天擅施毒,当然是一种毒了,至于什么毒,说了你也无药可解,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要你当场毙命!”
洪过天这才知晓花比天名不虚传,识时务者的他交给花弄影解药。
花弄影对栀海说道:
“我该怎么反馈他?”
栀海回道:
“以牙还牙。”
花弄影对洪过天说道:
“爱莫能助,可不要纵欲过度,若半月不来此,算你造化大,否则,你一辈子都无法再来这享乐了。”
说罢,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惊慌的洪过天,片刻后,洪过天便觉体内真气倒流,面露难色。
栀海问花弄影道:
“什么毒?”
“想知道?”
“是。”
“不是说以牙还牙。”
栀海似乎明白,只回道:
“哦……”
花弄影说道:
“冯公子他中毒应有三日,我让那洪过天尝试半月,算是以牙还牙了吧?”
栀海回道:
“算。”
花弄影这才了解到栀海的寡言少语,问道:
“栀海,平日你都这般的惜字如金?”
栀海回道:
“是,不是。”
“哈哈~栀海,是还不是?”
“我……不全是。”
栀海想起夜尘交代,让自己多说话,笑道:
“不是。”
花弄影觉得栀海很是有趣,二人告捷,途中一人问一人回答,字数悬殊,但却觉相识恨晚,心有大爱的人应皆如此。
状元府,冯绍民暂缓毒势,他欲爬起为天香穿戴整齐,天香说道:
“绍民,莫要流泪,香儿能与绍民一起便觉无悔,你受了伤,快躺下好好休息,香儿自己来。”
待天香穿戴整齐后开了房门,不远处的定影附手而立。
天香轻吐着气,喊道:
“定影。”
定影回过身子,隔着距离地看着天香,定影深感歉意,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将冯绍民打伤……
定影歉意道:
“天香,你还好吗?”
天香回道:
“定影,没事儿,绍民他很好,他不会伤害我。”
“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冯绍民打伤,天香,你骂我或者打我,定影绝不还手。”
“定影,这不怪你,我没事,绍民他现在需要休养,我们进去看看他吧。”
静姝叮嘱小白华早些睡下便来到冯绍民这儿,夜尘在状元府门口等着栀海她们回来。
几人来到冯绍民这儿,倍加呵护,冯绍民自觉罪恶,挚爱与挚友的帐,誓要洪过天血偿!
夜尘见栀海二人回来,问道:
“栀海,解药拿到了吗?”
栀海回道:
“嗯。”
花弄影说道:
“郡主,我们快进去吧。”
三人来到冯绍民卧房,榻上人被折腾的脸色苍白无力,花弄影说道:
“公主,解药,给冯少侠服下。”
服用解药后的冯绍民,片刻后,不再觉得燥热难耐,渐渐地手臂也不再疼痛,花弄影说道:
“冯少侠,那洪过天暂且留他狗命,想必冯少侠定是想亲自收拾他。”
冯绍民谢道:
“多谢花少主、栀海姑娘。”
花弄影回道:
“赶快好起来,我可还饿着肚子。”
花弄影一席话,惹得房内几人破涕为笑,犹如枯木逢春。
天香起身谢道:
“花弄影、栀海,今日多亏你们二人,待绍民恢复,家宴款待。”
栀海回道:
“谢公主。”
花弄影回道:
“我等着。”
冯绍民经天香悉心照顾,很快便恢复,只是那清秀的俊脸上还有一些磕破的痕迹,这道痕迹烙在天香心间,与天香为敌便是与太岁为敌,这笔账,天香狠狠记了一笔,不处理洪过天,难消心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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