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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冬是春的上联

2024.11.28

感恩节。

乌中组织了志愿者去福利院义务劳动,本来高三是不参加的,不知道江渚从哪里想办法搞了四个名额。

此刻他们正坐在大巴上的最后排,前面都是些低年级学生。徐月台和江渚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眼看就要到了,徐月柔一把将他们拍醒。

徐月台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不解的问:“打我干什么?”

徐月柔:“要到了啊,别睡了。”

徐月台:“这么快,我羽绒服呢?我带的东西呢?”

他们不是第一次来,每次都有好好为孩子准备礼物,塞满了几人书包,却只有尤椿抱着空荡荡的书包像没睡醒一样坐着。

大巴停在了一座村庄前,尤椿刚下车就有说不出的熟悉感,每走一步总能预料到下次转角会遇见什么,就这样她怀着心绪来到了福利院。

说来真是怪,这一路走来本该落后的村子并没有人意想到的破败,反而家家户户都其乐融融反复和他们打招呼,小路上干干净净,空气清新怡人,到处是土生土长的树,只可惜现在不是春天不是枝繁叶茂,是冬天是光秃秃的。

“尤椿!”

尤椿下意识朝声向望去,这才发现她落后了好多,还站在院子里。

“看什么呢?”

江渚喊了几声她都没听见,一个人呆呆的瞧着远处的秋千瞧了好一会儿。

“没事,只是觉得奇怪,没见过秋千是蓝色的。”

“后刷的呗,走吧,他们都进去了。”

乌中往年都会搞义务活动,主任和院长老师都是老熟人了,不少来过的学生也到处找着熟面孔,很快嘻嘻闹闹乱作一团。。

福利院老师越看越欣慰:“他们和孩子们的感情真好啊,平时放假都会来关照,孩子们也开朗了不少。”

“是啊,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开始了今天的任务。先是寻找自己的生活老师与学生,抽签决定,这也是防止有点孩子落单造成心理压力。

很快尤椿的四人组也有了自己的学生。

尤椿的学生是个小女孩,小小的,有点腼腆,害怕和陌生人交流,尤椿将她带到一边,一大一小坐在最后背靠着墙。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尤椿问第一遍她没回,又继续问了第二遍:“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姐姐叫尤椿,你呢?”

“陈元。”

小女孩低着头小声的说。

“你好啊,元元。”尤椿摸了摸她的小手,无意间瞥到她的头发,马尾辫用的一次性皮筋看着快要断了。

她从手腕取下自己随身带着的皮筋,笑着询问道:“元元,姐姐先给你扎个麻花辫好不好?”

元元乖巧的点着头,兴许是小女孩对于漂亮的向往,眼睛中带着点开心期待。

尤椿:“那元元背对着姐姐。”

在条件贫乏的福利院,生活并没有那么精致,可元元的头发却柔顺光泽。在她进来时就她注意到了福利院的不同寻常,对比村里的简单规律的建筑,福利院却显得像座童话园,色彩缤纷,娱乐设施丰富,生活用品齐全。

尤椿梳理着元元头发,边梳边问道:“元元今年几岁了?”

“七岁。”

“那元元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呢?喜欢唱歌、画画、看动画片吗?”

对面沉默好一会儿。

“我喜欢看书。”

“看书?那元元都看些什么书啊?”

“漫画书。”

尤椿倒没想到福利院的孩子们能接触那么多有意思的东西,她以为都是些儿童读物,她笑着继续问:“那元元知道哆啦A梦吗?”

“知道,它有神奇口袋,就像大哥哥一样。”

说起哥哥,元元笑容甜甜的,露出酒窝来。

虽然尤椿感到很意外,但显然这个哥哥是元元喜欢的人,是个破口,多提一点也许元元会更放松。

“元元很喜欢这个哥哥吗?”

“喜欢的。”

“那元元喜欢哥哥哪里呀?”

“大哥哥对我很好,很有耐心,他总是来看我,给我带漫画书和零食,还教我数学题、读单词。”

元元一一细数,听着听着尤椿总觉得这个大哥哥会是乌中的,和他们一样通过活动而认识的元元。

“哥哥这么好啊,那元元记得哥哥叫什么名字吗?说不定姐姐和哥哥认识呢。”

这时尤椿也梳好了麻花辫,她走到元元面前蹲下,看见元元邹着眉努力回想,可能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些失落。

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问,一个学校那么大,自己又是后转来的怎么会认识。

“不记得没关系,下次哥哥再来元元再问就好了。”尤椿安抚性的摸了摸元元的头发。

尤椿:“元元知道姐姐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吗?”

元元扣着小手奶声奶气数着说:“教我打扫卫生、复习逃生知识……还有……想不起来了。”

尤椿拉起元元的手带着她往楼上走,笑着回头对她说:“还有,带元元玩。”

三楼有个音乐教室摆着架钢琴,里侧是个落地窗,大好的阳光照进来洒在每一块琴键像是要弹奏一曲,坚韧冷清的树枝在天空形成一道天窗,空荡荡的房间也可以温馨柔和。

又是同样的感受,陌生又熟悉,越是靠近心越是心慌,尤椿停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她实在记不起来她曾来过,她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姐姐……”元元牵着尤椿的手指轻轻晃动,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

尤椿的失神连一个七岁孩子都能察觉到,她却还不肯放弃,朦朦胧胧的画面在眼前过着一遍又一遍,反复挣扎想着却什么都没记起。

她被自己逼到心累,最终也放弃了,她在元元一声声的呼唤中逐渐回神。

反正都忘记了,记不记得也无所谓。

她这样安慰自己。

原地叹了口气后就带着元元离开了。

独处的小半天她们也算是真正熟悉了起来,元元对待她没有陌生的异样感,尤椿也感到跟乖巧的小孩子相处比同龄人相处舒服多了。

随着打铃,尤椿知道该前往食堂了,她牵起元元的小手往外走,穿过走廊,这时元元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她背后的一棵大树。

那棵树矗立在蓝色秋千旁,它身上挂满了风铃,每当风吹过都会叮叮铃铃的作响。

尤椿这时才发现这树很老了,和院子里新栽的树不同,冬天里萧条枯瑟唏嘘不已,连同树下的蓝色秋千,生了锈的支架,褪了色的麻绳,连同那木板都破败的过分,怎么看都和这用心打造的童话园不相匹配。

“哥哥。”元元指着那棵树说道。

尤椿没反应过来,以为元元说的哥哥在院子外面,但怎么看都看不到人影。

她正想低头问问元元这是什么意思,江渚正好过来了。

“你还在啊,他们都过去了,我想你第一次来应该不知道食堂在哪儿就过来找你一起去。”

江渚旁边也跟着一个小不点,是个男孩子,背上扛着玩具枪看着酷酷的。

这时小男孩毫不留情的揭穿江渚的面具:“瞎说,姐姐不知道但元元知道啊,哥哥明明就是想和姐姐待在一起怎么还撒谎?”

江渚瞪着眼睛想去捂他的嘴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童言无忌,尴尬的却是他们两个人。

“我们快走吧,饭就要凉了。”尤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而江渚跨步跟上,在背后暗笑。

傍晚时分,尤椿和元元躲在房间里,她教元元怎么理床单被套,也像那个哥哥一样叫她读单词写作业。

要离别时元元送给她一串手链,她说:“这是哥哥给我的,他说如果喜欢谁就可以送给她做礼物。”

尤椿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元元真乖,下次姐姐也带礼物送给元元。”

元元:“可是姐姐,我要走了。”

尤椿:“走了?元元要去哪里?”

元元:“不知道,哥哥说要带我走,他说带我去治病,以后心就不会痛了。”

尤椿握着手串不知所措,她应该早点意识到的,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有严重先天性疾病的孤儿,元元大概也是了。

明明只是相识半天,她却舍不得了,内心隐隐心疼这个才七岁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她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次,无论有没有这个缘分,尤椿都希望元元能平平安安,做个快乐的小孩。

*

2024.12.20

一模过后学业压力空前剧增,接下来的日子尤椿常常忙的脚不着地,没时间吃饭倒成了家常便饭。

步入深秋后的傍晚,天空浮现金边晚霞,随着云飘向远方。

尤椿忍不住放下手中还未完成的习题,双手捧着倒映着黄晕的脸颊。

教室里开着空调没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想着晚饭时间还很久她可以补个短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怡人的黄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萧瑟的冷风。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好多人,好嘈杂,有一面之缘的,也有全然陌生的。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离她越来越远,无论她如何追赶也追不上,最后只能消散于天际。

梦里她倾注了所有感情,他们却无奈地笑着挥手告别,又或者含着泪痛骂后离开。

她不停的哭,不停的问,为什么要离开她,可没有一个人回答,或告诉她离开的原因,他们的冷漠是刺伤她的最后一把利刃。

好久好久后,久到她淡定的看着所有人的离开,耳边传来细语。

那道清风般的声音穿过层层阻碍透进她的耳膜,有一滴泪滴进了心里。

“愿你忠于自己,活的认真笑得放肆。”

声音朦朦,清爽却不真切,她可能一醒了就忘了。

梦里最后一个画面,尤椿朝着一个人影奔跑,她跑了好久好久,在跌了一个跟头后再也爬不起来了。

尤椿猛的从书桌上扬起头,肩膀绷的紧,嘴巴微张着喘着气,心跳加速间又看见了梦中的背影。

她顿时觉得好委屈,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都不要她了,他们凭什么?

生死离别的哀感涌上心头,眼泪从她凝滞的眼睛里像源泉般流个不停。

从她抬头的瞬间,江渚就注意到了她情绪的不正常,只是没想到尤椿会哭。

江渚手忙脚乱的从徐月台桌肚里掏出几张纸巾,试图擦去那断线的眼泪。

脑子里还在打着草稿,却越想越急,他想先说点什么时被尤椿一把抱住,他左手定在半空中,四肢僵硬大脑短路,原本扑闪的大眼睛也呆愣着。

尤椿在清醒后也不明白怎么就抱上江渚了,也许是将他当做梦中最后的那个影子了吧。

在影子离她咫尺之间,她用尽全力抱住了影子,她害怕一撒手就都离开了,她迫切的想要留下那道影子。

感受到炽热的温度时理智被拉回,耳畔响起慵懒痞气的声音,太熟悉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你不能仗着你哭就占我便宜啊。”

尤椿赶紧松开手,离开了他的胸膛,她眼神闪躲语气却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

她语顿,‘抱住你’让她有点说不出口。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

“没关系,你想抱就给你抱抱呗。”江渚耸肩装作无所谓。

江渚不知道尤椿为什么而难过,只知道让一个人不断回忆痛苦才是真正过分无情,所以他不会问。

见尤椿情绪缓和后,他从桌肚里掏出打包的馄饨,没个好口气道。

“饭都不吃,饿死你。”

尤椿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她哑笑,端过来慢吞吞的吃。

刚认识江渚这个人时觉得他洒脱又狂妄,怎么现在像个小豆包一样。

其实,他的心意尤椿现在也清楚了,但她没办法给予回应,她不喜欢他,也没资格说喜欢。

江渚对她真的太好了,她一直很想弥补,但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能付出的,江渚他可能也不太需要。

有的时候喜欢也是一种负担吧。

不过没关系。

也许过段时间他就失去了兴趣。

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明白喜欢没什么大不了。

尤椿认为维持现段的状态最好。

她习惯和大家这样相处。

放学打铃后,江渚半靠在后门板上漫不经心的跟来往的人打招呼,走廊风吹过他的发丝凸显他格外热血的眉眼。

他一只手拽着背带,另一只手自然垂落,微微侧身目光向她投来,圆润而明亮,有着一望到底的干净眼神。

江渚这样少年感拉满的人,不是尤椿的理想型,她对他的模样并不感冒。

用尤椿第一次见到他的印象来描述就是一只呆呆傻傻没睡醒的大金毛。

尤椿即使明白江渚的心思,但为了保持这段关系她一直都在装糊涂。

尤椿问:“他们怎么走了?”

江渚:“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家里有事,难道我们两个不能走吗?”

尤椿没正面回答,她心里一清二楚,“这么晚了家里还有事啊。”

江渚耸肩轻轻唔了声,“谁说不是呢。”

江渚吊儿郎当地撒谎,他知道尤椿知道,尤椿也没有点破,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最默契的地方。

还是那条街。

昏暗的灯光下,照映着他们彼此的身影,却照不亮这条街。

江渚特意放慢脚步,他们才能同频走着。

他冷不丁的问:“今天活动课怎么没和徐月柔一起来看我们打篮球?”

“又不是没看过,天那么冷我不想去。”

是真的不想去,不仅是她不想去,操场上现在哪儿还有多少人。

尤椿脱口而出,她以为江渚要生气,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理解了?

“行吧,我允许你天气冷的时候不去,夏天了一定要去陪我。”

他退一步,更多的是想和她做个约定。

她却不领情,冷冰冰的,气的江渚要去拽她耳朵。

“夏天太晒了也不想去。”

“你别得寸进尺啊,难道要我把太阳射下来吗?”

听到这话,她莫名被戳到笑点,嘴角弯弯。

“好啊。”

江渚真的是拿她无可奈何,无奈的笑着。

他们身影穿过那片芙蓉花丛,可惜它早已凋零。

再往里走,就能看到属于冬天的花——异木棉。

它正张扬地开着,在寒冷孤寂中寻找自己的天空。

冬是春的上联,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春。

回家路上没有遇见那只小白狗,平时它都会坐在银杏树下等她。

大概又是跑哪里玩去了吧,或是躲哪里避寒了,眼见就要冬至了,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尤椿站在台阶上朝着江渚挥手再见,“你快回家吧,不然阿姨要担心了。”

他家是反方向,他已经送她一段路了,要是继续下去他恐怕九点才能到家。

“好,那我看着你走。”

在尤椿背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中,他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喊道:“尤椿!圣诞节考虑一下和我过呗!”

等到那身影彻底消失,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相信她会赴约。

莫名的自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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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冬是春的上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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